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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府裏趣事

  酉時,合信府中。夏日漫漫,天色晴空,卻不抵人心清明。


  “公叔,小侄今日心懷懺悔前來,想與公叔道聲恕罪!”趙偃果然沒有讓趙嶽失望,去了趟宗族,遞交了趙涉的“罪行”之後,就徑直來了合信府賠罪。


  “哎~~太子這說得什麽話,不著邊際,讓本君還有些摸不著頭腦!”趙嶽與之虛與委蛇一番,對於趙偃的告罪聲,連道不敢:“太子乃我國廟堂之砥柱,不論何事,本君又豈敢怪責太子呢?這沒有道理的嘛~~!”


  “公叔折煞小侄了!”對於趙嶽的抬舉,趙偃當然不敢順著杆子往上爬。見此,連忙恭聲道:“說到我趙國廟堂社稷之砥柱,那可非公叔莫屬了!公叔竭心為商,庇我趙國臣民,為我趙國增添不少賦稅,更是為了宗族親和,甘願自斷己身,如此大義凜然,仁義無雙,德信兼備,又豈是小侄可比的!”


  “哈哈哈!賢侄真是太自謙了。相比賢侄,本君已垂垂老矣,哪能當得賢侄如此盛讚?”都說馬屁喜人,這對於趙嶽而言也是適用的。沒看,連對趙偃的稱呼都親近了不少。


  “公叔未到不惑之年,尚為精壯之歲,又如何會‘老矣’呢?”趙嶽的態度轉變,自然也落到了趙偃的眼中。這孩子頓時就像是打了雞血,連忙恭維了一番。


  “好了好了,閑話就不扯了。太子今日來本君這兒,不會是來說這些好聽的話來消遣我這個合信君吧!”話到三分,趙嶽自己心中有數,並未與趙偃一直“閑扯”下去,而是截住了話頭,敞開天窗說道。


  “當然不是!”趙偃見此,也未道可惜,而是端正了身子,神態儒雅地笑了笑,說道:“小侄今日來,便是來給公叔一個交代!”說完滿臉親和,朝趙嶽笑了笑。


  趙嶽雙眼一亮,又飛快地散去。隻見趙嶽一臉“迷惑”,問道:“交代?要給我什麽交代?”


  “不瞞公叔,小侄今日回府之後,才知道了府中竟出了這一檔子事情,讓小侄甚為憤怒,連忙緊急了之後,來向公叔請罪。”趙偃一臉的愧疚與悔意,抱禮歎道。


  趙嶽這時也沒在裝下去了,直白地說道:“難不成是因為吳孫的妻子,暗謀刺殺詩雨之事?”


  趙偃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此事。當小侄知曉詩雨在城中遇刺之時,當真是嚇得侄兒一身冷汗。當知道此事前因後果之後,小侄更是悔不當初啊!若非侄兒粗心,未將吳孫手下的劍士監控整備,又如何會有今日之事?即便吳孫與此事無關,其人也已先行上門拜罪,但仍然不能消除侄兒心中的半分罪責,特此登門向公叔謝罪!”說完偏了偏身子,準備向趙嶽行大禮謝罪。


  趙嶽見此,連忙伸手上前環住趙偃,連連勸說道:“原來是此事啊!哎呀賢侄不必如此,此事昨晚吳掌府已經親臨拜罪過了,我等諸位也已當庭核查了此事,已經確定了凶手,這事也已經是過去了!哦對了,我還讓吳掌府帶話給你了呢!”


  “公叔訓言,小侄已是銘記在心,但仍然想要親臨公叔麵前懺悔,否則小侄心難得安啊!”趙偃硬生生在趙嶽的攔阻之下,叩了一禮,以作賠罪。


  趙嶽見此,也隻能坦然受之,嘴上連道“多禮了”。


  “賢侄如此重情重義,倒是讓本君這個長輩汗顏啊!”待趙偃行禮之後,趙嶽感歎一聲,稱讚起了趙偃。


  “公叔盛言讚譽,小侄心有愧疚,難以勝之。”趙偃客氣了兩聲之後,又說道:“不過既是公叔之言,那小侄定銘記於心。小侄年少之時便心羨公叔之豪情仗義、仁信無雙,今後不論身份為何,公叔在小侄心中之位,萬載難消!”這話,卻是趙偃在暗示趙嶽,不論今後自己是太子還是趙王,定對趙嶽一心處之!

  趙偃這話,趙嶽心中一動,微眯雙眼,笑著說道:“賢侄有心就好了!至於吳孫之妻謀殺詩雨一事,逞凶之人業已製服,‘幕後之人’業已認罪,此事就此為止了。”


  趙嶽娓娓道來,隻不過在說到“幕後之人”的時候,語氣不經意間重了幾分,像是在提醒。


  來了!趙偃心中一顫,心裏頓時明白了趙嶽之意。見此,連忙說道:“此外,小侄還有一事想與公叔分說。小侄此行來公叔府上之前,先行去了一趟宗族執事堂,將伯陽君趙涉的一應罪狀呈報了上去。來此之前,宗室的判決文書也下發到了趙涉那邊,伯陽君趙涉降為士人,奪去君號封地,罰俸三年,期間不得出府,閉府思過,否則交由司寇來處罰!”


  聞言,趙嶽眼睛一亮,隨後不動聲色,疑惑道:“此事賢侄為何要特意說於本君聽?難道伯陽君在此事中也有……?嗯?”


  “公叔說笑了,趙涉瀆職謀私,荒淫失德,擾亂倫理綱常,所以才受此懲罰!況且,趙涉身為宗室中人,當憂心趙國安危,護衛國都安寧!如今邯鄲城中出現如此逞凶極惡之人,不論此事與其有無關係,趙涉都難逃其罪責!”麵對趙嶽的“疑問”,趙偃連忙回答道。


  “哈哈哈,賢侄說得好啊!這趙涉從前就仗著有王上撐腰,行事乖張狠厲,目無仁義法紀。如今犯下如此大事,豈不是其咎由自取?若非賢侄你將其稟報入宗族,恐怕下次還得本君出麵整治此獠一番!”許是趙偃那句“無論與其有無關係都難逃罪責”的話,讓趙嶽有些心花怒放,隻見趙嶽直接哈哈大笑,說出了一大串旁人都不敢說的話。


  “嗬嗬~咳咳……公叔果真是豪義無雙啊!哈哈……”趙嶽的這一番話,甚至直接就在太子麵前說他爹以前多親近趙涉這等“小人”,這讓趙偃多少感到一些尷尬,強笑道:“趙涉與公叔比起來,那就真是熒火妄圖與皓月爭輝了!哈哈!”


  趙嶽毫不自謙,一臉就該如此的模樣,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賢侄也是德行高潔之人呐!趙丹以前幹的傻事兒不少,倒是在立儲一事上做得挺高明的嘛!”


  “公叔過獎了!”趙偃麵上一副遵從之色,心中腹誹道:也就是您敢當著太子的麵這麽說趙王了!


  兩人又是一陣子互相吹捧,趙偃也是心思玲瓏之人,幾句話下來把趙嶽哄得滿麵紅光,連連誇讚這個後生比他爹懂事兒!

  見時機差不多了,趙偃便朝著趙嶽拱手一禮,謙遜地問道:“公叔,不知詩雨此時身在何處?身體如何了?小侄聽聞此次刺殺,詩雨雖性命無憂,但是卻受了傷,不知……?”


  趙偃一臉擔憂,看著趙嶽沒再說下去,不過這臉上的憂慮卻不是裝的。


  見此,趙嶽心中一歎,麵上卻不作聲色,坦言道:“小雨現在應該在自己閨房修養呢,此次小雨受了那賊人一腳,受傷不輕,應要多修養修養!”


  說完,見趙偃一副擔憂的神情,隨即勸道:“賢侄無需擔憂,我已經讓福伯去看望了,若是詩雨無礙,稍後便會與福伯一同來見你的!”


  聽到這兒,趙偃才放下了心,笑著說道:“如此,賢侄便放心了!”


  恰逢此時,門外傳來了福伯的聲音:“主上,老奴求見!”


  見此,趙嶽朝趙偃說道:“喏!這不就來了嘛!”說完朝著屋外說了聲:“進來吧!”


  “喏!”隨著外麵的應聲,趙偃有些局促不安,眼睛又期盼又害怕地看著大門,似乎在等待著某人的駕臨。


  不過,這次倒是讓趙偃失望了。房門打開之後,落入眼中的僅有福伯一人,並沒有心中的那個身影,這讓趙偃滿臉的失望。


  這時,趙嶽問道:“咦?小雨沒來啊?是不是身體不適?”說到這兒,不光趙偃,就連趙嶽也是心中一緊。


  福伯連忙回道:“主上莫憂心,小姐目前無礙。隻是小姐氣力不支,身體虛弱,就沒有過來!”


  聽到這話,台上的兩人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隨後就見趙偃說道:“詩雨還在清荷院嗎?我是否可以前去看望看望?”


  見此,福伯回應道:“殿下恕罪,老奴來時,小姐特意吩咐過,言自身乏力胸悶,想要歇息歇息,如今怕是已經睡下了,殿下此去怕是無法見到小姐了!”


  扯了一頓慌,福伯也有些不適應,似乎是想起了方才活蹦亂跳的趙詩雨,福伯的臉皮一扯,抽搐了一下。


  這時,趙偃臉上的失落再也藏不住了,浮現出來,讓人感慨。


  “不過……”這時,福伯又說道:“老奴臨行之前,小姐曾讓老奴代為轉交一物給殿下,小姐說是要送於殿下!”說著,便從袖口之中拿出了那一幅崇山水墨圖。


  “這……這……”一拿到這幅水墨畫,趙偃就震驚得瞠目結舌。就連一旁的趙嶽,也是看紅了眼。


  “這等珍貴之物,是詩雨給我的?”趙偃有些難以置信,麵上表情精彩,像是突然間被幸福給砸昏了頭。


  趙嶽冷眼瞥了其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見此,趙嶽幹巴巴地扯了扯嘴角,幹笑道:“既是福伯拿來的,還能有假?”


  此時,福伯也說道:“此物確是小姐交於老奴手中的,還請殿下放心!”


  “小……小侄惶恐,此畫栩栩如生,山嶽崇拔峻靈,好似天作!這等珍貴之物,小侄受之有愧啊!”趙偃一臉的驚喜,明亮的雙眼看著趙嶽,很是歡喜。


  廢話!這麽好的東西還要你說?你不要拿來!!!趙嶽內心腹誹道。


  不過,這送出去的東西,還是自家女兒送的,趙嶽即便再眼紅,也不能掉麵到要回來啊!想到這兒,趙嶽隻能強自壓下心中的“不滿”,心如滴血,違心說道:“既是小雨給你的,想必是想讓你如這崇山一般,好生修學,造福眾生吧!”


  或許是心裏眼紅得重了些,趙嶽說的話都這般沒頭沒尾,雜亂無章!這讓一旁的福伯忍不住低首扶額,歎息了下。


  不過趙偃此刻正滿心沉浸於歡喜之中,沒有“品”出趙嶽此言的不妥之處,聽到趙嶽說話,張口就回道:“公叔之言小侄定銘記在心,不負公叔之厚望!”


  好嘛,兩個活寶!!


  “好了好了,既然諸事已落定,那麽太子也就早些回去吧!”卻是趙嶽實在看不下去了,要趕人了!

  “咦?公叔是乏困了嗎?要休息了嗎?”趙偃聞言,奇道。


  “是!本君乏了!”趙嶽沒個好氣,氣衝衝地回道。


  “額……”見此,趙偃是一頭霧水,不曉得自己哪裏衝撞到了趙嶽。不過還是躬身一禮,說道:“既如此,那小侄便告退了。還請公叔代小侄轉告詩雨一下,就說小侄特別喜歡這個禮物,詩雨費心了!”


  說完,滿心歡喜地走了出去,完全沒看到趙嶽越來越黑的臉!


  見趙偃已經離去,趙嶽扭頭看著一旁無語的福伯,問道:“小雨就這麽輕易地把這等珍品送出去啦?”趙嶽說著,表情逐漸扭曲,滿是疑惑,甚是不解。


  就知道您會這麽問!福伯滿心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說道:“主上,這確實是小姐送予太子的禮物,老奴當初在拿到之時也很是震驚!”


  “那你就沒問問?”趙嶽奇道。


  我當然問了啊!福伯想了想,回道:“小姐說,這幅是她練手之作,算不上多寶貴。小姐還說,若是主上想要,那她擇日再為主上畫一幅就是!”


  “這還是小雨兒自己畫的???”趙嶽聞言,更是震驚了!


  “老奴在清荷院呆了一個時辰,親眼看見小姐畫得!”福伯說完,自己有些不可思議。誰能想到趙詩雨杵在那兒,手上烏漆麻黑地塗抹,原來是在畫畫啊!


  “唉~~看來,日後我合信商會又多了一行啊!”趙嶽歎了一聲,很直白地說道。


  “……”福伯默然無語,無言以對。


  …………


  合信府,清荷院。


  “你在幹什麽?”嬴政看著一旁手上搗鼓不停的趙詩雨,問道。


  趙詩雨聞言,絲毫沒有因為嬴政的話影響到手上的動作,邊做邊努起嘴,很直接地說道:“明天要去拜訪下荊先生,我做些小玩意兒就當做送禮了!”


  聽到這兒,嬴政麵上一頓,神情有些低落,偷著眼瞄了一下趙詩雨,見其很是用心地搗騰手上的物事,頓時癟了癟嘴,說道。


  “你……看起來好像很在意他……”嬴政眼中有些黯淡,像是心裏有什麽寶貴的東西被人給搶走了,心中很不是滋味。


  廢話!趙詩雨絲毫沒有察覺到嬴政的反常,而是翻了翻白眼,一臉的莫名其妙,瞪了嬴政一眼。


  要是這次讓荊軻“跑”了,下次見麵直接一劍把你小子給剁了怎麽搞?老子往後十多年的心血不就全白費了??

  想到這兒,趙詩雨手下的動作又快了一分,抬眼見小嬴政“一臉便秘”的表情,大大咧咧道:“有話說有屁放!什麽事兒?”


  “……”嬴政這會兒就有些自閉,小嘴喏喏了半天,終於才擠出來了一句:“沒什麽,就是好奇你手裏的是什麽東西?”


  “這個啊!”趙詩雨秀眉一展,似乎因為終於可以在旁人麵前顯擺了,所以就很是興奮,回道:“這個就是一個平安結,象征平安之意!等會我再往裏麵放一個玉璧,就更加好看了!!”


  隨著話語聲落,趙詩雨手上出現了兩個黑繩編織的平安結,周邊繩圈環繞,很是奪眼。內有一空餘,垂下兩條細繩,聽趙詩雨的意思,是要在這裏麵裝兩個渾圓玉璧,再配上黑紅色的麻繩,就是一個高配版的玉腰佩了!

  玉佩在古人的生活中是必不可少的,古人對玉石特別喜愛,不是因為玉石的珍貴,而是因為玉被人賦予的特殊品質。


  孔子曾經說過“玉之美,有如君子之德”,玉有五德分別是“仁、義、智、勇、潔”,故而古語有雲:君子無故,玉不去身。


  東西嬴政大致是了解了,這不就是玉佩嘛!不過,這怎麽會有兩個……


  “既是送給荊先生一人的,為何會有兩個?”嬴政看著趙詩雨,疑惑地問道。雖然疑惑,不過嬴政的眼中,卻有著一絲光亮。


  “送給你的!”趙詩雨張口就道,說到了嬴政心裏。


  還沒等嬴政高興激動一下,就聽到趙大小姐接著說道:“這麽長時間了,想想連趙偃都送你東西了,我好像還沒有送過你什麽,確實是有些不應該。好歹你也是王室血脈,都住在我這兒了,我總不能對你太磕磣了吧!這不,剛好這次編這玩意兒,順帶就給你做個嘍!”


  順帶?嗬嗬嗬!嬴政臉上剛扯開的微笑瞬間就僵住了,轉而恢複成了往日的冷淡臉,淡淡說了聲:“那我還真得謝謝你了!”


  “你我之間,不用客氣!隻要你記得以後長大了多孝敬孝敬我這個‘師傅’就好啦!!”趙詩雨大言不慚,到現在了還不忘給嬴政洗腦,完全沒有看到某人眼中的鄙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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