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爾虞，我詐！
嗯？郭開一愣，有些吃不準趙詩雨的心思，遂滿臉疑惑，出聲詢問道：“小姐所言何意啊？”
“嗬嗬，此次能扳倒伯陽君趙涉，郭大人出的力可不小啊！也多虧了郭大人，趙涉才被貶為士人，也算是為我合信府出了口惡氣！如此，難道我合信府不該多謝謝郭大人嗎？嗯？”趙詩雨一臉嬉笑，將其中緣由道了出來。
隨即從王振手中拿過了三枚會員憑證，遞給了剩下的三人，說道：“三位都是於我合信商會有功之人，這枚‘中級’憑證，也算是給大家一個見麵禮，後續三位隻要來我合信酒樓消費，一律半價！”
郭開從趙詩雨手中接過了憑證，看了眼一臉微笑的趙詩雨，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雖說趙詩雨方才說得很是合理，與郭開先前預估的差之不多，但是看著趙詩雨的笑臉，郭開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這趙大小姐看向自己的眼中，似乎與往常有些不同！！！
郭開是潛藏暗影中人，對於一個人表情神態的變換很是敏感，但如今卻沒有從趙詩雨的臉上看出任何問題，隻是心中隱隱有種預感，細細思索卻又不得而知！
苦思無果，郭開隻得將這一份懷疑壓在心底，麵上無絲毫表露，坦然相謝道：“郭某謝過趙大小姐恩惠！不過此事郭某也未曾出力，隻是伯陽君做得實在是過分，才有此禍事。如今被懲處，也是情理之中啊！”
“嗬嗬，即便如此，但是郭大人隨機應變的能力也是不凡呐！真叫詩雨感佩！”話裏平淡如水，讓人聽不出端倪，趙詩雨執手一禮，一副受教的學生姿態。
“小姐折煞郭某了，郭某不過螢火之光，哪敢與趙大小姐爭輝！趙大小姐開創合信酒樓，調製鹵味麵食，定“烹煮”之道！傾世才女之名，當之無愧！郭某怎敢相比！”一頂高帽，送給了趙詩雨。
嗬嗬！趙詩雨禮貌一笑，眸光一閃，眯眼看了下一副恭謹姿態的郭開，心中暗道一聲：好個郭開，說話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不過對於旁人誇讚之詞，趙詩雨向來是“來者不拒”的，尤其是對手的誇讚，那可是上好的蜜餌啊！
“郭大人真會說話，怪不得郭大人能獨得趙偃的信任，果真是實力使然啊！”趙詩雨一聲輕笑，承了郭開的讚譽之言，隨後轉口又誇了其一句。
“……”
兩人就這樣來來回回對誇了好幾句，期間把其他幾人都看楞了，完全不知道這兩人唱的是哪一出戲！
終於，郭開還是詞窮了，畢竟對手是趙大小姐，有五千年文化底蘊的男……女人！
“趙大小姐今日前來，不會隻是送我等見麵禮的吧？！”郭開一抹額前的汗，有些招架不住，連忙支開話題，扯到了其他事上麵。
聞言，趙詩雨也沒再做糾纏，眉角高揚，中氣十足地說道：“當然不是，此次前來，卻也有一事想與兩位商議一下。”說完，看了眼郭開和吳孫，隨後回頭示意了下。
王振心領神會，立馬躬身一禮，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坐，大家不必拘謹。”趙詩雨伸手一引，示意眾人落座，自己也率先坐在了李牧旁邊的空位之上。
眾人聽到之後，接連坐下，而後眼巴巴地看著趙詩雨，翹首以盼，就連方才的酒勁兒也消退了不少。
“兩位都是太子府的重臣，我就不兜彎子了！”見眾人均已落座，趙詩雨秀眉一挑，開門見山，直奔主題，說道：“兩位想必不知，天下六大商會，除卻我合信商會，以及郭氏一族，剩下的四大商會正日夜兼程，趕赴邯鄲城！”
！！郭開眼神一凝，似是有些詫異。隨即轉念一想，心中便已了然。定然是趙先那個老東西！這趙國宗室的力量，當真不可小覷！
“什麽？四大商會竟然齊至！！”不同於郭開的詫異，吳孫可以說是震驚當場。
吳孫久經商場，知曉這天下六大商會，權勢滔天，財產遍布天下，個個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除了合信君白手起家外，巴氏商行、白氏商會這兩個商會，都是由富商巨賈世代經營，雖沒有國家背景，但在當地的影響力甚至比肩各國王族。
而其餘的三個或多或少都有各國的宗室勢力在其中把持！秦國的渭玄商會是秦國贏姓王族的分支建立；趙國郭氏商行是郭氏一族的私營，而郭氏一族與王族宗室世代通婚，儼然已是趙國不可分割的一族；楚國天元商會，也是如此。
對於吳孫的驚訝表情，趙詩雨很是受用，不溫不火地說道：“不錯。月內，各大商會將齊至邯鄲，而所欲何為？卻是不知曉！”
“小姐之意當如何？”吳孫先是小心地看了眼郭開，隨後一臉平淡地問起，其言辭保守，絲毫沒有往常的獻媚之態。
聽到這兒，郭開也抬眼相望，靜靜地看著趙詩雨。
“四大商會散落各地，相距數千裏，如今突然隱秘行事，消匿蹤影，欲齊入我邯鄲，這定然有人在背後搞鬼！所以我今天想來問問，這件事之中有沒有你們的功勞！”語罷，趙詩雨眼簾一卷，鳳眼微眯，眼中神光迸射，鋒銳犀利，緊盯著吳孫郭開二人，隱隱殺機頻現。
被趙詩雨氣勢壓迫的眾人，無不心神一緊，懸心吊膽。趙詩雨身邊的李牧，這時身形緊繃，一臉肅然，緊盯著對麵伸手撫劍的劍南，暗暗戒備。
“劍南，你幹什麽！！給我出去！！！”吳孫看見李牧的反常，扭頭一看，頓時嚇得一身冷汗，連忙低聲怒吼，出聲駁斥。驚恐之下，麵容都有些扭曲。
“……”劍南這時才回過神來，看著自己下意識的動作，頓時心中一凜。
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往日自恃劍術高絕，本領超強，今日竟然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給唬住了神。方才趙詩雨眼中的厲芒閃動之時，那一瞬間，劍南的心裏竟然生出了一絲絲的危機感，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匪夷所思！
隻能說，這世間幸虧沒有以精神力修煉的劍術，要不然趙詩雨便是天下第一人了！
劍南起身，在吳孫的怒目相視之下，走出了雅間。而吳孫見此，連忙起身請罪，在趙詩雨頷首之後，才心驚膽戰地坐下，一臉虛汗。
這時的郭開深吸了一口氣，以平複心中的波瀾，隨即麵向趙詩雨，輕聲問道：“詩雨小姐所問此事，郭某並無印象！而且郭某不解，如此大事，小姐為何不直接詢問太子殿下？”
“這算大事？不過是幾家商賈，能算什麽大事？！郭大人可真會開玩笑！！不過若是兩位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的話，趙偃我當然是會去找的，不過就不是今日這般輕巧了！”此言一出，趙詩雨伸手一拉一旁的憑具，隨後懶散地靠在上麵，雙眼微眯，怎得一個霸氣！
隻是配上這張蘿莉臉，卻是令人有些忍俊不禁！
不過，在場的眾人可沒那個心思嬉笑，眾人都被趙詩雨的話給鎮住了心神。這時吳孫連忙出聲辯解道：“小……小姐，還請相信我等，此事我等真不知曉啊！”
對於吳孫的話，趙詩雨並未理會，而是挪眼盯著郭開，其意不言而喻。
郭開砸吧了一下嘴，以緩解艱澀之感，隨即認真說道：“此事，郭某確實不知。但是先前伯陽君未出事之前，曾在對待合信君一事上，與太子殿下有過一些爭執，其餘便一概不知了。不知此消息能否幫到詩雨小姐！”
“嗯~~”趙詩雨滿意地點了點頭，屋內一瞬間便沒了壓抑之感。
隨後，趙詩雨說道：“兩位之言，詩雨還是相信的，先前冒昧，還請郭大人、吳掌府見諒！”話是這麽說，但是麵上卻沒有絲毫的慚愧之意。
吳孫見此，喜笑顏開，連忙拱手持禮說道：“不敢不敢，小姐心有疑慮，詢問一番也是應該的！如今誤會解除，我等感激在心，又豈會見怪！”十足的跪舔德行~！
郭開見此，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也跟著一禮，以示心意。
“既然兩位都不是我合信府的敵人，那便好說了。我有一個想法，可能需要兩位配合，不知兩位意下如何？”趙詩雨侃侃而談，雙眼之中似有異樣的光芒。
來了！！郭開心中一凜。方才趙詩雨的舉措，看似像是在詢問自己和吳孫，實則在向自己兩人施壓！威懾完後，也該步入正題了！
這一次，郭開沒有再沉默，而是爭先問道：“不知小姐之意，還請明示！若有我等能幫上忙的，郭某定不推辭！”
一旁的吳孫有些奇怪地瞟了一眼郭開，隨後緊跟著獻殷勤：“就是就是，小姐但請直言，小人定不推辭！”
這兩人的反應，讓趙詩雨很是滿意，展顏笑了笑，隨即說道：“也無甚大事，就是等到趙涉失勢之後，需要有人去接手其手上掌控的宗室商行。我思來想去，也就趙偃比較適合，拿給他我也放心！”
原來如此！郭開心中一頓，便是想通了這件事情的細枝末節。
合信府要對伯陽府出手，屆時趙涉垮台，其手中的宗室勢力若是被合信君一人吞下，那相關聯的宗室之人必不會善罷甘休！而以合信府目前經營，這些油水還不如多開幾家酒樓來得實在！得不到多少好處，反而惹了一身騷，這擱誰也不會幹！
若是被太子府拿下，那就沒有這麽多的考究了。說到底，不過是換了一個人掌管而已，趙涉與趙偃又有何區別？！如此既不會惹惱宗室，又賣了太子府一個好，一舉兩得！不過……
“詩雨小姐為何如此篤定趙涉會失勢？”郭開客氣地問道。若是毫不客氣地講，就是你合信商會，憑什麽可以在其他五大商會的勢壓下，幹掉趙涉！這也是郭開心中疑惑的地方。
趙詩雨聽聞，鳳眼一抬，睥睨天下，傲然道：“因為他惹到我了！！”
郭開無言以對，默默地低頭，心中升起了無限的警惕。此女，若日後與我等背道而馳，定是大患！！！頭一次，郭開的心裏無比忌憚一個人，還是一個年不過及笄的少女！
郭開麵上作思索狀，良久之後，才做出反應：“此事，我需要稟報太子殿下，由殿下決斷！”
“無妨，他會同意的！”趙詩雨認真地說道，一臉肯定。
“……”郭開心中一歎，頓時感覺到了時刻處於被動境地的可怕。
“另外，四大商會齊聚之日，我需要你們配合我，去一趟他們的商會駐地，做一件事情！”說完，趙詩雨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開始吩咐起太子府的兩位：“至於郭開你，便去找趙偃說明此事！”
“小人遵令！”這是吳孫。
“……喏。”這是郭開。
片刻之後，吳孫郭開兩人起身告退，趙詩雨看著兩人的背影，看著郭開的背影，輕輕地笑出聲。
…………
另一邊，北城區趙王族宗室祠堂。
趙嶽順著熟悉的古道，來到了宗祠趙先族老的房前，躬身一禮，道：“老族叔，嶽應命前來拜見！”
屋內的交談聲頓時一止，隨後趙先老邁的聲音傳了出來：“小嶽啊，進來吧。”
“喏！”趙嶽執禮回話。雖然沒有人看著，但趙嶽還是遵從禮節，隨後才進了屋內。
屋內，趙先與一人對坐而飲，滿屋裏都飄散著英雄酒的香味，令人心醉。旁邊站立一人，趙嶽卻是沒有細看其麵容。
趙嶽當眼看到趙先，連忙抬手俯首，隨後看著趙先對麵那個背影熟悉的人，心中有些疑惑，沒有想到是誰。
這時，那個熟悉的背影扭過頭來，看著愣神的趙嶽，笑著說道：“你個臭小子，怎麽數年沒見，就不認識我了？”
趙嶽一看，瞬間回過神來，驚喜道：“小公叔，你從秦國回來了！！”
平陽君趙豹，平原君趙勝之弟。
先前上黨之爭，韓國郡守前來獻地之時，趙王丹曾與平陽君趙豹協商是否接納上黨之地，趙豹曾言“聖人把無緣無故的利益看做是大禍害”。
趙王丹不以為然，隨後召集平原君趙勝以及大臣趙禹，最終決定摒棄趙豹的觀念，接納了上黨之地，而後便是秦趙長平大戰，決定戰國走向的戰爭！
之後趙國勢弱，戰敗於秦國，趙國欲與秦國修和，趙豹因當初持反對之言，再加上乃王族封君公子，所以成為了最合適的人選。於是趙豹臨危受命，出使秦國，這一去便是數年，直至近日方才歸來。
趙豹年小，比之趙勝要小得多，不像趙勝那般刻板，這也使得趙嶽少時跟這位小公叔特別親近，如今見到了數年不見的親人，趙嶽心裏很是開心。
“小公叔，你終於回來了，嶽都快想死你了！”趙嶽上前兩步，一把抱住趙豹，開心得像個孩子。
“哈哈哈，當然要回來，我若是不回來，恐怕小嶽想上樹掏個鳥蛋都成奢望了啊！”趙豹揶揄兩句，說起了趙嶽少時的糗事。
雖已過而立之年，但是趙嶽還是忍不住臊，老臉一紅，伸手摸著後腦勺，傻傻地憨笑。
趙豹看著趙嶽，眼中似有些愧疚。這些年的時光，將往日裏老實巴交的趙嶽，磨去了身上的棱角，開始變得有了心事。
“如今我回來了，有什麽事叔跟著你扛！我不像你勝叔，整天想著宗族穩定、廟堂之謀，這麽多年雖沒在趙國，但是叔也聽了好多關於你的事情，現在叔回來了，叔就是你的後盾！不論你幹什麽事，叔都陪你一道！”趙豹一想到趙嶽前些年的經曆，心中一陣絞痛。遂鄭重出言，將心中之意相告於趙嶽。
“小公叔~~！”趙嶽虎目含著淚光，看著眼前鬢角染上霜白的趙豹，心中隻覺得異常安寧。
一旁的趙先欣慰地看著這一幕，隨即眼神一轉，笑罵道：“你們兩個好了沒有？！這裏還有其他人呢，要注意儀貌，別弄得太難看！”
話音一落，趙嶽便聳然回神，注意到了趙豹身旁一直站立的那人。當看清了這人的麵容，趙嶽一驚，連忙持禮道：“郭族長？”卻是郭氏一族的族長：郭興！
“見過合信君！”郭興還以一禮，稱呼道。
“郭族長怎會在此？”趙嶽有些迷惑，今日收到族老通傳，到這兒以後還以為是來見趙豹的，不想郭興也在，這讓趙嶽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時，趙豹向其解釋道：“郭興是我妻弟，今日我帶著他一起來，是為了跟你說一件事情！”
“可是四大商會齊至邯鄲的事情？”趙嶽想起了近段時間以來，唯一的一件大事。
“沒錯！”趙豹回以肯定的眼神，隨即說道：“我之所以急忙趕回邯鄲，就是聽聞了此事。來此的不光四大商會，齊燕韓三國，排得上名號的巨富，都在前往邯鄲的路上。他們的目標，便是你的合信商會。”
“什麽？”趙嶽身形一震，滿目震驚之色，驚聲說道：“齊燕韓的都來了，算上先前的四大商會，整個天下的商會都來了此地，他趙涉有這麽大的能量嗎？”
“趙涉？這件事跟趙涉有什麽關係？”趙豹有些疑惑地問道。
倒是一旁的趙先，老眼一眯，出聲問道：“小嶽，你是懷疑此事的背後，另有他人推動？”
趙嶽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四大商會加上齊燕韓三地的富商，分散在各大諸侯國，不可能毫無一絲前兆就齊齊動身前往邯鄲！而若是各地商會有過來往，就不可能全然瞞過我們的眼睛！如今突然之下，天下商會齊至邯鄲，如此，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有人在背後推動，而且此人就在邯鄲！如今邯鄲城中，有能力這麽做的，便隻有趙涉了。”說完，趙嶽看了眼一旁的郭興，語意顯然。
“趙涉是有動機，但是也沒有這麽大的能力！”趙先聽了趙嶽的分析，思忖了片刻，這才喃喃道來：“若是四大商會之一二，趙涉還搭得上話，但是巴氏商行深居巴蜀，家族世代經營丹砂礦，又豈會不遠千裏前來邯鄲？更何況，如今整個天下有頭有臉的商會，都像是聞著腥味一樣，齊至我邯鄲，以趙涉之能，又豈能知會到全天下？”
在場的眾人聽到趙先族老的話，無不點頭思索，深以為然。
“豹兒，天下商會齊至邯鄲這件事情，對方做得很是隱秘，你又是從哪裏聽到的風聲？”趙先分析完之後，又問趙豹道。
趙豹聽後，便說道：“旬月之前，在鹹陽城的酒肆，我旁邊的隔間裏坐著一個渭玄商會的管事，是此人在與旁人談論的時候，無意間說出來的。後經過查證，確有此事！所以我就趕緊加急派遣信使回趙，傳遞此信息。”
“渭玄商會？！”趙先細細地琢磨，卻一時不得要領，隻得暫時作罷：“這件事先放著，如今緊要關頭，最要緊的是將我趙國商會力量集結在一起，以應對不測！小嶽，方才你未到之時，我已知會郭興，這段時間，郭氏商行將會全力配合你，不論做任何事！”
“讓族老廢心了！”說完，轉身朝著郭興一禮，道：“此次，多謝郭族長相助！”
“合信君客氣了，趙國商道之危，郭某在所難免！”郭興說道。
見此，趙先點了點頭。隨即一臉思索，低聲喃喃道：“天下商會往來波動，這麽大的局，我趙國不可能絲毫不知。如今出了這檔子事，難道真的是從邯鄲這眼皮子底下走漏出去的？！趙涉啊趙涉，莫非真是你這個臭小子？！還是說，這背後還另有其人？！一個能瞞過我的人！！！”想到這兒，老人眼睛一冷，靜靜地思索。
…………
傍晚，太子府，郭開書房。
“劍南兄，趙華來趙之後，我不方便露頭，需要你幫我去跑一趟，將一些事務告知給他。”郭開仍然坐在桌案前，嫻熟地各執一子，黑白相殺。
“好！不過趙詩雨今天的安排，會不會對你的計劃有影響？”劍南一臉無聊地看著眼前黑黑白白的棋局，聽到郭開的話，很幹脆地應了聲。隨後想起了今日白天發生的事情，便開口問了問郭開。
郭開聞言，眼睛沒有離開棋盤，張嘴回道：“無妨，吳孫仍然是這裏麵的關鍵人物。再加上趙詩雨的安排，此次或許用不到我們出麵，就可以將趙涉給幹掉！”
說完，似乎想起了什麽，郭開臉上有些古怪，看了眼麵前無聊到數手指的劍南，輕聲說道：“我總覺得今日的趙詩雨有些不同，但是又想不出來哪裏不同，你有沒有覺得？”
“什麽不同？不和以前一樣漂亮麽？”劍南挖著鼻孔，朗聲回答，有些莫名其妙。
“……”郭開一時無言，隨後搖了搖頭，低聲呢喃道：“難道真是我多想了？”
另一個地方，合信侯府，中泰院。
趙嶽的書房之中，趙嶽和趙詩雨相對而坐，飲茶閑聊。
“今日族老喚我過去，見了郭氏一族的族長，日後行事，郭氏商行也會配合我等。”趙嶽說起了今日白天的事情，想了想，又說道：“而且今日小公叔說了，此次訊息是從秦國的渭玄商會傳出來的。”
“哦？秦國的？”趙詩雨眼睛一亮，意味深長地說了句：“秦國怎麽會知道我們合信酒樓的營收機密？還這麽隱秘地通傳到了各國？”
趙嶽聞言，眉頭一皺，說道：“可是今日族老說了，趙涉不一定參與其中！”
“趙涉參沒參與又有什麽關係呢？借此次機會，天下商賈匯聚之所，再剪去其羽翼臂膀。這樣一來，不論後事如何，趙涉日後也不過是待宰的羔羊，我們想什麽時候殺，就什麽時候殺！”趙詩雨一臉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唏噓平常的事情。
“你是想以此為借口，除掉趙涉？！”趙嶽這時才明白過來，趙詩雨的意思。
“趙涉其實並不重要，但若是能順手將其鏟除，那我還是樂於相助的！”趙詩雨的話首尾不相接，含含糊糊，讓人聽不明白其中蘊意。
“相助？相助於誰？”趙嶽聽得有些迷糊，看著自家女兒臉上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心中沉沉思索。
“當然是，跟我們一樣，也想讓趙涉倒台的人！！”趙詩雨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