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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 溟河·盜取冥王星42

  「走吧。」

  愷撒另一手拉著奧佳爾的胳膊,就要把她拉走。

  如果這個方法不行的話,再回去讓伊卡洛斯想想辦法。

  她不知道伊卡洛斯是否有考慮過奧佳爾對通風管道是否有陰影,但如果奧佳爾真的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一關,那這個計劃在一開始就將失敗,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畢竟所有的行動都建立在奧佳爾順著通風管道進入博物館辦公室中,並將數據發送的接頭插入電腦中,如果連最基礎的一步都無法完成,更何談後面的「盜取冥王星」?

  奧佳爾也不反抗,轉過了身,被愷撒拉著離開。

  在離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那個生鏽的通風管道的樣子,以及從通風管道中呼嘯而出的風聲。

  似乎有莫名的野獸潛伏在通風管道深處的黑暗中,朝著她招手,帶著詭異的笑容,一步步,看著她走入陷阱,並在她耳畔輕聲低喃——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第二組玩家·富翁公館

  「吱呀……」

  黑色的雪弗萊轉過街角的彎道,朝著虛擬城市中的富人區逝去。

  美人握著方向盤,坐在駕駛座上,她塗著玫瑰色的口紅,帶著的鎏金耳環隨著車身的晃動而輕輕搖晃著,她將自己的長發撥到了脖頸的另一側,露出雪白光滑的脖子,膚色勝雪,卻又帶著幾分嬌嫩,不愧是尤物。

  在副駕駛座上,坐著公爵。

  她穿著黑色的外套,沉默地靠著車窗,下拉的車窗,風擦過了玻璃,吹入車內,吹開了她深棕色的直發,她出神地看著車窗外一個個閃過的建築物,看著那一間間房屋內的燈光,眼神有點兒遊離,她的思緒似乎也兜兜轉轉的,隨著夜風早已經吹遠。

  瑪爾斯坐在後排,靠著椅背,閉目養神,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近人情的冷血殺手,尤其是他臉上那道傷疤,在夜色中雖然隱秘了幾分,但卻也無形中增加了狠戾的感覺,一眼看過去就是滿臉寫著「生人勿近」。

  美人握著方向盤,瞥了一眼身邊的公爵,又抬眼看著後視鏡中的瑪爾斯,整個車內的氣氛沉悶得讓她窒息。

  美人默默在心中嘆了口氣。

  她突然有點兒懷念嘰嘰喳喳的獨眼了,雖然之前總是嫌棄他嘈雜低俗,但是好歹還能掰扯幾句,就這麼無話可說的氣氛,實在讓她悶得慌。

  美人打了個哈欠,並藉此開啟了話匣子——

  「我說,難道你們就這麼悶著嗎。」

  「……」

  「……」

  回應她的,是死一樣的沉默。

  「這次行動你們就沒有一些新的看法?」

  「……」

  「……」

  回應她的,還是死一樣的沉默。

  美人翻了個白眼:「好吧,那我就當自己自顧自說話了……也不知道伊卡洛斯是不是故意的,明明有別的辦法可以接近那個富翁,非得讓我扮……也不知道他什麼居心,仗著自己是上位圈三巨頭,排名超過了黑刃就這麼為所欲為起來,真把自己當作決策者了?」

  「……」

  「……」

  「我說公爵,這樣的男人你還是別接受了,這樣的男人控制欲太強了,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你的所有事情都會被他控制著的。」美人點了點頭,雙手握著方向盤,打了個彎道,「我看他喜歡的不是你,而是求而不得的感覺,如果你一開始就對他投懷送抱的話,他沒準睜眼都不看你一眼。」

  「……」

  公爵依舊在沉默,但是美人瞥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的眉間蹙起了。

  她知道,她的話,公爵在聽,而且,似乎是認真在思考。

  「而且我覺得,那個人對權利的有很強的慾望,就拿這次來說,他自顧自就當起了操盤手,好像除了他沒人更合適一樣……我總覺得伊卡洛斯這個男人很奇怪,有時候他給你的感覺很遠,有時候給你的感覺很近,公爵,我看就連你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是什麼樣的吧。」

  「……」

  「我記得上一輪遊戲他還殺死過你來著,就這樣你還能喜歡他?那我真的懷疑你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

  未等美人說完,瑪爾斯打斷道:「伊卡洛斯殺死過你?」

  美人抬眼看著后視

  鏡,發現瑪爾斯正看向公爵的方向。

  但公爵並沒有回答,她側了側身子,更側向了車窗,似乎在迴避什麼。

  她不回答沒關係,有人替她回答。

  「是啊,而且還不止一次呢,特別是上一輪的最終戰,就是伊卡洛斯動手幹掉公爵的。」美人說著風涼話,「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就這樣你還要替他擋子彈?」瑪爾斯皺眉,語氣中充滿了不悅。

  「擋子彈?我錯過了什麼?」美人驚訝了一下,還特地回頭看了瑪爾斯一眼,「這個狗血虐戀里似乎還有我這個追劇觀眾不知道的劇情??」

  「……」瑪爾斯瞥了一眼美人,滿臉「現在並不想和你說話」的表情。

  「切,不說就不說,不過我大概猜到了。」美人一聲冷笑,「公爵,你一定是在危急關頭髮現自己還是緊張伊卡洛斯的吧,你這個人總是口是心非,我還以為你對伊卡洛斯沒意思呢,這樣看來你們真的很可疑啊,還有上次咱們在安哥拉監獄的控制中心,也是你選擇相信伊卡洛斯,才輸入了正確的密碼對吧。」

  「……你們,吵死了。」

  「哎呀,還真是傲嬌的性格呢。」美人輕笑,「不過沒關係,這樣的女人更可愛。」

  「老師,我認為你應該離伊卡洛斯那種人遠一點。」瑪爾斯冷冷地打斷美人。

  「哎呀,幹嘛呀,我就喜歡看他們的愛情故事,你可別打岔。」

  瑪爾斯自顧自地說:「老師,我認為……」

  「你認為什麼?難道你能替公爵做主嗎?」美人瞥了一眼後視鏡中的瑪爾斯。

  「那也不關你的事。」

  「我就樂意圍觀怎麼了。」

  「你……」

  「夠了。」公爵一句話,打斷了美人與瑪爾斯的爭論,「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們管。」

  就在這時,車已經到了富翁的公館外。

  美人看見拐角處的那座公館,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她踩下了制動踏板,汽車停在了路口。

  「看來,這就是我們的目標。」

  美人低沉了幾分聲音,語氣中透著幾分深意。

  公爵抬起眼,視線從擋風玻璃看出去,發現在夜色中,那是一座佔地面積不小的公館,整個公館肅穆在夜空下,整體建築是灰色的,所有窗欞都是灰色的,看起來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公館只有一二層樓的燈亮著,似乎公館的主人還沒有回來,所有的僕人只被允許在一二樓活動。

  「有沒有辦法繞過去,看看那個富翁的卧室在哪裡。」

  「遵命我的小姐。」美人打趣著,啟動了汽車,雪弗萊在街角繞過了一個彎,從另一個街角轉到了公館的側面。

  在公館的側面,一排窗口正對著偏僻的小巷,其中一個窗口就是富翁的卧室。

  公爵打開了科林給的公館平面圖,對照了一下面前的這棟建築物,從下往上,一個個窗口數上去,最後確定了卧室窗戶的位置。

  「看來,珠寶在那個房間里。」公爵看著黑洞洞的窗口,喃喃。

  「不知道科林那邊得手了沒有。」美人靠著車窗,盯著眼前的這棟建築,「如果他沒辦法把你們的身份修改一下,你們又要怎麼混進去?」

  「解決掉兩個僕人,偷天換日。」瑪爾斯言簡意賅地回答。

  「其他僕人難道認不出生面孔嗎?」美人皺眉。

  「如果科林那邊沒辦法突破的安全屏障,那也只能這樣做了。」公爵沉聲說道,「盡量不要和其他人碰面,應該暫時不會引起恐慌的。」

  「到時候那個富翁也將回到公館中,第三層樓一定會全都是人。」美人搖了搖頭,「不過沒關係,掩藏樹葉最好的地方就是森林,如果那時候人多眼雜,說不定也更方面我們逃跑。」

  「你不怕嗎?」

  公爵放下了手中的圖紙,看著美人。

  「怕什麼?」

  這一次,倒是美人摸不著頭腦了。

  車窗外的風吹入車中,吹開了她肩上的發,她的側臉恰似精雕玉琢的藝術品,每一個線條都到好處的圓潤卻又細膩,朦朧上了一層夜色的曖昧,看起來別有韻味。

  「伊卡洛斯給你安排的『角色』,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抗拒?」

  公爵一提醒,美人就聽懂了。

  她輕輕一笑,看向了窗外,眼角眉梢

  都帶著幾分洒脫。

  「我習慣了,他不一直都是這麼看我的嘛,我抗拒有用?」

  「……」

  「而且,這也是最好的辦法。」美人這麼說著,眼眸微微眯起,在說著這兩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神狠厲了一下,「如果能趁著那個富翁毫無防備的時候解決掉他,我們也能趁著其他人慌亂的時候逃走,所以我不覺得我的任務有什麼不恰當的地方,相反,只有這個角色,才能夠讓富翁毫無防備地接近我,這是最好的下手機會。」

  美人冷靜地分析著,那一瞬間的表情,反而有幾分伊卡洛斯的意思。

  公爵看著美人的側臉,隱隱約約覺得她的話語中有點兒落寞,那是隱藏在理智湖水下的暗流,幾乎沒有人能夠察覺出來,但她察覺到了,因為她也是女性,有著天生的感性。

  公爵沉默了片刻后,將手中的圖紙折了起來。

  「既然如此,就按照我們之前說的那樣,一旦我開始撬保險柜,你就絆住富翁,我拿到鑽石之後,你就解決掉他,並引起公館內的混亂,我趁機把暫時從排水管傳遞給瑪爾斯,瑪爾斯,你就從後門帶著鑽石開車回紅楓莊園,懂嗎。」

  公爵看向後座上的瑪爾斯。

  瑪爾斯聽著公爵的話,眉頭深鎖。

  美人看了一眼後視鏡:「看他這樣子,不像是服從命令的樣子呀。」

  「我在想,你要怎麼撤離?」瑪爾斯看著公爵,「如果我開車帶著鑽石走了,把你留在了公館里,萬一你被抓到了怎麼辦?這是遊戲,別忘了,你現在也只有一次機會了。」

  「喂喂喂,你當我是死的嗎,我也被你丟在公館里呢。」美人抗議。

  但果不其然,瑪爾斯又一次無視了美人。

  「老師,我拿上鑽石之後,在車裡等你,我們一起回去。」

  「不可以。」

  「那我們換一種方式傳送鑽石,我去三樓接應你。」

  「不可以。」

  「但是……」

  「瑪爾斯,現在任務至上,如果我們不能完成任務,那麼所有人的心血都白費了,你知道嗎?」公爵從副駕駛座上傾斜出身體,認真地看著瑪爾斯,「我不是小孩,我自己有辦法撤離,如果因為我們的事情,耽誤了整個任務的進度,我們就是罪人,你明白嗎。」

  「但是……」

  「當然,我的意思也不是說為了那些人考慮,畢竟所有玩家都不是什麼好人,我也沒必要搭上自己為了別人這麼偉大,我只是覺得,這一切沒你想的那麼無法控制,我和美人好歹也是老玩家,我們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公爵嚴肅了語氣,當真像是一個老師在教育自己的學生不要鑽牛角尖。

  美人符合:「沒錯,這位瑪爾斯小同學,你先顧好你自己吧,別給我們拖後腿已經是萬幸了。」

  「你——」

  瑪爾斯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公爵比了個手勢,示意他該閉嘴了。

  那個下壓的手勢,瑪爾斯記得。

  他曾經也看過那樣的手勢。

  曾經的自己,在接受公爵的「殺手訓練」中,也曾看過了許多遍那樣的手勢。

  每一次自己做錯事的時候,她都會比這個動作,而那之後,如果自己依舊屢教不改,那麼隨之而來的就將是冷酷無情的懲罰。

  沒錯。

  這個手勢,他一直都記得。

  就算他的記憶被抹去了,但是刻入骨子裡的記憶還是不曾遺忘的。

  看到公爵那樣的手勢,瑪爾斯下意識地選擇了順從。

  甚至在他的自主意識還想分辯幾句的時候,嘴巴就閉上了,潛意識,替他做了選擇——

  順從。

  「好的,看來今天的踩點任務結束了。」美人一踩油門,一打方向盤,汽車駛離了路口,「我們回去吧,我剛才叫瑟列斯幫我準備了私人按摩和沙龍,這會兒應該也準備好了。」

  黑色的雪弗萊再一次鑽入了夜色中。

  但他們沒有看見,在汽車掉頭離去的那一刻,公館三樓的某個窗口,一個人影,正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那雙眼眸一直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一直到一棟棟樓宇遮擋住了離去的汽車,他才轉身消失在了窗口。

  觀察與被觀察。

  窺探與被窺探。

  究竟,誰才是掌中之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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