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3章 在墓碑前放一顆寶石
「真是可怕啊,洛倫佐,他的本性就是這樣嗎?」
莫扎特背著手,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正在廣場上布置著魔術結界。
至於他問問題的對象.
「我只知道他是個意志堅定的人。」
皮耶羅的語氣無比平靜,拄著拐杖站在旁邊,像是在監工,但又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別這樣,只有我們兩個是真正的同伴,這話不是你來說的嗎,你自稱為他的父親,卻不了解他,這樣正常嗎?」
莫扎特暫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皮耶羅笑盈盈的說道。
「不了解孩子才是人類的父親的正常情況,就算是這個種群中所謂『偉大的』也一樣,不信你看勞倫斯。」皮耶羅走到了旁邊的一個墩子那兒,坐了下來,「而且,你又了解你的兒子嗎?」
「你又了解——你的朋友嗎?」
他很明顯指的是在廣場上瘋狂襲擊他的薩列里的事情。
「我當然了解。」阿馬德烏斯泰然自若,「倒是你,在之前去什麼地方了呢?」
她趴在桌子上,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他的眼裡帶上了一點憧憬的神色。
藤丸立香只是笑了笑,咽下了最後一口乾麵包,趴在了桌子上。
「對了,韋羅基奧先生,羅瑪尼先生呢?」站了起來,藤丸立香對著韋羅基奧問道。
「指揮上的錯誤我回到迦勒底之後會去寫檢討的,但現在需要考量的,是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和一輩子幾乎都在這裡生活的我不一樣,他可是幾乎沒法回來的狀態,只有每年他妻子的忌日才會回來在墓碑前放上一顆寶石。」
話說回來,在這個特異點,勞倫斯小姐還沒有給我梳過頭呢。
「把迦勒底幹掉.之類的。」
「讓薩列里先生先冷靜一下吧,復仇者這個職介的弊端就在這個地方。」藤丸立香冷靜的表示理解。
「不過,我對迦勒底也更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群人,才能夠拯救世界呢?」
這樣也能算是,始終保持理智?
真是有夠可笑的。
他看著自己雙手上鮮紅色的手套,陷入了失神之中。
「如果當時你在的話,說不定可以直接達成你的目的哦?」
「我們是始終保持理智的,你知道。」皮耶羅淡淡的瞥了阿馬德烏斯一眼,「我離開是因為其他原因,錯失了.這個絕好的機會,哼。」
「事實上,我們只有這種做法就是了。」藤丸立香攤了攤手。
「該死的迦勒底.」
阿馬德烏斯啞然失笑。
莫扎特甚至除了手裡的那根棍子,都沒展現什麼其他的手段。
「這」韋羅基奧摸了摸下巴。
莫名感覺現在不論說什麼都是在立flge呢。
抱住了自己的腦袋,薩列里咆哮了兩聲,然後靈子化消失在了原地。
韋羅基奧眉頭微皺。
他不由得失笑。
「不過,不用擔心沒辦法殺掉她們就是了,可惡的藤丸立香,可惡的勞倫斯.她們想要解決這個特異點,就必須解決掉洛倫佐,解決掉我!」
藤丸立香啃著一塊乾麵包,嚴肅的說道。
說著,她看了一眼薩列里。
即便死後都無法消散的濃郁憎恨,如果見到了自己需要「復仇」的對象,就會陷入到瘋狂之中,這是特性,無法被抹除的。
「嗯所以你們的想法是這個樣子嗎?原來如此。」
「她們絕對會再來的.為藝術的死所舉辦的葬禮上,唯獨她們,絕對不會缺席。」
「我到底是.」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放棄去戰鬥啊。」
「前輩的想法就是既然是絕對無法克服的事情,那麼能不能通過某種方法利用起來呢?」瑪修的影像中做出了思考的姿勢,然後向著自己的身側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看其他人的樣子。 「也就是說,放任不管,讓薩列里自己去攻擊那個戴著面具的caster嗎?」
「啊啊——啊啊啊——」
他的表情咬牙切齒,憤怒和憎恨一目了然。
韋羅基奧聽著藤丸立香和瑪修的對話,思索著點了點頭。
「是啊,現在的情況,留給我們的道路,只有戰鬥下去這一條了。」
韋羅基奧看著藤丸立香,看了好長時間,然後嘆了口氣。
「如果不是維斯普奇小姐和法爾高,我們甚至都逃不出來。」他搖了搖頭,意見尖銳。
藤丸立香抿了抿嘴。
「但老實說,我並不覺得.他們有的打,按照之前的說法,那個caster應該是和我類似的情況才對,現在既然這麼強,應該是發生了某種變化?」
「他一般都會在樓頂吧,這個時間的話。」韋羅基奧愣了一下,然後指了指頭頂,頗為感慨,「畢竟他想要更多的看看這座城市啊。」
薩列里已經醒過來了,慟哭外裝褪去,恢復了灰衣男子的樣子,神情落寞。
她甚至要用令咒去強行控制薩列里去行動,否則估計薩列里絕對不會離開佛羅倫薩廣場。
「面對所謂『無法戰勝』的敵人,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呢,但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如果可以的話,真的想去看看。」
也是啊,如果是那副外表,還生活在這個別墅裡面的話,確實會有很多的不方便呢。
韋羅基奧沒有說出莫扎特的名字,以薩列里現在的狀態,聽到莫扎特的名字怕不是又要陷入到痛苦的掙扎之中。
當時在廣場上,他對著勞倫斯放了個寶具之後就沒什麼用了,剩下的時間就站在尖叫慌亂的民眾之中觀察著戰場,薩列里和莫扎特的戰鬥他幾乎是全程都看下來了,得出的結論就是——薩列里並沒有優勢,幾乎全程都在被莫扎特壓制。
「嗯,那我先去找他了,韋羅基奧先生,早些休息,明天可能我們就要繼續作戰了。」
點了點頭,藤丸立香離開了。
韋羅基奧搖了搖頭,走到了窗邊,夕陽已經消失,夜空下的佛羅倫薩,依舊死寂,和白天差不多。
「真想讓這座城市,這座城市中的藝術,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啊.」
勞倫斯所思念的城市,不應該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