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愁白了皇帝的發
這夜,注定不得平靜!
別莊刺殺一事在聖安鬧得沸沸揚揚,侯府嫡女、聖上的第五子,身份這麽尊貴的二人遭到刺殺,皇城尚且如此,這皇城之外又是如何景象?
木玉瑤直接對外宣稱受了驚嚇,原本就沒好全的傷勢又加重了幾分,眼下到了臥床不起的地步,醫治的大夫說隨時都可能香消玉殞。
皇帝龍顏大怒,命人徹查此事。
木朽封在得知後直接在朝堂上一口氣差點氣暈過去{雖說多半有演的成分},木蕭安坐在殿前哭著他唯一的妹妹命苦,還未出閣就要性命不保。
秦家一怒之下更是派兵直接派兵圍了別莊,那橫行的軍隊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罵罵咧咧的橫衝直撞的衝了兩條街。
誰都知道木玉瑤的身份,知道木侯和秦家對她的喜愛,現在木玉瑤接二連三的出了事,都與這皇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們如何不怒?
牽一發而動全身,木玉瑤這一出事那可是滿城風雨。秦曼如直接“病倒”了,據說太醫搶救了兩個時辰才醒過來,睜眼便是悲痛無比的哭訴。
秦老太爺得知後大怒。被他提攜帶出的武將軍官不勝其數,軍中男兒個個豪氣衝天,這下子可一齊聯合上奏要求討個公道!
就連她遠在邊關的木北城也上奏稱要回京“護妹”!
開什麽玩笑?近年來邊境頻頻被擾,若不是有木家軍的坐鎮,哪來現如今的安寧?
這一頓鬧下來,朝堂上鋪天蓋地的奏折都往皇帝案牘去了,聽說皇帝愁的頭發都白了。
本想著借著木玉瑤“抗旨不尊”的借口,好好的收拾一番木家,順便將兵權奪回來,可誰知眼下卻出了這等事。
木家都這般姿態了,皇帝一門心思隻想著要怎麽安撫好木家,這種時候在那婚約說事,他又不是瘋了!
本就是皇家理虧在先,若他在敢說這親事,想必木家的兵馬可就不止是闖了兩條街而已了。
愁,真愁!
不論外邊鬧成了什麽樣,木玉瑤依舊待在屋內鍛煉體能。
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弱,遠不及她前世的十分之一,所以這些天她親自製定了一個計劃,好早日恢複到原先的身手。
春桃端著剛洗好的水果進屋,就瞧見她在那紮著馬步,心下著實一驚。
“小姐今日怎麽紮起馬步來了?往常你不是最不喜好動了嗎?”
要知道原先的木玉瑤雖出生在武侯膝下,但因為是女兒身,又從小嬌生慣養的,最討厭的就是打打殺殺那一套,要她的話來說:若要她鍛煉,還不如逼著她繡花彈琴!
木玉瑤收回腳步,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總要讓自己強些才能抵擋這世間險惡。”
“我讓你辦得事如何了?”
“放心吧小姐,我已經收買了聖安城醫術最好的大夫,按照你的話一字不差的告訴他的。今早侯府派了好些人來講莊子圍得嚴嚴實實的,想必老爺已經得知消息了。”
木玉瑤接過她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汗:“那便好。你讓那些人就在院外呆著,近身伺候的除了你們幾個從侯府帶來的,誰都不準靠近!”
“是!”
“小姐,老夫人身邊的柳嬤嬤來了。”
門外的丫鬟傳來的通報打斷了二人,木玉瑤聞言一挑眉。這老太太居然還有心派人來看她?
木朽封原是出生在商戶之家,乃是正方嫡子。但在他十歲時母親便因病去世,他父親便娶了現如今的老夫人王氏作為繼室,後又生了兩個男兒。除此之外便就隻有一個小妾生的男兒。
木家一脈除了木朽封走到今日的卓越,其餘都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這些年雖分了家,卻一直都靠著侯府這邊的接濟。
她這名義上的祖母可是打心眼裏對她不喜,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就算這些年養著她衣食無憂,但心底總是偏愛二房、四房。
每逢見著她都要仗著自己的輩分,拿她與那個“完美無瑕”的表妹比較,在狠狠的說教她一番。
平日裏不見她對自己上心,眼下現在得知她“病倒”了倒是查人來看望了。
春桃見她沉思不語,不由的開口道:“小姐,需要讓我將她打發走嗎?”
“不必,既然是老夫人派來的,那就讓她看清楚我如今是真的“病了”!”
柳嬤嬤在大堂等了許久才有丫鬟出來領著她進院,身為老夫人的心腹,就算在侯府下人們也是對她客客氣氣的,今日卻被涼在這半響,心中不免有些憋氣。
她冷著臉踏進木玉瑤的屋子,一進屋就瞧見她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咳個不停,麵色蒼白,到真像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奴婢參見大小姐。”
“咳咳。”木玉瑤掩嘴咳了幾聲,在春桃的攙扶下柔弱的起身:“是秋嬤嬤來了啊,可是有何事?”
“是老夫人聽聞小姐遇到刺客,擔心小姐您的安危,奈何老夫人她年邁腿腳不便,便特意命奴婢前來探望一番。”
“咳,祖母倒是有心。隻是我這身子怕是熬不到回去見她老人家了。”
春桃淚眼盈眶的安撫著她:“小姐你別說胡話,大夫都說了你隻要安心靜養,不受外人打擾就能恢複的。夫人都說了,誰要是敢叨擾您,就將她亂棍打死丟出去!”
“咳咳咳。”
說這話時主仆二人的眼神有意無意的飄向秋嬤嬤,春桃那副“活閻王”的神情莫名的讓秋嬤嬤心底一顫。
“既、既然小姐身體還未痊愈,那老奴就不多打擾了。”
“咳咳,秋嬤嬤不吃完飯在走嗎?”
秋嬤嬤連忙行禮告辭:“多謝小姐好意,老奴還要回去照看老夫人,就不在多留了。”
木玉瑤假意挽留了幾句,將秋嬤嬤嚇得更急著想回府。她瞧著木玉瑤氣進少出的樣子,更是恨不得今日沒來這別莊。
畢竟若是木玉瑤一個用力咳背了過去,那一切鍋可落在她頭上了!
待秋嬤嬤倉皇離開後,木玉瑤這才從床上起身,擦了擦臉上的粉。再一看,麵若桃花,哪還有先前大病不起的頹廢樣?
春桃笑嘻嘻的為她整理衣衫:“小姐你這招可真是高明,那秋嬤嬤怕是嚇得不輕呢!”
木玉瑤淡淡的開口道:“剩下的,就交給他們了。”
秋嬤嬤這一圈轉悠,將自己所見一五一十的回府告訴了老夫人,一傳十十傳百,整個聖安更加的相信這侯府嫡女“命不久矣”!
但在秦曼如的操控下,整個傳言頓時變成了另外一個味道。
若不是木玉瑤要與三皇子退婚去了別莊,她也不會遇刺受驚。本就因三皇子上的鬥獸台,造成重傷未愈,被落得如今的地步,都與那三皇子脫不了幹係!
木玉瑤給足了她爹去鬧的資本,木朽封也沒讓她失望。聯合上下官員一齊到金隆殿“圍堵”,不僅要徹查刺客,還要退婚!
皇帝自是不大情願,一直躲著不見。木朽封見此直接寫了封奏折,稱被氣壞了身體,罷朝修養!帶著秦曼如一齊去了別莊,大有一副不退婚不上朝的趨勢。
木蕭安也緊跟其後,說要照顧父親。上奏辭官!
皇帝的頭都焦爛了,金隆殿上好的筆墨觀台摔壞了好幾副。
更是喧顧傅晟進宮,直接讓他在殿外跪了一天!
整個朝廷因為木玉瑤而動蕩不安,而這本人倒是照樣吃好喝好,任那老皇帝愁心爛腦。
倒是有不少人前來打探消息的,卻都被別莊外的秦家軍打消了念頭。畢竟那是殺過人放過血,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將士,誰敢惹急了這一家的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