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你受傷了?

  木玉瑤詫異的抬眸:“那些色點呢?”


  顧冥淵輕描淡寫:“被我搖沒了!”


  圍觀賭徒們看顧冥淵的眼神徹底的變了。


  要震碎五顆色子,不是難事,但是要控製力道,在短短的時間內,將這五顆色子的六個麵全部磨平,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做到了!

  這感覺已經超出了人類能力的範疇。


  場中一派寂靜,緊接著,歡呼般議論聲就爆炸了!


  “竟然一個點也沒有,他到底怎麽做到的?”


  “五皇子真乃神人也!”


  “太厲害,太可怕了!我這輩子能見識一次這樣的手段,也算是不枉此生!”
……

  顧冥淵沒有管這些聲音,隻抬眼看向正對著自己麵如黑墨的盛彥希,淡淡開口:“盛先生,我這個,是不是贏了你?”


  盛彥希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亂跳,他死死盯著那五顆圓潤的珠子,眸子裏的震驚、憤怒、懊惱不斷交織,讓他看上去極其陰森可怖。


  顧冥淵伸手,不輕不重的在桌麵上敲了敲:“盛先生?”


  盛彥希回過神來,他狠狠的閉了閉眼,再度睜開,眸子裏已經平靜無波:“是我輸了!”


  顧冥淵點點頭:“那好,願賭服輸,盛先生將右手伸出來吧!”


  男人轉頭看了一眼還在震驚當中的木玉瑤:“是你自己來,還是下麵的人動手?”


  宮沈良驚呼出聲:“五皇子……”


  他不得不著急,對於賭館來說,盛彥希是鎮館之寶,同時也是他的師傅,宮家的得力助手。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盛彥希踹了一腳:“閉嘴,願賭服輸,天經地義!”


  顧冥淵還在看著木玉瑤,等著她的答案。


  木玉瑤看向桌上那柄寒刀,半個時辰前,它還對著自己,誰能想到,會有這樣的轉變。


  眼前的這個人,是在為自己出氣嗎?

  贏下這樣的賭局,就是為了讓自己握住這把刀,來切斷冒犯自己的人的手?


  想到這,木玉瑤的呼吸都有些亂了。


  男人似乎等的時間過長,又輕咳了幾聲。


  木玉瑤回過神,馬上伸手扶住他:“賭館內空氣混雜,夜已深,五皇子還是早些回府吧,就讓下麵的人動手就是。”


  宮沈良腮幫子咬得死死的,眼裏的怒火都要將木玉瑤焚燒起來。


  盛彥希那隻蒼老遒勁的手,正五指張開放在桌麵,他將衣袖擼上去,露出一截青筋暴起的小臂。


  墨楓冷漠的拿起刀,手起刀落。


  木玉瑤剛轉過頭,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悶哼,緊接著,是宮沈良方寸大亂的叫:“師傅,你還好吧!”


  盛彥希的手斷了。


  場麵一度混亂,木玉瑤淡然的轉首道:“剩下的賭約,宮老板莫要忘了,明日侯府會接管所以的鋪子。”


  言罷,她扶著顧冥淵就朝外走。


  走著走著,她就越發的感覺不對勁,顧冥淵雖然麵色如常,但卻漸漸將身體的重量全部都轉到了木玉瑤身上。


  胸口的起伏,也較之前劇烈許多,


  木玉瑤眉頭一皺,腳步越發的快了些。


  她攬上顧冥淵的腰,感覺手下的身體猛地一僵。


  木玉瑤暗想,他現在果然是難受的緊!


  她不敢耽擱,加快了腳步,就連成獻幾人上前打招呼,木玉瑤也是瞧都未瞧一眼,腳下生風的將顧冥淵駕出了賭館。


  出了賭館,夜色已經如墨。


  明月如一個巨大的玉盤,高懸在頭頂,夏季的夜風帶著溫柔的熱度,身後的喧器在這寧靜的夜色中,成了遠遠的聽不真切的背景。


  月色下男人的臉卻是格外的蒼白,素日裏好看異常的兩片唇,此刻血色盡失,就像是被暴風雨摧殘,即將凋零的花瓣。


  眸底,也是一片疲倦之色。


  木玉瑤當下不敢耽擱,趕緊扶著他上了馬車。


  兩人一坐上去,不待顧冥淵發話,馬車便沿著安靜的道路一路往前。


  繞過一個路口後,顧冥淵就咳嗽起來。


  開始隻是低低的兩聲,看得出他在極力壓製。


  木玉瑤靠近他,輕拍他的背。


  不拍還好,一拍,像是打破了他極力壓製的某種平衡,男人一聲又一聲,咳得木玉瑤頭皮發麻。


  “咳咳咳……”


  那架勢,像是不將五髒六腑咳出來,就不罷休一樣。


  “你沒事吧?”木玉瑤一邊拍,一邊問。


  男人麵頰通紅,如同煮熟的蝦,眸光也是淚光點點,他自袖中掏出一塊手帕捂住嘴,極力的在深呼吸。


  可是那咳嗽就如同決堤的洪水,根本就止不住。


  馬車內燃著兩盞燭火,木玉瑤分明看到,那塊素色的手帕上,暈開一團刺目的紅。


  她頓時瞪大了眼:“怎麽回事,你吐血了?”


  馬車上的墨楓安耐不住,隔著簾子開口道:“木小姐,主子處理要事,已經連續兩日不眠不休,昨日遭埋伏還跟人過了招,剛才那搖色子,看似簡單,實則極耗.……”


  顧冥淵這些天查的不受旁人,是此次旱情的背後一幹官員,其中正有根深蒂固的宮家,雖然調查的是宮家,但拔起蘿卜帶出泥,宮家背後的太妃豈會這麽輕易讓顧冥淵得手?


  這一路上可謂是危險重重。


  “墨楓.……”顧冥淵的聲音裏充滿了警告。


  “對不起,主子,我錯了!”說完這一句,馬車外再無生息。


  木玉瑤此刻內心說不出的五味雜陳,她沒想到顧冥淵居然受了傷,更沒想到即使這樣,他都要為自己出頭。


  今日、她之所以要找上金銀坊,是因為木北城與她說過,此次羌南的旱情背後官員高達十幾人,在他翻查的一幹罪證中,卻沒一個實際的名號。


  但刺殺他的刺客中,卻有著宮中禁軍的腰牌。


  他對那羌南太守好一番拷打,這才得出宮家這個消息點。


  本想著待會聖安,嚴加審訊,誰知半路就被人給殺害了。


  聯合著宮太傅上奏參木朽封一事,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宮家絕對在這件事中摻和破深,


  木玉瑤這才想著,斷其財路,毀其根基,逼得宮家露出馬腳。


  誰知今夜顧冥淵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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