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糊塗至極
皇後一咬牙,仰頭道:“既然太後娘娘、郡主與肅親王妃都口口聲聲指責臣妾有罪,臣妾不敢再辯,也不敢要求什麽證據。臣妾隻求陛下聖聰明斷,若是陛下也認為臣妾有罪,我母子自當認罰,絕不敢抱怨。”
她這般以退為進,皇帝倒是犯了遲疑,不信吧,眾口一詞的控訴,相信吧,又覺得太眾口一詞了,難免心中打鼓,正躊躇間,殿外太監稟道:“陛下,衛元統領求見。”
皇帝正在處理如此嚴重的事件,不想被打擾,揮揮手道:“稍後再見。”
太監躬身退下,片刻後又出現,道:“陛下,衛統領有一句話命奴才代稟,說是在錦仁宮外拿下一名擅入的外臣詹慶華,請陛下發落。”
此話一出,滿殿俱驚。
皇後麵容緊繃,太子顏色如土,趙雪希與太後若有所思,而高居主位之上的皇帝陛下,則是滿臉陰雲。
唯獨木玉瑤,心中大石落定。
漫長道幾乎令人窒息般的靜默後,皇帝抬起有些沉重的手臂,示意前來回稟的太監退下。
“皇後.……你還有何話可說?”有別於前麵的聲色俱厲,這一句話問得異常和緩與疲倦,但聽在人耳中,卻是格外 令人膽寒。
皇後豔麗的妝容已遮掩不住她底色的慘白,回頭木然的看了一眼顧傅晟之後,她猛的衝到禦座之前跪下,一把抱住了皇帝的腿,顫聲叫道:“冤枉.……”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喊冤?”
“臣妾知道自己不冤枉。”皇後仰起頭,雙眸中噙滿淚水,表情極是哀婉動人:“可是晟兒冤枉啊!”
“你說什麽?”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臣妾的計劃,臣妾的安排,晟兒什麽都不知道.……是臣妾謊言想看看詹慶華,讓他將其帶入宮中。他隻是遵從母命而已,皇上你知道的,晟兒他一向孝順,不僅是對臣妾,對皇上也是這樣啊!”
“如果他完全無辜,為何從朕到此處起,他就沒有敢聲辯一句?”
“皇上,您想讓晟兒如何聲辯?難道要讓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將所有的罪責都退給自己的母親嗎?晟兒生性純孝,這種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臣妾就是因為他不懂得自保,總是一不小心被心懷不軌的人欺負了去,才會為他操這麽多心,才會想讓他身邊的支持對一點,這樣放不至於被人暗算了去……”
“胡說!”皇帝勃然大怒,一掌將皇後掀翻在地:“他是皇子,怎麽會有人暗算?你身為他的母妃,本應教導他善修德政、為民為國,上至朝廷、下至百姓,這樣才是真正為了他好!可是你看看你都在幹什麽?這種陰損卑劣的事你也能幹的出來?若是今日郡主有失,你是百死莫贖!他同樣也脫不了幹係!”
一番怒罵,讓皇帝氣得忍不住重咳了幾聲,就在這時,通報的太監再一次跑了進來。
“皇上,慶平王、肅親王求見。”
皇帝握著龍椅的手一緊,沉默了片刻還是揮揮手召他二人進殿。
木玉瑤雖然劫持皇子一事乃是大罪,但皇帝卻又慶幸木玉瑤及時趕到,否則弘安郡主出了什麽事,他還真不知道怎麽去對他這個兄弟。
當年慶平王助他登上皇位,卻在他登基之後功成身退,什麽功勳名利丟不要,就要了個慶平王的尊稱安度餘生,也是因為如此,這麽些年皇帝對慶平王很是客氣。
但是現在,卻鬧出了這麽讓人難堪的事!
這也是慶平王第一次在皇帝的麵前跪了下來,求給個公道。
“皇上,臣弟戰戰兢兢這麽多年,別無所求,就想在這聖安城中守著子女好好過日子,如今卻是有人這般算計到了臣弟女兒身上!若非肅親王妃及時趕到.……”慶平王說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
“臣弟從未求過皇上什麽,今日臣弟求皇上給臣弟一個公道!”慶平王說著重重的磕頭。
趙雪希見自家老爹這般維護,自然也不能拖了後腿,當即哭的傷心欲絕:“皇上,城南村遭遇這等事情……如今名聲受損,臣女也不想活了!”
皇帝怒聲吼道:“去把詹慶華那個畜生給朕帶來!”
接下來的事情隻有慶平王來出麵,木玉瑤就算是劫持了顧傅晟,有顧冥淵在,皇帝也不會把她怎麽樣,更何況是皇後他們打算殺人滅口在先。
顧冥淵從進殿後行了一禮就再無他言,將木玉瑤從地上扶了起來,任由他們鬧。
木玉瑤瞧著他神色不對,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那啥.……那不是事態緊急,我沒辦法通知你嘛……你,生氣了?”
顧冥淵漆黑的眼眸如同一灘墨水,他定定的看了木玉瑤兩眼,這才薄唇輕啟:“待回府後再“收拾你”。”
說著狠狠的捏了捏她的腰身,木玉瑤老臉一紅,她自然知道顧冥淵口中的“收拾”為何意,不過這大庭廣眾之下,還是殿前對峙著呢。
顧冥淵,你也真是個不害臊的!
這一次的事情最後可以說是查的昏天黑地,這後宮之中人人自危,這宮裏宮外的人也議論紛紛,趙宇昂聽說趙雪希竟然遭受了如此事情。
直接衝去了詹家,將詹家給砸了,這詹家那裏見過這種流、氓的?隻能平白的受著。
而皇後也被奪去六宮之主的位置,降為昭儀關押錦仁宮,顧傅晟也被禁足府上不得踏出一步。
後宮不可一日無主,薛貴妃早已被降為了淑妃,現如今皇後又被降為,後宮沒有一個高位的妃嬪,故此皇帝直接升了鄭昭儀的位份,晉為鄭皇貴妃,打理後宮!
鄭昭儀就因為去請了一趟太後,得了一個皇貴妃,這可是她想都未曾想過的事,她這一晉升,連帶著顧棲息的身份也尊貴了不少,當然這都是後話。
反正木玉瑤在出宮之前,將她二哥如何去請人,如何抓捕的詹慶華都說與了趙雪希,至於這二人到底還要別扭成什麽樣,那就不是她操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