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我沒有要撩你
男人手指輕而緩,沾著藥膏慢慢地反複打圈摩梭著,明明是帶著薄荷清涼的藥膏,擦到身上,卻仿佛火一般地燙灼人心。
雲染的心跳隨著唐墨深手指轉圈的次數直線飆升,快得差點呼吸不過來。
唐墨深看著她——羞紅的小臉,粉唇輕咬,一副不好意思拒絕,但又恨不得他立時就擦完好解脫的表情,唇角不自覺地上揚,心裏更是被勾起一抹邪魅。
似有意又無意,他的手指越擦越慢,最後直接變成了輕撫。眼神更是專注地撩在她的臉上,目光如炬,晦暗不明中隱著幾許興味。
他的動作輕而柔,緩緩地,帶著無限的憐意,似挑拔又似愛撫,像極對戀人的安撫,傾訴著滿腹的柔腸,說不盡的愛意無限。
兩人的距離本就近,再加上他此時的動作,曖昧得過分!
房中的氣溫莫名上升了幾度。
寂靜的空間,讓時間的流逝變得慢而緩,更加強了人體的感官功能,讓人變得無比的敏感。
雲染渾身的汗毛都豎起,每一個毛孔都在擴張,隻覺得男人原本微涼的手指變得炙熱無比,一下一下地輕炙著她那顆急速跳動的心,撩拔得她心緒不寧,想躲又無處可逃。
她一顆心快窒息,死死忍住想偏回的臉,咬唇不語,生怕一開口,胸腔裏那顆飛速跳躍的心就要奔逃出來。
終於,就在她覺得再擦下去,脖頸會無火自燃,忍不住想開口問擦好沒有時,唐墨深先收回了手。
他麵無表情地把藥膏往雲染麵前一遞。
“好了。每天早晚擦一次。很快就消腫。”
“謝謝。”雲染鬆一口氣,伸手接過。
因為太過緊張,心緒不平,拿藥膏時,自然就急切了些,手不小心地掠過唐墨深的指尖。
仿如被過電般,拿藥膏的手輕跳了下,立時火熱地燒起來,體溫急劇飆升。
這動作,就像她楷油,撩拔他一般,太容易惹人誤會。
雲染呼吸一窒,猛地轉頭看他。
那小臉又羞又怯,雙頰緋紅,杏眼圓睜,無端地惹人想逗上一逗。
唐墨深沒忍住,丟了兩個字給她。
“撩我?”
語氣淡然,但卻拖腔帶調的,無限的引人遐想。
雲染腦子一抽,解釋的話脫口而出,“沒有。我沒有要撩你。”
話出口又覺不妥,忙又改口,“我…是說我…故意的。”
一緊張舌尖就打結,話就說成是故意的了。
雲染想一耳刮子拍死自己,小手急急捂嘴,生怕再說錯一個字。
小臉火燒火燎,恨不能像土行孫般地遁而去。
空氣靜止,不是一般的尷尬。
唐墨深不發一語地看著她,眼裏隱隱透著幾分笑意,還帶著絲不易擦覺的得逞之色。
雲染手足無措,眼神都無處安放,腦子極力地搜尋著解釋的話,卻又怕會越描越黑。
索性放棄,試著轉移話題。
“謝謝你幫我清走垃圾,還有沙發。”
雲染邊說邊朝著房門走去,趁機逃離他麵前。
“嗯,那就好。還怕你要留著沙發。”唐墨深配合地答,不再逗她。
“啊,不不不,要清走的。我正愁著去哪找人來搬走呢,真的,太謝謝你了。”
看到那沙發就想起淩昊帶給她的惡夢,她才不要留著。
隻是,沒想到唐墨深和她想到一塊去了,竟然貼心地幫她清走了。
想到這,雲染心裏對唐墨深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分,不自在的感覺消散了些。
唐墨深沒在說什麽,房中再度回複平靜。
雲染站在門口,假裝研究著大門。
複合木門的實木邊框已然被踹壞,完全撕裂,門鎖鬆動。修是不可能了,隻能換一扇木門。
買扇木門,再加拆裝的人工和清理垃圾,幾千塊又沒了。
本來就窮,現在還得出去幾千塊,心裏對淩昊更是上火,忍不往低罵了幾句。
唐墨深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把雲染困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說道,“別研究了。門是鎖不上了。”
“嗯。隻能換了。”
無處可躲,雲染硬著頭皮轉身看他,眼神不斷地往門外飄,希望唐墨深能有自知之明走人。
他剛救了她又守著她洗澡,請他喝杯咖啡什麽的,是人之常情。
可晚上十點,孤男寡女,再讓他呆下去,明顯地不合時宜。
再者,大門壞了,她心裏正在煩惱,是不是要去酒店住一晚,還是去謹之家打擾一翻,也想他快點走人。
結果唐墨深沒什麽表情地‘嗯’了聲,定定站著不動,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兩人僵遲了幾秒,她不開口趕人,唐墨深也不開口走人。
反而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唐墨深朝大門努嘴問。
“你打算怎麽辦?”
言下之意,門壞了,你不會打算一個人住一晚上吧。
雲染想了想,正準備回答,又聽得他說。
“給。”
他變戲法般拿了個檀木小方盒出來,無奈攤手。
“老區送回來的。老爺子讓我務必親手交給你。”
“……”
雲染沒說話,盯著小方盒沒動。
說起來,還得感謝這小方盒。
不是她把小方盒放在車上,估計老爺子也不會發脾氣,強行要他上來。
好在是唐墨深上來送小方盒,剛巧救了她。不然,今晚她就結局難料了。
這麽一想,雲染心裏舒服很多,對唐老爺子湊合她和唐墨深的行為,也沒那麽排斥了。
無心插柳柳成陰,唐老爺子算是間接救了她。
但,這小方盒還是不能收的。
“這東西意義太重,我不能收。”雲染拒絕。
“嗯。”
唐墨深也沒多勉強,“那你自己還回去,老爺子的吩咐我是辦到了。”
他把小方盒放在飯桌上,眼神盯著破爛的大門道。
“老爺子還說,明天何媽來送早餐看不到我,就讓我滾出唐家。你看你這大門也壞了”
餘下的話沒說完,意思也明白:老爺子給他下了死令,她大門也壞了,他就順勢住一晚上,幫她守個門。
雲染有一點心動。
她一個人正害怕,留他過一個晚上,倒是剛好作伴。
唐老爺子軍人出身,家教極嚴。他剛剛才救了她,她心裏是信任他的,他不會傷害她。
更重要的是:唐墨深不行,她很放心。
隻是,她租的是一房一廳的單身公寓,根本沒有多餘的房間。
“你放心,我不會進你房間。”
仿佛知道她擔心,唐墨深自動作出保證。“我活動範圍隻在大廳,等明早何媽來送完早餐,我就走。”
“我信你。隻是,你也看到了,我這根本沒有多餘的房間,唯一的長沙發又清走了,沒地方能睡。”
雲染有些不好意思道。
恰此時,電梯門咚一聲打開,陸白踏著點般出現。
隻見他大汗淋漓,氣踹籲籲地從電梯裏出來,身後跟著四個搬運工,搬著張長沙發。
小眼睛在看到房門口的兩人時,瞪得溜圓。
他看看爛了的門,眼神在兩人身上轉了個來回,最後落在雲染的脖頸上。
聯想到唐墨深一小時前,十萬火急,要他立馬找搬運來清沙發,又讓送消腫的藥膏來,再買一張沙發折疊床。
門壞了,沙發壞了,還要消腫的藥膏……
能有什麽激烈的事情讓兩個成年男女激動成這樣?
陸白立馬想歪了,腦補了一幅唐墨深抱著雲染迫不及待踢門的畫麵,腦抽地就暴了句。
“老板,你也太心急,太粗暴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