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金陽耀文
一間並不起眼的四合院,破敗的房屋像是多年無人居住一樣。院內長滿雜草,牆體傾斜,陽光透過缺失的屋瓦甚至能照進屋內。
??金陽耀文不知道歌圖為什麽會把見麵的地點選擇在這裏。不過多年的相處下來,就像他相信歌圖的為人那樣,他對他的決定基本上言聽計從。
??此時在這間危房內隻有他們兩人。
??金陽耀文看歌圖長時間不說話,忍不住說:“前幾日,大概三天前,一如你預言的那樣,河洋王派秘使找到我。歌圖,我按照你的要求已經拒絕了他結盟的請求。”
??歌圖看著桌麵上的圖紙沒有做出回應。
??金陽耀文說:“歌圖,河洋王的實力在四大藩王中是最強的,幾百年傳承下來,隻有河洋王的實力沒有衰弱,每一任繼承者都不是昏庸之輩。我實在搞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拒絕他結盟的請求。我們拒絕了他,他一定會去找其他王子結盟。這樣一來,我們不隻失去一個強大的盟友,同時還多出一個強大的敵人。”
??歌圖一直盯著桌麵上的圖紙,不過這一次他開口了。
??“王子大人,實力固然重要,但有時卻不是最重要的。”
??金陽耀文說:“什麽意思?你有什麽計劃嗎?”
??“你隻要按我說的做就行了,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絕不能出現任何閃失。”歌圖依舊低著頭,“我們的理想就要實現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一樣東西。像是從圓餅上切下來的一角,呈扇形。從光澤上看像是一塊木板,但拿在手裏沉甸甸的,顯然是金屬質地。
??“這就是龍符?”
??“是龍鑰匙。”
??歌圖將龍鑰拿在手裏仔細端詳起來。上麵的圖案非常古怪,外形像從圓餅上切下來的一角,圖案也是殘缺的看不出是什麽。
??不過從龍鑰光澤度和磨損程度上看似乎年代非常久遠。
??歌圖將龍鑰收入了內兜。
??金陽耀文莫名生出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將它奪回,因為那東西是屬於他的。但是因為他太了解歌圖的性格,最後忍住了。
??歌圖問:“你聽說過這個賽煙島嗎?”
??金陽耀文將目光從歌圖的胸襟那裏收回來,略帶不情願的說道:“沒聽說過,從來沒聽說過哪裏有這個島。”
??桌麵上的圖紙原來是繼承戰寒煙島的地圖。
??寒煙島的形狀非常不規則,但整體上看呈現一種奇特的圓形。整張地圖上隻有這一個島,占據地圖的中央。
??由於沒有參照物也缺少比例尺,無法得知這個小島的位置,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大。
??歌圖看著上麵標注的幾處地名:困龍淵、斷頭穀、忘生崖、贖罪島、墮神坑、七絕澗……每個名字都給人非常恐怖的感覺。
??他想知道起這些地名的究竟是什麽人,恐怖的名字下是否隱藏著危險?比如強大的念獸,或是險要的地形。
??金陽耀文看到歌圖很長時間不說話又把自己晾在了一邊,他真的懷疑他看地圖這麽費勁兒是不是因為隻有一隻眼睛。
??這個小破地圖有什麽好看的呢?
??“這個地圖是父王給的,五位參加繼承戰的王子都有一份。”
??不出意外,歌圖又沒有理他。
??地圖是用古老的手法手工繪製的,畫法很獨特,不能以經驗去判斷上麵的地形。
??歌圖邊看邊琢磨上麵畫法的意思。琢磨了很久,他推測出寒煙島邊緣的地形似乎除了大山就是沙漠,而在小島中央出現了一塊開闊的平原。
??這個平原也有一個可怕的名字:血霧平原。
??繼承戰中所說的耀日台,日金權冠,還有那個聽上去就很恐怖的“吞日烏”在地圖上都沒有任何標記。
??又過了很久,歌圖整個人都趴在了桌子的地圖上。
??金陽耀文站的腿都酸了,終於他忍受不了這種沉悶,也顧不上滿是灰塵的破舊凳子,把衣服下擺一撩坐了上去。
??然而他剛坐下去,就聽“哢嚓”一聲,凳子的腿折了,他也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歌圖終於抬起了頭:“你在幹什麽?”
??金陽耀文臉都紅了,他尷尬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說:“你看完了?”
??歌圖沒有回答他,摸著下巴上的胡子又陷入了沉思。
??門外風翼成員和金陽耀文的手下分成兩撥,分立於庭院的兩側。
??達越手裏握著一副紙牌,正在洗牌。熟練的洗牌動作給人一種飄逸的感覺,讓人賞心悅目。
??洗過牌後他說:“來,隨便抽一張,不要讓我看到。”
??寧馨在他攤開的牌中隨便抽了一張。
??“記住了嗎?”
??寧馨點點頭。她沒想到這張牌上的麵畫竟然是一支玫瑰花。
??達越將她手中的牌重新放回紙牌中,然後將所有的牌洗了一遍,動作瀟灑自如。接著他手一揮,所有的紙牌從他手中飛了起來,牌麵向下以寧馨為中心旋轉起來。
??“你可隨時喊停。”達越說。
??寧馨於是說:“停。”
??旋轉的紙牌停下了,達越伸出手將她正麵的那張牌一按,牌麵衝向寧馨。
??他說:“是這張,沒錯吧?”
??寧馨說出了所有魔術師最喜歡聽的那句話:“你怎麽知道的?”
??達越得意的一笑,再次將紙牌旋轉起來。
??寧馨顯得饒有興趣,紙牌以自己為中心旋轉的感覺很奇妙。這一次他特地讓紙牌圍著自己轉了很長時間。
??但是當達越將她鼻子前的紙牌立起來後,還是她剛才抽中的那張牌。
??寧馨眼神驚奇,驚奇中還帶有一絲欽佩。
??這讓達越很是享受。他瀟灑的將秀發向後一抹,說:“來吧,把圍繞著你的紙牌都翻開吧。”
??寧馨將圍繞著自己的紙牌依次翻開。當翻開第一張牌時,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晃動起來。
??當所有的紙牌都翻開後,她已經感覺臉熱得發燙。
??原來所有紙牌上的畫麵都是一個人,角度不同,衣著不同,表情不同,全都是她的照片。
??達越再次讓紙牌圍著寧馨旋轉,接著他在寧馨麵前打了一個響指,隨著這聲輕響,所有的紙牌化為了花瓣。
??紅色的玫瑰花瓣從寧馨頭頂飄落,猶如沐浴著一場花瓣雨。
??達越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說:“這是我送給你的節日禮物。”
??“呸!”遠處傳來一聲吐口水的聲音。
??肯丁、徐步高和泰夫、泰康兄弟兩人倚牆站著。
??“這家夥就會整這些沒用的。”肯丁不屑的說。
??“你這是嫉妒人家吧?”泰夫說。
??“妒嫉?你他媽在逗我嗎?我會妒嫉他?”
??“不管你嫉不嫉妒,反正我是很嫉妒。會討女孩子歡心也是一種本事。”泰夫不無欽佩的說。
??“還不是備輪!”
??徐步高說:“應該是備胎吧?”
??肯丁撓了撓光頭:“不都一樣嗎?”
??徐步高看著遠處大樹下的寧馨和達越說:“是單相思啊。”
??“所以我才說他是備輪啊,還敢打老大女人的主意。”
??“我說的是那個大胸妹。”徐步高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兩人都是一個性子。”
??“活該!”肯丁大聲道,卻不知道他是在說誰。“一會兒我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老大。”
??“哪件事?”
??“紙牌啊,他居然敢把這種東西拿出來,金陽國肯定沒有那玩意吧?”肯丁氣憤的說,“以前老是他告我的狀,這一次可算讓我逮著小辮子了!”
??徐步高感到一陣無語。
??過了一會兒,泰夫說:“老大在幹什麽?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還沒完事?”
??泰康接過兄長的話說:“是啊,再不出來那破房子真就要塌了。”
??肯丁也等得極不耐煩。
??這時“哢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從剛才開始這聲音就一直在響,他被這聲音惹惱了。
??“吵死了,你還有完沒完?”
??史古轉過頭,麵罩一抖抖的,像是在吃什麽東西,但是發出的卻是像似砸核桃一樣的聲響。
??“……”
??他好像在回答肯丁,但原本聲音就沙啞,此時更是完全聽不到他在說什麽。
??肯丁不耐煩的說:“行了,行了,別說了,你趕緊給我滾一邊去吧。”
??這時達越走了過來。
??“你們說老大他究竟在想什麽?”
??“不知道。”徐步高說。
??“和王子商議什麽計劃,居然連我們都不讓聽。”達越有些不滿。因為以往每次商議事情,至少他都會在場,而這次卻沒有。
??徐步高說:“別去猜他的想法了,早就如此,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達越與歌圖產生分歧的原因還有一個,這件事是關於白易的。
??風翼組織的人都從史古那裏知道了白易能力很強。達越認為無論如何都要拉攏白易加入他們。哪怕將所有的真相告訴他,也要讓他成為他們中的一員。但是歌圖沒有聽他的建議。
??這讓達越不能理解。如果白易加入了其他勢力,那麽他們就會成為敵人,這對風翼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達越問史古:“史古,你說他一個人就幹掉了霸王刀柴義雄?”
??史古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聽不清他說什麽,不過達越看到他點頭了。
??“真是搞不懂,老大他為什麽要放走白易?還有他身邊的那個怪人,實力也不弱。白易如果加入我們,他應該也會跟過來,一舉兩得啊,這麽好的事,老大居然不去做,他究竟在想什麽?”
??“老大一定有他的想法,我們的計劃已經到了最後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絕不能有任何閃失。我們不要瞎想,隻要聽他的就行了。”徐步高說。
??這時肯丁插嘴進來說:“哎,你們說他們是不是高手?”
??沒來由得冒出這麽一句話,徐步高已經習慣了。
??達越卻是很不滿:“你這家夥就會打岔。”
??徐步高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發現他說的是庭院另一邊那夥人,他們是金陽耀文手下的護衛。
??泰夫說:“看上去沒什麽了不起,不過既然是王子的護衛應該都不簡單吧。”
??徐步高看出了肯丁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就問:“你想幹什麽?”
??“不簡單嗎?那我就去找他們切磋切磋。”肯丁把手指捏得“哢哢”作響。
??“你不要胡鬧。”徐步高說。
??“胡鬧?”肯丁轉過頭,“你說我這是胡鬧?”
??“是的。”
??“那就算了吧。”肯丁沒精打采的說。
??這時,“哢嚓,哢嚓”的聲音終於消失了。史古的嘴巴裏終於幹淨了,地麵上散落一層碎渣。
??他聲音沙啞的說:“那個胖墩……沒有出手……”
??徐步高和達越看著他,一臉問號,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徐步高甚至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肯丁,因為隻有他比較胖。
??達越用他那股不服輸的勁頭,琢磨了好半天,終於將他的這句話解密。
??“你說的是那個白易在和霸王刀柴義雄戰鬥時,那個怪人,一直跟著他的那個胖子沒有出手?”
??史古的下巴又動了起來:“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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