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搞得太清楚
姚曳介紹了一下：“這一位是我們支隊長陳誌英。”
“哦。”曹震站起來跟陳誌英握了握手：“你好。”
陳誌英坐到了姚曳身邊，笑著問曹震：“先前的案子你應該聽說了吧？”
“聽說了。”曹震點了點頭：“死的都是什麽人？”
陳誌英直接回答：“職業殺手。”
姚曳非常費解的看向陳誌英：“支隊長，你怎麽能直接說出來呢，曹震又不是警察，沒有知情權！”
陳誌英好像沒聽到姚曳的話，隻是問曹震：“你有什麽觀點？”
姚曳更加費解了：“支隊長你怎麽問曹震的意見？”
曹震也當做沒聽到姚曳的話，而是反問：“這個案子影響很大嗎？”
“非常大。”陳誌英緩緩點了點頭：“現場畢竟死了好幾個人，而且還有爆炸痕跡，說明動用了火器。案發小區住著很多有來頭的人，發生這樣的案子讓他們人心惶惶，擔心自己的安全受到威脅，要求我們盡快破案。”
“既然是職業殺手就好辦了……”曹震告訴陳誌英：“我們都知道是範曉峰試圖謀殺林溫雅，當然這隻是懷疑，根本找不到證據，但既然有了懷疑，就可以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幾個職業殺手死在了林溫雅家附近，首先需要解決的問題是，他們為什麽出現在林溫雅家附近，有沒有可能是範曉峰派去殺林溫雅呢？”
“沒錯。”陳誌英深深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破案思路。”
“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曹震提出：“仔細調查這幾個人跟範曉峰之間的關係，查證他們之間是否發生過來往，最好把跟範曉峰有關的人全部盤問一遍，問他們是否在範曉峰身邊看到過這幾個殺手。如果這些人回答是，那麽就基本可以肯定，這些殺手肯定是範曉峰雇傭的。”
陳誌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雖然這個思路不錯，但沒有解決一個根本問題，那就是這幾個人殺手為什麽會被殺。”
“內訌唄。”曹震提出：“很顯然他們內部分贓不均，結果互相殘殺起來，真正的凶手也是殺手中的某個人，隻不過我們不知道到底是誰，而這個人顯然已經逃離現場。”
陳誌英打了一個響指：“同樣是這個逃走的殺手，跟範曉峰產生利益衝突，於是設計謀殺了範曉峰的兩個兒子。”
“沒錯。”曹震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所有事情都解決了，不管殺手是怎麽死的、範曉峰兒子是被誰殺的，還有先前集團針對林溫雅的謀殺，真想全部水落石出，所有人都獲得了一個滿意的交代。”
陳誌英笑著點了點頭：“就這麽定了。”
“怎麽就這麽定了？”姚曳卻是很不高興：“隊長你怎麽能這麽辦案？”
陳誌英反問：“這麽辦案怎麽了？”
姚曳質疑：“太草率了吧？”
陳誌英理所當然的說道：“然而很顯然事實真相就是這樣。”
“如果深入調查，發現其他線索，真相根本不是這樣呢？”姚曳繼續質疑：“曹震說的所有這些話都是基於推測！”
陳誌英搖了搖頭：“我們辦案往往也是基於推測。”
“可是……”
“沒有可是。”陳誌英打斷了姚曳的話：“其他同事那邊，問話已經結束了，咱們可以回去了。”
“就這麽回去？”
“趕緊走。”陳誌英有點不耐煩了：“我們很忙，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
陳誌英說罷，站起身就向外麵走去，姚曳不敢違拗隻能跟上。
也就是離開曹震辦公室之前，姚曳突然轉回頭來，看著曹震惡狠狠說了一句：“如果被我發現，你利用了我，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你的好看。”
曹震聳聳肩膀，很無所謂的回了一句：“那我就等著好了。”
等到離開曹震辦公室，姚曳再次質疑起來陳誌英：“曹震又不是警察，隻是憑借推測說出來這麽些話，你怎麽就能作為依據定案？”
“曹震推測的思路很不錯。”陳誌英意味深長的回答：“就像曹震自己說的一樣，照此定案，各方麵都能獲得滿意的答複，有何不可呢？”
“直覺告訴我，曹震隱瞞了很多事情，這個案子一定還有隱情。”
“直覺？”陳誌英輕蔑的一笑：“你的直覺，跟曹震的推測，有什麽本質不同？”
“我是警察，曹震不是。”
“我倒覺得曹震比你更適合當警察。”
姚曳聽到這話非常驚訝，也非常失望：“你真的這麽認為？”
“沒錯。”陳誌英緩緩點了點頭：“曹震這個人心思縝密，頭腦聰慧，反應機敏，不管是做警察，還是做其他任何行業，一定都會非常出色。我倒不是有意貶低你，隻能說曹震太優秀了。”
“你跟曹震隻是簡單交談了這麽幾句，竟然就認為曹震很優秀？”
“一個人是否優秀，隻需要通過簡單幾個動作，簡單幾個眼神，已經足夠可以判斷了。”
姚曳仔細想了一下，覺得曹震這個人確實很難對付，是不是優秀不好說，但肯定是狡猾大大滴。於是姚曳決定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質疑陳誌英：“陳隊，為什麽我覺得你態度很怪異，總是想要匆匆把這個案子了解，難道我們不應該查出所有真相嗎，這跟你一直以來的作風可不一樣。”
“雖然咱們兩個沒在學校當過同學，不過在警校的時候曾經是從一個老師，所以我算是你的學長……”陳誌英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其他人，這才接著說道：“作為學長，我給你講一點道理，很多事情，還是不要搞得太清楚，否則大家都麻煩。”
“為什麽？”
“我知道你懷疑什麽，認為可能是曹震殺了範曉峰的兒子，還有那幾個凶手。如果想要追查下去，要先確定這幾個殺手來自什麽地方，他們可不是普通人，而是頂級殺手，還是來自境外，有可能隸屬於某個犯罪組織，請問你怎麽調查？”
姚曳當然沒辦法調查：“這個嗎……”
“還有，NAIZ集團股權已經發生很大變化，據我了解新進一個股東是海龍控股，是駱世傑把股權轉讓給了海龍控股。不管從哪方麵來看，這個海龍控股都很可疑，甚至不能排除是曹震的同謀。否則，為什麽曹震揭穿股權轉讓書真相之後，駱世傑是把股權轉讓給海龍控股，而不是其他人？”陳誌英平常什麽都不說，實際上已經做了很多調查工作，對所有線索盡在掌握：“從常理來說，駱世傑想要轉讓股權，應該是讓給自己熟悉的人，比如集團其他股東。然而，集團其他股東根本不知道這個海龍控股是哪來的，駱世傑是怎麽聯絡到海龍控股進行股權轉讓的。答案隻有一個，這個海龍控股跟曹震有莫大的幹係，很可能曹震拿出股權轉讓書，駱世傑發現上麵受讓人是自己，明白自己已經被人設計陷害，不想卷集團這些陰謀，幹脆就把股權賣給曹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