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最後一個故事
異人所,審訊室外長廊。
張平凡依靠在牆上,寒酥從裏麵出來,輕聲道:“我們最多能把人留在明天早上八點,八點之後必須放人。”
“嗯。”
張平凡點點頭,便沒了回應。
“嗯?”寒酥皺眉:“你就這麽放棄了?沒有別的證據了嗎?”
“這個女人太聰明了,我能夠找到這些已經算是超常發揮,真當我是福爾摩斯呢啊,就算是也得有個華生幫我,我身邊……”話說一半看到寒酥那凜冽的眼神,他將後半句話吞回去。“當我沒說。”
“看來這個案子是沒有轉折了。”
“要說女人還真是可怕,發現老公出軌就殺了未出生的孩子,然後連丈夫都要殺死,所以說惹誰都不要惹女人。”
張平凡隻不過是隨口發了一句牢騷,可走到一半的寒酥卻猛地回頭。眼前一花便揪住他的衣領:“女人可怕?男人呢?如果男人能夠足夠疼愛他的妻子,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嘛!別遇到什麽事情都把責任推到女人的身上,女人就要活該被你們欺負,不能反抗嘛!”
“你……你沒事吧。”張平凡緊貼著牆壁滿臉驚恐,他不知道寒酥反應怎麽會這麽大。
察覺到自己反應過激,寒酥鬆開手,冷冷看他一眼,一聲不吭的轉身離開。
張平凡站在原地撫平褶皺的衣領,“這個女人什麽情況,生的哪門子氣啊。”
這個地方的人從頭到腳透露著不正常,自己還是趁早離開吧。
“因為你說錯話了。”張平凡剛要走就聽到一道軟糯的聲音傳來,扭頭看去,視線中出現一個成熟美豔的身影,如果說寒酥是那天山上的雪蓮花,那麵前的女人就是伊甸園的水蜜桃,看見就有一種想要犯罪的衝動。
一雙媚眼眼波流轉間仿佛能攝人魂魄,換做任何一個男人看到她第一眼都會想要發生一段負距離的關係,不過張平凡除外。
他見過這個女人,當初在別墅門口就是她帶著古利打暈自己的。
“是……是你啊……”張平凡向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羅曼察覺到前者的小動作,掩嘴輕笑一聲:“張平凡,我又不是吃人的魔鬼,至於這麽害怕嘛。”
“害怕?”張平凡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怎麽會害怕呢,咱們可是同僚啊。”
“同僚?張平凡,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可是個人類,你的血液檢測報告還是我出的呢,怎麽?迫不及待想當異人啊?要不要我給你一份血清?”
“什麽!異人可以製造!”真要是這樣的話,世界豈不是要大亂了!
“咯咯咯~”羅曼被他的反應逗得花枝亂顫,“你這頭腦也沒有所長說的那麽精明嘛,當然不能了。要不然這個世界哪裏還有人類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羅曼,茄屬曼陀羅異人,異人所後勤組組長。”
曼陀羅異人,一聽就很毒。
張平凡腹誹一句,小心翼翼跟她握了握手。不過看到她就想起自己被打暈的陰影。
急忙轉移話題道:“曼姐,你說寒組長生氣是因為我說錯話了?我說錯什麽了?”
羅曼也沒有計較他的小動作,慵懶的靠在牆上,衣服勾勒出的曲線,害的張平凡不停吞咽口水,在心裏告誡自己對方不是人,不是人……
“這件事說給你聽也無妨,反正以後你也會知道的,酥酥是貂屬雪貂異人,隸屬於雪貂一族,她父親就是因為出軌跟她母親離婚,寒酥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這才跑出來在營城當一個小小的組長。你在她麵前說出軌男人的好話不是在傷口上撒鹽嗎?要不是你身份,剛才你就會被打出去。”
張平凡一愣,忍不住朝寒酥離去的方向望去,
原來是這樣。
等一下?什麽叫做我以後會知道?
“哎……”張平凡剛想問些什麽卻發現羅曼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
“靠,這些女人都太不正常了嘛!一個殺了老公,一個就愛動手,唯一一個看起來正常的還是個曼陀羅,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果然沒錯,古人誠不欺我啊。”
最毒婦人心?毒?
張平凡腦中靈光一閃,拳掌猛然相擊,“該死的!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
地牢。
張平凡這也算是二進宮了,第一次是被人架進來的,第二次,也就是這一次卻是他主動走進來的,裏麵結構跟之前看到的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最裏麵的房間裏關押的不是自己,而換成了白小純。
“白小純。”
小屋中的白小純就像是一個受到驚嚇的小獸,蜷縮在角落裏。聽到有人叫她,身體打了一個激靈,當看到是張平凡時,急忙連滾帶爬的跑過來。
口中大喊:“我冤枉啊,佘雲貴真的不是我殺的,你們要調查清楚啊,我真沒有殺人啊!”
女人的尖叫聲真是煩人,張平凡有些不耐的拍了拍鐵柵欄:“要想活命就聽我說。”
這話果然管用,白小純立馬把嘴閉上,表現出一副很聽話的樣子來。
這種收放自如的技術,怪不得佘雲貴會找她當情人。
不過張平凡這一次前來不是來探討情人的必備條件的,而是來了解情況,一些被隱藏的情況。
“白小純,我勸你最好是實話實說,現在隻有我一個人能夠幫你,過了今晚,你的罪名就算是徹底落實,到時候你最好的情況也將會使終身監禁,你明白我什麽意思吧?”
“嗯嗯嗯嗯。”白小純不敢說話,隻能點頭用鼻音發出聲響。
“殺死佘雲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妻子水玲瓏,但是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起訴她,也就不能幫你翻案,你要是想要活命就把你所知道的一切用最短的時間說出來,記住,是每一處細節。”
“……”白小純看著他。
“說啊!”
“哦哦哦,我現在可以說話了是吧。”
“……”張平凡雙手扶額:“要不然你還是在裏麵待著吧。”
“別!我說我說,那是一年前,我在一次車展上當模特見到了佘雲貴,之後……”
張平凡在地牢裏足足呆到了天色蒙蒙亮,這才從裏麵出來,出來的時候他一副受盡折磨的樣子。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女人可以這麽能說,足足七個小時,嘴巴都沒有停過,這個白小純到底是個兔子精還是豌豆射手啊,這語速也太快了。
好在還算是有收獲,張平凡揉揉耳朵,剛來到審訊室門口就看到拿著文件夾的寒酥。
兩人同時停住,寒酥瞥他一眼便要開門進去。
“你要幹嘛?”張平凡上前攔住。
“八點了,放人。”寒酥顯然還在氣頭上,不願多說話。
“讓我來吧,我跟她有話說。”說著,張平凡便開門進去,寒酥猶豫了一下隨後跟了進去。
審訊室內,水玲瓏仿佛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起來過一樣,依舊坐在原先的位置上,看到他們進來,笑道:“怎麽?這是來放我的?”
“當然……”
“當然不是。”寒酥一開口就被張平凡接過話去,水玲瓏已經抬起的屁股又重新落下,雙手環抱:“嗬嗬,看來這位小哥是找到證據咯?”
寒酥扭頭看去,張平凡攤攤手:“當然沒有,不過我是來勸你自首的。”
“……”寒酥。
“好了,既然沒有證據我就沒有興趣聽你的奇幻故事了。”水玲瓏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張平凡沒有動,自言自語道:
“石蒜屬水仙花種,喜溫,多為春季開花,本應是萬物複蘇後的生機,但卻因鱗莖有毒被人詬病,鱗莖內富含石蒜堿,多花水仙堿等多種生物堿,牛羊等生物吃了會出現瞳孔放大渾身痙攣等症狀,對於兔、鼠等小型哺乳動物都有子宮刺激性作用,簡單來說,就是會滑胎。這點特性對於異人來說也是有效的吧?
你之所以走路不自然是因為你割下自己腿部的組織磨成粉倒入白小純的水杯中,導致她流產,你經紀人也說平日裏你最喜歡穿長裙,可這兩次你都穿的牛仔褲,包裹的這麽嚴實就是怕我們看到傷口吧?我想知道,你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殺死一個無辜的嬰兒,你不覺得殘忍嘛?你之所以能夠那麽輕鬆的殺掉佘雲貴,怕也是因為下了毒吧?”
水玲瓏將手搭在門把手上,頭也不回道:“那賤人的孩子本來就是野種,死有餘辜,不過你的故事依舊很精彩,如果下一次我再遇到這種情況會考慮一下你的方法。還是那句話,沒有證據。我可以走了。”
哢,把手下壓,門開了。
“如果我說那個孩子不是你丈夫的呢?”
聲音從身後傳來,水玲瓏動作頓時一滯,
張平凡笑了:“水小姐,耽誤你二十分鍾,我再給你講一個故事,聽完後你是走是留我都不攔你,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