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袁巡察使
翻找出那雙被證物袋密封的平底鞋，張平凡雙眸閃爍了兩下，旋即看向寒酥。
“你幹嘛？”
“組長，你腳臭嘛？”
“……”寒酥。
啪！
張平凡雙手捂臉，一臉委屈。
寒酥沉著臉：“你到底要找什麽，快說。”
張平凡退後兩步，確保拉開距離這才說道：“組長，你把鞋脫下來借我用一下。”
寒酥作勢又要打，他急忙喊道：“別！不是開玩笑，是真的有正事！”
見他不像是拿自己開涮，寒酥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腳下的運動鞋，猶豫了一下脫下一隻扔了過去：“你要是敢耍我，我一定讓曼姐把解藥都給毀了！”
“不敢不敢……那你另一隻……”張平凡接過鞋又看向她另一隻腳，寒酥美眸一瞪，他急忙道：“夠了夠了。”
張平凡轉身來到窗邊，打開窗子把鞋放在窗台上，確保與外界充分接觸，一道晚風拂來，一股淡淡的幽香傳入鼻中。
“奇怪，貂也有體香嘛？”張平凡暗自嘟囔一聲。
寒酥不明白這個家夥又在搞什麽鬼，等到他弄完之後才問道：“你要做什麽能不能直說。再這樣下去天就亮了。”
“別急，時間足夠，組長，從白小純跳樓到咱們發現這雙鞋大概過了多長時間？”
“一個小時左右。”
“能不能精確一點。”
寒酥想了一下：“一個小時零一刻，隻多不少。”
“那就好。”
說完，證物室中就陷入了沉寂，寒酥單腳扶住桌麵站在地上，張平凡盯著她的腳，直到前者臉上浮現一層羞怒，張平凡這才轉移視線。
就當寒酥等的有些不耐煩時，張平凡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差不多了。”
把鞋拿進來，把窗戶關上，然後將鞋跟之前的證物放在一起。
寒酥跳過來湊近看他在做什麽，張平凡屏氣凝神，雙目聚集，瞳孔猛然縮成針狀，整個世界都變得緩慢起來，一些微觀的分子都停止了運動，這個狀態大概持續了幾秒鍾，張平凡額頭上冒出大量的汗珠。
“呼……呼……呼……”
他就像是從水裏撈起來一般，渾身都濕透了，靠，這能力還真不是隨便用的，這才多長時間，要是再用下去自己肯定要失明了。
寒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見張平凡突然間喘著粗氣，好像一副很疲憊的樣子，心中清楚他應該用自己的特殊能力發現了一些東西。
“你沒事吧？發現了什麽？”
張平凡慘笑一聲：“幸不辱命，組長，是不是隻要找出白小純不是自殺的證據就可以立案調查了。”
……
天色剛亮，金所哼著小曲來到異人所，一開門就看到兩雙熊貓眼。
“！！！”
“你們是不是有病，大白天COS熊貓幹什麽！”金所沒好氣的看著張平凡和寒酥。兩人徹夜未眠看了一晚上的資料，眼圈黑的像是化了煙熏妝，不僅如此，張平凡眼白中布滿血絲，那是能力使用過度的後遺症。
“所長，我們有重大發現，是關於白小純墜樓自殺一案的。”寒酥上前一步正色道。
“寒組長，我知道你立功心切，但是這個案子總局已經定性為自殺案，不需要你們再負責了。”說完金所就要繞開，寒酥不甘心再次擋在他麵前：“白小純不是自殺！我們已經有證據了！”
聞聽此言，金所表情一僵，看了看周圍，
“進辦公室談。”
所長辦公室，
張平凡和寒酥兩人站在中間，張平凡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他實在是太困了。
“你們說找到了白小純不是自殺的證據？”
“沒錯，我們昨天晚上去了證物室，發現了蹊蹺。”寒酥說。
“胡鬧！沒有允許誰讓你們進的！”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這是所長你教我的。”寒酥一句話就把金所噎回去，他無奈的擺擺手：“繼續。”
“具體的還是讓張平凡說吧，是他發現的，張平凡，張平凡！”
“啊？啊！開飯了嗎？”張平凡如夢初醒，看到寒酥要噴火的眼神，這才強打起精神，“嗯，對，組長說的對。”
“我要證據。”金所黑著臉。
“哦哦，證據啊，證據就是白小純那雙鞋，如果白小純是自殺的話，那麽放在天台上的那雙鞋到我們發現也不過一個小時，可是上麵的灰塵數量卻有些異常，我們做過實驗，同樣一雙三十六碼的鞋，同樣暴露在空氣中一個小時的時間，但灰塵數量卻不及那雙鞋上的十分之一。所以……”
“所以那雙鞋絕對不是白小純脫在天台的，一定是有人提前布置在天台，然後偽裝成這個樣子。”寒酥接過話說道。
金所想了想：“隻有這個？”
寒酥急了，“這個還不夠嗎？如果白小純真的是自殺為什麽要故作疑陣，這麽明顯的事情難道還不足以讓總局懷疑嘛！”
“的確足夠了……”寒酥聽到這話臉上露出喜色，可這時，金所突然麵露難色：“但是早上的時候總局已經給我來電話，說封存檔案的人馬上要到了，時間上怕是來不及了。”
“什麽！這麽快，那我們跟他說清楚情況不行嘛？”
金所搖搖頭，“要是換做別人或許可以，但這一次來的人……是袁蒼。”
袁蒼這個名字說出來，整個屋子的氣氛都變了，一旁的張平凡感覺到壓抑，左看看右看看，低聲道：“這袁蒼是誰啊？很可怕嘛？”
寒酥看著金所，沒有回答。
後者說：“袁蒼……他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仇人……”
二十年前，金嶽正值壯年，當時的他是異人執法總局調查部第一行動隊的隊長，品級就相當於人類的廳級幹部，在總局的風頭也是一時無兩，有一天總局招收新人，一個名叫袁蒼的異人分配到金嶽的手下，因為兩人同為靈長類異人，身上有許多共同點，金嶽有心教授，袁蒼有心學習，兩人雖然沒有師徒之名但卻有師徒之實，雖然過程中難免有斥責和打罵，但袁蒼也算是尊師重道。
突然有一次，金嶽在下班途中抓到了一個異人小偷，本想扭送回局，但聽到小偷的懺悔和身世的悲慘，心生憐憫，取回贓物後教育一番就放了他。
事後他卻招人舉報，與通緝犯暗通款曲，原來，那天金嶽放走的小偷竟然是一個榜上有名的連環命案的凶手，金嶽被一擼到底，並且停職調查，如果不是最後證據證實清白，他怕是有牢獄之災。
盡管如此，金嶽也無法留在總局，隻能被調到營城這種三線小城當所長。
“舉報人就是袁蒼？”張平凡第一次知道金所的名字是金嶽，也第一次知道金所竟然是猩猩屬金剛異人，怪不得當日一隻手就能把自己拎起來。
寒酥點點頭，這段往事並不是什麽隱秘，異人所的同事基本都知道，但這麽多年也沒有提起，就是因為這一直都是金所的傷心事。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不知道，這其中原因隻有他自己才清楚，不過金所離開之後，袁蒼在總局左右逢源不僅頂替了所長的位置，之後更是平步青雲，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前不久他才被任命為異人巡察使。這一次看來是巡查到了營城。”寒酥說。
就在這時門外邊傳來古利的聲音：“所長，總局那邊的袁巡察使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