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身份之謎
如此狂妄囂張的話語，刁南砯的臉氣成豬肝色，
半晌，
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你找死！”
“刁組長，請注意你的身份！”寒酥在一旁冷聲道。
“好，好，好……”刁南砯被氣的語無倫次，他算是看出來了，寒酥跟張平凡是穿一條褲子的，他隻能看向寒天庠。
“寒站長，就算這個小子真的是異人，但他殺死情報站的人總是事實了，還有，對於他的身份依舊存疑，既然是異人，那麽為什麽異人所沒有他的檔案，如果不是做賊心虛，為什麽要衝撞情報站，我請求把他帶回總局審問。”
刁南砯打算好了，既然無法從身份方麵入手，那麽就緊咬著張平凡殺人這件事情，不管對方如何狡辯，這樣既定的事實必須要調查清楚。
事情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到最後還是要寒天庠做主。
寒酥將張平凡攙扶起來，後者身形晃動一下勉強站穩，之前那一下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此時的他哪怕一個三歲孩童都打不過，如果寒天庠選擇讓刁南砯將他帶走，他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他低著頭，嘴角抿出一分苦澀，這種命運掌控在他人手上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寒酥看向母親，麵露哀求。
寒天庠對她的眼神視若無睹，眼中露出思索之色，在眾目睽睽下，她開口道：
“情報站的事情是我指使他做的，我懷疑情報站出現內鬼，所以借由他的手來引出內鬼。”
“什麽！”刁南砯不可置信，這怎麽可能。這個謊言也太拙劣了，你作為總站長竟然要借助一個小小探員的手來清除內鬼？
就連張平凡也驚愕的轉過頭，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在今天之前他根本都不認識寒天庠，更別說清理內鬼的事情，但對方為什麽要幫自己撒謊？是因為寒酥嘛？
“寒站長，這……”
“刁組長，這件事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你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嘛？”此時寒天庠的語氣已然不善，這讓刁南砯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件事我會親自向總局匯報，至於刁組長，你就哪來的回哪去！”
寒天庠一句話，將這件事蓋棺定論，這就是權力，一句話讓你哪怕知道對方在撒謊，但也找不到理由反駁！而這種權力是建立在絕對的實力之上，如果換個身份，刁南砯站在寒天庠的位置上，那麽今天張平凡哪怕無罪也是在劫難逃。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幫自己，可張平凡知道自己今天是逃過一劫，瞥了一眼刁南砯：
“刁組長，怎麽？還要留下來吃飯不成？”
“哼！”
刁南砯冷哼一聲，轉身開門上車，羽鶴和猛山楞了一下，看到主子都走了，也急忙上車。
車子發動，很快就消失在道路盡頭，
望著那漸漸縮小的黑點，張平凡眼中露出冷意，今天這個梁子是結定了，如果自己沒有發現金鱗甲的作用，如果不是寒天庠幫忙說話，自己怕是真的會人間蒸發。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這個刁南砯……找機會一定要除掉！
就連張平凡都沒有發現，當他從情報站出來後，腦海中的殺意越來越明顯，原本隻不過是一個略有頑劣的混混，現在就連殺一個人都能夠如此輕描淡寫，而且還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對。
就在他思索時，耳邊傳來一陣清冷的聲音：
“你們兩個，跟我上車。”
壞了，這裏的事還沒解決呢。
寒天庠冷著臉轉身來到車上，張平凡與寒酥對視一眼，前者對她眨眨眼，後者臉色突然羞紅，白他一眼，轉身來到後座。
張平凡見狀也隻能擠到後座。
車上，空氣異常的安靜和壓抑，寒天庠沉著臉一言不發，寒酥和張平凡也像是犯錯的小學生一樣端坐在座位上。
良久，寒天庠開口了，
“你到底是誰？”
張平凡明白這是在問自己，想都不想的回答道：“張平凡！”
“我問的是你的身份！”此時寒天庠的語氣已經有些嚴厲，顯然是失去了耐心，如果這個時候張平凡再去打馬虎眼，很難保證對方不會重新開車把他送到刁南砯手裏。
張平凡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現在自己的底牌盡露，再隱瞞就是把人當成傻子。
事實上，不光是寒天庠，就連寒酥也在好奇，張平凡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寒站長，其實刁南砯和酥酥說的都對，我的確是人類。”張平凡沒有看到，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寒天庠背對他的臉色微微抽搐了一下，畢竟如果人類真的能夠強大到這樣的地步，那麽他們異人真的沒有生存的必要了。
張平凡繼續說：“不過，我也曾經懷疑過這個事情，當初所長他們也都知道，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我擁有一種特殊的能力，我的眼睛可以看到很細小的事情，而且還擁有動態視覺。”
“但是因為我一直沒有顯露自己的異人特征，顯形射線也照射不出來我，所以他們隻能把握當成一種特殊的人類。”
“所以你為了隱藏你特殊的身份，就從來沒有外顯過你身上東西？”寒天庠說的就是張平凡的鱗甲和尖爪。
張平凡點點頭，事實上，這也的確如此，隻不過這兩種能力是分別出現的事情他沒說。
這時寒酥忍不住問道：“媽，平凡身上這種情況到底屬於什麽？是人類還是異人？為什麽顯形射線無法照射到他的本體呢？而他自己也不清楚呢？”
這一聲媽，讓寒天庠的臉色有些緩和，多少年了，這一聲她都沒有聽到過了，就在今天一天的時間裏，她聽到了好幾聲，即便知道這是女兒為了外人才叫的，但也讓她塵封已久的母愛泄露出一點。
“顯形射線不是萬能的，它是基於數據庫中對於異人資料的整合然後進行分析鑒定，事實上，顯形射線也有錯誤率，隻不過這種錯誤率微乎其微，但遇到資料庫中沒有存檔的異人資料，例如一些珍稀品種，或者從來沒有誕生過異人的品種，那麽顯形射線就無法識別。”
“數據庫是在五十年前才建立起來，幾乎覆蓋了全世界各地的異人品種，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無法被射線識別的情況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寒酥若有所思：“那也就是說，如果平凡的異人種類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又或者是數據庫沒有記錄的， 那麽就會出現無法識別的現象。”她突然想到什麽，看向張平凡：
“原來你還是個稀有品種啊！”
張平凡：“……”
這話聽起來真特麽不像是在罵人，跟第一次見麵問自己是不是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就在他尷尬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時，寒天庠卻說：
“應該不是這種情況，哪怕是珍惜物種的異人，就算異人射線無法鑒別，那麽他自己也應該清楚，最重要的是，異人的血液測試跟人類的結果差別很大，不可能弄錯！”
這話說來說去，那自己不還是一個人類？
張平凡也想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怎麽回事，這樣不人不鬼的樣子讓他也十分擔心，如果真的有一天，自己身上又出現了其他特征，那很有可能就變不回人類的樣子。
哪怕獲得強大的力量，但卻變成一個獸人，又有什麽意義。
如果以寒天庠這樣的見識都找不到答案的話，那麽就要靠自己了。
這時寒天庠的一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具有異人特征，血液檢測正常，這種情況隻能有一個解釋……你是無屬性異人體質！”
張平凡看到後視鏡中，那雙眼眸中的精光讓人不敢直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