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衝突將起
走在獸城的街道上,這一次張平凡穿著要比第一次來到這裏時低調許多,不僅衣服款式跟獸城一樣,就連一些地方還特意做了舊,沒有了煞氣的侵蝕,張平凡也要冷靜許多。
果然如乃容所說,這大街小巷走過的異人皆是麵色凶狠,且身負煞氣,甚至他還看到幾個眼眸中被血絲覆蓋大半的異人,他們盯著人的眼神就像是一頭猛獸。
很明顯這種人已經到達了不得不去去除煞氣的地步,不然就算不死也會成為沒有理智的凶獸。
張平凡盡量與這種人避讓,同時目光巡視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掙錢的路子。
按照從小摸爬滾打的經驗,越是這種亂糟糟的地方,機遇越多,就看你有沒有這個眼力看出,有沒有這個能力把握了。
可看著看著,張平凡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這還沒出城東,街道上竟然出現成群結隊的異人,看到異人就靠近問些什麽,沒有得到答案再去問下一個,手中還拿著一張紙給對方看。
他們身上的衣服雖然材質不好,但也算是統一,這讓張平凡暗中猜測,這不會是城主的手下吧?
這些人終於來到張平凡的身邊,其中一個酒糟鼻直接抓著張平凡的衣領狠聲問:“小子,這個人你見過沒有?”
說著便把手中的紙張放在他麵前。
張平凡定睛一看,這紙張上是一個女人的畫像,而且這畫像上的人他還認識,這不是乃容嘛!
這幫人怎麽會來找乃容?
張平凡一時沒有想清楚,可他這一猶豫不要緊,那酒糟鼻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大聲叫嚷著:“小子!你是不是認識畫像上的人!快說,不然我吃了你!”
說話間還用那像是鋸齒一樣的牙齒恐嚇他,看他這樣子應該是鬣狗之類的異人,做狗腿子最適合不過了。
張平凡也發現自己的猶豫壞了事,心中正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個家夥斃於掌下呢,出來的時候自己可是把令牌放在家裏,這也是為了低調考慮,如果這個時候出手他就算不動用血煞指也能夠在第一時間擊殺這酒糟鼻。
這時,身後那一隊人被酒糟鼻的喊聲吸引過來,張平凡見狀急忙表現出一副惶恐的樣子,
“大……大人……我的確見過這個女人,之前在城中那坊市賣身來著,別說這娘們長得挺好看,但是要價太高了,不然我就買來送給大人您了。”
張平凡本身就是小混混出身,這裝傻充楞這一套簡直不要太嫻熟,這一套說辭配上十分諂媚的笑容,簡直比狗腿還要狗腿。
酒糟鼻似乎之前聽到過類似的說辭一臉不屑的將張平凡推開:“嘁,就憑你?滾滾滾。”
“怎麽回事,是不是找到人了?”
一道威嚴的聲音從人群後麵傳出,此時那隊人分開一條路,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
在獸城,風衣這種外套可是奢侈品啊,看來對方地位不淺,張平凡偷偷瞄對方兩眼,發現這風衣男的胸口上繡著一個‘四’,放在腰間的令牌上麵若隱若無寫著癸八二。
原來是那個所謂四爺的人,沒想到這個四爺還真有幾分能耐,這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不光察覺到手下被人殺了,還找到了乃容的畫像,配上這熟悉的腰牌,張平凡大概在腦海中腦補出整個過程。
一定是四爺或者是四爺的手下發現那個四巧沒有回去,結果在對方出入的地方打聽到她曾經追趕過一個女人,接著派人去調查,發現購買乃容東西的那幾個人,從而讓她們描述了乃容的畫像。
至於那賣出去的令牌號怎麽會出現這個風衣男的腰間,想必這購買的原主人現在也是凶多吉少了。
這些念頭隻不過是在張平凡腦海中轉過一圈便想清楚,此時風衣男也走到了酒糟鼻的麵前,那方方正正的臉還真有幾分正氣的樣子。
但以獸城的尿性,這多半是個人麵獸心的家夥,不然也不會把這個癸八二掛在腰間。
“怎麽回事,是不是找到人了?”
酒糟鼻一見風衣男,立馬弓著腰畢恭畢敬的說:“九七……不,八二大人,是這個小子說在城中坊市見過畫像中人賣過身,這個消息咱們之前都打聽到了所以我就沒有跟您匯報。”
風衣男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他看了眼張平凡,眼神狐疑的在他身上打量幾眼,接著招招手:“小子,你過來一下。”
張平凡裝作沒聽到,那酒糟鼻趕忙踢他屁股一下:“你聾啊,沒聽到我家大人叫你啊!”
“啊?哦哦哦……大……大人……您叫我啊?”
“你叫什麽名字啊?”
“小的叫刁南砯。”張平凡毫不猶豫的就把刁南砯拿出來頂鍋,到時候真出什麽事挨罵的人也是他。
“哦,姓刁啊,什麽種族?”
“大人,小的是石貂異人。”
“不錯不錯,你說你見過畫像中的女人是嗎?你描述一下你當日是怎麽見到她的?”
張平凡眉眼低垂,一副努力回想的樣子,
“當日我去城中坊市看看有沒有什麽掙錢的活計,結果就在地攤上看到畫像中的娘們兒,嘿大人您別說,這小娘們是真水靈,可就是要價太高了,我砍了半天價她都不鬆口,沒辦法我就隻能回來了。”
“哎呦大人,莫不是您買了這丫頭結果這丫頭跑了吧!放心大人,隻要你一句話,我保證幫您出去找,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嘿嘿……隻要您稍稍打賞點吃飯錢就行。”張平凡前腳還拍著胸脯一副義士的樣子,下一秒就滿臉貪婪,將一個為了生活貪圖小便宜的底層異人表現的淋漓盡致。
酒糟鼻在一盤沒好氣的給他一個腦拍。
“你這小子還真會順杆爬,沒看到我們這麽多人都找不到嘛,就憑你也想給我們四爺幹活,你配嗎!”
“喲,原來您們是四爺的人,真是對不起對不起,小的這就滾。”
張平凡十分害怕的想要退走,結果他剛一轉身就聽到風衣男悠悠的說了一句,
“等一下。”
張平凡身體一僵,緩緩轉過身來,幹笑兩聲:“大人,還有什麽能為您效勞的嘛?”
風衣男走上前,用手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服,似無意般說:
“你就住在這附近嘛?”
“嗬嗬……是啊。”
“衣服料子不錯啊,多少錢買的?”
“大人您說笑了,我們吃飯都吃不起了哪有錢啊,這衣服是我父母的,縫縫補補還能將就穿。”
“是嗎?”風衣男的臉色突然一沉,嗬斥一聲:“你撒謊!”
嘩啦啦,頓時周圍的異人就將張平凡圍了起來,一個個身上煞氣湧動,隨時準備出手的樣子。
張平凡臉色難看,他不知道自己哪裏露出的馬腳,竟然被這個家夥看了出來,他強忍著沒有將血煞指祭出,雖然這周圍的蝦兵蟹將不是他的對手,可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要是把人擊殺了,那個四爺怕是很快就知道了,自己還沒有獲得壬字令牌,這時被纏上一定麻煩重重,說不定會影響自己報名血池爭奪戰。
他隻能裝作被嚇到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
“大人饒命啊,小的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欺騙大人您,更不敢欺騙四爺啊。”
“哦?真的嗎?”風衣男冷笑一聲,拉扯著張平凡的衣領說:“你這料子是上好的棉麻,沒有二十個刀幣都買不到,而且料子上非常新根本不像是你父母的,你還敢騙我這是你家裏的?”
原來是衣服料子露出了馬腳,果然這故意做舊偏偏路人還行,要是深計較肯定能看出來,張平凡不是不清楚,隻不過他也沒想到自己不過出來一次就碰上四爺的人。
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大人啊!!!小的知錯了,這衣服的確不是我父母的,這是小的偷來的,然後縫縫補補故意做舊。可小人也是沒有辦法啊,這城東煞氣重,一到了夜裏就渾身發涼,沒有衣服蔽體是真的不行啊,求大人放我一馬千萬不要把我送到城主府啊。”
張平凡這哭天抹淚的模樣惹得周圍人發笑。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偷個東西還以為會被城主府的人抓起來,他以為他偷的是什麽?”
“這窮地方的人就是沒有見識,好好的衣服還給剪壞了,真是沒出息。”
張平凡的演技十分精湛,酒糟鼻也在一旁不屑的說:“大人,我看這小子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雜碎,沒有必要為他浪費時間,您要是看的不順心我們就把他帶下去處理了,這眼看天要黑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找人吧。”
張平凡一聽這話,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抱住風衣男的大腿:“大人你可千萬別殺我啊,我還沒活夠呢,我爸爸媽媽養我不容易啊,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他這幅模樣讓風衣男也麵露厭惡,咣當一腳將他踢飛出去。
“什麽東西,你們快給我找東西擦幹淨。”
“真是晦氣,我們走!”
風衣男咒罵一聲,轉身就走,其餘人也紛紛在張平凡身上踹了幾腳後帶著畫像離開。
張平凡還是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趴在地上,等到人走遠了,哭聲頓時收斂,緩緩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
眼神冰寒,掃視周圍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還特意繞了幾個街道,就是怕有四爺的眼線跟著,一回到院子裏他就把門插上,進到屋裏發現乃容正坐在床上縫衣服。
“張大哥你怎麽這麽快……”
“噓,別說話,四爺的人發現四巧死了,現在正在滿大街找你呢!”
乃容聽到這個消息臉色大變,一時間失去了方寸:“啊!張大哥,這可怎麽辦啊?你沒事吧你是不是受傷了?”乃容看到張平凡身上的鞋印忍不住關心道。
張平凡擺擺手,看了眼窗外說:“我沒事,我把他們忽悠過去了,但是不知道能瞞多久,城東見過你的人太多,他們早晚會找到這裏來,現在隻有一個選擇,我們暫時先離開這裏,血池爭奪戰馬上開始,我們去城中找個地方歇息,等血池爭奪戰結束,諒這個四爺也不敢再找咱們麻煩。”
“好張大哥,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乃容哪裏跟四爺這種身份的人對抗過,現在幾乎是張平凡說什麽就是什麽,就在她要出去的時候張平凡一把抓住她。
“不行,來不及了,東西不要了,咱們直接走。”
說著他就要拉乃容出去,誰知道剛一進到院子裏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外邊傳來。
張平凡心中咯噔一聲!
“壞了,這麽快就找來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