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局勢逆轉
張平凡將手指放入口中猛地一吹，一道刺耳的哨聲響徹整個火車站，嘩啦啦！
旁邊那些遊客小販還有一些倒賣黃牛票的人突然間從背後抽出一根鋼管呼啦啦上前將他們這些人圍了起來，粗略看來。足有二百多人，是趙同卓這幫人的四到五倍。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自以為勝券在握的趙同卓和老疤瞬間麵色鐵青。
哪裏來的這麽多人，之前他們怎麽都沒有發現！
這時，外邊的人群分開一條通道，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拄著一根龍頭拐杖出現在視線中。
他笑著對裏麵喊話：“我說你小子一消失就是幾個月，要不是接到你的電話，我還以為你小子死在外邊了呢。”
張平凡笑了，眼眶有些濕潤，但嘴上卻喊道：
“九爺，我還沒給您老養老送終呢，怎麽敢就這麽死了。”
沒錯，能在營城動用這麽多人還不被發現的，也就德芳齋的九爺有這個實力了。
“你小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這又是鬧的哪一出啊？”
“沒什麽，這不是被人詐騙了嘛，出來被人堵了，這不才找九爺求救嘛。”
“算了吧，別人不知道你小子我還能不知道，從小就是你騙人，哪有人能騙得了你。”
一老一少一唱一和分明沒有把這五十多號人放在眼裏，
此時老疤已經嚇傻了，別人不知道這九爺是誰，他還能不知道嘛，在營城這個地界幹活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拜山頭，這九爺就是營城的山頭，當初他去的時候連九爺的麵都沒看到，誰知道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子竟然能跟九爺搭上話，一個電話連九爺都親自出麵了。
壞了，這次可是踢到鐵板了！
他訕笑著想要解釋：“那個……九爺，我是小疤子啊，之前去看望您老您老不在，這我是真不清楚情況……”
“行了行了，我不管你是什麽小八子還是小六子的，今天這事你跟我說沒用，誰讓你惹到了這小子呢，他才是主事人，你跟他說吧。”別看九爺跟張平凡可以有說有笑的，可對待外人來說，那可是不苟言笑。
被打斷話的老疤絲毫都不敢露出不滿的情緒，哀求的看向張平凡：“兄弟，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們吧，這錢我們不要了……”
“別啊，這可是你兄弟說的，人多就能欺負人，現在我人多總不能讓你欺負了吧。”張平凡可不那麽好糊弄，他不是江湖人，也沒有必要給他們麵子，對方侮辱了寒酥和乃容那麽多次，沒有殺了他們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老疤知道這件事還是出在趙同卓的身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還說遇到極品，這哪裏是什麽極品，這分明就是煞星啊！
想著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在趙同卓的腿窩上，後者一個沒注意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
“老疤你瘋了……”
“閉嘴！這件事都是你惹出來的，難道你還想讓這麽多兄弟陪你嘛！”老疤惡狠狠的對他喊道，接著掛上一臉諂媚的笑容：“兄弟，這人我們交給你，你想怎麽處置都行，請你放過我們這票兄弟吧。”
看著他們窩裏鬥，張平凡似笑非笑：“你就這麽把你兄弟賣了？”
“不不不，我們隻是合作關係，其實我也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老疤，你個王八蛋！”
“閉嘴！”
啪！老疤一巴掌拍在他後腦上，趙同卓本來就已經有些腦震蕩，現在更是有些暈眩。
此時局麵鬧成現在這樣，張平凡也是不想的，不過要是這麽輕易放過趙同卓，他也不甘心。
轉念一想，計上心來。
“咳咳，那個……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等下找個筆和紙，將你們之間的交易一筆一筆的寫出來，但凡有一個被我看出來你們在包庇的話，你們也就都不用走了！”
他就是要把趙同卓送到監獄裏，這樣的人渣就讓他在牢裏過一輩子吧！
此話一出，不僅是老疤，就連九爺的臉色都有些變了，
江湖人最怕的就是牽扯到官家，一旦牽扯到官家，那麽明日你犯事的時候別人也可以報官，一來二去這就是壞了規矩。
可張平凡根本沒有準備混江湖，這規矩壞也就壞了！
老疤還有些猶豫，因為這勢必要牽扯到自己，哪怕可以跑了，但也會成為通緝犯。
“怎麽？不願意，那我就管不到了，九爺，這些人全都按規矩處置吧。”
“別！兄弟，我寫！我寫！”
老疤還是妥協了，趙同卓此時也清醒一點，聽到老疤要出賣自己，破口大罵：“老疤，我艸你……唔唔唔唔……”
旁邊的小弟手疾眼快，拿一塊破布把他嘴給賭上，壓著他不讓他動彈。
老疤看著他的眼神頗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但他也是沒有辦法，是被通緝還是被打殘，哪個好他心裏還是有數的。
打定主意後，他的眼神也失去了光芒，後麵的九爺看著張平凡的目光卻有些怪異，但也沒說什麽。
拿到足足兩頁紙的罪行，粗略看了一下，以這些罪責最起碼能讓趙同卓在裏麵呆上十幾二十年，如果有足夠多的受害者進行指認，這個刑期還會無限加長。
“好了，你們走吧！”
張平凡說到做到，一揚手，後麵包圍的人群就主動讓開一條路，老疤感恩戴德的帶著手下倉皇逃跑，想必他接下來幹的第一件事就是買車票離開營城吧，接下來的日子就算能躲過警察的追捕，也會每天活在提心吊膽之中，這才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當人散去後，九爺這些人也自然都被驅散了，不然這麽多人聚在一起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關注，張平凡將寫著罪狀的紙遞給寒酥：“呐，等下送給金老頭的禮物有了。”
異人所雖然跟警方係統不同，但同樣是打擊犯罪，抓捕到人類罪犯對於異人所在城市內的立足也是有很大關係的。
寒酥明白他的心意，默默地收下。
一切都處理好後，她帶著乃容先走了，她明白九爺一直沒走肯定是有話跟張平凡說。
“九爺~”
張平凡上前一步準備攙扶九爺，對方卻躲開了，張平凡也不介意，反而賤兮兮硬湊上去把住那龍頭拐杖，仿佛你要是不讓我扶著，我就拿走你的拐杖。
看到他這無恥的樣子，九爺本來想要嚴肅的嘴臉也隻能化作無奈。
用手指點著他的額頭教訓道：“你啊你，知道你心不在此，可也不能斷了自己的路啊，江湖的事情牽扯到官方，這傳出去你的名聲可就臭了。”
“嘿嘿，九爺，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可我也清楚，江湖那麽大，我這裏混不下去那就找一個沒有江湖的地方，早晚能有一個容身之所的。隻要別牽扯您老就行。”
“我這把年紀了，牽扯了還能怎樣！誰還敢說什麽不成！”用拐杖跺了跺地麵，九爺的霸氣從言語之間就能透露出來。
“是是是，誰不知道您老老當益壯，那可是咱們營城的地下皇帝啊。”
“你小子少跟我臭貧，戴高帽這套你還嫩點，怎麽？聽你這意思，好像這次回來還要走？”
“我就知道瞞不過您老，是啊，可能要出趟遠門，短時間內怕是回不來了。”
“有危險嘛？”九爺人老成精，一聽這語氣就明白這趟遠門不是那麽好出的。
張平凡明顯不像談及此事，自己去前線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況且九爺還隻是個人類，他不想把九爺也牽扯進來。
隻能打了個哈哈，像是以前一樣臭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態變了，還是九爺老了，以前在他心裏十分高大的就九爺，竟然需要自己彎著腰跟他說話了，額間的白發好像有多出來的幾縷。
張平凡從小沒有爺爺奶奶，除了賊老頭被他認為是親人外，九爺也算是一個，他們之間亦師亦友，雖然嘴上花花，可卻沒有人比他更在意九爺的身體。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到了分別的時刻，張平凡摸了摸九爺的拐杖，低聲說了句：
“九爺，保重身體，一定要等我回來再閉眼。”
“放你個屁你個臭小子。”
九爺作勢要打，張平凡一個後跳跑出去好遠，他衝著九爺招招手，一陣風吹來，卻聽到一陣喃喃自語，
“臭小子，記得活著回來，家裏……總該有個人披麻戴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