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舌是誅心劍,口是...
難道這些人跟OW組織有什麽關係不成?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逝就被他給否定了,OW組織的人就像是管道中的老鼠,就算出現也都是藏頭露尾低調行事,你看羅森,又或者玫瑰皆是如此,像是藍洋洋那樣的異人高調行事都免不了被抓,更何況這些人。
如果他們不是難得一見的天才的話,就可能在他們身上發生過其他奇遇。
事實上這些跟張平凡猜測的差不多,說起來這幾人的提升跟他還有一些關係。
還記得花草街一戰那些被他們屠戮的變異鼠人嘛,那一次戰役之後屍體都被統一銷毀,還有一些被總局要去做化驗分析,但當時戰場那麽混亂,自然有一些屍塊掉落到那些下水道中。
正巧下水道就是這些蟑螂異人的棲息之地,蟑螂喜陰喜潮,下水道的環境正是他們最天然的庇護所,而章強三兄弟正是因為吃了這些鼠異人的屍塊,體內的血脈才發生變異,提升的如此之快,之所以有差異還是因為章強吃的是融合度比較好的鼠異人,而其他兩位弟弟吃的隻是普通的鼠異人。
雖然這些屍塊導致他們進行了變異,但也限製住了他們以後的發展。
可現階段來說,這實力足夠他們在營城橫行霸道了,這也是為什麽他們敢如此肆無忌憚,畢竟蟻後的存在他們不知道,自認為在營城已經沒有敵手了。
在張平凡愣神的當,章強就發起了一係列的攻擊,隻見他雙臂一展,從腋下到胯骨的地方齊刷刷出現兩根長足,蟑螂是有六條腿的,其中四條化作手腳,另外兩條作為跗骨長在身上,需要的時候則會展開攻擊敵人,剛才挑開寒酥攻擊的就是其中一條。
章強這兩條腿跟普通的蟑螂異人不同,頂端竟然是兩把彎刀狀,更像是螳螂的鐮刀。
唰唰唰!
兩根長足頻頻揮舞,破空之聲可見其威力,張平凡和寒酥隻能連連後退,那石麵的桌子都被這鐮刀劃去一個尖角。
“哈哈哈哈,你們還當我是以前的章強不成!受死吧!”
寒酥目光一寒,剛要從口袋裏掏出R元素,一道軟糯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章強,停手吧,不然我會控告你襲擊探員,罪加一等。”
章強猛地轉頭看向一旁的羅曼:“嗬嗬……羅探員終於忍不住了嘛?我還以為你會置身事外呢。探員?探員在哪?是那個殘廢還是這個廢物,又或者是咱們大名鼎鼎的寒組長,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寒組長已經三個月都沒有出現過營城了,她真的還是探員嘛?”
這章強倒是打探的清楚,看來他能夠找到古利絕對不是偶然,而是精心策劃多日的,不然哪裏會把他們的情況打探的一清二楚。
羅曼麵色一沉,沒想到這章強竟然如此冥頑不靈。
“怎麽?羅探員還想動手不成?難道你的探員守則都隻是個擺設嘛!”
“哼!就算今日我違反守則動手又如何!”
“那便動手好了,我章強何嚐怕過,你一個曼陀羅異人,我若不靠近你,你又有何用!”看來這章強還真是對他們一清二楚,連羅曼的攻擊手段都清楚。
難道真的拿他沒轍了不成?
羅曼麵若寒霜,雙腳一跺。
砰!
“真的嗎?那你看這是什麽!”
羅曼一聲斷喝,就聽到那圍攻乃容的綠毛和黃毛突然怪叫一聲,
“這是什麽鬼東西!”
“媽的!還會咬人!”
章強轉頭一看,發現在自己弟弟們的腳下竟然長出兩根藤蔓狀的東西,緊緊纏繞著他們的小腿,接著上麵露出花苞,在短短一瞬間就開成了長著森然利齒的花瓣,如同一個小型食人花,吭哧一口咬在他們的小腿上,黃毛和綠毛頓時變得軟弱無力,臉色泛青仿佛中毒了一般。
“曼陀羅毒。”章強從牙縫中擠出這四個字,渾身脫力,麵若屍青,不是曼陀羅毒的特征是什麽。
剛才還被逼的無路可退的乃容見此機會驟然反擊,噗嗤!雙爪探入他們的胸口,撕裂胸口上的肌肉朝著心髒抓去。
“住手!”章強大喊,乃容不為所動。
這是張平凡說了句:“容容。”
乃容的動作戛然而止,她的指尖距離黃毛和綠毛的心髒隻有幾毫米不到,但凡張平凡晚說上一秒,這兩人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回來。
局勢再次逆轉,誰都沒有想到一向隻求自保的羅曼這一次竟然擁有了遠程攻擊的手段,而且還是這樣猝不及防的方式,著實讓人大跌眼鏡。
古利在一旁提著的心也放下了,剛才那一瞬間他真的想去幫忙,可一想到自己的愛人,他猶豫了,這一猶豫讓他感覺自己瞬間就跌落塵埃。
張平凡沒有注意到古利的情緒,此事局勢逆轉,他們成為了主動方,
“嗬嗬,章強,看來,你調查的還是不夠詳細啊。”
章強臉色難看,這一次,他栽了,但他不甘心就這麽認輸,嘴硬說到:“那又怎樣,難道你們探員還敢隨便殺人不成?”
張平凡打了個響指,“你說對了,探員的確不敢殺人,可之前你說的你都忘了嗎?這裏麵隻有一個探員,那位小妹妹不是,我不是,她也不是。這三個人殺了他倆應該都沒有問題吧?”
“退一萬步來說,我們也沒有必要殺人,既然你這麽了解我們,應該清楚,曼陀羅的毒性之強烈,足夠讓你的弟弟變成隻會呼吸不會動的植物人,那麽他們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這裏麵都是我們的人,你還指望兩個植物人給你作證不成?況且……”張平凡拉了個長音,眼神突然一狠,語氣森然道:“難道兩個B級異人還留不下你?”
氣氛再一次緊張起來,仿佛張平凡一聲令下自己就要受到圍攻一樣。
章強不明白,為什麽這個看起來最弱的小子卻能夠指揮這麽多高手,但他不得不說,這一次,他真的輸了。
他終於體會到那種被威脅的無力感,他梗著脖子,仿佛這樣能維護自己最後的尊嚴:“說吧,怎麽樣你才能放過我弟弟。”
“這話不應該是我說,而是你說,到底怎麽樣你才能放下當年的仇恨,不去為難古隊長。”
“不可能!我父親當年死的那麽慘,憑什麽你一句放下我就放下!當年的事情讓我家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我母親因此自殺,我們三兄弟變成孤兒!這筆賬我們找誰去算!”
對於他的堅持,張平凡非但沒有覺得可憐,反而覺得可悲,
“那你告訴我,這一切真的是這個人造成的嗎?”張平凡指著古利:“你看著他說,這真的是這個自譽為隊長的人造成的這一切?你父親當初做沒做,做了什麽你們年幼可以說不清楚,但你既然能夠把我們的底細查的那麽清楚,想必對於當年的事情經過你也應該清楚,如果不是你父親有錯在先,你們家會變成現在這樣嘛!”
“可……可就算我父親有錯……那也需要法律去審判,而不是他一人逼死我父親。”
“放屁!你那雙眼睛是用來出氣的嘛,你哪隻眼睛看到是他逼死的你父親,當初明明是你父親為了逃避法律的製裁,跑上腳手架上自己往下跳,可是這個世界是有報應的,不管你信不信!不然為什麽好端端地上會出現一根鋼筋!”
“我……我不信!”張平凡的話已經動搖了章強這麽多年的堅持,但他依然還在嘴硬。
“不信?那你告訴我,他和你父親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把你父親帶上腳手架,為什麽要推他下去?難道就是因為你父親犯了罪?既然如此,那麽為什麽他辦案這麽多年,沒有犯人從他手中出過事,犯同樣錯的不止你父親一個,你難道還想說他濫殺成性,不分黑白嘛!你翻翻他的檔案,你看看他的勳章,一個為了營城的平安,為什麽你們的安危付出一切的探員就是讓你這麽詆毀的嘛!是嗎!”
張平凡的話振聾發聵,章強感覺自己頭腦中仿佛有一種名叫信念的東西……崩塌了。
父親……真的是你錯了嗎……母親,難道……真的是我們錯了嘛……為什麽……為什麽……
一股濁淚從章強的眼中流下來,張平凡揮揮手,乃容抽出自己的爪子,黃毛和綠毛瞬間癱倒在地,羅曼操控者花瓣將注入他們體內的毒素吸出來,雖然還會有一些殘留,但卻不足以造成傷害。
章強走了,他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帶著自己的兩個弟弟離開了。
張平凡沒有派人攔截,也沒有找人跟蹤,他明白,連複仇的信念都失去的人,他們再也不會找古利,甚至於還會害怕見到古利,他們會躲藏起來,害怕內心的譴責和道德的衝擊,說白了,他們還沒有心理扭曲到一定程度,不然這些話是無法撼動他們的。
好好的老友宴,卻以這樣的結果收場,是誰也沒有想到的,大家的酒也都醒了,也沒有繼續喝下去的欲望了,媛媛還躺在桌子上,明天醒來還是新的一天。
有的時候平凡一些真的不是壞事,相反,知道的越多,反而越發覺得生活艱難。
其餘幾人打掃戰場,張平凡獨自走到古利的身邊,看著一臉萎靡的他說:
“你這裏有安靜一點的房間嗎?我想跟你單獨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