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兩個古利
“等下，我不是聽錯了吧？”古利扣了扣耳朵，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問：“大爺，您老這麽大歲數騙人可是不對的啊，就算我們這裏不受理，您也能去別的地方，但是你要是拿這種事開玩笑可就是您的不對了。”
不隻是他這麽想，就連張平凡都認為這大爺是不是聽到他們隻處理奇奇怪怪的案子這才會說出這種話的。
可大爺反倒是來勁了，叉著腰說：“我都這麽大歲數了還能騙你們這幫孩子不成，我是真的遇到鬼了，而且是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的鬼！”
眼看這大爺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張平凡急忙上前攙扶住他：“好了好了大爺，你坐下來慢慢說，您這樣吧，您將具體情況跟我們說一遍，如果我們覺得符合我們事務所的規定，這個案子我們就接了，而且是免費接，這下您放心了吧？”
“啊？你們還收錢啊？”
眾人：“……”
“算了算了，說好的免費啊！”果然這大爺根本就是一分錢都不想花，一旁的寒酥拉了拉張平凡的袖子：“平凡，清婉姐那邊……”
“噓，先別說話，看看再說。”
穩定住寒酥，張平凡這才對老人笑道：“您繼續說。”
“就是昨天晚上，我半夜起床的時候，突然察覺到家裏有個人影，嚇了我一跳，可仔細一看發現是鏡子，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我就去了廁所，回來後我就躺在床上，但睡的不死，總是聽到水聲還有鴨子聲，可我那是個買海鮮的，哪裏會有鴨子啊，然後我就又起來，出去看了一眼什麽都沒有發現，以為是自己上了年紀幻聽了，到了第二天起床我才發現，我的那一缸的蝦全都沒了，我當時氣的差點心髒病都犯了，你們是不知道我辛辛苦苦撈這些蝦有多費勁，那是跟這個說好話，跟那個低三下四……”
這大爺的聊天方向明顯有些跑偏，張平凡隻能輕咳兩聲友情提示到：“咳咳，那個大爺，鬼，主要說鬼的事情。”
“對對對，鬼，我當時就納了悶了，我這防盜窗什麽都是好好的，誰能進來呢，等我回到臥室的時候你們猜怎麽著！”
“我特娘的根本沒有在臥室裝鏡子！”
這一瞬間大家都毛骨悚然，沒有裝鏡子，那也就說當大爺起床的時候那人就在屋裏，而且大爺說照鏡子說明那個人和他長得一樣，或者說差不多，不然也不會讓大爺有一種照鏡子的感覺。
這件事要不是出現了幻覺，那就是真的鬧鬼了。
“我當時嚇壞了，我把這件事告訴警察，警察還讓我去看看病，你說過不過分，我都這麽大歲數人了！我還能看什麽病！”
張平凡苦笑，這也就是換做是他們，這要是換做其他人，答複可能都是一樣的，畢竟沒聽說有鬼要偷蝦啊。
蝦……鴨子！等一下！
張平凡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急忙在手機裏翻找，大爺說：“小夥你聽我說啊，別玩手機啊，我跟你說正事呢。”
“你等下大爺！找到了！”張平凡突然點開一個音頻，上麵傳來兩聲嘎嘎類似鴨子的叫聲，“大爺，你昨天晚上聽到的是這種鴨子聲嘛？”
“對對對，就是這個聲音，我當時還想，是不是隔壁那個買肉的進鴨子了。”
寒酥拉住張平凡，低聲問：“你怎麽知道是這種聲音？”
張平凡一臉古怪的將手機翻過來，屏幕朝上，大家這才看清，上麵顯示的竟然是一隻鴛鴦！
這根本不是鴨子的叫聲，而是鴛鴦的叫聲！
寒酥捂住嘴巴，眼睛中透露著驚恐！
難道……
“大爺，這個案子我們接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你家裏看看，如果那小偷，不那個鬼真的偷了你的蝦，說不定會留下什麽線索，要是去晚了，你的蝦可能就真的追不回來了！”
大爺一聽這話，哪裏還敢耽擱，頓時喜笑顏開：“走走走，快走，到底還是老板，辦事就是爽快，要是真幫大爺把蝦找回來，大爺高低送你們二斤。”
眾人：“……”
得，感情自己也就值二斤蝦。
反正他們也不是為了蝦去的，而是為了李清婉，竟然有鴛鴦的聲音在海鮮市場出現過，那是不是可以證明石德才又或者是那個鴛鴦嬰兒出現過海鮮店裏？
原本斷掉的線索沒想到誤打誤撞又接上了！
這一次為了避免還有什麽線索主動送上門被邊厄給擋回去，古利選擇留在家裏，張平凡寒酥羅曼三人跟大爺一起驅車趕往菜市場海鮮店內。
打開卷簾門，撲麵而來的就是一股腥臭味，地麵上都是一些水窪，裏麵還有蒼蠅不停的飛舞，衛生環境實在是堪憂，像是這種環境，就算真的有小偷進來留下線索，尋找起來也是個困難的事情啊。
“這就是裝蝦的水缸。”剛一進門老人就指著門口那一長條的水缸說。張平凡仔細打量了一下，這水缸長兩米，高一米，如果裏麵裝滿蝦的話，就算是一個成年男子也都抬不走，更不用說丟失的還有龍蝦這種分量的東西了。
往裏麵走幾步，腳下突然踩到一塊硬物，彎下腰撿起來一看，是一個青灰色的龍蝦殼。
龍蝦脫殼這種事情倒也不少見，可吸引他注意力的是，這塊龍蝦殼似乎不是自然脫落的。
“大爺。”張平凡叫住老人，當他回頭的時候問：“你平時吃龍蝦嗎？”
“我哪舍得吃那玩意啊，死貴死貴的，賣都賣不及呢，別看我是賣海鮮的，可我一年半載也吃不上幾次，除非有哪些快要死了壞的，我才能熬點湯喝。”
“走吧走吧，看看屋裏吧。”
老人帶著寒酥她們進屋，張平凡站在原地發呆，不是老人吃的，可上麵斷裂的痕跡分明就是被咬出來的。
張平凡一個箭步上前拍了拍羅曼的肩膀，“曼姐，你能不能看出這是人類的咬痕還是什麽動物的？”
羅曼接過龍蝦殼，以前在化驗科她這方麵也算是個老手，尋常動物的齒痕都能清楚辨認，但這一次的確難倒她了，左看右看，表情為難道：“這我還真的看不出來，齒痕密集，跟我印象中的幾種動物都很相像，可又有些區別，但我敢肯定絕對不是人類咬出來的，給我點時間，我回去做一下反應測試或許能有答案。”
張平凡點點頭，就在這時，裏屋傳來寒酥的聲音：“你們過來看看！”
他們尋聲來到裏屋，裏麵的裝潢很簡陋，隻有一張小木床和一個老舊的衣櫃，寒酥就站在衣櫃前麵指著地麵上的一灘粘液。
“你們看。”
“這是……”張平凡蹲下身子用手沾了一下粘液，湊近鼻尖就聞到一股腥臭味。
“好像是海鮮的味道。”羅曼也湊過來聞了聞，然後對他們點點頭，證明張平凡的猜測是正確的，老人在一旁說：“就是這裏，那個鬼就在這裏出現，當時我還以為是照鏡子，也怪我當時睡迷糊了，不然肯定能抓到那個鬼！”
張平凡大汗，幸虧你睡迷糊了，不然真就不知道是誰抓誰了。
一旁的羅曼用密封袋裝走一些粘液，準備拿回去化驗，到這裏已經沒有什麽好看的了，大致張平凡腦海中也能有個過程，當大爺起夜的時候那個異人就站在衣櫃前麵，因為不想被發現於是用了某種手段讓大爺以為自己是在照鏡子，接著就拿走那些蝦，又或者還有一種可能，對方是把那些蝦全都吃了！
可是鴛鴦這個物種吃海蝦嘛？
這個高深的問題涉及到生物飲食結構，需要回去好好探討一下。
見他們這就要走，大爺有些不高興了：“這就走了啊？那我那蝦……”
“放心吧大爺，我們肯定會幫你找回來的，最近你也注意一點，一旦再出現這種情況就立刻找我們。”說完，張平凡還不放心，走回來說：“如果其他賣海鮮的也出現過丟失蝦蟹的事情，也可以告訴我們，說不定會加快我們找到小偷時間，就這樣。”
三人回到事務所後，羅曼馬不停蹄的拿著龍蝦殼和那攤粘液就驅車朝著營城開去，隻有那裏才有專業的設備能夠供她使用，像是事務所自然是不具備官方才有的檢查儀器還有數據庫。
張平凡寒酥二人則將發現的事情告訴其他人，然後集思廣益收集線索。
“現在已知線索是有異人出現在菜市場，如果出現的異人不是石德才的話，那它也一定帶有孩子，不然無法解釋昨天夜裏老人聽到的鴛鴦的叫聲。”
“可我們現在想不通的是，他既然拿了孩子不跑，也不走，偏偏來到一個菜市場去偷蝦，這種行為讓人很疑惑。”
“難道隻是一場惡作劇？會不會是我們把事情想複雜了？”
三人討論了一夜，這件事也最終也沒有個定論，夜晚，寒酥睡不著就出去溜溜，古利也回家去了，張平凡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身上湧動著生命和死亡兩種領域，他們互相交融形成一個陰陽魚的圖案，當他睜開雙眼的瞬間，眼睛的黑白也交融在一起，看起來十分奇特，過了三秒後才緩緩恢複。
“呼……這生死領域的融合果然困難，但威力應該達到了四品，看來開始時打造這種多重領域的設想是正確的！”
“隻是兩種領域融合就能讓我跨品級戰鬥，如果再多添加一種領域的話，效果會不會更強！”
嘟囔著，手掌放在腿上攤開，掌心緩緩浮現出一隻小蟲子。
蟲子雖然小，但卻表現出人性化的無奈，她不知道自己睡得好好的，這個所謂的主人又要作什麽妖把自己弄出來。
之前關於領域的設想，是以領域為地基，從而逐步建造出一個完整的世界，讓自己超脫世界的規則，生命與死亡就是由此誕生出來，這兩種都是組成世界的基本物質，但生命和死亡都太籠統了，還有兩個很重要的東西存在於張平凡的設想，但因為當時的條件沒有給他感悟的機會，那就是空間和時間。
他不知道當初的混沌是如何建造出京都十八號那樣的殘缺世界，但可以看出那裏的空間和時間已經十分成熟了，甚至於時間的流速都可以去控製，如果自己也能夠將其放在領域內，誕生出空間領域或者時間領域，配合生死領域的特性會發揮出更加恐怖的威力。
按理說，生命和死亡更靠近時間，畢竟一個是控製生命的成長速度，一個是控製生命的衰敗速度，但研究這麽久，張平凡始終覺得自己沒有入門，不過空間不同，自己手裏正好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域蟲！
域蟲天生自帶空間屬性，如果以她為跳板，說不定能夠研究出空間的奧秘，觸類旁通下或者會有什麽啟發。
可該怎麽做呢？將域蟲解刨了？
這個想法一升起，在掌心老實呆著的域蟲頓時打了一個寒顫，雖然她無法感知主人的想法，但畢竟是魂契，兩人之間的惡意還是能感知到。
“主人，我沒做錯事吧？”
“嗬嗬，沒事，我就是隨便想想。”
張平凡雖然笑了，可那個笑容怎麽看都讓人覺得背後發毛，看來自己以後還是乖一點吧，隻是隨便想想就那麽可怕，這要是自己真犯了錯，還不真被這家夥給炸了啊！
張平凡一翻手，就把域蟲給收了起來，與此同時，事務所的大門突然被撞開，寒酥跌跌撞撞跑進來，慌張的大喊：“平凡！平凡！我……我……我看到了兩個古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