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懲惡揚善
窮生奸計,富長良心。
這種事情不是個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讓張平凡覺得悲哀的不是這些人的愚昧無知,而是他們骨子裏的惡會影響一代又一代,如果繼續這樣下去,自己能夠改變的還能有多少?
萬物皆有靈,人也好貓狗也罷,有些人披著人皮卻行畜生之事,實在難以原諒。
這些東西要不了他們的小命,他也隻希望能夠讓這些人收斂一點。
老三抱著腿在地上哀嚎,叢林裏被嚇破膽的聲音此起彼伏,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原本應該是罪魁禍首的光頭男卻沒有找到任何惡靈動物的攻擊,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業力已經能夠震懾住惡靈,那就是他沒有直接動手傷害過這些動物,而是發號施令的那個存在。
這些惡靈可沒有智慧,隻會認準那個傷害自己的人,但在張平凡看來,像是光頭男這樣的主謀才是最可惡的。
光頭男看著自己那些‘手下’被追的屁滾尿流,對著張平凡大叫:“你這家夥用的什麽邪術!你能唬得了他們,可唬不住我,我什麽都不怕!”
這家夥就是一個愣頭青,一看就知道是橫行霸道慣了,老話也說,惡鬼怕惡人,因為這種人心中沒有敬畏。
張平凡眼底發寒,像是這樣的人就算規則也很難定義他的業力多少,說他是好人,可他沒有做過好事,說他是壞人,那些壞事他都能找到一個問心無愧的理由。
將這樣的人斃於掌下,自己的功德也會受到影響。
見張平凡不言語,光頭男還以為他害怕了,說話的口氣越發張狂:“小子,出來混靠著這些歪門邪道可不管用,讓老子好好教育你。”
說著一記衝拳朝著張平凡麵門打去,這家夥頗有幾分蠻力,空中都發出獵獵的聲音。
可這勢在必得的一拳在半空中就被張平凡抓住,稍稍一用力,沙包大小的拳頭就發出哢吧哢吧骨頭的聲音,光頭男一聲慘叫,痛的彎下了腰:“媽的,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你這樣的敗類要是能受到法律的庇護,那法律將形同虛設!”
“老子的姐夫可是隊長,我一個電話你就要蹲局子!我勸你立刻把我放開,賠償我們的醫藥費,不然你下半輩子就在監獄裏住吧!”
“好啊!那我倒要看看。”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被這樣如同螻蟻一般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張平凡手上加重的力道,連一分力氣都沒有用出,光頭男已經開始痛的撕心裂肺,慘叫聲簡直蓋過了其他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張平凡把他的胳膊扭折了呢。
終於,光頭男的骨氣沒有持續兩分鍾就被劇痛折服了,連忙道:
“我錯了,我錯了,快放手,你要是殺了我你也會坐牢的。”
“是嗎?你不是說這裏沒有監控嗎,我要是把你們都殺了,誰會知道?”
張平凡故意嚇唬他,讓這個家夥也嚐一嚐孤立無援的滋味,光頭男聽完果然心裏一驚,暗自後悔,早知道對麵是這麽個煞星,自己就換個目標了。
這個家夥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是什麽,反而覺得挑錯了對象。
“大爺,祖宗!我叫你祖宗可以了吧!你放過我吧,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光頭男跪在地上哀嚎,他的手臂已經被扭轉成一個詭異的角度,但在張平凡生命能量下,他可沒有那麽容易就骨折,可這種劇痛比骨折更要折磨人。
聽到他認慫了,張平凡冷聲說:“那你現在把之前敲詐過的所有錢都交出來,我就放過你。”
“好好好,我答應你,我這就回去給你拿錢。”
說完,果然感覺到手臂一鬆,他已經痛得汗流浹背,再看張平凡,一副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看起來讓人心寒。
這家夥眼底閃過一抹狠色,低著頭說:“好……我去拿錢,……你在這等我,等我!”
說完他轉頭就鑽進樹林裏,其他人看到光頭男都跑了,一個個也都一瘸一拐的跑掉,隨著聲音漸行漸遠,那些暫時複活的惡靈也全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張平凡手掌一翻,地麵的草皮湧動幾下,就像是流沙一般將那些被翻出來的屍體全都掩埋下去。
看著遠處還亮著幾盞燈的村莊,他清楚,光頭男絕對不可能回去拿錢,可他不在乎,這件事沒有遇到就罷了,既然遇到了,那就解決清楚吧,他不是聖母,但也不會有人招惹到他還會這麽輕易的離開。
既然他那麽在乎錢,那就讓他嚐試一下被搶劫的滋味吧。
月光下,樹影重重,站立在鄉道上的那道身影,慢慢……慢慢變淺變淡,最後憑空消失在月光中。
這個時間裏,村莊本應該是安靜祥和,偶爾能夠聽到雞鳴犬吠,林間田鼠穿梭,可一群人的湧入讓這座村莊的燈光接連亮起,偶爾還能聽到叫罵聲和哭喊聲,
在村頭有三間大瓦房,與其他那些土房不同,這一看就是村裏比較有錢的人住的地方,這就是光頭男的家。
當光頭男推開房門,踉踉蹌蹌進屋後,床上一個女人打開燈看到他這個樣子,急忙起來:“你咋弄成這樣了?不是去搞錢了嘛?”
“搞搞搞,搞你媽個頭,老子差點死在外邊!”一想到自己給一個小年輕跪下叫祖宗,光頭男就心生怨毒,這家夥不僅對外人霸道,對自己家裏人也沒有多客氣,女人似乎很怕他,不敢出聲。
他推開女人走進屋裏,在床底下翻找,沒大會兒找到一杆用油紙包著的獵槍!
女人一看這個慌了:“你幹嘛!你這是要鬧出人命嘛!”
“人命?今天老子就要大開殺戒!別攔我!”
“不行,你這樣會出事的!找姐夫不行嗎?”
“今天誰來也擋不了我,我要是不把那個小子的腦袋扭下來當球踢!就算我下麵浪蕩的是兩鉛球蛋子!”
“哦?是嗎?”屋外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屋內兩人動作凝固,隻見門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背著背包的年輕人,看起來清清秀秀,人畜無害的樣子。
女人率先反應過來,指著他鼻子罵:“拿來的小癟犢子,出去出去,誰家孩子回來也不知道打個招呼!滾!”
她沒有看到,自己旁邊的男人拿著槍的手都顫抖了。之前天黑還沒有注意到,他這在屋裏才看清楚張平凡有多年輕,這麽年輕的一個小子,能讓他們十幾號人都落荒而逃,仔細回想一下,處處都透露著詭異。
但手裏的獵槍給他增添的幾分安全感。
張平凡沒有理會這個潑婦,俗話說,魚找魚蝦找蝦,土豆找地瓜,能跟光頭男這樣人過日子的女人,是不是十裏八村有名的潑婦,就是街坊鄰居都不敢惹的悍婦。
他看向光頭男,故意沒有盯著他的獵槍,而是看著他的眼睛說:“這就是你拿的錢?”
“錢?什麽錢?”女人還沒明白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就是把他男人嚇得逃回家的人,還在一旁追問:“你給他拿什麽錢?”
“閉嘴!”
或許是覺得女人太鬧了,光頭男嗬斥一聲,緊接著緊張的看向張平凡說:“我告訴你,你小子別囂張,搶劫搶到我頭上來了,你活得不耐煩了吧!”
“嗬嗬。真是好笑,你的錢是怎麽來的心裏不清楚嗎?難道隻允許你搶別人,不允許別人搶你,這算是什麽道理?”
光頭男直接舉起獵槍,漆黑的槍口對準張平凡,“這特麽就是道理,告訴你,今天你走了,你我相安無事,你要是敢上前一步,老子就給你身上開幾個洞!”
說這話的時候就已經代表他害怕了,嘴上說著狠,但有時候熱血上頭什麽話都敢說,可真到了實施的時候,他又害怕了,殺人不比殺雞殺狗,任何人都沒有辦法無動於衷。
說到底,他再惡也是個普通人。
女人看到這一幕嚇得捂住嘴巴,麵對漆黑的槍口,張平凡眼皮都沒有抖動一下,輕描淡寫的說了句:“連火藥都沒裝,你嚇唬誰呢?”
“放屁!老子裝了!”雖然是這麽說,但光頭男還是下意識看了眼槍杆,就在這時,當他抬起頭已經看到原本在門外的張平凡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自己的麵前,而兩隻手指也堵住了槍杆。
“這是你逼我的!”
砰!
一聲悶響,
“啊!”
一聲慘叫,張平凡的手指沒有想象般的血肉模糊,隻是被火藥熏黑了一點,可槍杆卻實實在在的炸膛了,光頭男倒在地上,兩隻手掌像是褪了一層皮再被火燒過一樣,全都是暗紅色的皮肉。
“你敢打我男人!我殺了你!”
女人不愧是悍婦,衝進廚房就抄起菜刀朝著張平凡砍去,可連子彈都打不動的手指輕輕一夾一彈,殺豬用的菜刀應聲斷裂,女人也傻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還有時間低下身子用光頭男的衣服擦了擦手指,仿佛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一樣。
從始至終他動用的都是肉體力量,就算有異人所的人到了這裏都察覺不到他的氣息。領域異人的身體經過多次改造,而他又經曆了其他人沒有的洗精伐髓,肉身強度早就超越這個等級,區區連子彈都算不上的土槍又怎麽能夠傷的了他。
張平凡直接抬腿越過光頭男從他身後的一麵牆上扣掉一塊磚。
早在進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家夥竟然把錢全都藏在牆體的空隙裏,這家夥看來是連銀行都信不過啊。
想來也是,這些錢的來路都不正,存放現金的方式絕對要比放在銀行裏更安全。
但這些小聰明在他感知下都無所遁形。
“別碰我的錢!”女人看到自己家的錢被拿走,就要上前搶,可張平凡的一個眼神,讓她抬起的腳不敢放下,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凶猛野獸,好像自己再往前一步就會被吃掉。
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把錢一遝遝的放進背包裏,直到背包裏被塞得鼓鼓囊囊裝不下了,牆體也隻剩下一些零散的錢。
“這就算是我的醫藥費,剩下的我大方一點不會管你要的,但你要記住的,這種事不要再幹了,不然下次回來就不是拿錢那麽簡單,如果成為一個廢人能夠讓你老實一些的話,我不建議那麽做。”
說完,張平凡瀟灑離開,直到他走出村口後才聽到身後傳來女人的叫喊聲:“來人啊!來人啊!快叫人啊!”
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惡人還需惡人磨,有了這次教訓下一次他也會有所收斂,他還有一個惡趣味的想法,下一次要不要特意路過這裏嚇嚇他。
這件事對他來說隻是一個小插曲,不過折騰了這麽久,等他走到下個城市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進入市中心之前看到一家破舊的福利院,雖然老舊,但是依舊能夠聽到裏麵童真的歡聲笑語。
而且在張平凡眼中,這家福利院的上空縈繞著一抹淡淡的金雲,可見這絕對是一家善良的福利機構,門口的捐助箱已經落灰,他拿出背包將從光頭男得到的錢全都倒了進去,這筆髒錢能夠用在這裏也算是物盡其用了,他能想象到,有了這筆錢,會有更多的孩子受益。
重新上路,當他走到市內時,路過一家麵館,感覺腹中有些空虛。
“走了這麽久也該吃點東西了。”
這一次雖說是救人,但他也想曆練一下自己的心性,能夠不動用異人的能力就盡量不動用,自從上次獲得功德金光後,他一直覺得自己其實實力方麵已經開始飽和,隻不過心境還停留在原先的階段,這樣下去雖然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但自己對規則的領域怕是會停滯不前。
近兩年的時間他都沒有好好感受過人類的普通生活,這一次算是返璞歸真一次,從村莊那件事就能看出他有在收斂。
“老板,來碗牛肉麵,少放香菜。”
張平凡招呼一聲,廚房內傳來一聲回答,在等待的期間,幾個頭發染著五顏六色的小年輕走了進來,把腳搭在桌子上鼻孔朝天道:
“老頭子,這都多長時間了,也該給錢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