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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公道自在人心

  嗚哇嗚哇的警笛聲從遠處傳來,天韻地產這幫人的臉上都露出喜色,就連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打手們,聲音都洪亮了許多。


  張平凡就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他們演戲,餘光瞥到爛尾樓上有幾個小腦袋瓜探出來,對鄭少秋說了句:“你去上麵看好孩子們。”


  接下來的畫麵他不想讓這些純潔的白紙上沾染一點汙跡,今天這裏,他說的算!

  等到鄭少秋上去後,兩輛警車也一前一後駛到他們麵前停下。


  嘎吱,從車上下來一個大蓋帽警官,後麵那輛車也下來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員,領頭那個看似領導一樣的警官看到地上那些哀嚎的人,眉頭緊皺。


  這時老三捂著手走上前告狀:“小舅子你可算是來了,再不來你姐夫都要被人打死了,你看看我的手,你看看我的手啊!哎呦,疼啊!”


  警官眼睛一瞪:“你叫我什麽?”


  老三看起來很怕他,脖子一縮訕訕到:“丁所長,丁所長行了吧。”


  丁楠一直都知道自己姐夫是什麽尿性,可誰讓姐姐就嫁了這麽一個人呢,平日裏沒少給他惹麻煩,到最後還是得自己擦屁股,如果不是看在姐姐的麵子上,他才不會理會呢。


  “行了行了,別裝了,到底怎麽回事,你知不知道聚眾鬥毆是犯法的,尤其是上麵剛剛出台了政策,你這是頂風作案知道嗎!”


  “我說丁所啊,這次你可真的冤枉我了,你看看躺在地下的人,哪裏有其他人啊,全都是我們的人,我們才是受害者啊!”老三大呼冤枉,雖然這件事很丟人,但的確是事實,他也不怕自己這個小舅子還能說出什麽來。


  果然,聽他說完,丁楠表情一楞,仔細一看果然發現地上躺著的基本都是穿著同樣衣服的人,不是印著天韻地產就是印著天盾保安,真是奇了怪了,以往這種事情都是他們把別人打壞了,這是哪位大神能把這一群人全都打倒,難道是哪個幫派的?


  想到這裏,丁楠精神一震,如果真是一起惡性的涉黑案件,那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姑且相信你一次,說說,對麵是誰的人?來了多少人?拿沒拿什麽家夥。”


  聽到這話,所有人表情都變得十分怪異,看他的眼神好像在說,你難道看不到那有兩個大活人站在那裏嘛?還問對方來了多少人?總共滿打滿算也就三個人,如果把那些孩子也算上的話那倒是不少。


  丁楠發現自己這個姐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沒好氣道:“怎麽!被人打怕了啊,還是失憶了,問你話呢。”


  “這……”


  “不用問了,人是我打的。”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丁楠沒有反應過來,抬頭一看對麵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走出來,他剛才下車的時候倒是也注意到了,但也隻是以為是天韻的人,畢竟誰又能想到,一個人能夠將幾十個壯漢都打倒。


  張平凡站出來坦然承認可不是為了自首,隻不過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何必弄得那麽複雜。


  “這些人,地上的還有你姐夫的手,全都是我弄的,和其他人沒關係。”


  “怎麽沒關係!這個老頭,還有上麵有個賊眉鼠眼的家夥,都是你的同夥!”老三這是要趕盡殺絕啊,一個都不想放過,要是把魏武思也抓進去,他就能將功抵過。


  張平凡卻嗤笑一聲:“那你幹脆說上麵那些孩子還有繈褓裏的嬰兒都參與了豈不是更好,這樣你們也能少丟點臉。”


  被他這麽一嘲諷,老三就像是吃了屎一樣表情難看,畢竟讓人一個人打倒這麽多人在哪說都十分不光彩,

  “你你你你……你打人還有理了啊……小舅子,快把這個狂妄的家夥抓起來,好好查一查!”情緒激動的老三一時間都忘記了稱呼的問題。


  丁楠沒好氣的嗬斥一聲:“行了!都閉嘴!”


  緊接著轉頭看向張平凡,上下打量一番,看起來臉生,不認識,而且也不像是練過的樣子啊,這種人要是平常遇見,估計都不會多看一眼,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啊。


  “這些人……都是你打的?”


  “當然。”張平凡坦然的讓人難以置信。


  “你一個人?”


  “怎麽?你是覺得年近古稀的老人和那些孩子哪個能讓這些家夥倒在地上?”被張平凡無清的嘲諷,丁楠也有些火氣,你一個打人的人有什麽可囂張的!

  當即臉色一沉:“好,既然你主動承認,我就算你投案自首,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至於你的違反了那條規定會根據醫院的驗傷報告來核定。”


  說完一擺手,身後兩個警員走出來就要抓住張平凡。


  這時,張平凡卻一抬手:“且慢!”


  丁楠腳步頓住:“怎麽?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張平凡一咧嘴:“沒什麽,我就是要告訴你,人是我打的,那是因為他們該打,不過這警局我怕是跟你去不了了。”


  這一句話可把丁楠給氣笑了,他當警察這麽多年,還第一次聽到如此狂妄的話,

  “小夥子,你當我們是什麽?地上的那些打手嘛?我們代表的是國家機構,擁有強製傳喚的權利,別說你已經犯法了,就算是沒有犯法也理應配合我們工作!你說不跟我們走?難道還非要讓我們把你銬起來嘛!”


  一見丁楠怒了,一旁的老三樂了,他是知道自己這個小舅子的軸勁的,有時候連他都敢當麵訓斥,現在這小子竟然敢當麵頂撞他,肯定是要挨收拾了,平常如果沒什麽事他都不敢輕易麻煩丁楠,看來今天這個小子算是撞槍口上了!


  張平凡根本不慌不忙,指著地麵上的那些家夥說:“你姓丁是吧,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麽人,他們平日裏魚肉鄉裏橫行霸道,掃黃打黑打的就是這批人,他們在你的地界肆意橫行,你這個當所長的不僅不知道反省,現在出了事情不問青後皂白就要抓人?”


  “沒錯,我是打人了,我可以配合調查,可他們做的那些事情,足夠他們這輩子都在監獄裏接受調查!可他們還好好的在這裏威脅我們!這就是你作為人民公仆應該做的事情嘛!”


  “說得好!”


  二樓傳來鄭少秋的叫好聲,可一看到丁楠看過來的眼神,小偷的本能又讓他把頭縮了回去。


  不得不承認,張平凡說的話句句在理,他沒有否認自己的問題,可有時候對待惡人,就需要以惡製惡,這不是律法,這是心裏的法!


  就算是以往幫他姐夫處理的那些事情,他都隻能盡量幫受害者爭取一些賠償,因為他知道,想要讓這些人受到法律的製裁光是靠他一人是不可能的,但天韻地產不差錢,也隻能從這個方式來補償他人。


  他的語氣變得低沉起來:“法不容情……我看到的,隻有行凶者和被害人,如果你有異議可以提出上訴,我會接受審理,但這個時候,你必須要跟我走!帶走!”


  他咬著牙說出這番話,扭過身去不去看張平凡的眼神。


  兩名警員上前就要鉗住張平凡,老三的眼中滿是快意。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魏武思突然喊出一個名字:

  “小泥猴。”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老頭在叫誰,可是丁楠卻身體一震,僵硬的轉過身來,再次看向那花白頭發的老人,想要從那滿是皺紋的臉上找到一些熟悉的輪廓。


  “小泥猴……這個名字已經快三十年沒有人叫過了,就連姐姐都不知道這個名字,因為這段記憶是專屬於一個人的。”


  那是三十年前的一個冬天,丁楠在院子裏玩耍的時候被一個陌生女人強行抱走,他哭喊著被塞進了一輛麵包車裏,車上的人商量著要把他賣到山溝裏,那時候的他雖然年紀尚小,但依舊明白自己遭遇到了不好的事情,為了怕他大喊大叫,人販子把他綁起來並且用安全帶束縛在車座上,可好巧不巧的是,麵包車中途突然刹車失靈,撞向一旁的大樹,司機當場死亡,其餘人也被撞得昏迷,隻有丁楠因為係了安全帶逃過一劫,他趁著人販子昏迷的期間,掙脫束縛,從破碎的車窗爬了出去,正巧那時候下大雨,山路泥濘很不好走,他就在雨中一邊哭一邊走,一邊哭一邊走,渾身上下都沾滿了泥水,這時候,他遇到了一個男人。


  男人抱起他趕往醫院,因為他發高燒,必須要接受治療,他躺在病床上,看到男人將兜裏那些零零散散的錢交給醫生並且哀求醫生一定要治好他,從哪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男人,之後警察來了,他父母也來了,可他腦海中一直存有一個畫麵。


  一個男人抱著他,用身上衣服蓋住他,不停的在耳邊說:

  “小泥猴,千萬不要睡,小泥猴,我會帶你找到父母的!小泥猴小泥猴……”


  之後他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那個男人,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這個人的名字。


  魏武思。


  自己隻不過是魏父救過眾多孩子中的一員,或許對方已經不記得他了,但他卻永遠記得。


  可今天被一個老人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丁楠仔細打量,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雨夜。


  他顫抖著嘴唇試探性的問道:“魏……魏父?”


  魏武思顫巍巍的上前兩步:“小泥猴,真的是你啊,沒想到一晃你都長這麽大了,要不是你脖子上那塊胎記,我是真的認不出你了。”


  胎記,丁楠摸了摸脖子上那塊指甲蓋大小的胎記,這種細節或許連自己的父母都很難記得,可魏父卻記得。


  丁楠雙膝一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這一跪,晚了三十年。


  他還記得當初醫院的結果,或許在晚來幾個小時,他就會留下後遺症,那他也無法當警察,可以說,魏父雖然沒有養育他,卻拯救了他的一生。


  丁楠這麽一跪,所有人都蒙了,那兩個警員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老三更是驚訝的說道:“小舅子,你幹嘛?你是不是生病了,跪這個糟老頭子幹什麽?”


  “你給我閉嘴!”


  丁楠大聲嗬斥一聲,有他在,他不允許任何人侮辱魏父,哪怕回去會被姐姐罵也無所謂。


  看到丁楠生氣,老三還不明白發生什麽,莫名的覺得委屈。


  魏武思上前攙扶丁楠:“行了,這都多少年了,不至於。”


  “不!魏父,你不明白,如果不是你,就沒有我丁楠,我找了你太久太久了,有人說你離開揭陽,我甚至查過資料,可一直都沒有您的消息,您這麽多年到底去哪了?怎麽……怎麽會……”


  看著魏武思身上襤褸的衣服,他有些說不下去,餘光中突然瞥到地麵上那些打手,又看到爛尾樓二樓的一個個小腦袋瓜,他仿佛明白了什麽。


  啪的一聲就給自己一個耳光。


  “丁所!”


  “別過來!”他對魏武思說:“魏父,我辜負了你當年的恩情,我不是一個好警察。”


  “起來吧孩子。”魏父將他扶起來,歎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的難處,你沒有必要這樣,有錯的不是你。”


  有錯的當然不是他,可真正有錯的,他卻不敢懲治,他第一次不敢直視他人的目光,隻怕看到魏父眼中的失望。


  這是,張平凡站了出來說:“丁所長是吧,之前是我看走眼了,以為你們互相包庇,不過看到你和魏老先生如此熟絡,想必也是有些淵源,今天我幫你做回主,你懲治不了的人,我來懲治!你做不到的事!我來做!我就是要讓某些人看看,這蒼天上,到底長沒長眼睛!”


  他的話擲地有聲,丁楠狐疑的看著他,似乎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人哪來的勇氣。


  老三卻哈哈大笑:“你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就憑你也敢懲治我們?你當你是誰?聯邦總理嘛!你憑什麽!”


  張平凡冷笑一聲,目光看向遠處逐漸揚起沙塵,由近至遠傳來的轟鳴聲,伸手一指:

  “憑什麽?他們會告訴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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