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懇求
烏鱧的話,使得烏拉圭怒極反笑。
“你當真是愚蠢至極,都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在這裏感情用事,簡直是可笑!原本我們便是要吞並瓜達氏族了,隻不過還沒到合適的時間,而現在正好是擺在眼前的機會,我怎麽能夠輕易的放過。你若是實在是放不下瓜爾佳那個死丫頭,也沒關係,等到我收拾了瓜達氏族,便留她一命,送到你的身邊,到時候她的生死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你想要怎麽收拾她都沒關係,也不用畏首畏尾的、”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原本烏拉圭以為自己這麽說,烏鱧應該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意。
但是沒想到卻惹來他的強烈的拒絕,當場便黑了臉。
而即便如此,烏鱧仍舊是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態度十分的堅決:“父親,這件事不是那麽簡單的,我不能接受。瓜爾佳性格高傲,若是將她用這種辦法禁錮在我的身邊,那她定然會恨我入骨,甚至會更加的仇恨我,說不定她便活下去的想法都沒有了。我要的是愛,是她的心,而不是這樣的禁錮,那樣得到的隻是一具軀體,那不是我想要的。”
“不過是個女人,跟在你身邊就行了,哪需要那麽麻煩。”
瓜娃誌緊皺著眉頭,麵露不滿,拚命地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他的心中隻有權勢,沒有感情,所以不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愛一個人。
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對烏鱧的感情感同身受。
在烏拉圭看來,女人不過是一個用來消遣的東西罷了,能夠解決生理需求,能夠閑暇時逗趣,就足夠了。
其他的什麽愛,喜歡,都是無稽之談,完全是雞肋。
烏鱧明白自己父親的想法,是以也從來都沒有奢求他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知道,自己要做的隻是阻攔烏拉圭,其他的都不重要。
“父親,您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愛過一個人,自然是不會明白我對瓜爾佳的感情,我也不奢求您能夠明白在,隻是希望您不要毀了她的希望,瓜達氏族是她的家,是她賴以生存的地方,若是沒有了,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的。我費盡心思,好不容易就要能夠娶到她了,不想在關鍵的時候功虧一簣,所以父親,我懇請您,不要做這樣的事情,千萬不要。”
說著說著,烏鱧掙紮著從床上起來,然後當著烏拉圭的麵,跪在了他的麵前。
見狀烏拉圭頓時被他的舉動弄了一個手足無措,當即便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兒子,你,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起來!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怎麽可以亂動,傷口裂開了怎麽辦?”
話音剛落,烏拉圭便眼尖的看到烏鱧的胸口有血紅色蔓延出來,頓時便急了,急忙想要將烏鱧扶起來。
但是沒想到,烏鱧卻是拒絕了,推開他的手,搖了搖頭,語氣十分的堅決:“父親,我並沒有和您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是我心裏所想,我隻求您這件事,若是您不答應,那我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便是傷重而死,也是我應得的結果。”
“烏鱧!”
聞言烏拉圭的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死死的咬著牙,眼睛瞪著他,像是要瞪出來了一樣。
很顯然,他沒想到烏鱧竟然會如此,倒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如此一來,烏拉圭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兩人視線交匯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片刻之後,烏拉圭氣急敗壞,手指著他的鼻子,怒氣衝衝:“好,我知道了,是不是瓜爾佳那個死丫頭跟你說了什麽,她又在蠱惑你,不然你怎麽會說出這個大逆不道的話,存心想要氣死我是不是!”
“父親,這並不關佳佳的事,全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烏鱧麵無表情,神情無比的堅決,“她從來都沒有求過我任何事,甚至沒有借此想要讓我原諒她。但是她要與我退親,我怎麽能夠答應。不行,絕對不行!我一定要娶到她,除了她,我誰也不要!”
“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烏拉圭氣的抓起一隻茶盞,狠狠地摔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碎的滿地都是渣。
他手指著烏鱧的鼻子,氣的鼻子都要歪了,“你還說你不是腦子出了問題,瓜爾佳這個時候說要退親,擺明了就是故意的。她就是看準了你的心思,隻要你非她不可,所以故意說退親,想要拿捏你。偏偏你就這麽蠢,明擺著的陷阱竟然還義無反顧的往裏麵跳,我當真是不知道該說你些什麽好了!”
“父親,您想錯了,佳佳不是那樣的人。”
烏鱧梗著脖子,仍舊為瓜爾佳開脫,“我認識她這麽多年,對於她的性格了解的十分的透徹,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有心機的人,完全的真性情。她說退親,就是真的想要退親,而不是想要來拿捏我什麽。您也知道,她不喜歡我,這次的定親,原本就不是她願意的,而我又做了那樣的事情,她自然是惱怒了我,所以才要趁機退親,不過是為了擺脫我。”
其實烏鱧什麽都明白,也知道自己行事不得當。
但是當著瓜爾佳的麵的時候,他卻咬死了不認為自己有錯。
不是為了別的,隻是自尊心作祟罷了。
若是認了,總覺的兩人之間便會更多一層隔閡。
但是當著烏拉圭的麵,烏鱧卻是承認的坦坦蕩蕩,絲毫都不扭捏。
“父親,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您若是借此發難,傳出去了,隻怕也會引來旁人的唾棄和鄙視。咱們烏拉氏族本來就名聲不怎麽好,近幾年才好容易有所緩解,您不能再重蹈覆轍,將烏拉氏族置於流言蜚語之中。”
“真是笑話!”
冷嗤一聲,烏拉圭滿麵寒霜,憤然不已,“烏拉氏族若是能夠強大到無人敢犯,自然也就不會有任何的質疑。一切都不過是實力不匹配的緣故,不然我為何還要大動幹戈的折騰來折騰去,我為的什麽?還不是為了你!為了給你鋪路,為了讓你日後繼承烏拉氏族的時候能夠順順利利的,你不領情也就算了,竟然還反過來指責我,當真是可笑至極!”
烏拉圭感覺自己快要被氣死了,手捂著胸口,喘氣都不順暢了。
烏鱧見狀,不免有些擔心。
隻是一想到事情還沒有解決,若是不趁熱打鐵,怕是會後患無窮、
是以他當即忍住,低著頭,語氣無比的堅決:“父親,您對我的好,我心裏清楚,也十分的感謝。但是我也是個人,有自己喜歡,渴望得到的東西,這一點,誰也不能勉強。我隻想要瓜爾佳,這麽多年來,我的心裏隻有她一個人,也隻會有她一個人,其他人再也沒有了,所以您不要再逼我了,不然我真的,真的會……”
說著說著,烏鱧突然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撐在地上,身體呈現爬服的姿勢。
咳嗽了兩聲,“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血出來,頓時濺在了地上。
原本烏拉圭還沉著臉,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見到他吐血,頓時心裏慌亂不已,也顧不上什麽生氣不生氣的,連忙起身將他小心翼翼的扶了起來,攙扶著坐在床上,又小心翼翼的扶著他慢慢躺下、
“兒子,怎麽樣,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等著我馬上找大夫來!”
說著烏拉圭急急忙忙的去找大夫。
烏鱧此時十分的痛苦,躺在床上,隻覺得傷口火燒火燎般,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無比的難受。
片刻之後,烏拉圭帶著大夫急匆匆的趕來。
“快,快看看我兒子怎麽樣了,他剛才吐了一大口血!”
大夫是被拎來的,衣服頭發都亂了,不過此時也顧不上這些,他急忙走到烏鱧的床邊,查看他的傷勢。
烏拉圭站在一旁,緊張的直搓手,走來走去,難以冷靜。
一番診治之後,大夫解開烏鱧的衣衫,為他的傷口重新上了藥,裹了新的紗布,又開了藥,囑咐下人去煮藥。
“烏拉圭族長,還請放心,世子隻是傷口裂開,引發了內傷,並無大礙,我已經為他重新處理了傷勢,另外配了藥,一會兒服下,好好休息,切勿情緒過度激動,尤其不要有什麽大的動作。不然傷口若是再裂開,處理起來就要麻煩許多,世子也要更加痛苦許多。”
烏拉圭聽了,高懸著的心這才終於落回到了肚子裏麵。
幸好,幸好沒有大礙,不然自己當真是……
送走了大夫,烏拉圭坐在床邊,並沒有開口說話。
而烏鱧在痛苦之中漸漸的平複下來,等到感覺舒服一些之後,他便又要坐起來、
這一次烏拉圭倒是眼疾手快,當即按著他的肩膀,阻止他動身。
“剛才大夫說了,你現在需要靜養,所以就不要起來了,躺在這裏,等到藥送來。”
“父親,我可以不起來,但是剛才的事情,希望您能夠答應我,不要再對瓜達氏族動手,好嗎?”
看著烏鱧滿是祈求的眼眸,烏拉圭的內心無比的複雜。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生出來一個情種,還是為了感情能夠將事業置之不理的情種。
這可真是天大的諷刺!
若不是烏鱧此時身體不適,他真的恨不得揍他一頓!
若是能將他打醒那是再好不過的。
長舒了口氣,烏拉圭陰沉著臉,語氣不佳:“你這擺明了就是在威脅我,還是用你的命來威脅我。烏鱧,你還真是有出息啊,我含辛茹苦的將你養到這麽大,難道就是為了讓你來跟我作對的嗎?”
“父親,我真的不是想要與您作對,隻是我隻有這麽一個請求,不想就此失去,還望父親能夠成全、”
說著烏鱧又要站起來給他跪下。
烏拉圭哪裏敢讓他動,再一次急急忙忙的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不要再亂動了!若是傷口再一次裂開了,有你好受的。”
“父親,若是失去了佳佳,會比我現在還要痛苦十倍百倍。”烏鱧麵帶痛苦,語氣中滿是苦澀。
烏拉圭聽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自己再堅持,這個臭小子當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看來,計劃隻能暫緩了。
當真是……萬萬沒想到!
“算了!”
一擺手,烏拉圭終究還是不舍得,擺了擺手,滿麵惆悵,“既然你都如此說了,我也不能拿你的命去冒險。這件事,就這麽算了,我不會借故向他們發難,你總能滿意了嗎?”
“此話當真?”
“廢話!我何時說話不算數過!”
雖然烏拉圭板著臉,但是烏鱧卻是喜笑顏開,臉上神采奕奕。
總算自己沒有辜負瓜爾佳的期待,這下終於可以向她交代了。
“多謝父親的愛護。”
“很用不著、”
輕嗤一聲,烏拉圭嘲諷的開口道,“你就是前世的討債鬼,我當真是造孽,才會有你這麽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子,傳出去都得被人笑話。”
“怎麽會,父親,您如此的深明大義,旁人便是知道了,也隻會說你的好,絕對不會說您的不好的。”
如此的花言巧語,烏拉圭根本就不在意。
畢竟他隻想要吞並瓜達氏族,然後再找機會吞並天霜氏族,至於超能氏族,更是不在話下。
等到烏拉氏族成為天柱大陸的霸主的時候,他就心滿意足了。
現在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罷了,就讓他再瀟灑一段時間,也給瓜爾佳多活一段時間,等到時機到了,無論如何,該走的路還是要走的,誰都不能阻止!
正在這時,門外麵傳來消息——
“族長,世子,瓜娃誌族長還有瓜爾佳郡主來了。”
“現在才來,真是好大的臉。”烏拉圭的臉色一下子又沉了下來。
倒是烏鱧明白:“父親,他們定然是為了讓你我能夠單獨聊天,所以才遲遲未出現,您就不要為此生氣了。”
“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怎麽成天想著外人呢?”烏拉圭覺得自己的胸口都要被氣炸了,臉色黑的像是抹了鍋底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