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黑市尋寶
“杜大哥，看來今晚是沒什麽結果了，要不，我們就逛逛這黑市，我倒是挺好奇的。”
看到時間還早，蘇晨笑著衝杜成海建議道。
杜成海臉上一喜，忙道：“這感情好，實不相瞞，我還就想著蘇老弟你今晚能幫老哥掌掌眼呢。”
對於杜成海的想法，蘇晨又何嚐不知呢。
不過他對杜成海的印象十分不錯，雖然做的都是灰色產業，但是為人卻頗為豪爽，做事也不遮遮掩掩，比那些笑麵虎可是強多了。再則他今能專門來這黑市一趟，就算是有自己的目的，但是蘇晨還是挺感激的。
“走，蘇老弟，我們去一層。”
來到第一層之後，一夥人便在各個攤位前慢悠悠的觀察起來。
林晚晴一直緊緊的跟在蘇晨的身邊，此時忍不住低聲詢問道：“蘇晨，為什麽我們不在第二層看啊，感覺上麵更加靠譜一點。”
感受到林晚晴的疑惑，蘇晨輕笑著解釋道：“第二層的那些店鋪，雖然確實靠譜一點，但是裏麵的那些物件，都是明碼標價的，很少有漏可以撿。就跟我們自己開的古玩店一樣，你覺得，有人會去古玩店撿漏嗎？”
“哦，原來是這樣。你們想著占便宜呢。”林晚晴恍然大悟。
蘇晨聞言笑了笑。
古玩這一行，誰不想著撿漏呢，不僅僅是為了利益，就衝那種撿漏之後，周圍人那種羨慕稱讚的感覺，都讓很多人欲罷不能，而且以後在和行內人聊的時候，也是一種吹噓的資本。
就在蘇晨思緒有點開差的時候，走在最前麵的杜成海有些激動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蘇老弟，你看這件玩意，怎麽樣？”
蘇晨回過神，定睛一看，杜成海正蹲在一個十分簡陋的攤位前，手裏拿著一個髒兮兮的瓷碗，碗邊還有些微的破損。
“大明承德款，看著還不錯，像是個老玩意。”杜成海望著蘇晨，又了一句。
‘看來這杜成海對瓷器倒是特別的偏愛啊。’蘇晨腦海中閃過這麽一個念頭。
因為他記得跟杜成海第一次見麵，這家夥也是看中了一件瓷器，還差點被宰了，當時若不是杜成海算是救了他一命的緣故，他都不一定會替他開口。
“杜大哥，這個就算了，再看看別的吧。”
蘇晨也沒有直接明這玩意是假的，而是委婉的提點了一下。
攤主是一個年紀不大的青年，聽到蘇晨這麽，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正好迎上蘇晨的目光，不由得衝他感激的點了點頭。
這是感謝蘇晨沒有直接挑明他這是贗品。
蘇晨也回了一個善意的笑容，然後與有些失望的杜成海離開了這個攤位。
黑市有黑市的規矩，有贗品是十分正常的，如果蘇晨真的直接挑明，自然也沒什麽，因為這是他的本事，但這無疑會損害這個攤主的利益。
都是為了生活，蘇晨也沒必要破。
接下來，杜成海接連看了幾個物件，興衝衝的讓蘇晨掌掌眼，但是讓蘇晨都有些鬱悶的是，居然都是贗品!
就這眼力，這也是沒誰了啊。難怪上次會被宰啊。
到了最後，杜成海都弄得有些煩躁了，直接對蘇晨道：“蘇老弟，老哥這眼光也就這水平了，還是你來幫我選吧。”
蘇晨也感覺要是真的由杜成海這麽選下去，估計等到黑市關門都選不到一個好物件，便點點頭：“好吧，我看老哥喜歡瓷器，正好，我看前麵那個攤位就有不少，我們上去看看。”
其實剛才一路走來，他也看到了好幾件老玩意，但是品質都不怎麽好，最多也就值個萬把塊，完全沒有入手的必要。
眾人都順著蘇晨的指示往前看去，就看到前麵有一個攤位上，的確擺放了不少的瓷器，而且在攤位上還有兩個顧客，似乎是正在商量價格。
走近一看，眾人的目光都微微有些直了起來。
在攤位前的兩位顧客，一個是頭發已經有些花白的老人，穿著褐色的唐裝，精神十分的不錯，紅光滿麵的，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其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一絲貴氣，顯然這個老人的身份並不一般。
不過真的讓眾人目光看直的，卻是老人身邊虛扶著他的一個年輕女子，約莫二十三四歲的年紀，紮著簡單婉約的辮子，略施粉黛的精致容顏，讓四周的古董都有些黯然失色，離得近了，還有一抹極淡的芬香傳來。
“還看，眼珠子都掉下來了。”站在蘇晨身邊的林晚晴注意到蘇晨的目光放在哪個女子身上已經超過了兩秒，當即輕哼了一聲。
蘇晨聽到林晚晴語氣中的嬌嗔，心裏還莫名其妙了一下，但隨即他就反應過來，原來這丫頭是以為自己在看那位美女啊。
暗自有些好笑，他看的可不是那位美女啊。
不過他也沒解釋，而是很快就將目光給移開了，眼神裏倒是看不出絲毫的別的情緒。
那個精致的女子看到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而且杜成海還有他的那幾個弟，一個個都帶著一股子煞氣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令她不由得有些蹙眉起來。
“老爺子，你這也看了半了，到底買不買啊？”
這個攤位的攤主年紀也不大，看起來三十多歲，但是眼神很靈活，出話來也一副老油條的氣息，顯然在這個黑市混跡了不少時間。
那個老人的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陶罐，巴掌大，上麵布滿了灰跡，看起來髒兮兮的，品相那是十分難看的。
“嗬嗬，你這還不容我多看看啊。”老人似乎也看不準手裏的這玩意，手指在罐麵上撚了好一會兒，但是那灰跡卻一直弄不下來。
一邊的攤主見此搖了搖頭，也不在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而是扭過頭看著杜成海等人，笑道：“海爺，這些您有看重的不？我一律七折！”
這個家夥在這裏混了也不少年了，自然認識這位津南市的大佬級人物。
杜成海點點頭，卻沒有自己去看，而是望向了蘇晨，笑容滿麵：“蘇老弟，你是高手，你看看這裏的，有沒有能上眼的？”
看到杜成海居然詢問這麽一位年輕人的意見，不管是攤主還是一旁的老人女子，都有些訝然的看了眼蘇晨，似乎沒看出這位一個普通的年輕人，會是古玩方麵的高手。
老人更是連自己手裏的黑罐都不管了，視線一直放在了蘇晨的身上。
蘇晨倒是不在乎別人的眼光，緩緩蹲下身子後，開始查看起攤子上這些物件。
盡管不信蘇晨會是什麽高手，但是攤主還是笑眯眯的道：“這位哥，這裏的玩意都是我從鄉下收來的，都是好貨。”
聽到這家夥這麽，蘇晨心裏有些好笑，完全沒有信他的鬼扯。
要真是鄉下收來的好貨，直接出售到古玩店，或者到古玩街擺攤不是更好，那裏需要來黑市這種半黑不白的地方。
來這裏的，不全部，大部分貨的來曆，都是值得玩味的。
不過黑市有黑市的規矩，不問貨的出處。隻要你不被真正貨主找上門來，就算你是偷的，也沒人會在意。
當然了，正是因為如此，在黑市出手的古董，比正規的地方，那是要便宜得多，所以也導致了很多人都會來這裏淘寶。
可以，正是這種便宜，導致了這類型黑市的繁華。
“你這裏的東西，都很普通啊。”擺弄了一會兒攤位上的玩意，蘇晨略有些失望的著，順手拿起一個類似於古代那種盛藥的瓷瓶。
這個瓷瓶以白色為底，藍色為花，釉色有些暗沉，看起來就像是仿製水平極低的那種低劣贗品。
“就這個還能看看，多少錢？”將其隨意的放置在掌心，蘇晨淡淡道。
攤主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瓷瓶上，眼珠子一轉，熱情道：“哥好眼力，這玩意可是我花了大價錢淘來的，正宗的元代青花瓷，這個……”數著，他伸出了一個手掌：“五千塊。”
聽到這個價格，蘇晨二話不，直接將這個瓷瓶放下了，看也不看第二眼。
看到蘇晨如此的幹脆，攤主那是一陣錯愕，暗道這個家夥看起來年紀輕，但是不好糊弄啊。
不自覺又看了看正站在那裏的杜成海，攤主縮了一下脖子，立馬又開口：“等等，哥，看與你有緣，四千塊，如何？”
聽到這話，蘇晨嘿然一笑：“兩千！可以我直接付錢，不行，那我就去別家看看了。”
“好，兩千就兩千。”攤主隻是思索了一秒鍾，就立刻同意了。
而看到他同意的這麽爽快，在場眾人那裏不知道，這是買虧了。
那站在一邊一直饒有興致看著的老人見此也是搖了搖頭，那個瓷瓶他看過了，釉色暗沉，手感也不好，很明顯是個假貨，根本不值兩千這個價格。
不過他也知道黑市的規矩，也沒有想過要提醒。
談好了價格，蘇晨直接將瓷瓶放到了杜成海的手裏：“杜大哥，付錢！”
看著手裏物件，杜成海愣了下，雖然他的古玩鑒賞水平的確很渣，但是一些基本的還是有專門了解的，眼前這瓷瓶……
有些猶豫間，他望了望蘇晨的臉龐，之間他正一臉笑意的望著自己，心中頓時一抖，想起了那在那家古玩店的一幕，當即道：“好，山子，付錢。”
杜成海身後的一個壯漢立馬拿出了一千四百塊遞給了攤主。
看到錢貨兩清後，蘇晨笑道：“恭喜杜大哥，你這明代永宣青花折枝瑞果瓶，雖然個頭了點，但是很具有收藏價值。”
“嗯？夥子，你這是永宣青花瓷？”
旁邊的那位老人聽到蘇晨這話，頓時一驚，直接將自己手裏的陶罐放回了到了攤位上，目光直直的望向了杜成海手中的瓶子，隨後又望向了蘇晨，一臉詢問的樣子。
蘇晨看了這個老人一眼，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