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化勁宗師
迎著在場無數目光,蘇晨神色不變,淡然卻堅定的與沈宏輝對視著。
既然他答應了沈駱冰做一次“擋箭牌”,那麽,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門婚事成真了。
他之所以這麽出風頭的站出來,也是看出了沈德山的糾結,顯然,這個柳風的背景,十分的不簡單。
況且,剛才他和沈駱冰一同給沈老賀壽的情形,可還曆曆在目,要是這個時候不雄起一把,那他蘇晨成什麽了?在江南省這個地界還要不要混了?
所以,他必須站出來。
“蘇賢侄,此乃我沈家的家事,與旁人無關。”
沈宏輝深深凝視著蘇晨,輕聲道。
其實他的心裏,對蘇晨並無什麽惡感,甚至還有那麽一絲的欣賞,但是相比較於柳風,終究是差了不少,不管是個人,還是背景。
尤其是他現在正處於事業的關鍵期,一個宗師的話語權,就顯得尤為的重要了。
“伯父,這是沈家的私事,但更是冰冰個人的私事,冰冰的事,就是我的事!”蘇晨的聲音不大,但是語氣之堅決,卻讓沈宏輝的臉色都為之一變。
在場諸多江南省的上層人物,也是從這個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一股難言的霸氣和無與倫比的自信。
不過他這話,倒也並無什麽不妥。
畢竟剛才他與沈駱冰一起獻上賀禮,大家已將他當成了沈駱冰的“男朋友”。這麽一看,倒是有不少人頗為欣賞他,認為這是一個勇於追求愛情,勇於抗爭的好夥。
更是有一些名媛貴婦,已經開始羨慕起沈駱冰來,羨慕她有一個敢於為她奮不顧身的男人。
而沈駱冰,在聽到蘇晨霸道的宣言後,望向他的一雙美眸已經隱隱泛起光芒,內心仿佛被一團巨大的溫暖包圍著。
“好大的口氣。”
沈宏輝臉上浮現出一縷慍怒之色,想來若不是今日若不是他父親的壽辰,他怕是已經直接將蘇晨趕出去了。
此時場中的氣氛,有些凝固起來。
“哈哈哈,這裏,好生熱鬧。”
就在沈德山抬起手,準備發話的時候,一道爽朗的笑聲,響徹整個宴會廳,隨即清楚的映在每一個人的耳中。
“師父!”
柳風聽到這笑聲,神色有些激動起來。
眾人尋聲看去,就見人群如潮水一般分開。
一個穿著黑色唐裝,身材魁梧,看起來不過六十歲,但麵容剛毅無比,仿佛刀劈斧刻一般的男人正龍行虎步般朝這裏走了過來。
他的周身散發著一股無比淩厲的氣息,讓他步伐行進間,身體一丈之內,竟沒有一人敢於站定在原地,紛紛不受控製的朝後退去。
之前那個麵色有些黝黑的中年男子看到這個唐裝男子,瞳孔猛得放大,失聲道:“邢宗!”
化勁宗師,身份超然,所以基本上遇到,都會用某宗稱呼,以示尊敬。
邢盛沒想到這裏居然有人認識自己,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隻是看了一眼,便沒有在意,繼續朝宴會廳中央位置走去。
待他走過,那些賓客紛紛大鬆口氣,有些不堪的,額頭甚至已經冒出了汗跡。
這不能怪他們無能,實在是剛才邢盛給他們的感覺,就像是一隻猛虎從他們身邊緩緩走過,讓他們不敢有絲毫的異動。
他們畢竟隻是普通人,而邢盛,則是化勁宗師,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邢盛邁步走到宴會廳的中間,大聲道:“沈德山,我不請自來,你不會介意吧?”
“邢宗能來,自然蓬蓽生輝。”沈德山笑道。
別看邢盛看起來才六十歲左右,但是他真實年紀,也就比沈德山了三歲而已,隻不過他身為化勁宗師,若無意外,起碼可以活一百二十歲,所以看起來要年輕很多。
所以單以年紀來算,兩人也算是平輩。
“師父!”
柳風趕忙走到邢盛身前,恭敬的行了一禮。
“嗯。你這子,讓你做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真是沒用。”邢盛乃形意拳當代掌門人,主修十二形中的虎形,所以性格比較火爆,當即就是一陣罵。
“師父,我……”
柳風麵色糾結,正想要解釋一二,卻被邢盛直接揮手打斷:“行了,這件事就交給為師了。”
沈宏輝此時也走上前,恭敬的道:“邢宗,沒想到你親自來了,也不一聲,我也好親自迎接。”
“我最煩那種繁文縟節了。倒是你,咱們都商量好的事情,怎麽就變卦了?”邢盛語氣有些不善的道。
察覺到邢盛語氣的不滿,沈宏輝心裏大呼冤枉。
是你的弟子不爭氣,婚約的事情都不敢提,還要我主動開口,還有這突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也是很無奈,這怎麽能他變卦了呢?
當然,宗師當麵,這話他也隻能在心裏罷了。
邢盛為人雷厲風行,話剛完,便將目光重新投到了沈德山身上,道:“沈德山,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當初跟你兒子約定好的,關於我這不成器的弟子,跟你寶貝孫女……”著,他的目光朝四周搜尋了一下,看到了站在一邊的沈駱冰,露出滿意之色,接著道:“的婚事,我想,不如趁著你這壽辰的大好日子,喜上加喜,成了這樁美事,如何?”
他得如此直白,讓站在一邊的沈駱冰第一時間臉色大變,玉足輕挪,來到了蘇晨的身後。
“蘇晨,怎麽辦?”沈駱冰有些畏懼的看了眼邢盛。
眼前這個老人,剛一出現,氣勢就鎮壓了全場,讓她的心裏都不由得有些害怕。
蘇晨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凝重之色。
這個人,很強!
那種毫不掩飾的霸道氣勢,就像是一隻蘇醒的猛虎,讓蘇晨都暗暗心驚,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個老人的對手。
但,那又如何?
“交給我!”
這是蘇晨對沈駱冰做出的承諾。
“嗯。”沈駱冰重重的點點頭,但臉上的憂慮,還是沒有消散。
“這……現在的年輕人,都講究自由戀愛,這種事情,我們老人家也不好插手,更加不好做主。”沈德山在剛才那段時間,其實就已經想清楚了,此時做出了回應。
在場之人,均是情商高絕之人,頓時都知道,這是沈德山在委婉的拒絕了那個婚約!
聽到自己的爺爺這麽回答,躲在蘇晨身後的沈駱冰麵色一喜,暗道爺爺果然還是最疼她的。
本來話都到這份上,一般人在怎麽樣也能明白了,誰料,邢盛卻完全不吃這一套,擺了擺手,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來有之。況且,這件事可是我跟你兒子早在十幾年前就好的。”
這個邢盛,華夏改革都幾十年了,居然還信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一套,讓在場眾人都是大跌眼鏡。
而且大家感覺的出來,他並不是拿這話當做借口,而是真的打從心底就這麽認為的。
站在他身旁的柳風一臉的苦澀,隻有他知道,自己的師父是多麽的封建。
其實,這也是華夏大部分武術家的通病。武學,本就是自古相傳,帶著濃濃的古代風氣,所以邢盛這等人,才是整個華夏最封建的群體。
當然,新時代發展太快,到了如今,柳風這等新生武者崛起,倒是沒有繼承這種風氣。
“邢宗,戀愛這種事,我們了不算,必須要雙方都有好感,合適才行。”沈德山臉上閃過一絲不耐。
這個老家夥怎得如此頑固。
“我的徒弟柳風,乃是人中之龍,這樣的條件,怎麽可能不合適。”邢盛哈哈大笑,顯然對自己的徒弟十分的滿意,然後扭頭,望向了沈駱冰,正準備些什麽,但卻猛然發現沈駱冰居然躲在一個年輕人的身後,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這家夥是什麽人?
他剛剛才來到這裏,並不清楚之前發生了什麽。
“風,那個年輕人是誰?”
邢盛直截了當的詢問道。
“師父,那是蘇大……額,蘇晨,是沈姐的……好友。”柳風支支吾吾的道。
他對沈駱冰沒有什麽感覺,要是沒見過蘇晨和沈駱冰的話,他其實對婚約什麽的也沒什麽在乎,娶一個不認識的也無所謂。
但是現在,他雖然隻跟蘇晨認識不到一個時,但是對他的感官卻是很好,而且沈駱冰明顯不想跟自己在一起,這種情況下,他對這門婚事,也有了一些抵製。
“好友?這是怎麽回事?”邢盛脾氣火爆,當即就臉色一沉,望向了沈宏輝。
沈宏輝頓時心中一驚,宗師之威,哪怕隻是一個眼神,一個神態,都帶著一股淩厲的氣息。
但是,他真的不知道怎麽開口啊。
蘇晨的存在,他也是剛才才知道的,他的心裏,如今也是十分蒙圈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為什麽去了津南一個月,就帶了個男人回家。
出來都是淚啊。
邢盛見沈宏輝一臉難色的樣子,冷哼了一聲,直接邁步朝蘇晨走去。
他的這一動作,也引得現場再次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