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被看破了?
“嘿嘿,老禪師,你可還認得俺老豬?”
豬八戒上前拱了拱身子,嘴上掛著嬉笑,雙手合十,向著烏巢禪師行了一個禮。
那禿頂禪師被那豬臉驚了一下子,眯了眯眼這才看清。
“你是那福陵山的豬剛鬣,怎麽有此大緣,能夠和聖僧一並同行!”
豬八戒嘿笑道。
“前些日子觀音菩薩曾點化俺,讓俺老豬跟著取經人做個徒弟,這才有幸拜入了師父門下!”
烏巢禪師捋了捋胡須,嘴邊笑嘻嘻的,心中卻想著,你這沒見識的豬頭,本座賜你造化你不收,卻是拜了個肉體凡胎的取經人,一路西去,必是有你好受的!
烏巢禪師一邊腹誹,一邊笑道:“好、好、好,你有此緣法,定要一路仔細保護聖僧!”
孫悟空見這老禪師既認得自己師父,也認得自己師弟,想來沒理由不認識自己,忙笑著上前一步,用手指拍了拍那老禪師的肩頭,笑道。
“你可知道俺老孫是誰?”
老禪師皺了皺,故作思索的模樣,而後大搖其頭。‘
見這愛顯擺的猴子吃癟,江天不禁莞爾一笑,忙向烏巢禪師解釋道。
“他是我的大徒弟孫悟空,據他說五百年前曾經鬧過天宮哩!”
江天裝作一副不信猴子鬼話的模樣,世間的戲那麽多,要想不把路走窄了,就得好好錘煉演技。
烏巢禪師陪笑道:“哈哈,老衲久居深山,不聞山外之事,失禮失禮!”
“嘿嘿,老禪師法力高深,俺老孫的火眼金睛都看不出深淺,想必是西方那個尊佛降臨,不如現出身來,咱們好打開天窗說亮話!”
猴子眯眼道。
“嗬嗬,小長老說笑了,老衲不過山間野僧,自是與靈山無甚牽連。”
江天聞言微微一愣,他一直隱藏著自己的修為,但猴子卻不需要隱藏,孫悟空現在的修為雖然被壓到了太乙金仙,可他那火眼金睛的神通卻是還在。
一般大羅神仙的變化之法還是瞞不過他的,可猴子居然將話挑明了看不出深淺,這就說明此禪師要麽隱匿手法極其高明,要麽沒什麽道行凡人一個。
毫無疑問,這禪師隻會是前者,那他會不會是燃燈古佛化身在此?
不對,這禪師說他與靈山沒有牽連,莫非是橫向三佛中另外兩名佛陀的化身?
江天沉吟片刻,卻沒有將烏巢禪師與他所知道的佛門大能對應起來,隻好想法出言試探。
江天微微躬身,淡笑著問此處與西天大雷音寺的距離。
禪師撚了撚胡須,笑道:“遠著哩,遠著哩!不僅路途遙遠,而且一路虎豹蟲蛇,艱難險阻啊!”
江天眯了眯眼,這老禪師知道那麽清楚,難道和自己一樣也看過劇本?或者說他也是,這西遊“導演”之一,幾大禿驢裏的一個?
心下思索著,嘴上卻是繼續問道。
“聽起來老禪師似乎去過靈山,不知道這路程究竟有多遠?”
江天表麵問他多遠,實際上是在質疑這老禪師與靈山的關係。
烏巢禪師隻是淡笑,而後道:“路途雖遠,終須有到之日,卻隻是魔障難消。我有《心經》一卷,遇到魔障之時,隻消念我心經,便不受傷害。”
江天心中冷笑不已,真當自己沒看過電視劇嗎,唐三藏經曆的妖魔鬼怪少嗎?後麵路上如果遇到什麽魔障念念你這《心經》便能趨利避害,那還要三個徒弟作甚!
“哦?禪師這《心經》當真有如此能耐?”
江天淡笑著質疑道。
“嗬嗬,老衲這便將《心經》授予聖僧。”
烏巢禪師:“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
江天暗暗翻了翻白眼,這老和尚是不管自己說什麽,強行傳經啊?
嗯,這經書怎麽聽起來那麽耳熟?
江天這十多年來雖然熟讀經書,但並沒有烏巢禪師所誦念的內容,應該是前世的記憶?哈,想起來了!
烏巢禪師:“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江天朗聲道:“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江天將自己記憶中的心經背了出來,至於後麵的他也想不起來了……
江天一臉得色的望著老禪師,嘴角勾著不無戲謔的笑容。
老禪師皺了皺眉頭,有些訝異。
“你怎的知我《心經》內容?”
老禪師神色大變,開始伸指掐算。
量劫之下天機遮蔽,這老禪師怎麽還敢掐算?
啊!糟糕,“唐僧”雖然修持佛法多年,可大唐境內並無《心經》流傳,自己本想著賣弄一二,不料卻漏了陷。
江天登時有些慌亂起來,看著那皺眉掐算的老禪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這老禪師修為內斂,想必也是個準聖大能,憑借猴子和八戒定然無法破局,難道在找觀音姐姐嗎?
糟糕!
烏巢禪師猛的睜眼,江天頓覺心虛,向後退了一步。
“嗬嗬,此《心經》乃老衲自創,從未傳與旁人,不知道聖僧從何處聽來?”
江天挑了挑眉,也不知道這老禪師究竟掐算出了什麽,就是觀音恐怕也沒他這般修為吧!
“咳咳,禪師勿怪,大家同為修佛之人,想必是福至心靈,貧僧素來也愛鑽研佛法,興許就與禪師有了雷同之處,嗬嗬……”
江天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烏巢禪師淡然道:“哦?如此也有雷同,不知道聖僧今後的遭遇是否也會與什麽東西雷同呢?”
江天道:“不知禪師何意?”
烏巢禪師抬頭朗笑,撫掌高歌起來。
“千山千水深,多瘴多魔處。若遇接天崖,放心休恐怖。行來摩耳岩,側著腳蹤步。仔細黑鬆林,妖狐多截路。精靈滿國城,魔主盈山住。老虎坐琴堂,蒼狼為主簿。獅象盡稱王,虎豹皆作禦。野豬挑擔子,水怪前頭遇。多年老石猴,那裏懷嗔怒。你問那相識,他知西去路。”
唱罷,烏巢禪師眯著眼睛看向江天,開口道。
“聖僧,不知老衲這詩中,可有與聖僧前路雷同之處啊?”
江天聞言登時大汗淋漓,這家夥究竟是什麽來路?即便是哪幾個禿驢之一,也不該這般語氣試探於我?難道,我露出什麽破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