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對於赤陽王的這座府庫,劉季在沒來之前,一直感覺都很好奇,畢竟是實權封王的府庫啊,估計完全可以說是寶庫了。然而真正看到了之後,劉季由衷的覺得,這就是一間武備庫好嗎?
隨著劉震推開了府庫的大門,劉季跟著邁步走了進去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兩邊整整齊齊擺放好的近百架勁弩,雖然都未上弦,然而旁邊擺放的弩矢上,寒芒畢露的箭頭表明著這些殺人利器一直都受到了很好的保養。
擺放勁弩的架子後邊,則是站立著三排色澤黝黑發亮的重鎧,被等人高的架子撐著,如同一個個全副武裝的重甲武士,在不分晝夜的駐守這間府庫。
不過劉震並沒有在這裏停留,徑直領著劉季往右邊走去。隨著漸漸深入,劉季發現這邊擺放的都是各種各樣款式精美的盒子,雖然劉季不能分清它們都是什麽材料所做,不過僅僅是盒子上麵雕刻的那些或是古樸,或是精致的紋路,都能讓劉季感覺到它們的不凡。
劉季相信,赤陽王不會幹出買櫝還珠的事,所以裏麵的東西絕對比外邊那精美異常的盒子,更加珍貴,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人倉庫,沒有經過主人的允許,劉季並不打算亂碰。
這可是好不容易才和赤陽王父子拉近了關係,他不想僅僅因為這一點好奇心,就給劉震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讓這麽久以來的努力付諸流水。
這間府庫雖然很大,可這大門是打中間開的,所以跟著劉震走了不大一會兒,劉季他們就到達了房子的右側邊緣。
靠近牆壁的邊緣,擺放著一張長條形的桌子,一塵不染的桌麵上,隻有三個長短不一的匣子。最短的那個看上去是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通體純白的匣子十分的光滑圓潤,讓人看到的第一眼,就忍不住的想拿起來好好把玩一番。
劉震來到案桌前麵,伸手打開這個白玉匣子,然後便轉過頭對劉季說:“喏,這個就是你昨天晚上送來的那株千年人參,送來之後,我特地放到了這個玉匣之中。這個玉匣乃是北地的極品寒玉所造,最是適合存放這些珍惜的藥材。”
劉季小心的捧起那個玉匣,入手果然一片冰涼,但是卻不刺骨,反而感覺十分的舒服。仔細觀察放置在裏麵的那株參王,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麽,劉季居然感覺這玩意兒比他昨晚交給劉震時,顯得更有生機了。
我去,這玩意兒比冰箱都厲害,冰箱最多能保鮮,這玩意兒居然能讓植物恢複生機,好吧,果然還是我的見識太少。
慢慢的放下這個玉匣,劉季也不禁對這種異寶嘖嘖稱奇,有了這玩意兒,估計夏天吃水果是最爽的了。唯一有些可惜的,就是這個小匣子裝不了太多東西,最多也就是裝一點葡萄,荔枝這樣大小的水果,稍大一點的就裝不下了。
不過劉季也知道,這種品質的寒玉,可遇而不可求。劉戈能得到這樣一塊,估計也是機緣巧合,要不然以他的身份地位,如果有更好的,絕對不會放過。
放好了玉匣,劉季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長方形的紅色綢布,平展的鋪在了桌案上麵。從匣子中取出那株參王,劉季就把它放置在了綢布的最中間,接著就對劉震伸出了右手。
“幹嘛?”劉震有些好奇的問。
“你說幹嘛,身上有小點的匕首,或者短刀沒。切人參呐,真是沒點眼力勁兒。”劉季沒好氣地說道。
“哦。”聽到是要切人參,劉震當即從腰間拔出一把光可照人的匕首,交給了劉季,同時問道:“你就在這裏切?不需要稱量的嗎?”
“稱什麽稱啊,我連藥稱都沒帶。”接過劉震遞過來的匕首,劉季略有些鬱悶地說道:“本來我是想把這玩意整個帶走的,這樣我也好再另外配置一些藥物,輔助王爺能更好的恢複。但是你把它裝在了這麽一個玉匣裏,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這裏切點算了。”
“為什麽啊?你要配藥的話,拿走不就行了,我還怕你跑了不成。”對於能幫老爹更快恢複的辦法,劉震絕對是雙手加雙腳的支持。
“得了吧,說得好聽,帶著這玩意兒,我估計連赤陽城都出不了,還往哪兒跑。”劉季用幽怨的眼神看了劉震一眼,繼續說道:“我是害怕把你家寶貝摔了,我賠不起啊。你看看,你這玉匣能更好的保存這株參王的藥性,那肯定是把它放置在玉匣裏了啊,那是最好,也是最合適的地方了。這樣一來,我要帶走參王的話,這個玉匣我也必須要帶著了。可這東西是易碎品啊,還是個寶貝,萬一在我那裏出點什麽事,我拿命陪你啊。”
劉震聞言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笑到:“也是,這裏的三樣東西可是我父王最珍愛的寶貝,萬一在你手裏出事的話,父王就算不要你的小命,也不會輕饒了你。”
看著劉震才反應過來的樣子,劉季翻了翻白眼,便不再理會,而是開始專心的挑選參王身上適合下刀的位置。
比比劃劃了半天後,劉季還沒有挑好在哪裏下刀。這株參王體型不小,而且參須皆是堅韌修長,無論在哪裏下刀,劉季都感覺不是太合適。
“行了,小子,別磨蹭了,切幾條參須就夠了。切完了看看那兩個匣子裏麵是什麽,老夫感應到了漢柞神器的異動,它好像對這兩個匣子有反應。”
華老爺子的聲音突然在劉季腦海中響起,在囑咐了劉季趕快切參須後,告訴了他自己的發現。
有了老爺子的吩咐,劉季立馬切下了兩條長短,粗細適中的參須,然後把參王又裝進那個玉匣裏,用那塊紅綢把切下的兩條參須包好,一邊往懷裏揣,一邊抬頭問劉震:“剩下的兩個匣子裏麵是什麽東西啊,居然能和寒玉匣這種異寶放在一起。”
“那兩個呀!”看劉季問那兩個匣子,劉震的神色頓時變得非常自豪。
“短的那個,是我父王離開京都時,先帝特賜給我父王的一張聖旨。”
“聖旨?”劉季有些好奇的問道:“什麽聖旨啊,王爺也這麽看重。”
在劉季的印象裏,古裝劇裏的大佬們,接過聖旨後雖然都會好生保管,但是像赤陽王這種視若珍寶的,卻是極為少見。
“嘿嘿,讓你開開眼界。”說著,劉震便滿臉得意地從匣子裏麵取出了一張金黃色綢緞的聖旨,刷的在劉季的麵前把它張開。
“看見了沒?空白的聖旨,蓋過玉璽的,知道什麽意思不?就是我父王隻要不造反,都可以隨便填的。”手中拿著張開的聖旨,劉震的表情無比驕傲。
可這刺耳的炫耀,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劉季。此刻的劉季,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這張空白的聖旨上麵。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這絹金黃色綢布上,右下角的那個四方大印,八個鮮紅色的篆字工工整整的排列在大印正中。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