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一場幻境一場夢
“你最為可怕的地方不是你的能力，而是在於這製造能力的方式和選擇，”鳳傾傾轉過頭去，“你將虛假的幻境和真實的世界結合起來，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讓人沒有辦法那麽容易明白究竟自己是不是處於幻境裏麵，甚至大部分人都會覺得，就是會這樣。 美夢會催眠人的意誌，讓人沉醉且感到麻木，渾渾噩噩的想要度過這一切，但是噩夢不是，能夠走到第十層的人，多半對於美好的幻境有所提防，甚至產生懷疑，唯獨對恐懼的幻境不會。
因為他們向來敢於麵對這一切，敢於去承受這些困難，選擇挑戰然後獲得勝利，這也是你想要看到的，隻要他們擁有了這種想法，你就會開始逐步誘導，讓他們先是能夠看到希望，然後逐漸失敗，逐漸看不通透，最後隻能臣服於現實。
這個時候，你就能夠選擇吞噬他們，將他們的力量占為己用，容納成自己的力量，就像是你和我約定下的條例，都是差不多的做法吧。”
禦龍塔在禦龍家的時間並不算長，能夠抵達到第十層的人，她之前從紅九卿哪裏，並沒有聽到這樣的名諱，但是在此之前，並不代表沒有人闖入禦龍塔中。
那些人是為何而來並不重要，而是他們的實力逐漸養出來一顆可怕的存在。
神女移開視線，猙獰的麵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她，鳳傾傾繼續說道：“最開始的時候，你吞噬的隻有靈力薄弱的生靈吧，後來逐漸越來越強，能夠擁有更強大的力量，也能夠掌握更加不可思議的力量。”
“那又有什麽用呢？還不是被你識破了，”神女怨毒的看著她，“我做的這一切在你眼中，恐怕像個笑話吧。”
“若是沒有發現的時候，我並不這樣覺得，但是等我知曉這一切都是幻境的時候，不僅覺得你可笑，也覺得我自己可笑。”
鳳傾傾額心冒出點點的螢光，周圍的光芒帶著她整個人都模糊幾分，霧裏看花的感覺，那些光點彌漫出來，漸漸匯聚在一起，從四肢，驅趕，到尖尖的角，露出了它原本的容貌，水靈的眼眸看過來，都讓人心中逐漸柔軟了起來，移不開視線。
神女的神情卻是變的更加複雜：“……夢靈鹿，原來如此，你有它在身邊，我的幻境怎麽可能瞞過去。”
鳳傾傾也沒有想到，若不是機緣巧合下她觸動了契約，她還真沒有想起來自己與夢靈鹿簽訂了靈契，也恰好是夢靈鹿出現了，她才能夠發現，她所緊張的這一切，僅僅隻是個幻境。
夢靈鹿輕巧的落在地上，清脆的響聲悅耳：“主人，我認出她是什麽了。”
“早在千萬年前，就有個傳說有製造海市蜃樓的蚌珠，這種蚌珠能夠讓人以假亂真，分不清真實和幻境，它的作用就是製造幻境，並且引誘生靈靠近，最後吞噬掉他們的靈力。
但是它們一族出生時候的靈力及其薄弱，能力卻傳聞的十分強大，於是變成了許多人爭奪的寶貝，大批的貪婪者開始在海邊尋找這種蚌珠，完全不顧它們之後的死活。
人們拿到手之後，才發現它們的能力並沒有那麽強大，隻好掃興離去，而那些被帶走的蚌珠，就在沙灘上被烈日焦灼，最後幹涸死去。
後來人們才知道，它們的靈力是需要吞噬越來越強大，能力也會逐步增強，又興起了抓捕的風潮，可惜那時候，蚌珠已經被抓的差不多了，想要尋找難上加難，最後人們尋找許久無果，認為幻蚌珠多半是滅絕了，沒想到現在還能看見一顆。”
幻蚌珠？鳳傾傾想到那顆金色的圓球，這麽一說，的確很像是一顆珠子。
神女在看見夢靈鹿後逐漸冷靜了下來，淡淡道：“沒錯，我是顆僥幸存活下來的幻蚌珠，取得我的那個人類帶著我進入了困獸塔，我趁他死後逃走，心想反正出去也危險，不如繼續留在這裏，變的更加強大。
於是我開始修習，訓練幻術，研究如何讓人分辨不清幻境和真實，就這樣在這裏，一天天的過去了，外麵的幻蚌珠我也猜到它們多半是凶多吉少了，所以也沒想過去尋找它們，隻想要繼續變的強大。
修習對別人來說可能是枯燥無味的，對我來說卻是在體驗人生百態，我從幻啼鳥那裏學到了如何探查人的內心，懂得如何結合內心讓幻境更加真實，也就是這個時候，我選擇了吞噬更強大的生靈和人類。”
她怨恨的眼眸盯著鳳傾傾不放：“隻是我沒想到過，也有你這樣記憶的存在，讓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麽下手才比較好。”
鳳傾傾想了想，懂得她是探查了她三世的記憶，於是陷入了糾結。
“罷了，無論你是用夢靈鹿過關的，還是怎麽過去的，你現在通過了第十層了，想要怎麽樣，都隨便你吧，”到嘴的靈力飛了，幻蚌珠不悅的變回了原來的模樣，“我沒有戰鬥的能力，隻要識破了幻境，我就沒有其他的辦法，恭喜，你是我第一個見到通過第十層的人。”
鳳傾傾本以為自己聽到這句話會有很多感慨，或欣喜，或癲狂，或是覺得來之不易，或是覺得終於結束了這一切，但是她的心裏平靜淡然，並沒有過多的感覺。
她收回那團靈火，本來，她是想要殺死這個幻蚌珠的。
但是現在想來，軒轅慕景，雨煞，烈風，都隻是它虛構出來的，那些煩悶的火氣一下就消失不見了，平靜的掃過它：“你要不要跟我一道離開？”它的能力遠遠超過她的想象，若是能夠帶走，它定能為她提供助力。
幻蚌珠愣了一下，搖搖身子：“……不，不了，我不喜歡你們人類，也不想要去外麵的世界。”
鳳傾傾也隻是試探問問，得到的答案也在意料之中，她點點頭，轉身從破碎的地方跨了出去，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