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囂張的白姨太
僅僅是聽芙蓉轉述,秦妤已經能想象到趙明玉說這話的時候幸災樂禍的神情,她這位婆婆,這會兒鐵定巴不得事情鬧大,她好看熱鬧。
別的時候倒是算了,明天要舉辦茶會,趙雲芳和白姨太還要一塊出席,鬧得太僵了,丟的是盛家的臉。
跟著芙蓉到了後院小樓,果然就聽見白姨太的聲音。
“趙雲芳,就算你是家裏的正室太太,也不帶這麽欺負人的吧?我嫁給了老爺,就是他的女人,你這麽做把老爺置於何地?”
趙雲芳不置一詞,白姨太又吵嚷著道:“我跟你拚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秦妤跨過最後一層台階,剛推開門就看到白姨太揮舞著手臂朝門口這邊衝過來。
趙雲芳背對著門站著,她閃身躲避,卻把秦妤暴露在了白姨太的拳頭下。
還好荷香眼疾手快,用力推開了白姨太。
白姨太閃了一個趔趄,看清楚來人,她冷笑著道:“我就說你一個丫鬟出身的沒教養,即便當了正室又能如何,連家裏的傭人都慣得這麽沒有規矩。”
荷香頓時就有些惱了,“你說誰呢?我家太太現在可懷著身孕呢,你要是傷了她和小少爺,你賠得起嗎?”
白姨太翻了一個白眼,“是我請她來的嗎?當初住進來的時候可是說好的,這棟小樓供我們隨意使用,要我們當成自己家。怎麽,我在自己家裏做什麽,還要先請示別人?”
“你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給臉不要臉。”荷香氣呼呼道。
看著兩人越吵越凶,趙雲芳沉聲道:“好了,都少說兩句吧。”
她扭頭看向白姨太,“咱們跟老爺來參加茶會,阿妤盛情招待,已經很麻煩她們了。這件事確實是你不對,阿妤也沒怪你,你怎麽反倒埋怨上別人了?”
白姨太鼻孔朝天,冷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姐姐,誰是外人誰是自家人啊?你這胳膊肘怎麽這麽快往外拐了?咱們兩個的事還沒掰扯清楚呢,你是怕我不成,這麽急著找幫手?”
趙雲芳秀眉蹙了下,眼底閃過一絲嫌惡。
在家裏為所欲為也就算了,居然丟人丟到外人麵前。
“阿妤,沒事吧?”趙雲芳關切地道,“讓你見笑了,我替她給你賠不是。”
秦妤輕輕搖了搖頭,不得不說,趙雲芳作為四叔的正室,這份胸襟氣度是白姨太不能比的,她心裏對趙雲芳的好感又添了幾分。
這次來就是幫忙解決的問題,秦妤抬頭看向白姨太,“怎麽了,我聽傭人說有人在小樓吵吵嚷嚷?”
有人,當然是指的白姨太。
在四叔家裏,趙雲芳能忍能讓,就是包子脾氣。
白姨太抄著手,哼道:“你想幫她也沒有用,還是等老爺回來再說吧。我們家的家務事,還輪不到外人來做主。”
趙雲芳拉著秦妤的手要走,“不妨事,她想等就等吧。”
這意思,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急,”秦妤反握住趙雲芳的手,淡淡微笑,“今天二爺走的時候說過,他們晚飯不回來吃。如果是什麽緊要的事情,怕是會耽誤事。”
聽見這話,白姨太還好,趙雲芳卻露出擔憂的神色。
她正要開口,白姨太卻冷冷瞪了她一眼,“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等老爺回來,看她怎麽收拾你!”
“這……”趙雲芳輕輕咬了下嘴唇,心一橫,拉著秦妤又要走。
明明很擔心很害怕,卻還是不想在外人麵前露怯。
秦妤心裏微微歎了口氣,四叔家裏的這兩個女人,身份才是真的完全調換了,妻子過得還不如一個姨太太。
剛來盛家的時候白姨太還有所收斂,現在摸清楚了狀況,就越發大膽了。
四叔以後住在這裏的時間還久,這樣下去,不知道會如何收場。
秦妤拉住了趙雲芳,她道:“既然是緊急的事情,那不妨說說看,我或許能幫上什麽忙。”
“要你管?說了是我們的家務事!”白姨太冷冷說道。
秦妤無奈搖了搖頭,“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是這盛公館的女主人,二爺既然把家交給我來管,我自然要盡職盡責。”
“說是沒關係,但你吃的用的,包括住的,哪一樣不是我們家的?都說了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你的事我自然要管。”
白姨太滿臉的不屑,“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論奚落人的功夫,白姨太絕對是爐火純青,趙雲芳不忍看著秦妤吃癟,她開口道:“是延慶……”
“剛才我讓人打了熱水準備洗頭,暖瓶就放在我房間裏,誰知道延慶跑了過去,一下子就把暖瓶給打翻了,剛……”
“什麽叫不知道?”白姨太忍不住插嘴,“你大白天的洗什麽頭,門也不關,一個五歲的孩子,他懂什麽?他小你也小嗎?”
白姨太的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埋怨。
秦妤淡淡看了白姨太一眼,“孩子怎麽樣?燙傷了不得趕緊送去醫院嗎?等四叔回來,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不用!我們娘仨初到桐城,人生地不熟的,我隻相信我家老爺!”白姨太冷哼著道,“跟你們去醫院,誰知道你們會把我拐到哪裏去?”
趙雲芳朝著秦妤搖了搖頭,“別管了,走吧,我去給老爺打電話。”
畢竟關乎到小孩子的安危,趙雲芳也心中不忍。
提到四叔盛存優,白姨太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她就是要鬧,把老爺鬧騰回來,然後讓老爺好好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是怎樣的蛇蠍心腸,如何苛待她和兩個孩子的。
靠折磨孩子來取寵,這種女人最可惡了。
秦妤看著白姨太精彩紛呈的臉色,當頭給她澆下來一盆冷水,“四叔恐怕要忙到很晚才回來,等他是來不及的。”
“你這話什麽意思?”白姨太瞪大了眼睛。
“我是說,如果因為你耽誤了孩子的病情,四叔問起來,我可不會向著誰說話。”秦妤涼涼地補充道,“燙傷可大可小,看得遲了,落下了什麽疤,那可是一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