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原因分析（上）
現在整個大明，雖然對楚寧西征沒有什麽太大的意見，但是隨著舉世攻明的落幕，已經有人開始質疑楚寧的動機了。
這還是楚寧沒有帶著朝廷精銳，如果此時楚寧手中握著十幾二十萬朝廷的精銳，那現在估計楚寧彈劾的已經成了篩子了。
可就是這樣，朝野之中也已經有不少質疑聲傳出來了，這才有了朱祁鎮這段被後世傳頌的塞上論。
不過，楚寧現在根本沒心思關心這些因為此時的亦力巴裏城竟然有人出城來和談了！
這倒是出乎楚寧的預料，他沒有想到，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出城，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這次和談的主導不是務利泰！
如果是務利泰，就算不是白天前來，也不會隻派出這麽一個‘小官員’。
其實楚寧不知道，這個使者的級別並不低，隻是他對亦力巴裏的官階布置，這個人的相當於是大明的尚書級別的高官了，這也能看出他們的誠意了。
楚寧倒是沒有‘嫌棄’，樂嗬嗬地和對方見麵了，隻要不動手，別說對方派了一個官員，就是派來一個百姓他都願意見麵。
不過，作為一名出色的‘演員’，楚寧當然不會讓對方失望，楚寧陰沉著臉，對著大帳裏了的使臣，一句話都沒說，不過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卻是實打實的。
“尊敬的大明帝國元帥大人，我代表亦力巴裏城的王子都山以及全程百姓，向尊敬的元帥大人請求和談，希望元帥大人能夠”
“住嘴！”楚寧沒有讓那人把話說完，就非常粗暴地打斷了他。
“王子都山？別說他還不是亦力巴裏的太子，就算他現在是亦力巴裏的國王，你覺得‘和談’這個詞適合你們嗎！”楚寧的話，讓那人一愣。
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下來，楚寧說的沒錯，現在的亦力巴裏已經和砧板上的肉沒有多大的區別，他們字啊大明麵前根本沒有平等談判的資格！
“至於你說的全城百姓，那就是說，你們現在隻能代表你們自己，根本無法代表整個亦力巴裏王國，甚至不能代表亦力巴裏城！”
“尊敬的元帥大人，我是帶著足夠的誠意”
“誠意？！我大明對你們夠友善，夠有誠意了吧，這些年從來沒有占據一寸你們亦力巴裏的土地，也沒有隨便殺死你們一個百姓。
可大明得到了什麽！
大明得到的隻有你們翻臉無情的進攻，等來的是你們全副武裝的二十五萬大軍！
回去告訴你的王子，最好能告訴你們的國王，大明不是一個凶殘的國家，但是我們的寬容也是分對象的！”楚寧說完就一揮手，讓人把這個使者帶出去了。
使者知道被明軍‘禮送’出駝城，他都沒有弄明白，既然楚寧親自見自己了，為什麽沒有讓自己把話說完，自己還有條件沒說呢！
他相信，在自己充滿‘誠意’的條件下，楚寧肯定會被打動的，畢竟，為了這次和談，他們也是做足了準備。
“他這次肯定是帶著足夠的誠意來的，我相信，他帶來的條件，就算是我聽到，也會動心，但是這遠遠不夠！
我需要的是一個穩定的亦力巴裏，這裏將是我們收複漢唐故土，的重要後勤基地，同時也是我們的仆從軍的一個重要來源。
不然那你以為，就靠著我們現在手上的這些人馬，能打下怛羅斯故地嗎？
就算打下來了，我們難道能守住嗎？
所以，我們從現在開始，就要收編一部分仆從軍，這樣既能減少我們現在軍隊的損失，也能更快完成作戰目標。”楚寧等那個亦力巴裏使者走了之後，就對陳輔等人說道。
“大帥，現在亦力巴裏人已經被我們打怕了，這樣的人到了戰場上，不僅不會給我們帶來幫助，反而會讓我們束手束腳。”陳輔不明白地說道。
“是啊大帥，相比較亦力巴裏人，我倒是覺得瓦剌人和烏斯藏人的戰力要更強一些。”馬騰宇也同樣有些不解。
為什麽楚寧放著彪悍的瓦剌人和烏斯藏人不用，反而要用這些戰力不及他們，而且已經被嚇破膽的亦力巴裏人呢？
“這都不明白，我真替你們著急。”楚寧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好像真的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馬騰宇倒是沒什麽，可陳輔就不一樣了，他覺得楚寧這是對他有些不滿了，畢竟作為已經‘內定’好了的西北鎮守使，他肩上的擔子很重。
雖然他自問自己的能力並不差，甚至還是那種天分比較高的，可自己實戰經驗的不足就是最大的短板。
他也知道，楚寧為了給他彌補這些不足，做了多大的努力和準備，現在勝利眼看就要達成了，他竟然還不能完全理解楚寧的意思，這簡直就是他的一個大恥辱！
“瓦剌人也好，烏斯藏人也罷，他們為什麽放著亦力巴裏這個比較弱的對手不收拾，反而處心積慮地想要攻打大明，難道真的是因為所謂的舉世攻明嗎？
不是，起碼不完全是。
先那瓦剌來說，自從宣府之戰後，也先並沒有閑著，這些年他東征西討，打下了不小的疆域，當然，最重要的是補充了足夠的軍隊。
這也是他們民族的特點，他們往往會把自己征服地區的軍人，慢慢消化成為自己的士兵。所以也先這些年東邊按著韃靼猛揍。
西邊也是從西伯利亞汗國甚至金帳汗國這些國家交手，也沒有染指西域。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西域這個地方，雖然現在已經不再是當年東西方貿易的咽喉，這裏物產也不是特別豐富，看似非常羸弱。
可就是這樣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卻能在瓦剌、烏斯藏、帖木兒王國諸多強國的夾縫中生存下來，甚至和金帳汗國成為極其緊密的盟友關係。
你們有沒有想過其中的原因？
因為這裏不僅地形複雜，而情況特別混亂，作為東西方文化、貿易的交匯點，西域千百年來，一直都是一個信仰複雜，民族更是多樣的地方。
尤其是這裏有著號稱萬裏的沙海和巨大的山脈環繞。
這讓許多對西域之地覬覦的國家，在動手之前都會考量一番，不是因為他們能否擊敗這裏的國家，而是能否真正征服這裏，成為這裏實際的統治者！
同樣的，烏斯藏這些年寧可在高原上橫衝直撞，也沒有對西域動手，也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