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紅風殯儀館
紅風殯儀館。
清一色黑布黑花,洛家之人到齊。
這是一家很有曆史的殯儀館,曾是上個年代,專為本地具有卓越貢獻的紅色黨|員辦理追掉會的地方,乃是官家專用。
根據記載,從金陵第一任一把手開始,一直到九六今天,大多數本市出身的s長,死後葬禮都在這家殯儀館辦的。
開放以後,這家殯儀館也隨之開放,但是,能在這裏辦葬禮的,也基本都是本市赫赫有名的人物。
也因此,
殯儀館每天都人滿為患,但凡能在這辦葬禮的人物,前來悼念者都非常多。
隻不過,
今天卻是個例外。
因為,
洛家對於洛東河身死之事,視為恥辱,所以低調辦理,除了與洛家關係緊密的親戚,以及附屬家族外,沒有請任何外人。
而除了親友,就算是附屬家族,也隻邀請了家主前來。
所以,
現場,除了洛姓者,其餘姓氏的人,不過五六人。
甚至,
連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都被洛家驅逐了。
不過,
雖然洛家低調舉辦,並未邀請外人,但是,這場葬禮,仍然是今天,整個金陵的頭等大事,有無數的目光,在關注著這裏。
畢竟,
作為新進崛起的商盟,豪門盟會這兩年是聲名赫赫,是整個金陵的焦點。
而作為豪門四大家族之一的洛家,因為資曆最老,底蘊最深,早在豪門盟會成立前,就已是大家族,所以,雖然沒有明說,也沒傳揚開來,但在很多人心裏,洛家就是豪門第一家族。
寧家很強,仿佛是豪門的戰馬,年輕而強壯,是四大家族最年輕最能拚,實力躥升最快的家族,但終究底蘊不足。
霍家很有錢,是豪門最有錢的家族,但是,過於注重財富的追求, 影響力不足。
姬家更不用說了,沒什麽拔尖的,實力在四大家族中,基本上是墊底。
從表麵上看,寧家和霍家還有洛家,仿佛是仲伯之間,但若仔細對比,你會發現,洛家就是最強的。
霍,寧兩家,都要弱上一頭。
所以,
洛家這種存在,一舉一動都會牽動金陵的視線,更何況今天這場洛家大少洛東河的葬禮。
因為洛家禁了風聲,所以到今天為止,整個金陵,知道洛東河死因的,那是少之又少。
今天,金陵各界,都很好奇,今天的洛家葬禮上,是否能走露出來一些殺人者的消息。
然而,
隨著一些想溜進殯儀館的人,全都被打暈丟了出去後,各界人士直接眼瞎,完全不知道殯儀館內的事。
洛家的這場葬禮,被蒙上了一層神秘麵紗。
“刺啦!~”
一陣劇烈的輪胎摩擦聲響起,黑色的沃森特停在了紅風殯儀館門外。
車門推開,燭龍跳了下來,為隆慶開門。
隆慶下車後,燭龍又跑去後備箱,拿出了一對花圈。
一手一個,跟在隆慶身後。
“我們走。”
隆慶目光從紅風殯儀館五個大字上掃過,整理了一下酒紅色的風衣,道。
這身紅風衣,可是他今天特意換上的。
“是!”
燭龍答應了一聲,然後快步跟上,同時又道:
“公子,以前我們殺人,隻殺不管埋,今天卻破了例,來給人送行,洛東河好福氣。”
“送行之後斬草除根,剛剛好。”
隆慶皮笑肉不笑。
言語間,二人來到了殯儀館門口。
不過,
“站住!”
兩人才剛走到門口,便被門口的兩個保安,給攔住了。
“有邀請函沒有?”
兩個保安,手裏都拿著砍刀,不錯,你沒看錯,就是兩把砍刀,光天化日就敢拿著管製品,招搖過市。
隆慶看了這兩個保安一眼,這洛家的派頭,越看越像灰色會,掉檔次。
燭龍開口對兩個保安道:
“去通知洛陽,就說我家公子隆慶前來吊唁。”
那兩個保安一聽,頓時將砍刀一橫,“沒有邀請函,那就滾,管你是隆慶還是隆什麽,我們洛家老爺子,可沒空搭理你。”
“放肆!”
燭龍當即一嗬,聲音宛如洪鍾,將兩個保安嚇的麵色一變。
“敢對公子出言不遜,念在初次,趕緊滾開!”
今天,
洛家上下,都將被血洗,但燭龍現在沒空跟兩個保安一般計較。
那兩個保安被燭龍的氣勢嚇的後退了一步,不過旋即,兩人就惱羞成怒的舉起了砍刀。
“讓你們滾沒聽見麽?敢在洛家門口鬧事,找死不成?”
“找死的是你們。”
燭龍見兩個保安居然對公子舉刀子,頓時大怒,身形一閃就衝了上去,蒲扇大的腳宛如閃電般在兩人胸口各踹一腳。
“砰砰!”
兩聲慘叫中,兩個保安完全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手裏的砍刀脫手而落,他們兩個更是倒飛了出去,最後撞在了門口兩邊的花壇上,發出兩聲悶響。
一聲沒吭,兩個保安當場昏死了過去。
“公子,請!”
燭龍一腳踹開殯儀館的旋轉玻璃門,轉身對隆慶道。
隆慶頷首,跨步而入。
……
與此同時,
殯儀館中,
偌大的場地,已經人滿為患。
今天,洛家之人大多到場,但凡是與金陵洛家還有聯絡的親戚,遠親近親,皆都趕來。
畢竟,洛家大少洛東河之死,是非自然死亡,這種大勢,對一個家族而言,百年難遇,加上金陵洛家是最強大的一脈,其他人自然要前來巴結。
如此一來,人數自然龐大。
兩排花圈形成的過道盡頭,是一座棺材,上麵放著洛東河的黑白相片。
木框陪白花,將相片裏的洛東河,襯的死氣沉沉。
花圈兩側的空地上,站著密密麻麻的人,都麵朝棺材方向。
而棺材旁邊,氣質陰沉,麵色淩厲的洛陽,穿著一身黑色長袍,負手而立。
如今他兒子洛河圖和僅存的孫子洛東風,都有傷在身,還沒痊愈,沒辦法來主持葬禮,所以隻能他來。
當然,洛河圖和洛東風也都在場,正坐在輪椅上,停在洛陽旁側的空地,麵色悲戚。
“二爺,節哀順變。”
一個遠方親戚,與洛東河同輩的青年男子走上前來,恭敬的給洛陽行禮。
洛陽一言不發,僅僅是點了點頭。
男子不敢多言,趕緊跨過洛陽,來到棺材前,躬身祭拜,然後點香念叨了幾句。
棺材是水晶棺,洛東河安靜的躺在裏麵,麵色蒼白,雙目緊閉。
他的屍體已經被整理過,連胳膊也被拚接了回去,看起來完好無損。
從這一點上看,完全看不出來洛東河是怎麽死的。
“二叔,節哀!”
不斷有人上來燒香悼念,洛陽都有回應,但話很少,表情也吝嗇,渾身氣質都很陰沉。
也是,換做是誰,家裏發生這樣的事,短時間內都不可能高興的起來。
尤其是,死者還是洛東河,整個金陵,誰不知道,洛家最受寵,最被寄予厚望的,就是洛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