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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神知

  接下來這場耗時到天黑的對決便是來自棋聖康潔以及大悲寺法正。


  其實這二人能夠打這麽久,倒不是雙方刻意為之,或者兩個人的實力不相伯仲。而是棋聖本身就是設置陣法的符師,而他每設置好一個符陣,法正便要花上大量的心思去破解,而棋聖還沒有辦法把法正困在符陣裏。一來二去,居然演變成了一場相鬥幾個時辰都沒法結束的戰鬥。


  當時的情況便是這樣:二人抽的是同一種顏色的簽,在隨後一同出列,在劍聖的宣布下進行比武。法正是大悲寺的僧人,不過早就離開了大悲寺,也不再以大悲寺的名義說自己是大悲寺的僧人。大概也是覺得自己離開佛門,進入醍醐組織有背佛門中人不涉世俗的規定,也不想大悲寺方丈法慈的名聲受損,所以他基本不會提到自己的過去。


  棋聖是曾經當過官的人,當時任的是兵部尚書,是南涼人。他雖然是個文官,但實際上掌握著兵權,當時經常南下去阻擋企圖收回順州城的燕輕候。他在任的時候,經常派兵到薑國去燒殺搶奪。再說那個時候南涼奪取順州的計謀,其實也是康潔想出來的。後來,他擁兵自重,又因為精通符文,南涼王有些畏懼他,擔心他造反,因此找個機會把他革職了。被革職的康潔倒也沒有對南涼報複,隻是在江湖上遊蕩了起來。


  一開始比試的時候,棋聖康潔便伸手在自己的麵前弄出了一個豎著的棋盤。這棋盤代表著他和法正所處的地形,每一個落子的地方,便是二人可以行動的地方。因為棋局是康潔布置的,所以他是進攻者,而法正是防守者。法正必須要在棋聖落子中的每一個符陣裏獲勝,才能在棋聖麵前的棋盤裏出現他的棋子。棋聖是黑子,而他是白字。除了要在符陣中生存下來,還必須在棋盤裏以棋藝取勝。這談何容易,更別說光是在每一個符陣中活下來,還要想著下棋,這根本是兩碼子事。人在戰鬥亢奮之中,有誰能夠冷靜下來想棋招呢。


  比試開始之後,棋聖便先落子。這一個黑子落下,便立刻有一個全身漆黑猶如雕塑的武士出現在地麵上,而地麵上也像一塊棋盤上展開,延伸到樹林裏甚至是山頂外的天空。在山頂盤觀戰的巨人便看見一條半透明的線穿過自己的身體,自己身體一點感覺也沒有。用手觸摸那條線,能夠感覺的到上麵是有氣的,無法簡單地摧毀。


  在出現一個棋子戰士之後,法正便用他的鐵棍和戰士打了起來。這一打,也是花費了大量的功夫,直到法正一棍把黑戰士敲成了一堆破碎的雕塑,這才可以讓他繼續進行下一步。他若是想要不下棋,直接衝向棋聖,這種情況是很難做到的。符陣也是一種幻陣,不打破幻陣,他是沒法直接攻擊到現實中的棋聖的。


  就這樣,棋聖又落下第二枚棋子,這回變出的是一個騎著黑馬的黑戰士,手裏提著一把大長刀。法正又是憑著自己一身佛門武藝,把這騎兵給解決了。但是他接下裏的落子,就已經處於下風了,畢竟他不是一個懂棋藝的人。棋聖或許能夠稱為四大符聖,大概都是欺負修煉者裏沒幾個人喜歡下棋吧。畢竟這是一種休閑的對弈遊戲,在這個混亂的年代,能夠幾個人擁有這種閑情時間去下棋呢。


  後來,便是之前所講的,棋聖又是落子,變出許多戰士,甚至是洪荒猛獸。法正也是拚命擊敗出現的對手,即使麵對接二連三的怪物,也沒有累趴下。隻不過,在一旁觀戰的人都已經站不住腳了。看著這場比試,覺得沒個幾天幾夜是無法結束的。結果也是和大家想的一樣,快到天黑的時候,棋盤上的棋子也不過有三分之一滿,許多人都不耐煩地找塊幹淨的地方坐下,心中埋怨這兩個人真是浪費其他人的時間。隨後劍聖見天色不早,便宣布暫停比試,直到第二天天亮再繼續對決。


  不過棋聖是沒法解除符陣的,一旦解除,第二天他和法正又要重新來過了。所以他和法正二人便是待在山頂上,依然在符陣裏沒有出來。


  這山頂上是一無所有,既沒有可以果腹的食物,更沒有可以遮風擋雨的房子。不過這些初入江湖的人,每個人都懂得如何在廖無人煙的地方生存。像畫聖陸道難的本事就很適合在這個時候發揮出來。他有一卷紙,還有一支筆。這隻筆被稱為馬良筆,據說是畫什麽有什麽,隻是時間一到便會化為烏有。雖然是用墨水和符文變化出來的東西,但是被雨淋到也不會消失的,除非是有人用法術破壞。他便在山頂上畫出了幾座可以讓人居住的茅屋,也因為地方有限,還有保存實力,他不會造出什麽豪華的宮殿來。茅屋裏是空空如也,連一張床也沒有,畢竟他在畫的時候沒有畫得那麽仔細,不過好歹也是給人一片遮風擋雨的地方,別人是免費得到的房子,也不會囉嗦地要求他再添些家具。


  那些房子,便是幾個人一同住進去的。趙益歌和周雲龍以及拔列鐵豪三人住在同一個屋子裏。受傷的朔風裔,關公謹,以及棄權的燕輕候都已經在天黑前下山了。剩下這幾個人,會在明天繼續決鬥。


  這三個人都是平生沒有交集的人,一個是魔族的信任屬下,一個是醍醐的武聖,一個是龍族的同伴,三個人的思想觀世界觀都是完全不一樣的。同處在同一屋簷下,他們卻沒有話想要說。或許是長夜冷清,又或者是每個人心中都有千絲萬縷的想法,擔心要是自己睡著了在夢境中以夢話的形式說出來,因此每個人都不敢先睡覺。


  不過周雲龍和拔列鐵豪都是把趙益歌當成此次比試的最大對手,就憑他當他秒殺了弓聖朔風裔來看,他絕對是最強者。拔列鐵豪有聽說過趙益歌的名字,但是也是從無鞘三劍客那次與他戰平之後,從三位劍客口中所得到的消息,今天遇見,算是真正認識了他。拔列鐵豪想打破沉默,先跟趙益歌套一套近乎,然後再了解他為何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是否收到魔人的幫助。就在想要說話的時候,盜聖推開門進來,帶來了一些丹藥。


  之前三個人已經找到食物果腹了,這些丹藥是醫聖給他們,讓他們恢複氣息,以彌補因為今日白天的戰鬥所消耗的氣息。盜聖把丹藥交給他們三人,便離開了茅屋。但是每個人都是拿著丹藥,並沒有吃下去的打算。


  拔列鐵豪見趙益歌把丹藥放在地麵上,沒有吃的打算,正好借這個事情來和他說話。


  “趙兄弟今日出手幹脆利落,應該沒有消耗什麽體力。這種滋補身體,恢複氣息的丹藥,想必是不需要吧。”拔列鐵豪說道。


  趙益歌很幹脆地回答:“通過藥物提升的身體,終究還是會有依賴性,並不是身體本身產生的。即使消耗了氣息,應該通過呼吸吐納來重新吸收,不應該用丹藥輔助。醫聖老人家的想法是好的,不過就是這些丹藥,看似給修煉者一條捷徑,其實是一座危橋,走的不好就會摔進河裏的。”


  “想不到趙兄弟小小年紀就懂得呼吸吐納之法,莫非你這境界也是通過這種方式得來的?”拔列鐵豪開始問一些關鍵的問題了。


  “這也是後來的事情,算是魔人教給我一些提升境界的辦法。”拔列鐵豪眉頭一皺,心想果然還是有魔人在其中參與了。接著趙益歌說道:“不過魔人也隻算是幫我開竅,因為我有十年的時間被困在奴隸營裏,身上被插了琵琶錐,導致身體裏的氣脈無法正常運行。也正是這積壓了十年的氣息,在得到一次頻死的機會之後,便徹底解放開了。”


  “原來如此。今日看見你一招便擊敗了我的好友朔風裔,這也讓我很期待與你的交手。”


  “怎麽,是想要找我報仇?我確實是手下留情了,因為我也不會濫殺無辜的。”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任何一個修煉者都是渴望和強者對決的。我雖然是有武聖之名,但是今天在見識到你的身後之後,不得不感慨長江後浪推前浪,如果不得和你交手一次,我怕自己這一汪小池水是無法成為江河的。”


  “拔列兄嚴重了,說實話我對那淬火珠並不感興趣,魔王的命令也隻是讓我來看看這淬火珠究竟有什麽名堂而已。”


  “此話當真?你要知道,那淬火珠可是神物,服用之後可是可以擁有擊敗神魔的力量。你一直屈服在魔人的腳下,沒想過為人類翻身……”


  趙益歌打斷他,說道:“莫要瞎說。一來我不會用淬火珠,二來即使我有了那個力量,也不會用來對付我的恩人的。”


  聽到趙益歌把魔人說成是恩人,拔列鐵豪知道自己要是再講下去,氛圍肯定會變得僵硬的。在一旁一直聽他們講話的周雲龍,其實一直也對趙益歌感興趣。他與趙益歌的身份正好相反,趙益歌是魔人培養的人類,而他是神龍培養的人類。兩個人的身後是完全對立的神魔,似乎也會預示著這場爭奪淬火珠歸屬的天下大會,決賽會是他們兩人最後晉級。他在拔列鐵豪不再和趙益歌說話之後,跟著說道:“我不信沒有魔人給你幫助你會有今天的成就。真到了決鬥那日,你我交手之時,我會替人類消除異類的。”


  趙益歌不屑地回答:“你們不知道很多事情,現在跟你們說了也沒用。就像你們也不知道魔王大人為什麽要做這些事情一樣,他本來也沒打算讓你們知道。你隻要知道,最終做錯事情的是人類自己而已。”


  這屋子裏的氛圍真的算是劍拔弩張,三個人雖然最後都是閉上了眼睛休息,然而氣場卻依舊散發出去,在無形之中互相較量。


  這時在大地上雖然是黑夜,但是遠在三重天的宇宙裏,是沒有白天黑夜之分的。太陽神在遙遠的地方感應著自己散播到大地上的淬火珠,知道了淬火珠的旁邊聚集了很多人。而且,今天有一個人也是讓他很意外,因為有一個人也可以借助她的力量。上一次,從她身上汲取力量的是一個魔人,這回,確實一個人類。這讓她很意外,因為除了神,她還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類能夠有手段從三重天的世界裏借取力量。她雖然無法看見大地上發生的事情,但是心裏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她甚至還產生了一個想法:不如,自己親自去那個星球上去看一眼?

  不過,她還是暫時放下了這個想法。她一旦要是離開了太陽,太陽便會失去溫度。她的溫度維持著這一片混沌宇宙的秩序,一旦離開整個混沌便會變得混亂。她苦笑著,或許作為一個神,最缺少的正是普通人所擁有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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