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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二輪

  大約在辰末之時,第一輪的比武已經全部結束了。


  獲勝者都走到劍聖的麵前,迫不及待地等他說出第二輪的比試。


  琴聖消失,畫聖和書聖同時淘汰,因此進入第二輪的人數是八人。不過在第一輪被淘汰的人並不意味著沒有了和淬火珠接觸的機會。因為一旦前麵的人都沒法服下淬火珠,或許他們可以成為下一個幸運兒。


  站在劍聖麵前的八個人是武聖拔列鐵豪、無鞘三劍客、棋聖康潔、毒劍穆如先、雷劍周雲龍以及趙益歌。或許這個時候大家才注意到,趙益歌實力非凡,在江湖上已經算是可以獨當一麵,赫赫有名的人物了,但是卻隻有他沒有一個響亮的稱號。


  當時月虛宮的新月掌門也在劍聖的身旁,問趙益歌有沒有替自己想過一個可以在修行界流芳百世的稱號,但是趙益歌卻搖搖頭,說他沒有心思在江湖上闖蕩,也沒有想過為自己取一個響亮的稱號。他的名字是父母取得,他覺得他的名字就已經是很好的名字了,不需要稱號。這個時候,劍聖說出了大家難以接受的一句話。


  劍聖對趙益歌說道,同時也是在告訴其他的人:“如果你成為這次天下大會的最終勝者,老夫便把劍聖之名交托與你。”


  這句話可引起了不小的爭議,畢竟同在這九峰之巔裏還有許多優秀的馭劍士。像無鞘三劍客,他們三個人都成功晉級了。雖然他們有三人合力不勝趙益歌的事實,但也不能說明趙益歌的實力具備了劍聖的稱號。一個乳臭未幹的人,怎麽可能就輕而易舉地得到劍客裏最強的稱號。別說無鞘三劍客不同意,注意趙益歌很久的周雲龍也不會同意的。


  周雲龍緊緊握著自己的劍鞘,雖然沒有像無名那樣去找劍聖理論,但是他在心裏肯定是不會認可趙益歌的劍術比他還強的。劍聖也穩定他們,說是如果趙益歌能夠獲勝,便讓他繼承劍聖稱號,如果沒有獲勝,便會暫時擱置的。更有意思的是,趙益歌後麵接著說如果他真的贏了,也不會要劍聖的稱號的。劍聖也隻好把此事作罷,為他們安排第二輪的比試。


  第二輪的比試又要重新抽簽。這回,劍聖段天雲不會再單單看每個人的武功實力了,他要在比試的過程中去篩選人才,要挑出品行端正,將來能夠為天下和平赴湯蹈火的人。要拋棄一切邪念和欲望,人類的七情六欲都不能影響自己使用力量的平衡,這是十分困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性格,沒人可以做到對陌生的人打開心扉。正是因為這樣才稱之為人,所以劍聖想要找到這樣一個人,無異於雞蛋裏挑骨頭,在人類裏找出一個最不像人的人。這件事劍聖自己都做不到,他的心裏其實也是疑惑,在數以萬計的人海裏,到底有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呢?

  這第二輪,劍聖直接把八人分成了兩組,第一組是無名、周雲龍、康潔以及拔列鐵豪,第二組是無雙、無極、穆如先以及趙益歌。他們分別被安排在了兩處山頂,誰能從各自的山頂走出,回到現在所處的山頂,便是進入決賽的人選。


  在得知自己的分組後,八個人便自覺地分成了兩撥,往各自要去的山頂走去。沒有和趙益歌分到同一組的周雲龍以及拔列鐵豪心中都有些遺憾,因為他們與趙益歌交手的時間又要往後延期了。但是在與趙益歌交手之前,他們二人之間可以提前決定誰才是有資格打敗趙益歌的人。


  在來到山頂之後,周雲龍等四個人相隔幾十米,在東西南北四個位置站好,隨時做好準備戰鬥,就是在等待是哪一個人先邁出第一步。就在他們在等待的時候,從他們身後的樹林裏飄來了大霧。大霧瞬間把所有人和樹木都淹沒了,他們甚至看不見自己腳底的地麵。周雲龍感覺情況不對,因為這場霧的出現,讓他感知不到另外三個人的氣息了。


  周雲龍不甘原地等待,便在迷霧中摸路前行。這個時候,他便感覺自己腳底下的路和山頂上凹凸不平的路完全不一樣。他蹲下觸摸腳底的地麵,結果是一片的平坦,沒有一點砂石的痕跡。拿起手之後,發現手指上還有一些水珠。他便發覺到,這場大霧是人為的。


  他抽出自己的劍,舞劍三圈,變化出一條雷龍來。雷龍被他劍氣指引,在大霧之中尋找敵人的動向。但是讓他意外的是,在雷龍進入大霧之中後,雷龍與他斷了聯係,他無法繼續控製雷龍,雷龍進入大霧後便再也沒有回來,他亦不知別人的情況是如何。


  在另一組山頂上,情況卻和周雲龍這組完全不同。或許是因為和趙益歌分在同一組的無雙和無極之前有過和他交手的經驗,再加上劍聖居然要把自己的稱號讓趙益歌繼承,這便讓他們二人難以接受,迫不及待地向趙益歌出手。而作為同組的穆如先,之前沒有和趙益歌交手的經驗,他反倒是不著急出手。四個人剛來到山頂,沒有聽到任何指示和命令的情況下,無雙和無極便一同禦劍向趙益歌出手了。


  無雙和無極的劍,一輕一重,一巧一沉,正好是兩種可以互相彌補缺點的劍。兩把劍一同向趙益歌飛去,趙益歌這次便同時使用了兩把劍,把赤陽劍和鬼徹同時抽出來,一同擊退飛來的兩把劍。無雙和無極也有些意外,沒想到趙益歌居然同時使用兩把劍來對付。但是大陸上的劍比較修長,並不適合一同使用。而且鬼徹屬於萊國的太刀,刀身彎曲且隻有一麵有刃,與雙刃劍結合本來就是勉強的舉動。無雙和無極認為,趙益歌這次的舉動如果不是證明他的劍法已經登峰造極,能夠把兩種不同屬性的武器融會貫通,否則他這次便是自取其辱,自掘墳墓。


  無極先用太阿劍的破陣之勢,以泰山壓頂之勢先給趙益歌壓力。太阿劍飛入空中,隨後它的劍氣化作一座大山,包裹住劍身。抬頭望去,仿佛一座小山峰憑空的懸浮在空中。然後無極揮動自己的手指往地麵一指,空中那座大山便失去了懸浮之力,往趙益歌的位置加速砸去。而太阿劍下墜的過程中,積壓著趙益歌頭頂的空氣,中間氣壓變大,讓趙益歌想要從兩側躲閃十分困難,就像自己已經被兩座大山死死壓住,想要往旁邊走一步,卻感覺腳底被深深卡在了岩石縫裏拔不出來。


  不過,趙益歌沒有躲的意思。


  烈日當頭,他手裏的赤陽劍正是威力最大的時候。他手裏的赤陽劍通紅,向上做出一個揮砍的動作,一個半月型紅色劍氣便往頭頂壓來的太阿劍飛去。如果說太阿劍的劍氣是一座山峰,那麽赤陽劍的劍氣便是太陽在正午時照耀出的光芒。一座山再高,都有被太陽照射到的那一麵。而那座山隻要有一點裂縫,太陽光也會鑽進山峰的裂縫裏。赤陽劍的劍氣一下便把太阿劍如山的劍氣劈成兩節。太阿劍也被赤陽劍劍氣衝到,在空中亂了方寸,胡亂旋轉。無極再用兩隻手的手指控製住太阿劍,才讓太阿劍沒有砸到地麵上,最後又飛回了他的身邊。


  無極首攻受挫,無雙把軒轅劍一份為二,一劍在她麵前筆直飛行,她手裏拿著另一把劍,緊隨其後,在飛劍的掩護下衝向趙益歌。


  趙益歌這回切換左手的鬼徹。這鬼徹太刀的設計,使得持刀者可以正反拿刀,並且改變上下揮砍的軌跡,同時具備進攻和防守。他先用鬼徹談來飛來的飛劍,之後無雙舉劍向他刺來。劍未到,鋒芒已至。劍氣直衝趙益歌眉梢而去,趙益歌隻是旋轉左手的鬼徹,讓太刀的刀尖砍到了飛來的劍氣。劍氣的鋒芒便被鬼徹砍斷,衝到趙益歌臉上的不再是鋒利的劍氣,而是和煦的微風。


  接著無雙一邊用單劍與趙益歌交手,一邊又用飛劍攻擊他的另一邊。無雙手中劍與禦氣劍同時攻擊,之前是擊敗了莫飛雪,但是麵對趙益歌沒有討到任何便宜。趙益歌就像背後也長了一雙眼睛一樣,能夠知道飛劍從背後哪個位置攻來。無雙的劍法繼承劍聖的絕學,本來在劍術招式上有絕對的優勢。一些出其不意的劍招,她本來以為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是趙益歌就像知道她出招的順序一樣,總能一一擋下。與其說趙益歌看出了她的動作,不如說他預判了她的動作。趙益歌本身沒有太強的劍法,之前從燕輕候那學習的劍法都是以力道為主的大力殺招,與無雙這種靈活的劍法相比是沒有優勢的,這一度讓無雙百思不得其解。


  後來,無極也放棄了用氣禦劍,雙手握住太阿劍的劍柄,與無雙一同與趙益歌纏鬥。趙益歌則是用赤陽劍的剛猛與太阿劍硬碰硬,另一隻手用鬼徹的陰柔與靈活的軒轅劍較量。這幾十招下來,無雙和無極二人劍上是一臉的質疑和鬱悶,趙益歌的表情卻是越來越從容了。


  一直在旁觀戰的穆如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手,因為這四人的決鬥,其實最後隻有最後一個勝利者。如果他幫助無鞘三劍客對付趙益歌,最後他也不一定有機會打得贏無雙和無極。若是幫助趙益歌對付他們…這種情況應該不可能出現。既然隻能有一個勝利者,那麽他當然希望是自己。因為他的特殊性,證明與他同一路的人不可能有幸存者。


  在趙益歌三個人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穆如先扯下自己擋嘴的秒殺,從嘴裏吐出了一口淡綠色的氣。隨後悄悄拔出了釋厄劍,一股毒氣,開始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往地麵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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