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羊入虎口
被夢魘控製的獸人們,各個發了瘋似的往森林的方向衝去,以碾壓之勢,擊敗沿路的異族人。炎徹想要去阻攔,卻被三獸王拖住腳步。
臨近森林,所有在森林裏的異族都衝出來了,勢必要將獸人大軍阻攔在外。但是獸人勢如破竹,以一敵百,異族人的身軀沒能阻攔他們。一個獸人徒手便把一隻蟲族異人撕成兩半,足以見到他們實力提升後的恐懼。這次戰鬥就像是一群兔子在和一隻狼較量,即使兔子的數量再多,也敵不過一口鋒利牙齒的肉食動物,頂多讓野狼一時間咬不過來。
而且獸人的意識存在夢境裏,連死亡和痛楚都感覺不到,如同不知疲憊的戰爭機器。一隻螳螂人用手上長出的長刀刺穿了一個獸人的胸口,那獸人仿佛沒有事一般,用手扯斷螳螂人的刀,最後一拳把螳螂人的頭打飛。胸口依舊插著兩把刀,繼續往裏麵前進,目標隻有森林中心的生命之樹。
無數的蛇族和異族的屍體出現在森林裏,被獸人踐踏過去。天空裏也飛著密密麻麻的鳥獸人,黃蜂人射出自己的峰刺,像槍林彈雨般向空中射去,但是鳥獸人僅憑自己翅膀扇出的氣流就可以讓峰刺係數掉落。最後附身飛行,翅膀又猶如鋒利的刀刃,把黃蜂人切成一段一段從空中掉落到森林裏。整個森林似乎就是獸族的屠宰場。
負隅頑抗的蛇族人堅守最後的陣地,他們的身後就是森林的禁地,也是生命之樹樹根存在的地方。不少人也疑惑在這個危急時刻,境界最高的蛇姬居然沒有出現。但是,即使她不出現,這些蛇族人依舊眾誌成城,沒有因此而退縮。少了蛇姬,隻是少了幾分勝算。每個人的意誌不夠堅定,即使有再強大的實力,也保護不力自己要守護的東西。
森林裏傳出的肆虐之聲聲聲震耳,不遜於人類遭遇屠殺時的悲壯。雖然炎徹對這些蛇族異族沒有什麽認同感,但是他也知道這裏是女媧存在過的地方,而女媧族也是從這裏走出去的民族。女媧族或許隻剩下一人了,但是隻要有一個人存在,這裏依舊是她的故鄉。他還清晰地記得薑夢笙曾經回到故地,在這裏思念她的母親。每個人都是如此地深愛自己的母親,這塊大地上的綠野之地,就像是一個母親打開的懷抱,怎麽能夠讓她受傷流淚呢。
炎徹便要迅速解決這三個獸王。獸王們都以人形態戰鬥,這樣可以把氣更加集中,不會分散。三人把炎徹圍住,從三麵展開攻擊,打出的拳頭快如閃電,密集地打向炎徹。炎徹僅靠自己的雙手,同時抵擋三個人的六隻手,依舊保持自己的身子沒有被他們碰到。就算對方有夢魘的精神加持,但是終究隻是在夢境裏營造的假象。而現實就是,不管你們再如何強大,也比不上一個意誌強大的魔人。
炎徹先找破綻最多的犀王下手,他的動作過於直接,沒有收力。先用兩手滅神掌,打向鷹王和獅王,逼得他們不得不後退,被掌氣逼開。隨後炎徹單獨對戰犀王,右掌側麵聚集一股強力的氣,炎魔劍的劍身隱約出現在手臂上,像是把炎魔劍和身體完全融合了一般。炎徹目光淩銳,一掌揮去,猶如力斧劈樹,把犀王的犀牛角直接砍斷了。
犀王的犀牛角一斷,從斷角處噴湧處鮮血,讓他疼的嗷嗷直叫。炎徹又舉起右手,利劍高舉頭頂,犀王便趕緊防禦,試著用自己的堅硬的皮膚擋下炎徹這一擊。但是犀王嘴硬的地方便是他的犀牛角,連他的犀牛角都斷了,他那皮膚便隻是一層窗戶紙,一捅便破。炎徹手起刀落,順著犀王的頭頂劈下。隻見犀王頭頂一條紅線出現,順著頭頂蔓延到下身,最後身體分成對稱的左右兩半,倒地身亡。死亡之後,夢魘留在犀王腦子裏的一團黑霧便要離開,被炎徹一手炎徹燒到,燒的無影無蹤。
犀王便幹淨利落地消滅,讓鷹王和獅王不敢小覷。哪怕夢境裏他們覺得自己可以打敗炎徹,但是現實還是會讓他們冷靜下來。犀王的死不會讓他們悲傷,反而覺得犀王是個無用之人,能成為三獸王一直是濫竽充數。二人也懂得之間必須要合作,隨即一拍即合,一同攻向炎徹,保證不出現被炎徹孤立出去單獨解決掉的場麵。
獅王以一擊獅吼功,先是企圖用氣波破壞炎徹的聽覺甚至是氣脈。但是氣波衝到他的身上,像是一層無形的薄膜把氣波給隔開。獅王又到炎徹麵前,短短幾秒鍾雙方便各自出手到達近百招。獅王和炎徹對拳,每次對拳都會讓氣從拳頭裏濺射到身旁,讓身旁的地麵不停地發生爆炸。然後,鷹王便從獅王的身後跳出,接著炎徹無暇顧及他之際,變化出一根長矛,刺向炎徹的額頭。
鷹王這是接著獅王的獅吼功,先是影響周邊的氣場,讓炎徹無法探測出鷹王的位置。然後又利用獅王的身體阻擋炎徹的視野,給炎徹突然的一擊。這一招是配合的天衣無縫,但是炎徹的回擊更是讓他們覺得自己隻是在擺弄花拳繡腿。炎徹的眼睛一看見鷹王,便把目光集中在他的長矛上,瞬間長矛就出現了黑炎。鷹王隻好把手裏的長矛丟掉,炎徹便又把眼睛對準了獅王。獅王這下知道炎徹是要用同樣的招數來對付他,便趕緊要抽身離開。離開之時,雙手居然被炎徹抓住,隨後炎徹雙手按住獅王手臂的關節,一轉手,便把獅王的手臂往裏轉,從而把他的手臂給扭斷了。
獅王痛苦地發出獅吼,鷹王見情況不妙,獅王一旦倒地炎徹便會來對付自己。於是他把氣集中在雙手上,中間鏤空對準了炎徹。他嘴裏呼喊,讓獅王用盡力氣抓住炎徹,讓炎徹不能脫身,而他會用這一擊“鳳之凰”,把炎徹的身體洞穿。
獅王的手臂雖然扭斷了,但是他身上的毛發突然變得修長,把炎徹的手臂牢牢纏住。然後他便讓鷹王快速發動符文,他已經控製住了炎徹。炎徹看著鷹王的位置,正好獅王是處在二人之間,便對獅王說道:“他這麽一打過來,你也是難逃一死。”
獅王笑道:“隻要你比我先死,就是我們贏了!”
炎徹卻露出比獅王更得意的笑容回答道:“那你是這輩子都看不見了。”
鷹王蓄勢待發,手勢中的光束朝獅王的身後飛去。氣波穿透了獅王的身體,準備打向炎徹的時候,突然氣波從鷹王的身後出現,他們用自己的招數,同時了解了自己兩個人。鷹王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身後沒有人,怎麽會有法術從身後出來?而且,這氣波明顯就是自己放出去的氣波。他回頭一看,發現身後居然有一道裂縫憑空出現,裂縫的另一頭清晰可見,是獅王被洞穿的身體。
鷹王和獅王同時倒地,炎徹也以為可以鬆一口氣。但是他們的戰敗,卻沒有讓獸族大軍停下。更可怕的是,還是有源源不斷的獸人從黃土高山那邊跑來。這些獸人的數量實在是超乎他的想象了。
在森林裏,第一批獸人已經衝進了蛇人居住的地方,遠處就是萬蛇國的宮殿,宮殿的後方,就是倒塌的生命之樹。
望著一臉鮮血衝出的獸人,臉上肆意著無盡的殺戮,蛇族人正準備出手的時候,突然地麵上的植物運動起來,把獸人們纏繞住。接著,在獸人身旁的一棵樹,居然站立了起來,樹根離開了泥土,在樹幹上出現了眼睛。兩側的樹枝變成手臂,抓住一個獸人,直接把獸人扔出了森林。又站起來一個更高大的樹人,一腳便把一個獸人踩在了腳下。
這一幕的出現讓人匪夷所思,在蛇族裏的長老們這時才意識到,這些樹人可是在森林裏沉睡了三千多年的精靈,被稱為花界人。原以為他們都成為了普通的植物,沒有人可以喚醒他們,但是他們突然就出現了。又接著,一些花朵也變成了身材曼妙的精靈,蘇醒後相視一笑,卻明白自己蘇醒後的使命是把獸人趕出森林。花精靈和樹精們,即刻往森林外走去,麵對洶湧而來的獸人大軍。
還是一頭霧水的蛇族人,還不明白這些花界人是如何蘇醒的。這時,一個最高大的樹人出現,肩膀上站著花瑤和花蕊,一個花女則是在空中飛舞。花瑤帶頭說道:“你們盡管衝出去殺敵吧!蛇姬會保護好樹根的,而整片森林裏沉睡的成千上萬的花界人,將會為你們驅趕這群不速之客。”
這番鼓舞來自魔人,讓異族人一時間沒有明白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麽,但是花瑤說的把獸人驅趕出去,這句話就是他們每個人都在想著的。一句話的鼓舞,讓所有異族人選擇衝出去,用團結的意誌,把凶殘的獸人驅趕出去。
那邊炎徹解決了三獸王之後,一路上擊退幾個獸人,便想著回到森林裏幫忙。但是在森林路口的時候,發現之前被女媧封印之力拖回森林裏的木魁出現在森林的路口。之前木魁在被封印之前,被夢魘解開了女媧的束縛,從而沒有被抓回森林裏。不過木魁終究還是被女媧削弱了力量的,他不是炎徹的對手。從之前他被炎徹輕而易舉地甩翻在地,就證明他和其他的龍族比起來,實力稍遜一籌。
但是,他有著可以讓炎徹無法殺死他的理由,以及製勝的把握。
炎徹不知木魁阻攔他還有什麽用,隻好取出炎魔劍,握在手中。若是震懾到了,讓木魁離開,可以讓自己盡快回到森林裏。若是木魁還要抵抗,那邊便再多一個劍王亡魂罷了。
隻見炎徹擺出架勢之時,木魁卻當著他的麵大笑。炎徹不解,木魁卻笑道:“你難道不想知道你妻子在哪嗎?”
炎徹聽木魁知道自己妻子的下落,趕忙追問道:“快說,她在哪!”
“你的妻子居然還有身孕,肚子裏麵還是雙胞胎。一個人身上就背負著三條人命,不,她肚子裏的是魔人,不是人。”
炎徹受不了木魁在他們麵前嘲諷,舉劍對準木魁警告道:“快說她在哪,不然就用劍宰了你。”
木魁繼續笑道:“殺了我,我的元神也就消失,遁入混沌罷了。但是你的妻兒們,就要跟隨我永遠在宇宙遊蕩了。”
炎徹不解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木魁陰笑道:“這不是很明顯嘛。因為她在我的肚子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