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關閉深淵
陽光猛烈,可見的陽光被趙益歌手中的長虹劍吸收。太陽之力可以瓦解一切罪孽與邪惡,瘟疫這一身的罪惡和汙穢,用陽光來淨化最好不過。
趙益歌朝瘟疫奔去,移動過程中來回移動,竟然讓人看不見移動的痕跡,隻在刹那之間便從一邊出現在另一邊,意圖迷惑瘟疫的視野。
這種徒有其表,浪費力氣的動作,在瘟疫看來就像是三腳貓的功夫一樣。在趙益歌衝到麵前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抬起自己的手去防禦。
趙益歌也是意外的,他沒想到對方是坐以待斃,不做任何反應。他的第一劍就是衝著對方的頭去的,把對方的頭筆直地劈成兩半,劍最後停留在瘟疫的腹部。這本是一招擊殺的局麵,但是趙益歌卻覺得情況不對。瘟疫的頭分成兩半之後,兩邊各一隻眼睛看著趙益歌,突然轉動起來,這才讓趙益歌意識到自己沒有擊殺瘟疫。
瘟疫的眼神是得意的,哪怕沒有笑出來。他分裂的頭開始愈合,傷口也不見,像是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頭顱愈合之後,身體也愈合,停留在身體裏的長虹劍,就像是卡進了他的身體裏一樣,趙益歌試圖拔出來,但是沒有任何效果。
“我都讓你砍成兩半了,還殺不了我,這樣你還有什麽本事?”瘟疫用手抓住了趙益歌手中的劍,以為沒了劍趙益歌就隻是圖有一身的境界而已。但是趙益歌左手伸出二指,一股劍氣出現在手指上,乘他不備,用手指的劍氣砍下瘟疫的頭顱。
隨著瘟疫的頭顱掉落,趙益歌也把卡進瘟疫身體裏的長虹劍拔了出來。乍一看手裏的劍,劍上沒有一點血跡。那瘟疫的身體特質是與隱極其相似的,不同於通過吃人獲得血肉和魂魄的惡鬼,他身體裏麵有眾多的魄,被外表一副皮膚包裹著。隻要他願意,他還可以隨意改變自己的形狀,身上還可以長出更多的器官。
在瘟疫的頭顱滾落之後,瘟疫的身子又轉身去把頭顱撿起來,放在了脖子上。扭頭看向趙益歌,舉起了手中的骨刃說道:“這回,開始動真格了。”
趙益歌剛想重新聚集體內的氣息,突然瘟疫就開始行動,讓他始料未及。猛地一下,一把骨刃出現在自己眼睛前不過幾厘米,嚇得趙益歌趕緊把頭扭到一邊,躲過一劫。但是骨刃也刺傷了他的肩膀,他趕緊揮劍把骨刃彈開。瘟疫手上的骨刃還滴著趙益歌的血,鮮血勾起他的欲望,讓他舔了刀尖上的血。
趙益歌原以為這隻是普通的皮外傷,正想站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左肩十分疼痛。他看向自己的肩膀,發現肩膀上的傷口已經變成了紫色。很明顯,瘟疫的刀尖上有毒。毒素蔓延的很快,趙益歌的肩膀上所有血管都暴起,在紫色的皮膚下看到清晰的黑色血管,正往手指和身軀蔓延而去。趙益歌趕緊點了自己肩膀上的穴位,試圖減緩毒素的蔓延。
“沒用的,”瘟疫說道,“一旦要跟我戰鬥,你就必須運氣。一旦運氣,毒素就會蔓延全身。而且,這毒不會隻影響你一個人。隻要你死了,屍體裏也會揮發出毒氣,從而影響所有能夠呼吸的人類。現在是不是覺得很痛苦,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
瘟疫這番話卻是能夠殺死一個人的意誌,但是趙益歌硬是在這種情況下找到了一個辦法。他咬緊牙關,直接砍下了中毒的左手,讓剩下的軀幹不受毒素的影響。瘟疫看到這一幕也是意外,說道:“做的這麽狠,可是你隻剩下一隻手了,有沒有想過另一隻也中毒了,拿什麽去砍呢?”
趙益歌把劍插入地麵,先點了左肩傷口的穴位,阻止血液的流失。隨後他拿起劍,大義凜然地說道:“在此之前,我一定會斬殺你的!”
瘟疫也是頗感意外,換做其他人,此刻肯定是內心崩潰,毫無戰鬥意誌可言的,而趙益歌卻是越打越強,即使斷了一隻手臂氣場也沒有減弱的趨勢。趙益歌拿起插入地麵的劍,一番振臂,紅色的長虹劍立刻變成了幽暗的銀色,點綴著黑色,正是斬鬼之刃鬼徹從長虹劍裏覺醒。一把陽剛之劍,頓時轉變成了一把陰森的斬鬼之刃。瘟疫看到長虹劍的變化後,好奇地問道:“你那把劍有點名堂,居然有兩種屬性。而且那把劍似乎是斬殺過無數惡鬼的鬼刃,莫非你想用這把劍來殺我?”
趙益歌不做應答,單臂揮劍,衝向了瘟疫。
東北方向那邊,鯊破邪和魚腸二人合力,麵對強大的刑天是無可奈何。鯊破邪手中的定海槍,在擋住刑天一斧的時候被砍斷了,現在隻能徒手和刑天搏鬥。魚腸雖然也有海王戟,但是在陸地上確實實力也不足以和刑天抗衡。鯊破邪和魚腸相互使了一個眼色,二人決定在這幹燥的大地上弄出一片海洋來。
魚腸高舉海王戟,從三叉戟的頂端便有如山洪一般的海水噴湧而出。鯊破邪也是鼓起了腮幫,從嘴裏吐出了大量的海水。或許是鯊破邪在海洋時動用了過多的龍珠之力,讓他身體不如從前。他本來可以噴出大量的海水,如今隻有魚腸的一半。海水終究隻是漫過了刑天的膝蓋,而且刑天對自己腳底下的海水絲毫不在意。
刑天一揮幹戚斧,把海水給劈開。鯊破邪躲過斧刃之氣,來到一邊,用“斷水流”噴向刑天。刑天隻是拿起斧子擋在麵前,水柱正好從斧刃中間分開,射向了刑天身後的魔人。與蛟人戰鬥的是刺骨魚,沒有魚鱗,骨頭暴露在外的魔海生物。他們繁殖的數量驚人,一胎可以產出上萬的卵,而且在地麵上也不會因為缺水而行動受限,更別說有了水以後是如魚得水了。
海中遊操縱海水,用禦水之術擊中一個刺骨魔魚。刺骨魚的半個身子都被衝垮了,但是身體還如此頑強,另一邊還可以運作,拿起自己身上掉落的骨頭,當做武器衝向了海中遊。雖然海水隻有一米多深,但是刺骨魚身材矮小,能夠在這潛水裏遊泳。突然竄出三隻刺骨魚,撲向海中遊。海中遊迅速反應也隻殺了一隻,另外兩隻分別抱住了他的大腿和手臂,直接用嘴咬上了,讓他痛苦不堪。
魚腸見到後,立刻用海水衝走了刺骨魚,但是海中遊還是身受重傷。看到敵人數量如此眾多,鯊破邪顧不得自己的身體,對魚腸說道:“把刑天交給我,你去保護你的族人。”
魚腸焦急道:“這怎麽行!我們二人合力都難以招架,更何況隻有你一個人。”
“快滾!就是因為有你在,我才發揮不了全部的實力,就是擔心波及到你。還不趕緊走!”
魚腸聽完,知道魚腸在逞能,隻好先去海中遊那邊幫助自己的族人。等魚腸走後,刑天高興地揮舞著手中的幹戚斧,似乎在為接下來鯊破邪要給他一些新的認知而雀躍。鯊破邪看著刑天一臉的蠢樣,口裏念叨著:“也就是你這樣的傻子才跟炎戰那麽般配!”然後,鯊破邪的臉開始變化,變成了虎鯊頭,手肘上長出魚鰭,一排鋒利的牙齒在水麵的倒影裏熒光發亮。運用水源之力,斷開的定海槍也重新連接在一起,回到他的手上。他把槍頭對著刑天一指,似乎是已經準備完畢了。而刑天是一臉的失望道:“沒,沒看出哪更,更厲害了。”
戰鬥已經是焦灼狀態了,所有人類都在阻止魔物衝出他們的包圍圈。他們第一次和魔人交戰,也是不能後退的一場戰鬥。這場戰爭沒有投降可言,一旦失敗就是滿盤皆輸,從此再無出頭之日。這時候,隻有一個人逆流而上,便是炎鐵戈。
從無底深淵跑出的魔人還是絡繹不絕,就目前的數量而言,已經和所有人族和異族軍團數量總和差不多了。魔界還有很多魔物沒有出來,一旦全部出來,這一片蠻荒之地都會沒有落腳的地方。所以當務之急,還是要關閉深淵,阻止剩下的魔物繼續出來。
一片魔人看見炎鐵戈來到了深淵入口,猜測到炎鐵戈的目的是要關閉深淵。之前與炎鐵戈有過交手的神農花,還有青狼的幾個親兄弟,過去都是接受過炎徹幫助的魔人們,現在都攔住了炎鐵戈。
“這番景象,實在是讓我無話可說。”炎鐵戈看著擋住他去路的魔人,是不好出手,但是又不得不出手。
那些魔人有苦說不出,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神農花先是催動炎鐵戈腳底下的土壤,讓土壤中的種子瘋狂生長,長成植物後纏住了炎鐵戈的腳。炎鐵戈想要把腳拔出來,這植物卻有倒刺,而且根已經在土壤裏延伸了十幾米深,十分沉重。青狼的三個親兄弟,立刻化成狼形態,朝他衝來,炎鐵戈用火焚燒了大腿上的植物,立刻脫身。三匹狼猛地撲向脫身後的炎鐵戈,但是當他們把炎鐵戈撲到在地之後,炎鐵戈卻化作青煙消失,他們撲到的隻是一陣幻影。
神農花立刻反應過來,隻見炎鐵戈的真身依舊向無底深淵的入口跑去。擋路的魔物被他一陣符文全部擊垮,然後一頭紮進了無底深淵裏。
三匹狼來到神農花的身邊,正準備繼續追擊,神農花攔住他們,說道:“別去了,炎戰早就想到炎鐵戈會去關閉無底深淵或者改變深淵和魔界連接的軌跡,所以他已經在那裏準備了後手。我們要是再去,炎鐵戈就真的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三匹狼驚訝道:“那可是萬世魔王,還有他會忌憚的角色?”
神農說道:“你們知道萬世大人是魔界的宰相,可是你們知道在他之前的那位宰相是誰嗎?”三匹狼搖搖頭,神農略顯失落地說道,“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們都是身不由己,也隻能祝福他能夠化險為夷吧。”
炎鐵戈麵前的魔物無法阻攔他,他已經順利進入了無底深淵。接下來,他準備先關閉深淵的出口,然後重新布陣,改變魔界到達人間的路線,從而讓後麵的魔物無法繼續進入人間。正當他準備這麽做的時候,突然他感應到身後有一個氣息無比強大且熟悉的人,回頭是一片漆黑,但是他隱約可以感受到那神秘之人的位置。隨後他便猜到了那人是誰,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對著黑暗說道:“想不到炎戰可以把你請來。”
黑暗中的人笑著說道:“我隻是想著能不能發揮一下餘熱,好讓自己將來走的體麵一些。”
炎鐵戈回應道:“要走的體麵,那就不應該給年輕人添麻煩。”
“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隻留在這裏,我猜你就會來這試圖關閉深淵。我不好對年輕人出手,但是要是對付你,這便可以了。”
炎鐵戈氣定神閑,聚精會神,回答道:“時間緊迫,那就不要廢話,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