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搶東西
而就在這時,張倩倩估計是粥喝多了,頓時下腹傳來一個讓她羞憤自惱的信息,她想尿尿了。
隨後她紅著臉,縮著脖子,感受到這氣氛中的壓抑,望了望沉默不語的夫妻二人,旋即故作鎮定,梗著脖子。
怯生生的搖了搖張母的手臂說道:“媽,我…我想要尿尿了。”
張母一聽,轉頭望向張倩倩,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淚,溫聲細語道:“好,那媽現在就帶你去。”
隻見媽倆黑燈瞎火的走到廁所旁,張倩倩上好廁所後。
剛要回去,卻意外聽到了廚房裏一陣碎碎索索的震動聲,夾帶著竊竊私語的說話聲。
頓時媽倆眼底一陣驚恐,對視了一眼後,張倩倩緊緊的抓住張母的袖子,心想這是家裏進賊了嗎?眼底還帶著一絲好奇。
而張母卻直接從那角落裏拿起一把掃把,隨後牽著張倩倩的小手,掂手踮腳朝著廚房靠近。
正巧此時廚房的門被悄悄的打開了,兩道人影氣喘籲籲、費力的扛著一大包東西,抹黑的走了出來。
而張母早已嚴陣以待,舉起掃把,隨後凶悍的朝著兩道人影身上狠狠的打去,邊打還邊咒罵道:
“什麽鬼玩意兒,人不好好做,做什麽偷,小心我把你們這幫黑心的抓到牢裏去。”
話罷,張母更是咬牙切齒的追打著兩人,打得兩人幾乎鼻青臉腫。
而就在這時,其中一道身材矮短的人影,上前幾步,猛地一把抓住張母的手臂,手一揮便是一巴掌,直把張母打得頭發散亂成一團,蒙圈了。
隨後便厲聲嗬斥道:“你這個惡婆媽,竟然連老媽都敢打,不想活了吧!”
而另一道聲音更是理直氣壯夾帶著陰陽怪氣的說道:“大嫂,你可真是厲害啊!什麽時候連咱媽都敢打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咱媽近日住在我家,來你家要袋米怎麽了,這麽大驚小怪的幹嘛!”
說話的人正是張來寶,隻見他捂著被張母打得泛青紅腫的臉,疼得一陣呲牙,看著張母的眼神仿佛要將她千刀萬剮般。
張倩倩麵色冷淡的望了望賊喊捉賊的奇葩母子二人,隨後又望了眼地上的那一大袋夠他們全家吃一個月的米糧。
隨後眼底劃過一絲鄙夷,又故作單純的抬起頭望著那囂張的母子二人。
奶聲奶氣的說道:“奶,三叔,你們拿糧食怎麽不跟我媽說一聲,反而像賊一樣,三更半夜烏漆麻黑的,我媽也是因為天黑,看不清人,才打你們的。”
“你這個小畜生說話放幹淨點,誰是賊?”
那張來寶一聽,眼眸頓時凶狠起來,舉起手就要給張倩倩一個巴掌。
而此時,外麵吵鬧的動靜聲總算引起了屋裏人的注意,隻見張父披著一件軍綠色衣服,牽著兩個孩子走了出來。
朝著張母詢問道:“這是出啥事兒了?媽、三弟你們怎麽來了?”
隨後張父眼睛一轉,看到自家老媽和三弟都在,腳下還提著一袋自家的糧食,心下頓時明了幾分,眉頭頓時皺起,身子也蹦的緊。
而那張母看到張父來了,眼眸一片陰沉。
指著張父就破口大罵道:“怎麽?你媽我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找你們要點米糧怎麽了?犯法了嗎?”
隨後竟然連看都不看張父一眼,便和張來寶提著一大袋米糧就大搖大擺的走了。
而此時的張母滿臉的不樂意,望著張父的眼睛裏充滿了幽怨,旋即雷霆大怒,直接把掃把摔在地上,氣不打一處來。
“你為什麽不攔著你媽,她就跟個強盜一樣,就這麽搶走了我們的米糧,你是想要我們喝西北風嗎?”
張父望了眼張母,心頭也頓生一股鬱結之氣,又拿出一根煙點燃抽了起來。
那雙滄桑、滿是皺紋的眸子,望了眼無邊的夜色,旋即說道:“可她是我媽,你讓我怎麽辦,你讓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她餓死嗎?”
張母此時一聽,更是氣得頭頂冒煙,看著張父的眼神中帶著可憐和鄙夷。
隨後深呼吸一口氣後,指了指旁邊站著的三個小蘿卜頭,眼底一陣心痛,義正言辭的說道:“那你呢?你是想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媽四倆餓死嗎?現在我們家還哪有那個閑工夫把糧食拱手送人,我們全家現在就喝點粥過活,幾個孩子現在都餓得麵黃肌瘦你怎麽不說。”
張父歎了口氣,很是無奈,卻使勁的抽著自己手中的香煙,腦海中卻思緒全無。
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低頭繼續沉默。
這邊張母本身便是氣憤到了極點,在看到張父這麽一副鵪鶉樣,更是氣惱的摔碎了手中的掃把。
旋即腳步生風的朝著右裏屋進去,看到自己那被張來寶糟蹋一通的木櫃子。
旋即趴在床上痛哭起來,眼眶中的淚水更是不要錢的奪閃而出。
而就在這時,張倩倩將一切都看在眼裏,她知道這一切全都在那老婆子的心狠。
和三叔的好吃懶惰,更有她那便宜老爹的縱容懦弱所致。
隨後張倩倩便邁著小短腿,跨過高高的門檻,走到張母麵前,拿出一小塊碎布頭,遞給張母。
旋即那一雙漆黑如那虛空夢幻的眼睛更是水汪汪的盯著張母。
糯糯的聲音中夾帶著一絲哽咽道:“媽,我知道爸爸他有不對的地方,但是你可不可以原諒他,不要去想奶奶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咱家的糧食去要回來不是嗎?”
但誰知那張母隻是望了她一眼,輕柔的撫摸著她那枯黃的發絲。
隨後那蒼白的嘴唇上浮現出無奈的笑容,卻沉默不語。
反倒是支起身子,走到那早已破舊的木櫃子前,一陣翻箱倒櫃,找到屬於自己的幾件打滿補丁的衣物。
再拿起一個包裹將衣物包好,便看也不看張倩倩一眼,神情落寞的朝著那夜深人靜的院子外走去,腳步還顫抖著,踉踉蹌蹌的,跟醉酒的人一樣。
而此時而張父早已坐在堂屋中,滿是皺紋的眼睛布滿惆悵的拿起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