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話 捍衛頭名
徐正偉神色一怔,意有所動。
“不會就這樣失了膽氣?”帶有質問的口氣,相處一年多,他也能大約清楚褚師的脾性。
定了定神。
“剛一開始是有被打擊到,看著近在眼前,不是很高大的身軀,可卻有種遠在天際,龐然如神袛,仙人般,讓人望而卻步。
不過轉念一想,他在二中創下赫赫名聲,有這樣的實力也說的通,這才有挑戰的欲望,而且我有褚師你在,比他更有優勢。”
言辭鑿鑿,能讓褚師聽出一股信念猶在。
“你倒是厚臉皮,這也是實話,這世間一飲一啄皆有定數,以他的才情若是出身在一家修仙門庭,那麽定能早就一飛衝天。
而現在他受限於如今仙塔的規矩,仍在奠基的階段,可惜了些。
正因如此,你還有可以超過他的機會,一般到過些年,人體漸漸湊向成熟,可承受一些猛藥的時候,那才是突飛猛進的關頭。
日後成龍做仙,還是成為芸芸眾生一員,那時就可略見分歧。”
徐正偉久聞褚師說過的一些修仙忌諱,不禁有些心曠神往。
場中再起變化。
煞氣如淵海擴散,丁智仁的身軀變得更加厚重,身上的甲胄蔓延了些紋路,氣息再漲。
轟。
腳下踩動,如炮彈飛出,排出肉眼可見的氣浪,他雙手一合,數張“火符”燃燒殆盡,焰火如質,如同一把劈地的巨斧。
“斬斬斬。”
嚴謹不敢大意,劍身微抬,身後的天地如被手揉搓,灌入到劍柄,天地間仿是隻剩下一把木劍。
身融風中。
周身風嘯嘯,讓人聽不清任何聲響。
劍落,天地崩。
外麵的眾人隻看到狂風大作,所化的天地人影皆消失了一般,耳中和腦海隻有風聲,待聽到一聲巨響。
黑影飛出。
丁智仁砸落在地,樣子有些慘,鼻青臉腫,衣衫襤褸。
凡看見,必可伶。
嚴謹走來,所持木劍隨著他一步走動,“哢哢”碎落在地。
“果然,還是他贏了。”
“嘁,你之前不是這麽說。”
眾人在回味之前的比試,心中不禁感慨萬分,像他們這樣的人還在沒曾消化學校教的符術,而眼前的兩人卻已掌握了他們所不能理解的術法。
“起來了,我打的很舒服。”
一番所施,嚴謹又有所得,多思多慮多動手,勞逸結合才是修行最好的辦法。
“下個月再來,我會輕手點。”
伸手拉起丁智仁,他看著對方的腫臉,又有些想笑。
“噫……啊!”
伴隨著身體疼痛,丁智仁拉長著嗓音,很久沒有被打得這麽慘了。
“我們是不是哥們?”
聽著不懷好意的問話,嚴謹不想回答,轉身就想走,可未等嚴謹動身,丁智仁就一把手勾住嚴謹的脖子,手掌抓住肩膀。
“誒誒,男男授受不親,你別摟這麽緊,我不會喜歡你,我們不合適。”
嚴謹說的話風馬牛不相及,掙了掙肩膀。
“我也是為了你好,曾經有種恐怖的生物就是父母不打,不揍才養成一個熊孩子,你感受到我劍上沉重的父愛了嗎?
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丁智仁看著掙脫的嚴謹,連忙追上去,誠摯的說,“你就讓我打一拳,讓我出出氣,誰叫你毀了我英俊的容顏,就一拳。”
嚴謹走遠,“你就是個肉坦,還有個屁的英俊容顏,四方臉才是你的標配,我是在幫你。”
“好了,都回去,該時候跟你們說一說劍。”
如雷鳴炸響,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顧問老師勾勾手指,把地上的棋盤施法縮小,浮力上飄,如巴掌的物件,收入口袋之中。
眾人走來,圍坐在四周。
這一聽一教就是幾個小時,教授的理論知識一股腦塞給眾人,時間有限,能教多少就多少。
太陽西下。
遠方的斜陽金黃,縷縷金忙落在高樓大廈,熏染得金黃,別有一番風味。
三三兩兩,各有小團體,低低細語,從向上延伸的石路走去。
“今天周六了,看樣子去老仁家,還是去我家們家。”
曾建開口道,有些興奮。
“當然去老仁家,有段時間沒玩,老仁家的環體音效才能聽過癮,我去買吃的,你們帶那副話本。”
虞焰姬也興致勃勃的說。
少年人貪玩是天性,為了修行,像她這樣的人已經盡量控製,一星期才有一晚上是自由玩耍的時間。
“我就不了,今晚還有事,我就下次吧!”嚴謹搖了搖頭,略微惋惜。
“你很少缺席,有什麽事不能推遲,少個人感覺少點意思。”
曾寧的嘴角扯了扯,不甚開心。
“找了份臨時工,今晚剛好有活,所以就沒辦法了。”
嚴謹聳聳肩。
其實聚在一起玩是他提議的,剛一開始隻是想借丁智仁去接觸丁父丁母,試試能否有機會多了解一下關於修行的情況。
可慢慢,這也就成了他休閑放鬆的時刻,有時候才丁父丁母處打聽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像分靈蘊身的古法就是首先從丁母處得知,知曉優劣,並不是這古法過時,而是時代情況不一樣了,有些不合時宜罷了。
如今靈氣沒古時那麽活躍,不比古時那麽容易吐納,再分靈蘊身就有些拖慢練氣進度。
後經老師的確認,嚴謹思慮再三才如此修煉。
如今世道基本太平,江城又不是處處危險之地,分靈蘊身能拓寬日後的路子,還是有好處。
校門口,八人互相道別。
嚴謹一路小跑。
回家用過餐之後,他看了一眼膩歪在沙發的父母,肩膀綁上肩包,拿著車鎖鑰匙。
“我出去了。”
“嗯,路上小心點。”
他推著自行車出門,坐上車皮墊,從口袋取出一瓶“清靈目液”,紫玉小瓶,不過食指長,是他根據校方“小法眼”之術調試。
有些許紫暈的液,有些粘稠,滴下入眼。
眼眶有清涼且灼燒之感同時出現。
長久使用,能讓嚴謹的肉眼有幾分法眼的能耐,就如現在他就能偶爾且模糊看見色彩斑點的靈光。
沿著人行道而去。
天色越發暗沉,天邊湧來一股厚雲。
路邊昏暗,有些超乎平時,不過卻不礙嚴謹的事。
本來以他靈氣蘊身,練氣在體,夜中視物在五米範圍都不是問題,更別說現在。
隻是他有些怪這天昏得有些快。
看著遠在前方的漠江,嚴謹繼續向前,停在江堤邊,提起自行車,沿著石階走下。
看著江麵波光粼粼,他靜等。
城北。
烏鴉使站在一高樓上,環視左右,似在找尋什麽。
忽然他停頓,對著手腕的表,“北邊五裏,水進,去周圍瞧瞧。”
話音落下五分鍾不到,他的眼皮就挑起。
“消失了?”
“嘀嘀,隻是一張破的死人皮,隻有一絲奇怪的魔氣。”
過了幾分鍾,再有魔氣出現,這次是在南方。
烏鴉使再次讓人往南。
最終得到也是一張破的死人皮,連續兩次,他也算是明白了,這個從未見過真魔膽大包天,竟在戲耍他們。
再一次。
聞言,他勃然大怒,敵魔簡直視他們為玩具,同時也更加心驚。
不過是修仙,還是真魔之類的修行者,不是積累力量才行,力量一多且不能控製,那麽就容易爆體而亡,或是怎麽修行都不能精進。
一行一語都要體乎於心,不順心則念頭不達,不達則神不強。
而真魔,偏偏是禍亂之源。
這是以仙塔為目標,試圖以增心神。
“你送回去,有人接你位置。”
他行動起來,從樓頂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