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玄紋——出塵
一念至此，周雲天直接指著天上開始口吐芬芳，將上下五萬年的歷史國粹全都獻給了這片不知是何地的蒼天。
天邊似乎真的聽到了他的叫囂，先是停頓了一陣子，然後開始了瘋狂輸出……
轟轟轟！
劍光一道接著一道的落下，剛剛在中間好歹還有一絲喘息的時間，現在卻是上一道劍光的餘威未退，下一道劍光有接踵而至，完全不給周雲天留任何歇氣的機會。
周雲天也不怕，反正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離開這個破地方，這劍光也傷不了他，就在這裡好好的發泄一下……
誰知他這個想法剛出現，另外一側的天邊也出現了一道天芒，這次的是矛影。劍影再度呼嘯而來，但卻沒有同先前那樣劈向周雲天，而是直直衝著矛影過去。劍影凌空，巨大的虛影行動的速度卻一直在增加，之前周雲天一直沒有注意，現在他才發現在劍影上居然暗藏玄紋。這道玄紋周雲天有些熟悉，竟是與他剛剛獲得的爆發玄紋有些相似，但是眼前這道玄紋明顯更複雜一些。
周雲天又將注意力放到另一邊的矛影上面，只見那矛影不緊不慢的在劍影各處快速輕點，點完之後又快速收回，最後矛尖猛然刺向劍影的中央位置。轟隆一聲，劍影居然就這麼直接爆碎了。
矛影消散，但是這並不是代表結束了，天邊的劍影再度凝結成形，這一次矛影沒再出現。
他有些明悟了，雖然不知道這片空間是怎麼回事，但是看樣子是在幫助他進行練習？他之前一直沒有找到的竅門就在剛剛被矛影演示了一遍。「這應該就是用矛進行防禦的正確姿勢，可是我現在也沒有矛，除非……」
如果這裡是他的精神世界，那麼按道理來說只有他希望出現的東西才會出現，但是眼前的劍影和矛影很明顯都不是他所知道的，但在冥冥中與他又存在一絲微弱的聯繫。
這就很神奇。
他抬手一握，手中居然真的出現了質感，星矛已經穩穩噹噹的落在了他的手中。
「果然！」
星矛的層次很高，是完全由宇宙殘片或者大宇境強者的精華構建而成。經過這段時間的使用后，他對於星矛已經非常熟悉，雖然還不可能說是了如指掌，但是只是觀想其構造讓它出現在他的精神世界中了。
「眼下看來，這裡確實是我的精神世界，不過剛剛出現的那兩個巨大虛影還真不是我所想的東西。難不成它們本就存在於這裡？是他給我留下的嗎？」周雲天回憶當初在觀看歷史圖景畫卷的時候，絕大部分的光團都被陽炎吸收走了，而有一絲微不足道的能量還是自主流入了他的體內。
這兩個顯化在他精神世界里的虛影，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的那一絲能量。
「這條路，是他為我選擇的，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辜負他的希望！」他看向了天邊越來越凝結的劍影，緩緩提起了手中的星矛。
只見他腳下一踏，居然主動朝著劍影衝去。
「既然要來，那就戰個痛快！」
他手中的矛影翻飛，由於是在精神世界，所以思維速度比外界要快上許多。而他一直沉浸在剛剛巨大矛影展現的技巧中，當他衝到劍影前方的時候，已經將矛影技法觀想了七八遍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周雲天濃濃的戰意，劍影凝聚的速度明顯提升了不少。某一刻天空中傳來一陣嗡鳴，劍影應聲斬下。周雲天抬手將他剛剛想好的矛影技法一股腦的施展出來，雖然是他第一次施展，但是居然一點也不生疏，所有攻擊都精準無誤的點在了劍影相對應的位置上。
劍影的體型巨大，他只能依靠絕對速度來切換自己的位置，使得自己可以每攻擊完一次都可以及時抵達下一個位置。他專門輸數了一下，這套技法一共要攻擊三百六十六次，而最後的一擊就是破掉劍影的關鍵！
「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三百六十四、三百六十五……」
在發動最後一擊的時候，他的精氣神完全提升到了巔峰，星矛宛如流行劃破長空，被他完全呈直線的投擲出去，而星矛的落點將是劍影的中央位置。
「三六十六！」
在完成了這一擊之後，周雲天抬頭死死盯著星矛即將發生碰撞的地方。星矛的攻擊如期而至，但是預想中的劍影爆碎並沒有發生，雖然劍影確實淡化了一些，但是它畢竟還是存在著，莆鋪天蓋地的劈了下來。
周雲天無奈搖搖頭，沒有選擇躲避，而是站在原地默默等待著，「這次失敗了……」
失敗一次沒有什麼，反正這裡是他的精神世界，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退出去。但是眼下機會難得，要是白白放棄了絕對不划算。誰也不知道下一次進來會不會有這些虛影。
劍影很快便將他的身體吞噬，直到最後一線金光也完全消失。當他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地面上。
他在最後關頭總結了一下上一次的不足之處，再度施展起來明顯流暢了許多。而這個時候，下一道劍影已經凝聚完成了。劍影還是一樣的劍影，但是他的感悟卻提升了不少。
腳下一踏，周雲天再度凌空衝去，他這次沒有急於出手，而是將劍影的各個部位都觀察了一遍。矛影技法所展現的並不是單純的以點破面，而是無數個點相互聯繫，產生共振，最後再由施法者引發致命一擊。
「只不過這種破面的技法到底該點到何處究竟有什麼說法？這次是劍影，要是下一次換成其他的兵器，我又該如何應對呢？」
劍影越來越近了，但是他卻站在半空始終沒動作，「對了，我的體型可沒有那矛影那麼巨大，若非我恰好擁有絕對速度，上一次施展矛影技法的時候根本不可能做到點在那麼多的地方。」他感覺自己抓住一個點了，有些激動。
「我有絕對速度，而其他人未必擁有，要是把這種沒有普適性的因素排除，只留下技法本身的話，那麼相同點就不取決於對手的形態大小，而是取決於自身！」
同樣的技法由一大一小兩個不同施法者釋放的話相同的是什麼？周雲天嘴角浮現一抹笑容，兩者的唯一共同點呼之欲出，那就是比例！沒錯，只有攻擊的範圍與自身的施法範圍呈現相同比例，才能找到最適合的攻擊方法。
周雲天動了，但這次他沒有再施展絕對速度。他將巨大矛影的體積與先前攻擊的那些點相互對應，然後將這個大小雖小到自己的比例。每一個落矛點相比先前近了不少，但是每一個地方都不需要過多的移動就能擊中，整整三百六十五道攻擊全部打下來也沒有消耗太多的力量，節省下來的能量被他全部灌入了最後一擊當中。
轟轟轟！一矛刺出，劍影發出強烈的轟鳴聲，先前所有被他擊打過的地方此刻就像是一張網，在此刻猛然鎖緊，大半邊的劍影就這麼破碎掉了。但是仍然還剩小部分的劍影落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酥麻感再次席捲全身。
雖然還是沒能完全擊碎劍影，但是周雲天也感覺很興奮，畢竟實踐證明自己的想法真的有效。至於剛剛出現的問題他在看到劍影破碎的狀態時就已經明白了，那是由於先前每一擊的力度大小不均衡而產生的，導致力道較強的那邊摧毀，而力道較弱的那一部分則沒有被餘震震碎。
「看來力道還需要把控得更好一些才行，不然的話很可能再度失敗。矛影技法不是一次性的捨命技，而是可以連續使用的。」
他估摸出每次劍影開始凝結都相隔半個鐘頭，凝聚過程要花一刻鐘。這一次由於他擊碎了大部分劍影，所以酥麻感只持續了五分鐘便完全消散，剩下的時間他都在默默的準備著，思考該如何將消耗減到最少。
當下一道劍影來臨的時候，周雲天攜帶著已經積蓄多時的力量原地騰空。
這次他的動作當中沒有任何倉促，變得優雅了許多，每一次落矛都宛如蜻蜓點水，力道把控得十分到位。
星矛的矛尖帶著金光在天空中畫出優美的曲線，從一處再到另一處，其中金色光點閃爍，亮晶晶的能量顆粒從落矛點緩慢的散落。所有的曲線交織匯合，最終形成了一個肉眼可見的聚合點，而這一點，正是最後的落矛點。
周雲天眼中收斂了一往無前的氣勢，這一刺當中沒有包涵任何霸道的氣息，但是卻給人一種很自然的無可阻擋之感。
「破開吧，劍影……」
砰！
沒有轟鳴聲，也沒有任何巨大的爆碎場景，有的只是劍影上宛如漣漪般泛開的裂痕，隨之分解成碎片。
這些碎片轉眼間便消失了，只留下一個黑白兩色的古樸玄紋靜靜懸浮在原先劍影的中心位置。周雲天一抬手，那道玄紋竟自己飛了過來，落到他手中時變成了一塊小巧的令牌，令牌中藏有無盡威能，彷彿有萬柄利刃隨時準備出鞘。
「能夠凝聚巨劍虛影，有藏有如此龐大的劍氣能量，這個玄紋絕不是什麼凡物，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物質玄紋之一！」
周雲天仔細端詳著這塊令牌，在令牌後方的天空中有一道劍影佇立，鋒刃上面赫赫寫著兩個古樸大字——出塵。
周雲天默然，原來這道玄紋的名字叫做出塵，不知它在過去有著如何輝煌的歷史，或許它曾經的主人也是一位絕世強者，在過去的某一個年代冠絕寰宇。但是如今風華以成塵埃，這道玄紋也落入了他的手中。
嗖嗖嗖！
另一側的天邊也有了反應，先前一直沒有出現的矛影再度橫空，只不過這一次它明顯更加凝實，甚至連背後持矛人的虛影都有了淡淡的輪廓。那個持矛人外貌上與周雲天一般無二，或者說就是他本人。
「原來如此，這裡是我的精神世界，而那道矛影本就是我自己的感悟。先前的磨礪不過是將過往的迷茫驅散，那個持矛人代表的是本我。本我受到了出塵玄紋的外力干擾，陰陽差錯之下讓我重溫了舊路，得到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