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情難自禁
裝睡的亞發現普拉美斯沒有叫醒她,而是打橫心翼翼將她抱上馬車。
“好好照顧她。”
亞聽到普拉美斯吩咐了一聲,隨後離開了馬車。
經過數非人的折磨,自己後來又開始發燒。
昨晚被普拉美斯擁在懷中一宿未睡的亞現在躺在馬車裏聽到車輪咕咕的聲音,沒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
現在亞的身體很虛弱,維多莉知道亞需要更多地休息。
在亞自己醒來之前,維多莉沒有叫醒她。
黃沙被拂來的勁風揚起,普拉美斯騎在高大白馬上帶著軍隊朝著尼羅河口的方向前行。
維多莉坐在馬車上不時關注著亞的情況,直到快日落時,亞緩緩睜開眼,維多莉這才將早上出發前熬好的藥遞到亞的跟前。
亞沒想到自己一醒來,出現在她麵前的竟然是一碗黑漆漆的藥。
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麵而來,亞下意識皺了皺眉。
“維多莉,這藥能不能不喝?”
隻見維多莉一臉擔憂地朝著她搖了搖頭。
低頭望著銀碗中黑漆漆的藥,亞深吸一口氣,端起苦藥一飲而盡。
喝完藥就像她預料中的一樣,維多莉隨即收回銀碗,將一盤事先準備好的熟食放在她的麵前。
她睡了一,早就已經餓了。
看到熟食,她立即開始抱著雞腿大快朵頤。
為什麽她覺得吃東西也這麽耗費精力?
在看到盤子裏的食物隻剩下骨頭時,亞不覺得自己剛才是在吃雞,渾身脫力的亞覺得自己是剛才和野獸搏鬥過。
大概是因為這幾身體遭受到非人的折磨,以至於她身體虧空得厲害。
亞在吃完食物後,微微喘息又躺在軟榻上。
她隻是打算憩而已,卻沒想到她竟然又再次睡著。
當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際時,整個軍隊停了下來。
馬夫立即將幹糧遞到梅布爾跟前。
“吃東西。”
“嘖嘖。這子的性情怎麽就琢磨不透?”
馬夫看到梅布爾坐在地上自言自語,就像是看不到他遞到他跟前的幹糧。
馬夫又拿著幹糧在他跟前晃了晃,卻聽梅布爾繼續道:“一會對亞就像是對畜生一樣,一會對亞又像是對心肝寶貝一樣。他到底把亞當成了什麽?”
“梅布爾,吃幹糧。”
看到幹糧就像是一隻無頭蒼蠅在他麵前晃來晃去,陷入自己思緒中的梅布爾一把握住馬夫的手。
梅布爾:“別晃。”
手腕被梅布爾緊拽住,馬夫臉上的表情一怔。
月色下,馬夫的臉轉瞬爬上一層緋紅。
其實梅布爾人掌心的溫度要比他的體溫低,但是就在梅布爾握住他手的時候,馬夫覺得自己的手臂就像是被火燒一樣灼熱。
咚咚,咚咚。
燒得他不由心跳加快。
借著清朗的月光,望著梅布爾的臉,馬夫再次想到當年在集市上梅布爾強吻自己的那一幕。
梅布爾回過神來,他一仰頭就發現馬夫望著自己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糟糕。
就在梅布爾與他四目相對時,害怕被梅布爾看出自己的心思,馬夫緋紅的臉上寫滿慌亂。
因此,他的心跳不由跳得更快。
梅布爾愣了愣隨即將目光轉移回他緊握住馬夫拿著幹糧的手上。
“你餓的話,就想吃。”
梅布爾他難道沒有發現,見梅布爾鬆開他的手再次低頭沉吟,馬夫長鬆一口氣,卻並沒有將拿著幹糧的手收回來。
“梅布爾,你在什麽?”
“我在……”梅布爾再次抬起頭看向馬夫,他口中的話欲言又止,“算了吧。先吃東西。”
梅布爾著大大咧咧地從馬夫手中拿過幹糧。
梅布爾的指尖觸碰到馬夫粗糙的指尖,就像是絲綢纏繞在粗糙的大石上,馬夫心尖一顫。
就像是觸碰到烙鐵一樣,馬夫迅速收回手。
梅布爾正準備吃幹糧,馬夫誇張的舉動引起了他注意。
梅布爾拿著準備送入口中幹糧再次抬起頭。
他疑惑的聲音在馬夫耳邊響起。
“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哈?”對上梅布爾投來的目光,心虛的馬夫立即用手捂住臉,“我沒有臉紅啊。”
“沒有臉紅?”
就在馬夫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梅布爾驀地站起身。
一張近一年來不斷在馬夫夢中出現的臉湊到他跟前。
馬夫瞪大眼睛,隻覺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靜止。
月色下梅布爾剛毅的臉棱角分明,他棕色沉穩的眼就像是大地,高高挺拔的鼻梁就像是遠山。
馬夫甚至還能感受到梅布爾噴灑在他臉上的熱氣。
就算不用照鏡子,馬夫也知道自己的臉越來越燙,越來越紅。
這馬夫的臉確實很紅。
難道是氣太熱中暑了?
思及至此,梅布爾下意識皺了皺眉。
但緊接著,梅布爾緊皺著眉頭的表情因為馬夫的動作瞬間凝結。
一雙粗糙的手捧住他的臉龐,眨眼間馬夫的吻落在了他的雙唇之上。
什……什麽情況?
梅布爾呼吸一滯。
他瞪大眼睛望向馬夫眼中的深情,儼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雷劈了又劈,最後變成焦炭。
就在馬夫伸出舌頭準備撬開他的牙關時,從難以言喻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梅布爾一把將馬夫狠狠推倒地上。
“他娘的!”
梅布爾瞪著馬夫罵了一句,就像是在擦髒東西一樣用力地用手背擦自己的雙唇。
他……
他剛才都做了什麽。
被推到地上馬夫眼中寫滿後悔。
平時,望著梅布爾的臉,他竭力控製自己,不要讓自己吻上梅布爾的唇。
但是就在剛剛。
因為梅布爾距離自己太近,近到隻要他一抬頭就能吻上梅布爾雙唇的距離。
這一刻,他的動作遠遠快過他的理智。
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剩下的隻有後悔。
“混蛋!你給我滾!”
聽到梅布爾痛罵他的聲音,馬夫不敢再抬頭。
他能夠想象出現在梅布爾眼中唯有對他的厭惡。
僅是這樣想著,馬夫就覺得仿佛無形中有一把刀在割自己的心髒。
就像是一隻喪家犬,在聽到梅布爾的話之後,馬夫低著頭以他最快的速度狼狽地消失在梅布爾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