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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不一樣的她

  聽到她的回答,黑市老板很是滿意地應了一聲。


  他突然伸出手用力捏了捏她的臉。


  黑市老板:“記住了。”


  金蓮盯著武植戴著鬼麵具的臉,卻在心中告訴自己,她還是她,她不過是被狗咬了一口而已。


  見她靜靜地盯著他沒有話,黑市老板不由加重捏她臉的力道,金蓮看到一抹玩味的笑自黑市老板狹長的眼中閃過:“想見你爹爹一麵其實並不難,明日辰時來黑市找我。”


  “明日辰時?”


  金蓮皺了皺眉。


  她恨不得今晚上就能見到爹爹。


  見她轉瞬間流露出如此迫不及待的神情,黑市老板隨即鬆開用力捏住她臉頰的手。


  以為是自己的話惹黑市老板不開心,金蓮想要改口,明日辰時就辰時。


  誰知黑市老板卻是將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緊皺著的眉心上。


  耳邊響起黑市老板的一聲輕歎:“傻丫頭,心急吃不到熱豆腐。”


  金蓮:“……”


  這個道理她懂。


  隻是……


  現在爹爹喊冤入獄,她怎麽不心急。


  眼前近在咫尺的黑市老板好似讀懂她心裏在想什麽,竟然鬆口:“好吧,待你回去處理好你的事,你再來找我。”


  黑死老板罷,他這座山隨即從她身上撤離。


  金蓮長鬆一口氣,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地上的衣衫,她慌忙穿在身上就準備離開。


  見金蓮不再看他準備走,鬼麵具後,武植皺了皺眉,不由喚住金蓮。


  “丫頭。”


  聽到武植低沉的聲音,金蓮離開的腳步一頓。


  她隨即轉頭看向武植。


  金蓮沒有話,而是用目光詢問武植。


  還有事?

  武植眼底轉瞬流露出哭笑不得的淺笑。他就像叫狗一樣,朝著她招了招手。


  “你過來。”


  金蓮眼中劃過一抹嫌棄。


  那檔子事情能不能一次性做完?

  金蓮快步走到武植麵前,她踮起腳正準備吻武植,然而下一瞬令金蓮驚訝地是,她吻到並不是武植灼熱的雙唇,而是武植生有薄繭的雙手。


  這雙手……


  自己的吻被黑市老板的手擋住,她應該在意的是黑市老板的拒絕,然而她的目光不由落在黑市老板擋住她吻的手上。


  眼前這雙手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見金蓮眼也不眨地盯著自己的手,武植在心中暗道不好。


  為了轉移金蓮的注意力,武植道:“我有吃夜宵的習慣。”


  他有吃夜宵的習慣?


  關她什麽事?


  聽到黑市老板的話,金蓮一怔。


  很好。


  他成功地轉移了金蓮的注意力。


  金蓮詫然地眨了眨眼,武植趁機動作自然地收回手。


  望著武植戴著猙獰麵具的臉,金蓮轉瞬明白過來武植這句話的意思,金蓮問道:“你想吃什麽?”


  武植隨即轉瞬走到窗邊,他背對著金蓮負手而立:“自己去想。”


  金蓮:“……”


  在離開黑市的時候,金蓮發現外麵的暴雨竟然已經停了。


  侏儒江將她送到院門口。


  江:“金蓮姐,雖暴雨已過,但地麵路滑。金蓮姑娘莫因令尊之事,而心急摔倒。這樣隻會使得金蓮姐更狼狽。”


  望著邊陰沉的色,金蓮眼中護國一抹複雜的神情。


  這江的話總是……綿裏藏針啊!


  金蓮沒有低頭去看此時江臉上的神情。


  她深吸一口氣道:“好。”


  當金蓮回到潘府的時候,她還沒走進,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


  一襲白發如瀑,勁風襲來衣袂翻飛,站在她家門口的男子不是西門又會是誰?


  西門一直站在門口等她?

  思及至此。


  金蓮不由快步走到西門麵前。


  “西門,我讓你辦的事,辦好了嗎?”


  西門眼中噙著一抹嫵媚的溫柔,然而就在他的目光轉而落在她用長發擋住脖頸的位置時,西門眼中的溫柔一怔。


  見西門盯著自己沒有話,金蓮不由喚道:“西門?”


  西門聞言這才回過神來。


  他眼中的怔然轉瞬消失不見,又被那嫵媚的溫柔所取代,仿佛剛才西門那一瞬間的怔然隻是她的錯覺。


  西門微微點頭道:“姐吩咐之事,西門自然為姐辦好。”


  “很好。”


  金蓮朝著府裏走,耳邊響起西門溫柔的聲音。


  “姐,今日你和我分別時,我記得你穿的是一件藕色春衫。”


  她是穿的藕色春衫沒錯。


  金蓮低頭去看自己穿在身上的衣衫。


  她不看還好,這一看才發現不對勁。


  心裏想著爹爹,她甚至忘了,她去黑市找黑市老板的時候,她渾身的衣衫都已經濕透。


  而她現在所穿的衣衫則是幹的。


  也就是……


  她穿的並非是自己的衣衫,但她卻根本沒有注意到!


  她的是藕色春衫,而現在她穿在身上的則是水粉色的春衫……


  對上西門投來的疑惑,金蓮臉上的表情變得僵硬。


  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她已經成了黑市老板的女人。


  金蓮支吾道:“方才下暴雨,衣衫在雨中濕掉。為防止染上風寒,我便在附近的成衣店重新買了一身。”


  西門靜靜看著她。


  她習慣在爹爹麵前撒謊,不怕被人看出破綻。


  半晌後聽到西門淡淡應了一聲,金蓮暗暗在心中長鬆一口氣。


  看來她是騙過西門了。


  西門道:“即便姐已經換上幹的衣衫,以免染上風寒,姐還是先沐浴的好。”


  西門的話正合她心意!

  她身上有黑市老板的口水,她需要洗幹淨。


  並且靜靜一個人泡在浴桶中能夠讓她思緒變得更清晰。


  現在能夠救爹爹的人就隻有她。


  金蓮隨即點了點頭:“好。”


  府上出了這麽大的事,杏兒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金蓮剛回到自己房中,她便看到哭紅眼杵著拐杖急急跑來她閨房的杏兒。


  杏兒:“姐,老爺他怎麽樣?”


  杏兒:“老爺他絕對不會殺人!”


  杏兒:“姐,你不要著急,我們一定能夠想辦法救出老爺的。”


  其實她已經冷靜不少。


  金蓮卻發現杏兒緊握住她的手在不停的顫抖。


  望向杏兒臉上一副都快要塌下來的表情,金蓮笑道:“杏兒,現在你比我還要著急。怕是叫外人看了還以為你才是我爹爹的女兒。”


  沒想到金蓮到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看玩笑。


  杏兒一愣。


  似乎想到什麽,她眼底劃過一抹光芒。


  杏兒忙道:“姐,你是不是已經想到救老爺的辦法!”


  金蓮“嗯”了一聲。


  杏兒聞言懸在心頭的大石這才落地。


  之前還在哭的杏兒隨即在她麵前激動地笑道:“我就知道姐一定能夠想到救老爺的辦法!”


  就在杏兒與她話的時候,張媽已經準備好沐浴的熱水。


  安撫完杏兒,精疲力盡的金蓮道:“杏兒,你好好養腿。剩下的事,你姐我會自己處理。”


  杏兒微微張嘴欲言又止:“姐我……”


  知道杏兒想要杵著拐杖留在她身邊,金蓮搖了搖頭:“杏兒,你現在隻會讓我分心。回去休息吧。”


  杏兒聞言黯然耷拉下腦袋。


  她家姐得沒錯。


  現在的她呆在金蓮身邊隻會成為拖累,杏兒默了默,再次抬起頭擔憂地看向金蓮。


  “姐,那……杏兒先回去了。”


  待杏兒離開後,金蓮獨自在房中,她撥開擋住她脖頸與肩頭的長發。


  銅鏡中,隻見她白皙的脖頸呈現出清晰的紅痕,而她肩頭的衣衫則被滲出的鮮血所染紅。


  金蓮皺了皺眉。


  這衣衫到底是誰的?


  那黑市老板到底睡過多少女人?她竟然能從地上撿到別人的衣衫穿在身上。


  不知道是在惡心自己穿了別人的衣衫,還是在惡心那黑市老板睡過很多女人。


  金蓮慌忙將自己穿在身上的衣衫脫了下來,泡入浴桶中。


  爹爹出事,現在當務之急是救出爹爹。


  然而當她閉上眼睛思考的時候,她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之前她在黑市和黑市老板在一起的一幕。


  不要去想!


  金蓮泡在浴桶中用力搖頭,然而肩頭的疼痛卻清晰地提醒著她,之前都發生了什麽。


  金蓮在浴桶中隨即用雙臂無助地抱住自己。


  她隻覺這一日發生的事情,比她十三年來經曆的事情還要多。


  “就像是一場噩夢……”


  金蓮就像是一隻受傷的獸,臉上呈現出她不會在人前呈現出的脆弱。


  半晌後。


  當金蓮睜開眼的時候,她臉上的無助與脆弱轉瞬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則是如夜色般的沉浸。


  將自己清洗幹淨,金蓮從浴桶中出來,看到肩頭的齒痕,金蓮默了默。


  不讓她上金瘡藥?

  她可不傻。


  金蓮走到櫃子前,踮起腳拿出金瘡藥塗在她的肩頭與脖頸上。


  院落中,聽到金蓮打開房門的聲音,西門不由轉身朝著金蓮看去。


  晚風襲來,桃花紛飛,在看到金蓮這一瞬間,西門隻覺自己的心突然漏跳一拍。


  隻見從桃花雨中朝著他走來的金蓮並非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她身著一襲藍色長袍的模樣,亦非他來到潘府,看到她穿嬌俏春衫的樣子。


  此時的金蓮身著一襲用金線所繡金蓮的女款黑色勁衣,高領將她白皙的脖頸擋住,她墨黑柔軟的長發用玉冠高高束起。


  眼前的金蓮少了一分女子的溫婉,多了三分英氣,卻又因為金蓮與生俱來的嫵媚,讓這三分英氣顯得特別。


  從未……


  西門從未見過如同金蓮這般特別的女子。


  見西門盯著自己看不話,走到西門麵前的金蓮皺了皺眉,金蓮道:“可是我這身打扮很奇怪?”


  西門回過神。


  他道:“並不奇怪。”


  若是不奇怪的話,西門為何這般盯著自己看?

  下一瞬,她聽到西門道:“隻是……”


  西門欲言又止,金蓮微微挑眉問道:“隻是什麽?”


  西門上下打量著她,半晌後她聽西門道:“隻是我從未見姐這般穿著過。”


  金蓮低頭看向自己所穿的勁衣,語氣低低地:“我也不曾這樣穿扮過。”


  這套勁衣是她十三歲生辰那日爹爹送她的生辰禮物。


  不論做工,還是款式。


  這勁衣都無可挑剔,但她挑剔的則是爹爹對她的那番話。


  那日爹爹喝了不少酒,然後對她:“金蓮,若是爹爹那日不在。這潘家就交給你了,你若是不想嫁人,招個倒插門夫君便可。”


  潘府交給她?

  她是獨女。


  雖然明知道潘家的一切最後會落在她手上,但這是幾十年之後的事情。至於嫁人,她才剛十三歲,夫君不夫君的對她可有可無。


  她隻當爹爹的不過是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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