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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艾瑞的離開

  夜色靜謐。


  端木鈴之正站在院中,欣賞著月色下鮮紅如血的薔薇花。


  這夜薔薇是她從幕鬆森林中采來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養活。


  “咕咕咕。”


  聽到七發出咕咕聲,正望著種在院子中野薔薇發呆的端木鈴之抬頭就看到踏月而來的艾瑞。


  踏著銀色的月光走進院中的艾瑞手裏拿著一把鑲嵌著寶石的長劍,金色的短發,深藍色的雙眸,一襲白色長袍。


  眼前的艾瑞看上去就像是從而降的戰神。


  戰神……


  想到這個詞,端木鈴之眼底劃過一抹淺笑。


  艾瑞他怎麽可能會是戰神呢?

  端木鈴之的淺笑自然被艾瑞輕易捕捉到。


  艾瑞走到端木鈴之麵前,他用他修長的手抬起端木鈴之的下巴。


  艾瑞:“在想什麽?”


  望著艾瑞如同雕塑般俊朗的臉,端木鈴之一怔。


  她不由噗呲一聲笑出神來。


  因為身高的差距,端木鈴之微微抬起頭,讓自己和艾瑞對視。


  端木鈴之:“我……不告訴你。”


  “你是不是……”想要“懲罰”。


  然而艾瑞的話尚未完,就被端木鈴之所打斷。


  打斷艾瑞話的不是端木鈴之的聲音,而是她的動作。


  他的雙唇被端木鈴之的雙唇所堵住。


  艾瑞瞪大眼睛看向主動吻他的端木鈴之。


  自從端木鈴之與他成親之後,這女人膽子就越來越大。


  冷不丁的就把她猶如草莓般香甜的唇了過來。


  一直以來,他都想要有家的感覺。當初他之所以放端木洪離開就是為了感受人煙,感受什麽叫做家。


  然而就算他時常去端木洪家中做客,他依舊感受到不到所謂家的溫暖。


  吸血鬼是沒有家的。


  從他懂事的那起,他的父親就將他趕走。


  他清楚地記得他的父親對他的最後一句話:“身為吸血鬼,注定孤獨。你要習慣孤獨。而我則永遠不會再見你。”


  他在這國度四處流浪,最後在幕鬆森林中建造了古堡,孤獨的生活在這幕鬆森林中。


  吸血鬼的壽命要比人類長很多,但卻並非不死之身。


  他終究也有離開這世界的一。


  是在那幕鬆森林的古堡中孤獨的死去嗎?

  艾瑞以為他已經看到了自己這生。


  孤獨的活著,然後孤獨的死去。


  沒想到……


  艾瑞捧住端木鈴之的臉,霸道地回應端木鈴之的吻。


  以前艾瑞吻他的時候,端木鈴之覺得艾瑞就像是一頭餓了三百年的野獸,現在也是如此。


  不過她則發生了改變。


  從一隻任由被艾瑞吃幹抹淨的白兔漸漸變成了一頭也會“咬人”的白兔。


  在男歡女愛的事情上,她不甘示弱。


  月光,一男一女你來我往,但白兔終究是白兔,很快就敗下陣來。


  看到端木鈴之眼神飄忽,艾瑞將端木鈴之打橫抱起。


  他低啞的聲音在端木鈴之耳邊響起:“夫人,今的月色很不錯,而你……很美。”


  端木鈴之瞪大眼睛看著他目光灼灼的眼,聽到艾瑞撩撥她的話,她想要學著艾瑞一樣撩回去。


  但很可惜,她現在的腦子就像是一團漿糊。


  鏘鏘鏘。


  艾瑞正抱著她上樓梯,就在這時,她聽到一陣金屬撞擊發出的聲音。


  腦袋就像是一團漿糊的端木鈴之尋聲看去,她看到艾瑞掛在腰間的寶劍和她讓人雕刻的一枚銀牌撞擊發出的聲音。


  是了。


  端木鈴之忍不住道:“這劍……好熟悉。你從哪裏弄來的劍?”


  她話音剛落,不等艾瑞回答,就想起這劍的主人是誰。


  端木鈴之驚詫的聲音不由脫口而出:“這是佩農的寶劍。”


  誰知將她心翼翼放在床上的艾瑞則是抬手在他腦門上輕輕一彈。


  艾瑞取下腰間的寶劍放在旁邊的櫃子上,他道:“從現在起,它就是夫人的。”


  端木鈴之:“……”


  她要這把劍做什麽。


  端木鈴之愣了愣:“這劍,你是賭來的?”


  艾瑞沒有回答她而是用他的動作讓端木鈴之停止思考。


  隔端木鈴之出門去街上買葡萄酒的時候,端木鈴之明顯感受到周圍的氣氛變得怪異。


  她這是沒洗幹淨臉出門?


  端木鈴之緩緩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不可能啊。”


  她聲嘀咕。


  出門的時候,她照過鏡子的。


  “老板,桶葡萄酒。”


  端木鈴之發現就連賣葡萄酒的老板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端木鈴之:“老板,我臉上是有髒東西嗎?”


  端木鈴之看到老板隨即搖了搖頭。


  端木鈴之皺了皺眉。


  端木鈴之:“我是牙齒上貼著菜葉子?”


  老板又繼續搖了搖頭。


  端木鈴之越發表示不解。


  端木鈴之:“那你今看我的眼神為什麽變得奇怪?”


  老板將一桶葡萄酒遞到端木鈴之跟前,然而端木鈴之並沒有接。


  她是在等,等老板跟她解釋之後,她在接。


  老板見狀,隻好道:“是因為艾瑞。”


  “艾瑞?”端木鈴之眼底劃過一抹詫然,“他怎麽了?”


  轉瞬間,她不由想起昨晚艾瑞拿回家的寶劍。


  “佩農的寶劍!”端木鈴之驚詫的聲音脫口而出。


  她看到賣葡萄酒的老板臉色一變。


  果然,是因為那把劍。


  難怪今大家看她的神情變得不一樣。


  端木鈴之從老板手中接過裝有葡萄酒的木桶,她低聲嘀咕道:“不過是一把寶劍而已,願賭服輸。”


  “哈?”老板眼中流露出詫然之色,“你……難道還不知道?昨晚上艾瑞不止是贏了佩農的寶劍,而且還將佩農的手給砍了下來。”


  哐當一聲。


  端木鈴之抱在懷中的木桶掉落在了地上,殷紅如血的葡萄酒就像鮮血灑落在地上。


  這端木鈴之在鎮上人一樣的目光下,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家的。


  “咕咕咕。”


  端木鈴之走回到院中,正在院子裏吃蟲子的雞,撲扇著翅膀來到端木鈴之腳邊,用它的腦袋蹭著端木鈴之的腿。


  這個時候,端木鈴之就會蹲下身,摸摸它的腦袋。


  然而今端木鈴之則是完全無視七的討好,就像是掉了魂魄一樣,繼續往屋子裏走。


  與其走,不如飄更恰當。


  艾瑞的聽力極好,正在客廳內喝茶的他還沒抬頭就聽到端木鈴之腳步聲不對。


  “你……”


  艾瑞一抬起頭,看到端木鈴之蒼白的臉,他口中的疑惑戛然而止。


  他慌忙站起身走到端木鈴之跟前:“你怎麽了?”


  聽到艾瑞的聲音,端木鈴之回過神來,她僵硬地抬頭看向艾瑞的臉,支吾地發出聲音:“是真的嗎?”


  透過端木鈴之寫滿難過的雙眼,艾瑞一頓,轉瞬明白端木鈴之到底在問他什麽。


  艾瑞發出和平時一樣的聲音:“你知道了。”


  這一刻端木鈴之隻覺一股寒氣從她腳底竄起。端木鈴之瞪大眼睛看向艾瑞:“為什麽?”


  艾瑞則是像平時一樣抬手摸她的腦袋:“願賭服輸。”


  以前她總是覺得艾瑞的手很溫暖,是一雙可以保護她的手。


  但是今,此時此刻,她卻不想艾瑞的觸碰。


  艾瑞的手已經沾滿了鮮血。


  就在端木鈴之避開他的時候,他從端木鈴之眼中看到了一抹嫌棄。


  端木鈴之:“就算佩農正的賭輸了。你也不該斬下他的手臂。艾瑞你就像是惡魔。”


  端木鈴之完話,就像是躲瘟疫一樣,匆匆跑上樓。


  她沒有選擇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將自己關在父親的房間裏。


  想到昨艾瑞在看下佩農的手臂之後,還若無其事的回到家裏和她恩愛,端木鈴之不由後怕的發抖。


  自從嫁給艾瑞之後,她與艾瑞朝夕相處。


  她為自己了解艾瑞。


  不想她根本就不了解艾瑞。


  端木鈴之走到桌前,她從抽屜中拿出父親的畫像。


  望著端木洪的畫像,端木鈴之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


  “父親,你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要讓我嫁給艾瑞?你真的清楚艾瑞是怎樣的人嗎?”


  不知道是因為思戀父親,還是因為艾瑞所作所為讓她後怕,一滴眼淚從她的眼中滑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靜的房間裏,隻聽到端木鈴之聲音低低地:“父親,今後我要怎麽麵對這個人……”


  端木鈴之抱著端木洪的畫像,就連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等到端木鈴之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端木洪的房間。


  是她自己的房間。


  想到是艾瑞將她抱回來的,端木鈴之眼中的迷蒙轉瞬消失不見。


  不願意和艾瑞這個冷血的人睡在一起,端木鈴之迅速轉頭看向自己的左邊。


  在她看到自己的左邊是空著的時候,她的心情卻變得負責,並非因為艾瑞不在她的身旁,她就長鬆一口氣。


  此刻端木鈴之沒有看到艾瑞,卻是在艾瑞平時睡覺的位置上發現一封信。


  “既然你現在不想見到我,那就暫時不用見。”


  端木鈴之拿著信,手微微一抖。


  端木鈴之自言自語地發出聲音:“暫時不用見……”


  也就是現在這房子裏就隻剩她一個人嗎?

  從那之後,就像艾瑞心中所寫的一樣,艾瑞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端木姐,吃飯了。”


  她沒有叫克麗絲回來做飯,也就是叫克麗絲回來的人是艾瑞。


  被克麗絲叫醒的端木鈴之躺在床上愣了愣:“好。”


  “這肉湯……”


  去到樓下吃飯的端木鈴之在將一口肉湯送入口中之後,她的神情一變。


  克麗絲自然知道,自從艾瑞娶了端木鈴之之後,一直在做飯給端木鈴之吃。


  艾瑞的廚藝怎麽樣,克麗絲並不知曉。


  看到端木鈴之愣了愣看著碗中的肉湯,以為是端木鈴之很想念自己做的肉湯。


  克麗絲笑著:“姐,這肉湯還是原來的味道。”


  端木鈴之則是看著碗裏的肉湯沒有再話。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已經吃慣艾瑞的肉湯。她的口味已經被艾瑞給養刁,當她現在再吃克麗絲做的肉湯時,她隻覺克麗絲做的肉湯難以入口。


  見端木鈴之盯著碗裏肉湯繼續發呆,克麗絲忍不住:“端木姐,再不吃的話,肉湯就涼了。”


  聽到克麗絲的話,端木鈴之回過神來,她應了一聲。


  就像過去一樣,拿著銀勺舀了肉湯,大口吃了起來。


  就算克麗絲做的肉湯不比艾瑞做的好吃,但也不至於難吃。


  隻是……


  她偏生從艾瑞做的肉湯中吃出一絲苦澀。


  不想從克麗絲開心的眼中看到失望,就算覺得自己是在喝藥,端木鈴之也硬撐著將整整一晚肉湯喝完。


  似乎感覺出來她情緒的不對勁,看到吃完肉湯的端木鈴之站在院子裏看到移栽後奄奄一息的野薔薇發呆,七再次用自己的腦袋去蹭端木鈴之的腿。


  這一次,她應該會理自己了吧。


  然而讓七失望的是端木鈴之依舊沒有理會自己,她繼續發呆。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以為依賴艾瑞到這種地步。


  艾瑞離開她還不到半的時間,她甚至快要艾瑞的冷血燦然,開始想念他眼中的溫柔。


  不!

  七站在端木鈴之腳邊詫然地看到端木鈴之就像是搗蒜一樣用力搖頭。


  她現在不該去想艾瑞。


  她需要找些事情來做,讓自己暫時忘掉艾瑞。


  對了!


  去豬圈那邊看看她家養的豬!


  “端木姐。”


  當端木鈴之走到豬圈的時候,雇傭來的養豬人眼底劃過一抹詫然。


  大夥都知道,自從端木鈴之跟艾瑞從幕鬆森林中回來之後,豬圈這一邊的事情幾乎都是艾瑞在打理。


  看到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這邊的端木鈴之獨自前來,養豬人忍不住問道:“夫人,艾瑞老爺沒有來嗎?”


  聽到養豬人提起艾瑞,端木鈴之眼中再次湧起複雜的情緒。


  她來這裏隻是想要找些事情來做,阻止自己去想艾瑞,不想仿佛老是在跟她作對一樣,她沒有回到養豬人艾瑞為什麽沒有來,養豬人已經笑著開始細數艾瑞的好。


  “夫人,當初要不是艾瑞老爺陪你去到幕鬆森林,拿到治療豬瘟的秘方。現在這裏恐怕早就已經被燒成一片廢墟。我也隻能回去繼續種田。”


  “夫人,不是我被艾瑞老爺收買,在你麵前誇他。艾瑞老爺真的是沒話,不僅對我們這些下人好,甚至對豬也是一樣。曾經我問老爺,為什麽要花精力在照顧這些豬身上。誰知老爺卻告訴我,夫人喜歡吃他做的肉湯。做豬肉湯,需要好的食材,隻要把這些豬都養好,他才能夠做出最好的豬肉湯博得夫人一笑。”


  養豬人完後,發現端木鈴之有些不對勁。


  端木鈴之看向養豬人:“你什麽?”


  養豬人自然不知道此刻艾瑞已經離家出走,以為端木鈴之是在想別的事情,一時走神,養豬人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但就在養豬人完之後,養豬人越發覺得端木鈴之的情緒不太對勁。


  聽到這樣的話,端木鈴之應該開心才對。


  然而養豬人卻是看到端木鈴之的臉色變得蒼白,就像是生病了一樣。


  養豬人連忙關切地聞到:“夫人,你是不是病了?”


  “病了?”端木鈴之看向養豬人,愣了愣,“也許……也許是昨沒有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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