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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本將軍皮厚

  發現陸銘望著自己開始發呆,武三思眼中玩味的笑轉瞬消失不見。


  這傻子該不會……


  頭頂從來一陣痛意。


  陸銘回過神,看到之前還笑得促狹的武三思現在如同便秘般緊皺著眉。


  老爺這是怎麽了?

  武三思道:“陸銘,你該不會剛才是在肖想本將軍。”


  陸銘一怔。


  下一瞬,房間內響起陸銘劇烈的咳嗽聲。


  陸銘一邊咳,一邊連忙解釋道:“老爺,陸銘剛才不過是想起過往。絕沒有肖想老爺的意思。老爺是正常男子,陸銘亦是正常男子。 更何況,老爺在陸銘心中的位置猶如神明。就算陸銘有龍陽之癖,陸銘亦是不敢染指老爺。”


  他在陸銘心中竟猶如神明般的存在?

  武三思在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他抬手拍了拍陸銘因為緊張而變得緊繃的臉。


  武三思:“陸銘,記住了,今你的話。”


  看到武三思鬆開放在他兩側的手,陸銘亦是在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似乎響起什麽,陸銘忙道:“可是老爺……”


  被人稱之神明,武三思正準備飄飄然離開,卻在聽到陸銘欲言又止的聲音後,腳步一停。


  武三思:“還有何事?”


  陸銘緊皺著皺眉,神情複雜地看著他:“所以老爺未亮,前來便是為了弄清楚陸銘到底是不是肖想老爺?”


  武三思聞言這才想起自己前來找陸銘的目的。


  陸銘隻見武三思突然低下頭。


  陸銘:“老爺?”


  陸銘頓了頓:“老爺,你可是有心事?”


  半晌沉吟後,武三思隨即抬起頭看向陸銘。


  武三思:“在府上,本將軍覺得你做的菜乃是最好吃的。趁尚未亮,你且教本將軍做一道佛跳牆。”


  “哈?”


  陸銘聞言驚恐地瞪大雙眼,就差被驚得掉下下巴來。


  他支支吾吾地:“老爺,你是認真的嗎?”


  不待武三思回答,陸銘又道:“老爺,你可是在做夢?”


  武三思:“……”


  陸銘隨即走到他跟前,將手放在武三思的額頭上。


  不對啊。


  老爺也沒有染上風寒,開始胡話啊。


  陸銘放在武三思額頭上的手被武三思重重拍開。


  武三思:“陸銘,一個時辰之內,你若是不能教會本將軍做佛跳牆的話,本將軍便叫尋歡閣的姑娘來給你破處。”


  陸銘:“……”


  陸銘苦著臉道:“老爺,佛跳牆哪裏有你想的那般簡單!”


  亮後。


  上官婉兒站在銅鏡前,她姣好的眉緊皺。


  昨晚,她亦是在難過中難眠。


  眼底的青影比昨日更離開。


  這時,一陣敲門聲在屋外響起。


  是修竹哥哥嗎?


  上官婉兒眼底劃過一抹光芒。


  但下一瞬,想到李賢還等著她伺候,不會前來,上官婉兒眼中的光芒轉瞬消失不見。


  上官婉兒走到門口,打開門後,看到的則是她不想見到的一張臉。


  想要關上門,然而武三思的動作卻很快。


  他直接一步踏入她的房間。


  “ 若不是本將軍昨夜邀你喝酒,你也不會宿醉。今日未亮,本將軍便親自為你熬了醒酒湯。”


  “你?”上官婉兒聽到武三思的話就像是聽到了笑話,“你親自熬的醒酒湯?”


  武三思打開他拿在手中瓷盅的蓋子,將恰好不涼不燙的醒酒湯遞到上官婉兒跟前:“你喝酒少,突然間喝這麽多酒傷身。想必,現在胃定很不舒服。”


  比起她的胃,她更不舒服的是她的心。


  看到武三思遞到她麵前的醒酒湯,她道:“不必。”


  就知道這丫頭會拒絕自己。


  武三思堵在她麵前,目光緊鎖在她的臉上,他眼中沒有平日的放浪不羈,而是變得嚴肅。


  她從未見過武三思這樣的表情。


  上官婉兒愣了愣。


  因為表情變化,她隻覺現在站在她麵前的武三思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武三思見狀,朝著她挑了挑眉,再次恢複過往的神情,痞笑道:“怎麽,現在是不是特別感動?本將軍親自熬好醒酒湯,親自送到你嘴邊。”


  上官婉兒:“……”


  看到武三思痞痞地笑,上官婉兒在心中告訴自己,她方才不過是眼花而已。


  上官婉兒再次拒絕道:“不喝。”


  武三思臉上的痞笑一僵。


  武三思:“喝完。”


  上官婉兒:“……”


  武三思繼續痞笑道:“婉兒,乖。”


  把她當孩?


  知道自己不拿出殺手鐧,上官婉兒不會喝他熬的湯。


  思及至此。


  武三思一手拿著瓷盅,一手放到自己身後。


  他再次問道:“婉兒,你真不喝?”


  上官婉兒:“不喝。”


  想著如何將武三思從自己房間內趕出去,誰知她驚恐地看到武三思從腰帶後拿出一條翠綠色的東西。


  “啊!”


  她渾身一軟,發出驚恐地尖叫聲。


  他不過是想用蛇來嚇唬上官婉兒乖乖聽他的話喝藥。


  他竟看到上官在一聲尖叫之後,躲在了櫃角下。


  她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眼中泛氣水光。


  “不要……”


  她哽咽著發出聲音。


  該死!


  將瓷盅放在桌上,武三思連忙取出衣袖中匕首,殺掉他讓陸銘為他找來的蛇。


  “婉兒,別怕。”


  “婉兒,蛇已經被我殺了。”


  武三思轉瞬將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上官婉兒緊抱在懷裏,輕拍著上官婉兒顫抖的後背道:“別怕。婉兒,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他從劉公公那裏知道上官婉兒的弱點是怕蛇。


  武三思以為他因此找到上官婉兒的軟肋,今後他便可以捏著她的軟肋,來“威脅”她。


  不想,竟被他嚇成這樣。


  看到上官婉兒總是倔強的臉上流露出的無助,武三思不由將她抱得更緊。


  恨不得。


  恨不得被嚇到的人是自己……


  他緊皺著眉頭道:“婉兒,我發誓,今後再不會用蛇嚇你。”


  被嚇得渾身發冷的上官婉兒聞言緩緩抬起頭朝著剛才她所站的地方看去。


  果然。


  如同武三思的,蛇已經死了。


  的時候,她在掖庭中不心被井裏水蛇咬到。


  她中了蛇毒,因此昏迷了三。


  好在她命不該絕,硬撐了過來。


  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從那以後,她便特別怕蛇。


  如果看到蛇的話,就會像現在這樣,瑟瑟發抖地躲在角落裏。


  見上官婉兒一直盯著蛇,不話,如同傻掉了一般,緊抱住她的武三思越發不知所措。


  他伸手上官婉兒被嚇得煞白的臉龐。


  “婉兒,你若是生氣的話,本將軍任你打,任你罵!”


  “這回算本將軍做錯。”


  上官婉兒聞言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武三思。


  她目光空洞。


  就像是被抽中靈魂的瓷娃娃。


  武三思擔憂道:“婉兒……”


  武三思的話被上官婉兒的動作所打斷。


  隻見上官婉兒抬手將他輕撫她臉頰的手拿到她嘴邊,然而張口狠狠要在他的手背上。


  手背處轉瞬傳來痛意。


  上官婉兒幾乎用盡了她的全力。


  牙齒緊陷入的他的手背中,然而上官婉兒卻詫然看到武三思他竟然沒有露出半點痛苦的表情。


  是他皮糙肉厚?


  還是她咬得還不夠狠?

  思及至此,幾乎已經用盡全力的上官婉兒不由將自己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


  看這混蛋今後還敢不敢嚇她!

  手背處不斷傳來痛意,但他卻根本不惱。


  若是換做其他人,恐怕對方的腦袋早就已經被他給砍了下來。


  但是現在。


  看到上官婉兒這樣咬著他的手不放,他反而很開心。


  他甚至想……


  若是上官婉兒這般一輩子咬著他的手不放該多好。


  武三思笑著用另一隻手繼續輕柔地撫摸她的臉龐。


  “婉兒,若是覺得解氣,可以再咬狠一點。本將軍皮厚著呢,不怕疼。”


  上官婉兒:“……”


  皮厚著?不怕疼?


  也就是以她的力道,不管怎麽咬他,也不能重傷他?

  上官婉兒聞言倏地鬆開口。


  但下一瞬,她卻愕然看到武三思的手背已經被她咬得血肉模糊。


  他……


  他被她咬成這個樣子,他竟然還不疼?


  見上官婉兒看向自己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背皺了皺眉,武三思聲音變得溫柔。


  “過兩這傷便好了。婉兒不必擔心。”


  上官婉兒聞言神情一僵。


  她什麽時候擔心了?


  上官婉兒:“出去!”


  武三思聞言,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又看了看上官婉兒的冷臉。


  這臭丫頭把他咬成這樣,就不能給她好臉色看?


  “丫頭,讓我現在出去可以。”


  武三思抬了抬下巴,指向他放在桌上的醒酒湯。


  武三思:“把醒酒湯喝了,我便離開。”


  她的心已經夠煩。


  這隻臭蒼蠅還在她麵前晃來晃去。


  上官婉兒聞言走到桌前,端起瓷盅,將醒酒湯牛飲而下。


  砰地一聲悶響。


  她重重將瓷盅放在桌上,一臉厭煩地看向他:“現在可以走了嗎?”


  武三思卻未回答她的話。


  隻見武三思走到她放巾帕的木架錢,取下她洗臉用的巾帕。


  上官婉兒:“你……”做什麽?

  聲音未落,她便看到武三思拿著巾帕走到已經斷氣的蛇跟前。


  他用巾帕將蛇包了起來。


  武三思:“拿回去燉蛇羹好不錯。”


  上官婉兒:“……”


  武三思:“丫頭,我先回去了。”


  武三思話的時候,沒有再看她,而是看著被巾帕包著的蛇,隨即轉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半個時辰後。


  陸銘正站在廚房裏,扯著自己的頭發,琢磨著到底要如何迅速教武三思學會做菜。


  今日他醒來聽到武三思的要求,被驚得險些掉下下巴來。


  像佛跳牆這麽複雜的菜式,老爺以為是玩花樓姑娘,可以在一個時辰內學會?


  能學會熬醒酒湯已經很不錯。


  接下來教老爺學什麽?

  青椒土豆?


  番茄炒雞蛋?

  “陸銘!”


  等等!


  他好像聽到了老爺的聲音。


  陸銘抬頭朝著廚房門口的方向看去,看到武三思急急跑到他跟前。


  見武三思氣喘籲籲,陸銘擔憂地問:“老爺,出了什麽事?”


  武三思從懷中拿出一塊染血的巾帕:“陸銘……”


  武三思話尚未完,陸銘一臉緊張地緊握住武三思的手臂,他的臉色轉瞬變得蒼白。


  “老爺,你咳血了嗎!”


  “啥?”


  武三思詫然瞪大眼睛,他這幾不過是打噴嚏而已,怎麽變成咳血了?

  此時,武三思見陸銘不僅臉色變得慘白,就連眼中也騰起水汽。


  呃……


  武三思僵硬地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染血的巾帕,又抬頭看向陸銘臉上的難過。


  武三思:“陸銘,你好像誤會了什麽。”


  陸銘則是道:“老爺,你到底生了什麽病。你可別瞞著陸銘。我們去找聖上,讓這大唐最好的大夫給老爺看病!老爺的病一定會好起來!”


  武三思:“……”


  武三思默了默道:“陸銘,想必……你老爺我患的乃是相思病。”


  陸銘一怔:“哈?”


  陸銘:“相思病?”


  武三思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看著自己手中染有鮮血的巾帕解釋道:“這巾帕上的血,乃是今早你抓的那條蛇的。你現在趕緊的,想辦法將巾帕上的血跡給洗幹淨。”


  陸銘仍舊在震驚中尚未回過神來。


  擔心武三思是在騙自己。


  陸銘目光緊鎖在武三思剛毅的臉上,不錯過他任意一個神情變化。


  隻聽武三思冷哼一聲笑道:“陸銘,你覺得本將軍若是想騙你的話,你能看得出來?”


  若是老爺正的想要騙他的話,他到底能不能看得出來呢?


  為此,陸銘不由陷入沉思中。


  腦袋被人重重敲了一下,陸銘抬頭看向武三思變得陰沉的臉。


  “立刻,趕緊,將這巾帕上的血給洗幹淨。否則本將軍這次便閹了你,送你進宮給劉更當兒子。”


  陸銘:“……”


  陸銘揉著腦袋,一臉委屈:“老爺,要不要這麽狠心……”


  為了自己不被武三思閹掉,送去給劉更當兒子,陸銘連忙從武三思手中接過巾帕,卻又聽武三思:“心點。弄壞著巾帕,本將軍一樣閹了你,送你去給劉更當兒子。”


  陸銘:“……”


  去到井邊打起清水準備洗巾帕的陸銘發現武三思給他的巾帕並非府上的。


  巾帕收邊的針法與將軍府上巾帕收邊的針法很不同。


  “這……這是宮裏的東西!”


  陸銘驚詫的聲音脫口而出。


  也就是,老爺愛上人在宮裏……


  所以,今日老爺親自熬好醒酒湯進宮,很有可能這醒酒湯並非是給聖上的,而是給老爺心上人的。


  “老爺他真的已經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了!”


  陸銘先是一喜,但轉瞬想到老爺喜歡上的女子是在宮中,他又皺了皺眉道:“老爺曾經過,他不會喜歡上大唐的公主。不會讓女人騎到他頭上來。也就是,老爺喜歡上的女子並非大唐公主。難道……”


  陸銘心一沉,聲音隨之變得顫抖:“難道老爺喜歡上的女子乃是冷宮的妃子?”


  若是換做其他人,這樣的可能性完全為零。


  但對於武三思,陸銘則是覺得這樣的可能性很大。


  陸銘不由嚇得雙腳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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