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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夜光牆,定情鐵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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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上官婉兒抬頭看向武三思:“這故事真是……這樣的結局?”


  這結局簡直……


  上官婉兒此刻臉上難以言喻的表情已經明一切。


  她從未聽過結局如此詭異的故事。


  為了確定這結局不是武三思瞎編出來忽悠她的,她沒忍住問:“真不是你瞎扯出來的?”


  武三思聞言則是在她耳垂處輕輕一咬。


  武三思咬得並不重,反而惹得她一陣酥麻。


  看到上官婉兒臉上泛起的紅暈,武三思痞笑:“你覺得我能瞎扯出這樣的結局?不然,在你想來,會是怎樣的結局?”


  “我……”上官婉兒默了默道,“若是我的話,大概會寫到扇妖灰飛煙滅,而是皇帝在喝下迷心符水之後忘記了扇妖,道士辭去國師之位,浪跡涯便止。”


  “是嗎?”武三思聞言沒有咬她的耳垂,卻又開始繞著上官婉兒的青絲把玩。


  武三思:“若是這樣的話,你不覺得這個故事太普通了嗎?”


  上官婉兒則是笑道:“那你難道不覺得,這個這寫書人有怪癖麽?讓皇帝生生世世愛上道士,這樣的段子虧她也想得出來。”


  上官婉兒默了默,遲疑道:“這寫書人定是好男風。你竟然也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上官婉兒看他的目光不由變得怪異。


  “咳咳。”


  武三思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丫頭……”


  在一陣咳嗽之後,武三思忙道:“丫頭,本將軍可是直的!”


  上官婉兒微眯著眼:“是嗎?”


  武三思將唇湊到她耳邊:“到底是不是,你不是已經檢驗過嗎?如果……還想檢驗,本將軍滿足你。”


  上官婉兒:“……”


  她從不知自己竟然這麽容易臉紅害羞,聽到武三思的話,上官婉兒的臉變得更紅,猶如剛才樹下摘下的蘋果,鮮紅欲滴,令人想要狠狠咬上一口。


  發現武三思目光變得深邃,擔心武三思控製不住又這樹上要了自己,上官婉兒隨即移開自己看向武三思的目光。


  她一聲輕咳:“若是你,你會選擇成為誰?”


  武三思聞言一怔:“什麽?”


  她現在找話題不過是想轉移武三思的注意力。


  上官婉兒:“扇妖,道士,還有皇帝。若是你必須是他們中的一人,你會成為誰?”


  武三思:“真的要選?丫頭,你不覺得這問題很是無聊?”


  上官婉兒則是道:“若是不想就算了。”


  “怎麽會不想。”克製著自己想要上官婉兒的衝動,武三思亦是用上官婉兒的問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半晌後,武三思默了默道:“若是他們三個人之中,一定要選一個的話,本將軍會選……”


  然而武三思的話,道此處卻停了下來。


  上官婉兒抬頭看向他:“選什麽?”


  明月繁星下,武三思墨黑的眼中再次劃過一抹痞笑。


  武三思:“丫頭,那你呢?你會選誰。”


  上官婉兒聞言似乎沒有經過思考,她立即回答道:“扇妖。”


  武三思:“為什麽?”


  上官婉兒:“這樣的結局,活下去的人會更痛苦。”


  上官婉兒的答案在武三思預料之內,卻又在武三思預料之外。


  上官婉兒:“所以,你呢?”


  武三思亦是想好了答案。


  武三思:“大概,我會選……道士。”


  若是上官婉兒剛才的回答在武三思意料之中卻又在他預料之外的話,那麽武三思的答案完全不會讓上官婉兒覺得意外。


  上官婉兒:“因為你想記得你愛的人。”


  此時武三思纖薄的唇微勾,但卻不見絲毫痞意,他笑得溫柔而又深情:“本將軍隻想記得你,記得你的美,記得你的笑,記得你開心的樣子,記得你沉默不語的樣子……”


  “本將軍舍不得忘了你。”


  曉是夜色太美,抑或是武三思的話太動聽,此刻坐在樹枝上的上官婉兒再次忘了自己是誰。


  此刻,她隻是眼前男人深愛的女人。


  心中湧出萬千情緒。


  為何她分明愛的人是李賢,如今卻投入眼前男人的懷抱。


  過去她縱使變心,亦是不願去接受這樣的事實。


  但是現在……


  她終於知道了她變心的原因……


  曾經的她愛慕修竹哥哥的美好,在她眼中修竹哥哥乃是這世上最耀眼的存在。


  為了能夠靠近修竹哥哥,她亦是要成為一個和修竹哥哥一樣耀眼的人。


  情人眼中出西施。


  在她眼中,修竹哥哥是這世間所有的美好。


  但她不管如何靠近,和這美好之間都有著一段距離。


  而這樣的距離,是她不管用什麽辦法都無法彌補的。


  她靠不近修竹哥哥的心,得不到修竹哥哥的人,不僅是她保留了自己,修竹哥哥亦是保留了自己。


  如今眼前這男人,卻毫無保留將他的人,還有他的心給了自己。


  為了報仇,她會不擇手段,曾經她誤以為自己會是鐵石心腸之人。


  在遇到古絹,白梅,以及麵對整個巴城百姓時,她發現自己亦是一個普通人,見不得生老病死。


  她的心不是石頭,卻很冰涼。


  可武三思這隻臭蒼蠅卻想方設法,保護她,溫暖她的心。


  如今她無時無刻不再害怕自己因為報仇,而辜負了武三思。


  在武三思患上瘟疫那段時間裏,她總是問自己,若是辜負這個用生命愛自己的男人,她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意義?

  她也曾不禁想起明空曾經對她的話。


  她不是為了報仇而活的……


  見沉吟不語的上官婉兒開始皺眉, 不用問上官婉兒在想什麽,他便能猜到此刻她內心的矛盾。


  明日,他們便要入宮。


  武三思打斷上官婉兒的思緒:“我有東西要給你。”


  上官婉兒回過神來一怔。


  上官婉兒:“不是要給我看這株大榕樹?”


  以為武三思想要給自己看的乃是這從安宸宮裏移來,掛滿風鈴的大榕樹,誰知下一瞬,武三思則是抱著她,將她帶到他寢室下的密室中。


  武三思:“這裏是本將軍放寶貝的地方。”


  不等上官婉兒開口話,武三思又道:“而本將軍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將你放在這密室中。”


  被武三思打橫抱在懷裏的上官婉兒聞言抽了抽嘴角。


  上官婉兒不由打量起武三思存放寶貝的密室。


  伺候在明空身邊,她如今見過的珍寶不少,過去她亦是在書上見過許多。


  但她卻詫然發現武三思這密室中什麽也沒有,隻是空空如也的四麵牆。


  上官婉兒水盈的鳳眸中隨即劃過一抹了然:“有暗格。”


  “丫頭,果然聰明。”武三思隨即將一個寵溺的吻落在上官婉兒的額頭上。


  隨後,隻見武三思抱著她走到一麵牆跟前,他用力按動一塊石磚。


  那石磚陷入牆中。


  轟的一聲從她身後響起。


  上官婉兒轉過頭去看到她身後的一麵牆從中間被打開。


  有柔和的綠光從牆裏麵照了出來。


  縱使伺候在明空身邊見過無數珍寶,此刻上官婉兒看到石牆後的正麵牆皆發出幽幽綠光,她人就忍不住砸舌。


  她伺候在明空身邊,隻見過巴掌大的夜明珠。


  然而現在這麵牆乃是夜明珠的質地,上官婉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猜到這丫頭會是這樣的反應,密室內響起武三思爽朗的笑聲。


  武三思將上官婉兒放到了地上,因為太過於震撼,上官婉兒朝著夜光牆走去。


  她芊芊細手觸碰到牆壁時,牆壁上竟然傳來琴聲。


  突然想起的琴聲嚇得上官婉兒一怔。


  就在她下意識認為會有危險決定收回手時,想到此時站在她身後的人乃是武三思,她心中湧出的戒備轉瞬又消失不見。


  沒有收回手。


  她繼續用手輕撫著這夜光牆上凹凸不平的圖案。


  隨即繼續有琴聲從這夜光牆內響起。


  傳入她耳中的琴聲不似她與武三思的空靈,這琴聲厚重磅礴,一瞬間,上官婉兒隻覺自己仿佛看到了山川海河。


  很明顯。


  這琴聲乃是一男子彈的。


  “這琴聲乃是我父親留給我的。”


  這琴聲乃是武三思父親所奏?

  上官婉兒水盈的鳳眸中劃過一抹詫然。


  武三思父親所彈奏的曲乃是她從未聽過的。


  若是明空的琴聲讓她看到了淡泊於地間的情懷,那麽現在武三思父親的琴聲便讓她看到了裝有地皓月的博大胸襟。


  越是往後聽琴聲,上官婉兒眼中的詫然更甚。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聽琴聲知胸襟,若是這世上真有這樣的人,比起明空,此人更適合成為這大唐的君主。


  而不是武三思默默無名的父親……


  就在上官婉兒轉頭朝他看來時,她便知上官婉兒在想什麽。


  武三思聳了聳肩道:“隻能怪他不姓李,而且還死得早。我娘也是。”


  “咳咳!”


  上官婉兒不由被武三思淡然自若的話嗆到。


  大明宮內。


  “阿嚏!”


  正坐在院子裏望月酌酒的明空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隱於暗處的月樺聞言立即緊張地出現在明空跟前。


  “主子,可是染上了風寒。”


  明空千杯不醉,縱使喝這世上最烈的酒,她的臉上亦是不會有任何反應。


  明空聞言搖了搖頭:“想來並非染上風寒。”


  月樺詫然:“這……”


  明空打斷月樺的話:“一聲噴嚏是有人在罵寡人,三聲噴嚏才是朕真的染上風寒了。月樺,你莫要如此緊張,寡人的身體還能繼續撐三十年。 ”


  明空頓了頓,話鋒一轉:“思兒,他可是回來了。”


  月樺聞言便道:“正是。”


  明空淡淡應了眼神,但月樺卻沒有錯過明空眼底的笑。


  月樺一怔,她已經不記得上一次明空發自內心的笑是什麽時候。


  明空道:“看來,思兒已經得到了他此生想要的。”


  月樺:“可是……二皇子那邊……”


  聽月樺提起李賢,明空眼底的笑意轉瞬消失不見。


  明空再次打斷月樺的話:“無妨。賢兒有多大的能耐,那便讓他發揮多大的能耐。”


  將軍府,密室內。


  她曾打聽過,武三思的父親在他一歲零四個月時便已經戰死在了沙場上,也就是在武三思的記憶力根本沒有他父親的存在,並且兩個月後,他的母親也香消玉殞。


  此時,上官婉兒隻見武三思痞笑道:“丫頭,其實你比我幸運得多。從我記事以來,便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而你……”


  武三思著朝上官婉兒眨了眨眼:“縱使被滅了族,但你娘親還在。”


  武三思就像是在笑話,將殘忍的事實了出來。


  她是上官婉兒,祖父,爹爹,府上所以男子都已經遭害,隻剩下她和娘親相依為命。


  從懂事以來,她便覺得自己背負著沉重的身世,以及血海深仇。


  但如今聽武三思笑著出來的話,她突然有了想靜靜抱住武三思的衝動。


  思及至此,她不由走到武三思跟前,隨即在武三思痞笑的目光下,張開雙臂將他緊抱住。


  武三思眼中的笑意一僵,而後笑意更濃。


  “丫頭,你這可算是主動對我投懷送抱?”武三思痞笑道。


  上官婉兒沒有否認,而是:“你還有我。”


  半晌後,安靜的密室內響起武三思的聲音:“恩。我還有你。你現在再轉過頭去看看。”


  再次看那夜光牆?

  當上官婉兒轉頭朝著身後看去時,她眼底再次流露出詫然。


  此時,隻見夜光牆的中間出現一的平台,平台亦是用夜光石所打造而成。


  那平台上放置著一支發簪。


  上官婉兒:“這是……”


  平台上的發簪與她之前所見過的任意一支發簪皆不一樣。


  不!

  準確來,眼前這一支發簪是她所見過最特別的!

  武三思輕輕拍了拍上官婉兒因為驚詫而變得僵硬的後背。


  武三思:“去它拿過來。”


  上官婉兒聞言這才放鬆,再次走回到夜光牆前,從平台上取下發簪。


  手中的發簪很重,樣式也很簡單,乃是祥雲的形狀,但卻是一支流動著七彩光芒的鐵簪。


  沒錯。


  之前從外光上看來,她並不能十分確定。


  而現在這發簪在她掌心上的重量比普通的鐵要沉三分。


  在上官婉兒發出疑惑之前,武三思搶先問道:“好看嗎?”


  上官婉兒聞言沒有絲毫遲疑點了點頭。


  上官婉兒:“但是……這鐵簪為何會是這樣……”


  隨即上官婉兒聽武三思解釋道:“聽姑媽,當初我爹爹在樹林深處撿到一塊巴掌大的鐵石,那鐵石流動著七彩光芒。若是用這鐵石鑄劍的話,一定會成為一把神兵利器。然而這鐵石的大笑卻隻有巴掌大。思來想去,爹爹便利用這塊鐵石打造成一支發簪送給了娘親。”


  上官婉兒:“原來如此。”


  上官婉兒話音剛落,她又抬頭看向武三思,鮮紅欲滴的唇微勾起一抹弧度:“所以你如今打算將這鐵簪送給我?”


  武三思聞言點了點頭:“它一直在等你。”


  第一次,上官婉兒在他麵前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上官婉兒:“果然是混跡風月場的男人,起話來一套套的。”


  武三思神情一僵。


  如今他過去混跡分風月場之事已經成為了他的黑曆史。


  “丫頭。”武三思從上官婉兒手中拿起發簪。


  方才他與上官婉兒在大榕樹下*時,上官婉兒束發的發釵已經不知被他扔在了何處。


  此時他挽起上官婉兒猶如絲綢般柔順烏黑的長發,用鐵簪為她束發。


  就在這時,武三思聽上官婉兒突然道:“你也曾這樣幫別的女人挽過發?”


  鐵簪簪尾的位置猶如鐵錐般鋒利,聽聞上官婉兒的話,武三思挽發的手一抖,簪尾不由刺入武三思的指腹中。


  “嘶。”


  聽到武三思的痛呼聲,上官婉兒臉上玩味的笑轉瞬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擔憂。


  “你怎麽樣?”


  她捉住武三思的手,指腹上滲出的血格外刺目。


  “丫頭,我沒事。”想到將自己的手從上官婉兒手中抽出,不想卻被上官婉兒拽得更緊。


  上官婉兒驀地抬頭看向他,神情凝重地道:“對不起。”


  “都是我不好。”


  這丫頭是第一次對他道歉?

  “傻丫頭……”


  他正欲抬起自己另一隻手去摸上官婉兒的腦袋,安慰她自己沒事。


  不過是傷而已,比起自己在沙場上受的傷,這簡直不值得一提。


  但下一瞬, 他的話卻被自己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所取代。


  上官婉兒抬起他的手指,而後為他吸走從指尖滲出來的血。


  這丫頭哪裏會知道,當她的舌尖不經意劃過他的指腹時,他的心跳不由加快,渾身血氣逆流。


  而此時,上官婉兒擔心的則是他手指處的傷。


  “你的金瘡藥給我……”


  當上官婉兒抬起頭時,她話的聲音亦是戛然而止。


  隻因武三思看她的目光太過於灼熱。


  仿佛她再繼續下去,他便會一口吃了她。


  這一瞬間,上官婉兒與武三思無言對視。


  武三思眼中是灼熱,她的眼中是擔憂。


  彼此皆能從對方心中感受到深情。


  密室的安靜最後被武三思所打破。


  一道痞笑聲,武三思:“丫頭,你不打算補償我?”


  上官婉兒聞言沒有對他翻白眼,而是抬手退去披在她身上的大氅……


  夜深人未睡。


  有人在密室中,濃情旖旎。


  有人在明月下,彈奏著空靈的琴聲。


  亦是有人站在一塊被移走大樹後的空地上,麵色陰沉……


  翌日, 上官婉兒醒來後,發現自己並非是在密室中,而是在一室內浴室中。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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