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下作事
影二被何忠說的直起雞皮疙瘩,趕忙說道:“老何你可別胡說,我是替我家主子問的,你不會把那女人給賣到什麽肮髒地方吧!”
何忠抱著胳膊,靠在牆上,嘴角的笑很詭異,“沒有,我們家小姐可不幹那下做事兒,她和她弟弟都被扔進了礦山,雖然日子不太好過,可絕沒有那些汙糟事兒,不過如果那女人不老實就怪不得我了!”
何忠微一挑眉,抬頭看著正午的秋陽,“那礦山的監工也不是省油的燈,估計那女人會遭點兒罪!”
影二趕緊點頭,“那是怨不得你,可讓那些人看嚴了,別讓那女人跑出來,不然可是個大麻煩!”
何忠低頭看向影二,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放心!那裏是海島,沒人能逃得出來!”
影二這回放心了,趕緊去給主子遞消息去了。
嘉平關前,那些百姓依然在不停歇的撞著城門,後麵看戲的程致元,看了好一會兒也看的煩了,不耐煩的朝身邊的副將揮手,“讓十個弓箭手準備再有半柱香時間,嘉平關再不開門,就放箭,給我射死十個人!”
程致元的聲音不小,後麵的百姓都聽得一清二楚,後麵的人驚慌的往前麵擠,很怕射中自己。
這一擁擠就容易出事,一些體弱多病的就被擁擠的東倒西歪,甚至還有人被踩踏,一時間哀鳴哭嚎聲不絕於耳!
後邊看戲的程致元一下子來了精神,一雙狐狸眼裏性味十足,拍掌叫好,“好,這才夠熱鬧!”
他身後的將軍,副將們有的低頭不語,有的眼露寒芒,隻有極少數的幾人緊跟在程致元身邊,無感無覺一樣的跟著哈哈笑!
百姓裏的騷動沒有很快平息,而是如同一點水落入滾熱的油裏,激起一片沸騰!
坐在馬上的程致元這下更是來了精神,看熱鬧不嫌大的哈哈大笑,拍手鼓掌,“好!太好了!打,使勁打!誰打贏了爺有賞!”
忽然起了一股強風,一股香味飄了過來,程致元首當其衝,打了一個噴嚏,他身後的那些將官也都連連的打噴嚏。
一時間這些人噴嚏聲不斷,百姓裏混著的孫慶看見藥撒出去了,精神頭兒就上來了,朝著身旁的人點點頭,揚聲喊道:“秦王世子爺,這都中午了,咱們可都還沒吃飯呢!早上就一人一個雜糧饅頭,我這肚子可是早都空了!”
衣衫襤褸的百姓們早都餓得肚子咕咕叫了,一聽這話都抬頭看了過去,都盼著能歇一會兒,喝點水吃頓飽飯。
從早上都現在誰也沒喝一口水,早就口幹舌燥饑腸轆轆了。
程致元一邊打著噴嚏一邊心煩著,可沒這個好心管這些事,白淨的臉上盡是不耐煩,“阿嘁!吃什麽吃,阿嘁!一點兒用都沒有還想吃飯,都給我餓著,誰要是敢再阿嘁!瞎嚷嚷,我把他喂狗!”
幾個將軍也打噴嚏打的頭暈腦脹,幾個站在前邊的眼淚鼻涕齊流!
百姓裏怕事的不少,可也有那不怕事的,幾十個青壯年怒目圓睜,臉色難看至極!
孫慶朝著他們打了個眼神,然後朝著程致元就衝了過去,嘴裏還特意大聲嚷嚷著,“不把百姓當人,就這樣的德行還好意思清君側,我看最該清的就是你們!”
程致元愛出風頭,騎著馬站在軍隊的最前邊,身旁落後一個馬頭,錯落的跟著幾個將軍,這些人能跟在秦王身邊,自然也都是那自大的,就沒想過這些百姓會有膽子反抗!
後邊那些副將參將見勢不妙,想要衝過來保護程致元,那些人剛要動,就被人給刀壓脖子上了,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群黑衣人,一個個黑巾蒙麵,根本看不清長相!
程致元身邊的幾個最會拍馬屁的終於止住了噴嚏,一個個都倆眼充血一樣的通紅!
緊挨著程致元的是秦王的小舅舅,蔣皇後最小的弟弟蔣濟寧,這人一見情勢不對,高聲喊喝,“來人啊!有人鬧事,都給我射死!”
後邊的士兵,聽見這聲喝令想要動手,可是頂頭上司都被刀壓著脖子,拚命的瞪著他們,這下這些人也不知道該聽誰的了!
就這麽一個停頓,孫慶就領著五六十個青壯年衝了上來,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弄來的長槍,掄槍就刺了過去。
蔣濟寧一看不好,趕緊拉過程致元的馬頭,一鞭子抽在程致元的馬屁股上,“致元趕緊跑!”
他們這邊亂做一團,嘉平關上的總兵卻眼前一亮,他早早就躲在城牆後暗暗的盯著外麵,太子來信隻說讓他配合京畿處的行動,也沒說具體怎麽個配合,這讓他心裏很是沒底!
這會兒他要是再不行動,那就是個棒槌了!他大步走了出來,朝著城牆下埋伏的大隊人馬下令,“開城門進攻,務必拿下叛軍首領!”
城門一開,是兵如潮水一樣的衝了出來,那些百姓早就給軍隊閃出了道路,讓他們長驅直入的直奔秦王軍隊而去。
一場混戰,沒一會兒就結束了,因為主心骨程致元跑了,中級將領全部被俘虜,那幾個打噴嚏打的渾身無力的大將軍也都拿不動刀了!沒一個照麵就被生擒活捉!
那些底下的士兵,本就不喜秦王的霸道,早早就舉手投降了,嘉平關總兵,隻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俘虜了五萬多人,高興的他嘴都合不攏了!
秦王的大營裏,秦王已經沒了氣,任憑那些大夫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也救不活他,秦王妃和小郡主也眼看著不行了,就這個時候,程致元打馬如飛的跑了回來,一進大營就喊娘,“娘,母妃,救命啊!”
可惜營帳裏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程致元傻眼的愣了一下,轉身朝他父親秦王的營帳跑去,一掀開營帳就看見他父親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臉色鐵青,一看就已經沒氣了!
程致元一下子傻了,氣急敗壞的撲了過去,一把薅住一個大夫的衣服,“你們是怎麽醫治的,都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