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第62章)
辦公室的氣氛已經被桂卿剛才提到的事搞得非常活躍了,所以大家的談興自然非常濃烈,就像是本來不太想上廁所的人突然碰到了幹淨漂亮的廁所,正要脫下褲子來準備方便了,此時若硬是不叫這個人尿了,那斷然是不行的,所以大家就勢又開始胡扯起來了。
“據說以前的人起名的時候,”劉寶庫心懷鬼胎地蔑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小眼睛斜瞟著渠玉晶道,“五行裏麵欠缺什麽,就喜歡用什麽字來補一下。比如說,一個人如果五行缺金,那麽名字裏可以用個‘鑫’字,補上三個‘金’;五行缺木的,可以用個‘森’字,補上三個‘木’;五行缺水的,可以用個‘淼’字,補上三個‘水’;五行缺火的,可以用個‘焱’字,補上三個‘火’;五行缺土的,可以用個‘垚’字,補上三個‘土’。那麽現在問題來了,渠玉晶同誌,你的名字是不是五行裏也缺點什麽東西呀?”
渠玉晶的腦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她這邊還拿手在桌子上左一下、右一下、上一下、下一下地比劃著呢,試圖寫下“鑫、森、淼、焱、垚”這五個她平時根本就拿不準的字看看究竟對不對,那邊桂卿和蘇慶豐就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都覺得劉寶庫的嘴太能嘻嘡了。
渠玉晶見眾人沒好歹地笑,全是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才突然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然後臉一下子就紅了,然後就惱了。
“好你個熊劉羅鍋子,真是閑著個×嘴癢癢,竟然敢捏著個小點子編排我?”她指著劉寶庫的鼻子毅然決然地罵道,既然是他先惹的她,那麽她就不用客氣了,“行,你等著,看我一會能輕饒了你,哼!”
“說是有個人到南方去打工,”蘇慶豐就著劉寶庫的熱乎勁也跟著講了一個小笑話,好給大家開開心,“結果不小心出了工傷,下邊的蛋被炸掉了一個,於是老板就賠了他50萬。回到家後,他老婆知道了這個事後就說,我的個乖乖唻,沒想到你的□□裏整天還夾著100萬啊。”
眾人自然又是一陣大笑。
“你那個□□裏夾著個100萬的事算什麽啊,”如同發生了強烈的鏈式反應一樣,蘇慶豐的笑話又引起了劉寶庫的極大興趣,他接著他的話諞能道,“你們沒聽說過這句話嗎,說是男人□□裏夾個棍,走到哪裏都不易混,女人□□裏夾個寶,走到哪裏都吃不了。”
“所以說,還是女人□□裏夾的那個東西更值錢,”在充分點燃大家的激情之後他又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這還不算上邊的玩意,要是連上邊的都算上那可值老鼻子錢了。”
“是不是啊,渠玉晶?”他隨後竟然對著渠玉晶嘿嘿地笑道,真是越玩越大膽了,也不好好地評估一下接下來麵臨的風險。
渠玉晶聽了劉寶庫的齷蹉調笑顯得有些惱羞成怒,她憋了好大一會才緩過勁來,然後思考著怎麽樣才能反擊一下。她的腦子是轉得慢,可是她並不傻,完全不像早上那個討厭的家夥鄭明秋。
“你們會講笑話,我也會講。”她慢慢地開了個頭。
“都說現在的社會想找個黃花大閨女當媳婦,”隻見她自信滿滿地定了定神,然後朝劉寶庫冷笑了一下,便慢慢地講了起來,打頭陣的第一句話聽著就不同凡響,“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真要想找也隻能去幼兒園預訂了。可世界上偏偏就有這麽一個人,他還就不信這個邪,他沒事的時候心想啊,那些長得漂亮的女人一般都靠不住,可能很早就被人睡過了,而那些長得醜的是大閨女的可能性估計比較高。於是呢,他就故意找了個奇醜無比的女人來當媳婦,這個女人不光臉醜得叫人受不了,而且還是個天生的羅鍋子,另外腿還瘸,說話還結結巴巴的。”
聽到這裏,桂卿和蘇慶豐已經聞出□□味了。
“這個男人就想啊,”渠玉晶繼續不陰不陽地講道,一看就是要用慢火煲好湯的架勢,“這麽醜的一個女人,身上還有那麽多的殘疾,以前肯定不會有人睡她的,她應該是個大閨女。結果結婚以後到了晚上入洞房的時候,他費了老鼻子勁半天都擺不好新娘的位置,因為那個女的是個羅鍋子呀,她在床上怎麽躺都不合適,這個男的都感覺不舒服。最後連新娘子都著急了,忍不住偷偷地笑著說,哎呀,你這個大笨熊,還不如俺表哥會玩呢,俺表哥都知道把我放在對窩子上再弄——”
此時,一屋子人都已經笑瘋圈了,除了劉寶庫之外。
到了這個時候他劉寶庫才終於弄清楚了,不光在酒場上不能忽視女人的戰鬥力,就是在講笑話方麵也不能小看女人的戰鬥力,這回他就是吃了輕敵的這個虧。不過他也不愧是□□湖了,知道不能再和渠玉晶繼續糾纏下去了,因為她的殺手鐧和拿手好戲,也就是胡攪蠻纏的功夫還沒用上呢。如果她狠狠心拿出這招絕世神功來對付他,那麽他今天恐怕連裏邊穿的內褲都得輸掉。他當然不願意輸掉大紅色的內褲了,也不願意去當‘越描越黑’的反麵典型,所以隻好乖乖地豎起白旗來,嘴裏不停地嘟囔著“好男不和女鬥”,然後轉而研究起海西風采彩票走勢圖來,以掩蓋和衝淡眼前的尷尬之情。
“哎,小張,你怎麽不買幾張彩票的呢?”渠玉晶也明白見好就收的意思,她見老劉專心研究起彩票來,便見什麽就說什麽,“都說童男子的手氣好,你要是買幾注的話說不定還能發個大財呢。”
“你不知道,”她又故弄玄虛地大聲說道,“越是你這樣平時不怎麽買彩票的人越容易中獎——”
“是吧,老劉?”臨到末了她還是沒放過劉寶庫。
桂卿哪有那個閑錢去買彩票啊,一張彩票2塊錢,已經足夠他吃一頓很好的早點了。但是,他又不想讓人家知道他連一張普通的彩票都舍不得買,於是就裝模作樣地告訴渠玉晶:“難道你不知道嗎,以前的教科書上都說了,股票和彩票都是資本家剝削工人的工具,都是騙人的,所以我才會不上那個當呢。”
“你說你不買就不買唄,哪裏還整出這麽多理論來啊?”渠玉晶隨即將粘滿唾沫星子的嘴角一歪,很直接地褒貶他道,“其實呀,那些整天絞盡腦汁買彩票的人也不過是叫花子烤席簍子,圖個窮開心罷了,我從來就沒聽說過誰真的中大獎了。”
“渠玉晶,你能把你的嘴先閉一會嗎?”劉寶庫聽到渠玉晶的這番話之後,就把頭從辦公桌上抬起來,再用力地往上翻了翻眼皮,愣把單眼皮翻成了雙眼皮,然後再幽幽地說道,“這大早上的,我剛剛來了點靈感,你別在那裏打擊別人的積極性好不好?”
“行,行,行,好,好,好,是,是,是,我現在就閉嘴不說了,這樣總行了吧?”渠玉晶沒好氣地取笑他道,“都說戴綠帽子的人最容易升官發財,因為情場失意,官場或生意場得意啊,希望你能盡快中個一等獎或者特等獎,俺也好跟你沾沾光啊,是不是,老劉?”
她這話差點把劉寶庫的鼻子給氣歪,他就像一個被調皮的小男孩玩弄了半天的氣青蛙一樣,幹鼓著肚子不敢再作聲了。辦公室裏早上的這出開場大戲以渠玉晶的辛辣諷刺完美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