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收買
「多嘴!」古氏眉頭微蹙著,厲聲對著香兒道。
香兒臉上並未有什麼的尷尬的樣子,笑容依舊,應了聲「是」就離開了。
古氏這才偏頭望向林穀雨,有些羞赧道,「我這個小丫鬟,平日里就是要嚼舌根,還望妹妹見諒!」
「大嫂多慮了,還真的是辛苦大嫂為我忙上忙下。」林穀雨感激的說道。
古氏臉上的笑容不變,親切的拉著林穀雨說些旁的。
林穀雨笑著一一應道,眉眼之間的笑意更加的燦爛。
族譜上記載,古氏三十六歲左右了,瞧著那樣子,不過才二十齣頭,果然有錢的人就會保養。
很快,香兒就帶著三個丫鬟從外面進來,個個手裡捧著一個木盒。。
等著香兒將三個木盒一一打開,林穀雨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有些擔憂地望向一旁的古氏,「大嫂,這些東西實在是太貴重了,萬萬使不得。」
「怎麼使不得啊!」古氏拉著林穀雨起身,從木盒裡面拿出一個玉鐲,拉著林穀雨的手,笑眯眯的幫著林穀雨套上,滿意的說道,「咱們這些做女人,都要對自己好一點,平日里除了裝扮,我們還能做什麼呢?」
收買她。
古氏的來意林穀雨一下子就明白了。
池航的到來,眾人都覺得很費解,不過眾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只要將池航拉攏過去,到時候孟氏就會對他們那房多看一眼。
林穀雨猶豫著要不要收,轉念想想,裝作眼饞的樣子,依舊推卻說不要。
古氏是個人精,林穀雨那眼珠子一直看著那些首飾的都快要掉下來了。
在古氏的盛情下,林穀雨收了那三件首飾。
見林穀雨收下了,古氏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真切,嘴裡左一句「妹妹」右一句「妹妹」,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林穀雨是古氏的親妹妹。
從銀松居離開的時候,古氏冷笑了一聲,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佬,三件首飾就搞定了,帶著香兒興高采烈的離開了。
林穀雨看著古氏離開了,就讓人將東西收起來,轉身進了卧室。
池航半躺在床上,手裡捧著一本書,瞧著林穀雨進來,忙將手裡的書放到一旁,視線在林穀雨的身上追逐,「怎麼樣了?」
「人送走了。」林穀雨說著,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來,打著哈欠,「給我送了三件首飾,看樣子是想要跟我們套近乎。」
瞧著池航的頭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抽過一旁的巾帕,快步走到池航的面前,「你頭髮沒擦乾又上床了。」
走到池航的身旁,一把將池航拉起來,拿著巾帕將池航的頭髮全都包裹起來,輕輕的搓了搓,「頭髮不幹就躺下,對身體不好。」
「我自己來就好了。」說著,池航從林穀雨的手中將巾帕拿過來。
「你每次都沒記住。」林穀雨忍不住的多說了一句,想著她也變得嘮叨了,或許女人都是在長久的生活中,忍不住的嘮叨起來。
彎下身子湊到池航的唇邊,蜻蜓點水般的落下一吻,「吧唧」一聲,林穀雨忙的站起身子。
「洗澡嗎?」池航說著,從床上下來,指著屏風後面,「我已經讓人加好熱水了,直接洗就好了。」
林穀雨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我沖一下,今天忙活了一天。」
「我幫你搓背?」池航覺得這活既好又不好,對他來說是個極大的挑戰。
沒有男人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沐浴的樣子而無動於衷。
「不用了,」林穀雨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我今天有點累。」
太清楚池航心裡想著的是什麼,林穀雨毫不猶豫拒絕了,拿著歡喜的衣服直接進去了。
池航有些失落的半躺在床上,拿起一旁的書,默默的看著。
翡翠院。
馮氏從帘子後面出來,擦著頭髮,緩步走到床邊,望著徐始手裡捧著一本書坐在那,湊了過去。
「老爺,」馮氏開口叫道,細眯著眼睛,「您說,母親是什麼意思?」
書頁嘩啦啦翻動的聲音。
徐始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書上,隨口說道,「不過就是的母親請來的客人,能有什麼意思?」
「你真的覺得,他們只是母親請來的客人?」馮氏的眉頭輕蹙著,搖了搖頭,「我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那麼一大家子的人來咱們府上住下,還住在了銀松居,肯定有所圖。」
「胡思亂想什麼呢,」徐始偏頭望向一旁的馮氏,嚴肅的說道,「母親就算是在糊塗,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怕那個池航是……」馮氏剩下的話語沒有說出來,眉頭蹙成一團。
「徐峰去年經常去池航那邊,我就讓人留意了一下,」徐始將手裡的書放到一旁,起身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淺酌了一口,潤潤嗓子,「這池航是卻是是池家的人沒有錯,雖然長得跟父親有幾分相似,但確確實實不是咱們徐家的人。」
馮氏點點頭,這才鬆了口氣,她可不想三房再出來一個人,到時候搶了自家老爺的侯爺的位置。
「既然不是咱們徐家的人,」馮氏臉上的笑意更加的燦爛,擦著頭髮的手也輕快了許多,「明個我就老二媳婦過去瞧瞧,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不,到時候也好在母親那邊留個好印象。」
聽著馮氏這麼說,徐始輕輕的搖頭,卻也沒說什麼。
銀松居。
林穀雨擦著頭髮從帘子外面走了出來,慵懶的坐在床上,對著池航說道,「以後還是下午洗頭髮,晚上洗頭髮要等頭髮幹了才能睡覺,實在是太麻煩了。」
「那是你頭髮厚。」池航淡淡的說著。
林穀雨笑著應道,「這倒是,別人半個時辰頭髮就幹了,我的頭髮怎麼都要一個時辰。」
夜漸漸的深了,桌子上的蠟燭發出暖黃色的光芒,整間屋子顯得更加的暖和。
林穀雨的頭髮幹得差不多了,身子緊緊地挨著池航的身子,兩個人共同看一本書。
這是一本遊記,裡面介紹了不同地方的不同風景跟習俗。
林穀雨困得上眼皮跟下眼皮忍不住的打架,伸手拉了一下池航的胳膊,抬眼望去,「咱們睡覺吧,我有點困了。」
「以後困就早點說,別熬夜。」池航說著,合上手裡的書,起身將桌子上的蠟燭吹滅,摸著黑躺了回去。
剛剛躺下,旁邊就湊上一個溫暖的身子。
池航伸手將林穀雨攬在懷裡,手將被子往林穀雨那邊拉了拉,摸著林穀雨全部都蓋好了,這才閉上了眼睛。
翌日一早,林穀雨還未睡醒,是被池航叫醒的。
林穀雨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睡眼惺忪地望向池航,聲音帶著些許的困意,「現在什麼時辰了?」
「卯時,」池航說著,拿過一旁的衣服,緩緩的穿上,「你昨晚不是說要去給老夫人請安?」
身子就像是散架了一樣,林穀雨只覺得渾身上下難受的要命,打了一個哈欠,「是,說是教我怎麼打理一個大家族。」
不情不願的起身,林穀雨覺得孟氏毫不客氣,讓她幫忙打理家。
況且這不是自己的家。
林穀雨洗漱好了吃過早飯,這才去了老夫人那邊。
等著林穀雨到那的時候,老夫人正好用完早膳,何媽媽笑著將林穀雨請了進去。
「池夫人可是來了,老夫人可是念叨了許久。」何媽媽笑眯眯的說著,越瞧越覺得池夫人知書達理。
一般的鄉下婦人大都粗鄙,卻不想池夫人竟是這樣玲瓏剔透的人,不過說一兩句,她竟全都懂了,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等著林穀雨進屋的時候,就瞧見孟氏捏著一個桂花糕在嘗嘗。
「請老夫人安。」林穀雨微微施禮。
「快起身。」孟氏忙笑著說道,「快些賜坐。」
林穀雨順從的坐在孟氏身邊的椅子上,等著孟氏吃完手裡的桂花糕,就看到孟氏拿著巾帕將唇邊的殘渣擦乾淨之後,這才開口說道,「何媽媽,去將賬本拿過來。」
林穀雨心煩意亂的,如坐針氈,這還真的是教她打理家。
何媽媽笑著應了一聲是,帶著一個丫鬟出去了,等著在進來的時候,身後的那個小丫鬟手裡抱著一沓賬本。
林穀雨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崩潰過,這燙手的芋頭是不接也得接了。
「穀雨啊。」孟氏慈愛的望向一旁的林穀雨,開口叫道。
林穀雨微微轉身,笑著望向一旁的孟氏,聲音溫順,「老夫人。」
「聽說你曾經治好過天花,」孟氏聲音帶著些許的疑惑,「想來醫術非常好吧!」
林穀雨微微點頭,猶豫地開口說道,「不過就是略懂些皮毛罷了,算不上好。」
「這普天之下,能夠治天花的人除你之外並無一人。」孟氏望向林穀雨的眼神滿帶著讚美,心裡想著如果當初孫子徐良病重的時候穀雨在的話,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局面了,「我今個不考你醫術,你且看看這些賬本,看看能發現什麼不。」
「是。」林穀雨從丫鬟的手中接過第一本賬本,正要打開的時候,就瞧見外面有個丫鬟倉促地從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