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她心疼徐峰
徐束青目光在林穀雨的身上打量了一下,眸中的清冽漸漸地散去,咳嗽了一聲,聲音努力地軟下來,「我家主子知道老爺夫人要離開侯府,侯府眼線太多,等老爺夫人搬離了的侯府,主子說請你們過去敘敘舊。」
林穀雨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頓,身子微微一頓,抬眼望向徐束青,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徐束青驚愕地望向林穀雨,慌亂地躲避著林穀雨的視線。
果然是。
林穀雨的雙眸微微眯起,認真地望著徐束青,轉身朝著椅子走去。
在徐家能夠幫他們池家的人,除了老夫人,就只有一個人了。
林穀雨慵懶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望著自己的指甲,聲音平靜,「這事徐峰知道嗎?」
徐束青的低著頭,聲音冷漠,「不知道。」
想來也是,如果徐峰知道的話,也不會拼死拼活的將他們請過來了。
「你們家主子真的是打了一手好算盤,竟然這般謀划,」林穀雨微抿了一下唇,眉頭擰在一起,「我很期待徐峰知道這件事情時候的反應。」
徐束青忙不迭地的跪在地上,恭敬誠懇的說道,「夫人求您了,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跟峰少爺說,他會承受不住的。」
說徐峰可能承受不住,那徐良裝死,讓徐峰一個人苦苦支撐著,萬一徐峰跟子軒兩個人被害死了怎麼辦?
徐良還真的會想,自己炸死了,逃走了。
「你回去吧,我是不會要你的。」林穀雨眉頭緊擰著,當時猜測是徐良,純屬是猜測,在看到徐束青臉色的時候,她明白自己是猜對了。
為了給徐良報仇,徐峰連飯來不及吃,在他們兩個人面前的恭恭敬敬,只是為了保護徐良唯一的孩子。
子軒小小年紀不苟言笑,跟著豆沙玩的時間久了,孩子心性也出來了。
「夫人,若是您執意趕走束青的話,束青即便是死也不會遵從您的命令,除此之外,您讓束青做什麼,束青都願意去做。」徐束青跪伏在地上,萬分誠懇地說道。
林穀雨的眉頭的忍不住的蹙起,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生氣地起身朝著屋裡走去。
傍晚的時候,池航總算是回來了。
池航嘴角緩緩的勾起,瞧著剛剛出去一定是有好事情。
「池航哥,今天中午的時候你去忙什麼了?」林穀雨將他們新買的料子鋪在床上,比量著池航以前的衣服正在裁剪。
池航伸手將外衫脫下來,走到林穀雨的面前,將林穀雨手中剪刀拿下來,放到一旁,坐在凳子上,攬著林穀雨的腰,將她抱在自己的腿上。
林穀雨不自在的動了動,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羞澀的池航哥現在也變得很隨便了。
「昨天晚上徐峰就讓人將徐良的屍體偷出來了,那骨頭都已經的發黑了。」池航緊握著林穀雨的手,一臉認真地望著林穀雨,「老夫人覺得這件事情太嚴重了,就讓人徹查徐良被害的事情,還有宗祠被燒的事情。」
「六夫人呢?」林穀雨抬眸望向池航,猶豫地開口問道。
「徐峰找到了當年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親口說,只是不小心闖進來的,」池航眉間的惆悵緩緩的舒展開,「子軒沒有娘自然是不合適的,老夫人便鬆口饒恕了六夫人,只是六夫人這輩子不能出府一次,只能在徐府裡面走動,也不能隨隨便便的見客。」
林穀雨聽著池航那麼說,胸口堵得難受,伸手環抱著池航的腰,臉微微靠在池航的肩膀上,似乎好受了許多。
她只願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他們兩個人能過上簡單的生活,再也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池航哥,」林穀雨鼻頭的有些微微泛酸,眼圈濕漉漉地,輕抿了一下唇,努力地讓她的聲音保持平靜,「你有沒有跟老夫人說我們離開的事情?」
「說了,老夫人不大想我們走,我將宅子已經買好的事情說了,老夫人說找人給我們算個日子,什麼時候適合搬家。」池航覺得心滿意足地抱著林穀雨,伸手輕輕地順了順林穀雨的頭髮,對於林穀雨這麼親密的動作,心裡得格外的滿足。
「好。」林穀雨輕抿著唇,聲音有些顫抖,「徐峰他,他以後打算做什麼?」
池航猶豫地垂眸望著林穀雨,緩緩地的開口說道,「徐峰自然是將子軒帶大。」
莫名地為徐峰有些鳴不平,林穀雨緩緩地閉上眼睛,再睜眼的時候,眸間的憂傷消失不見,坐直身子,伸手環抱著池航的脖頸,「其實如果侯府裡面的人都跟著大爺學習的話,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很多人,永遠都想要不勞而獲,為了他們的私利,做出了不可饒恕的事情。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有些事情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風消雲散,但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總有一天會被別人知道。
「那些人懶。」池航眸中有些厭煩,緩緩地開口說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沒有人能一輩子都錦衣玉食,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爭取來的。」
聽聞池航這麼說,林穀雨笑著點點頭,輕抿著唇,「池航哥,你說的對,那徐達有沒有露出馬腳?」
燈下望美人,美人更美。
林穀雨不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移開不眼的美人,她的五官單獨看來並不完美,但是拼湊在一起,讓人有些說不出的舒服,尤其她笑起來的時候,的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怎麼了?」林穀雨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池航說話,臉上的笑容凝固下來,歪頭疑惑地望著池航,頭上戴著的流蘇隨之晃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沒有。」池航猛然回過神,眉頭不自覺的擰在一起,微抿了一下唇,「只是仵作指證徐達,全被徐達反駁了。」
林穀雨眉頭的微蹙著,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看來那些人是有備而來的。」
「現在只能證明的徐良是被人害死的,別的什麼都證明不了,」池航的心裡有些難過,輕抿著唇,「不過好在季氏出來了。」
「子軒的娘出來了,日後就讓季氏照顧子軒就好了。」林穀雨的唇角勾起一個淡淡地弧度,心裡卻有些難過,想著還是早點從徐府裡面搬出去,那樣就能早點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
翌日一早,孟氏身邊的水仙一大早就來了銀松居,說是老夫人請他們過去一趟。
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朝著孟氏的養生院走去,等到院子裡面的時候,就瞧見季氏站在門口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季氏一襲白色的衣裙,巴掌大的小臉,五官精緻,眉眼之間帶著些許的惆悵。
在看到池航跟林穀雨過來的時候,孟氏緩緩地起身朝著林穀雨那邊走去。
「池夫人。」季氏溫婉的聲音緩緩地響起,朝著林穀雨微微行禮。
「六夫人實在是太客氣了,」林穀雨唇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忙的扶著季氏起來。
「如果不是池夫人的話,我可能這一輩子都在那個破院子裡面度過了,」季氏雙眸含水的望向林穀雨,滿眼感激地望著林穀雨。
林穀雨忙搖搖頭,笑著說道,「是六夫人命好,所以這一次能夠洗刷冤屈。」
季氏微微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優雅從容都說道,「二位請進,奶奶在等著你們呢。」
池航看了一眼林穀雨,伸手握住林穀雨的手朝著裡面走去。
這天越發暖和了,林穀雨現在也不用帶暖爐,不過手還是冰涼的,池航每次牽著林穀雨的手,也是為了幫著林穀雨暖手。
季氏的目光落在林穀雨跟池航兩個人的牽在一起的手,微微恍惚著,輕抿著唇。
望著那兩個人朝著裡面走去,季氏抬手捂著胸口跟了上去。
一進門,季氏就聽到孟氏挽留的話語,「這侯府大得很,原是想請你們兩個人一直住在這裡,卻不想你們兩個人偷偷的買了宅子。」
「我家孩子太多了,怕擾了侯府的清凈,這就想著出去,」林穀雨看了一眼池航,笑著望向孟氏,「正好的家裡鋪子打算開業,買的宅子離鋪子近,也方便過去照看。」
京城很大,有的人家一戶宅子的大小都快要趕上下面的一個村了,這來來去去確實不方便。
「知道你們要離開,我昨個下午就找大師幫忙算過了,說是明日適合喬遷,不如明日?」孟氏真心實意地說道,笑顏盈盈地望著林穀雨。
「有勞老夫人了。」本來池航說的今天走,不過就是晚走一天,林穀雨笑著答應了。
孟氏為了給兩個人送行,說是晚上辦個宴席,這個被林穀雨推卻了,他們又不是徐家的人,何必弄這麼多的事情。
幾個人正說著,梅花低著頭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給屋裡的主子們一一行禮,這才說道,「老夫人,軒少爺來了。」
子軒?林穀雨的眉頭微蹙著,這個時候徐子軒不應該在學堂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