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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廢人

  「難道六夫人還真的殺人了?」林穀雨不經意地笑著說道。


  林穀雨臉上的表情漸漸地凝固下來,望著古氏一臉嚴肅的樣子,忍不住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這才開口問道,「這?」


  古氏輕抿了一下唇,惆悵地站起身子,抬眸望向林穀雨,「我家老爺說的,他看人從來都不會看錯,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個我來給你們送行。」


  沒有真實憑據。


  想到徐子軒說的話,林穀雨的心裡有個疙瘩,「大嫂,不多留一會嗎?「


  在聽到林穀雨這麼說,古氏輕輕地搖搖頭,笑著說道,「不了,你不是還要收拾東西嗎,我先回去了。我和老爺也在收拾東西,估計過幾天我們也要走了。」


  聽到古氏那麼說,林穀雨起身笑著將古氏送走了。


  只要一想到要搬新家,林穀雨的心裡就忍不住的興奮,唇角微微勾起。


  第二天一早,池航就讓張久和小雪帶著丫鬟們直接將他們的東西全都搬到馬車上,兩輛馬車幾乎一次就將東西搬過去了。


  剛來京城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帶很多的東西,住下來的時候,徐府給他們準備了東西,也沒有出去買,走的時候倒也輕快。


  新家的院落早就分好了,林穀雨有些疲憊的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休息,望著那些丫鬟來來回回匆忙的收拾東西,偏頭望向一旁的池航。


  「今天大嫂來找我,」林穀雨微微壓低聲音,「說是子軒的娘有些不對勁。」


  「咱們的事情算是了解了,」池航笑著倒了一杯水,遞到林穀雨的面前,「本來以為子軒無父無母了,子軒的娘還在,那就用不著我們了。」


  林穀雨將池航手裡的被子接過來,淺酌了一口,微抿了一下唇,抬眸望向池航。


  「我說的不對嗎?」池航有些困惑地問道。


  林穀雨將手裡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看了一眼旁邊忙碌的丫鬟,起身走到池航的面前,伸手拉著池航的手朝著卧室裡面走去。


  「怎麼了?」池航疑惑地望著林穀雨。


  等著兩個人到了卧室裡面,林穀雨看了一眼外面,伸手將門關上了。


  「怎麼?」池航一臉疑惑地望著林穀雨。


  「我怕有人偷聽。」林穀雨靦腆的一笑,嘆了一口氣,「其實,徐良沒有死。」


  池航臉上的表情一頓,眉頭擰成一團,「你說的可是真的?」


  「家裡不是來了一個丫鬟嗎,」林穀雨定定的望著池航,微抿了一下嘴唇,「那個丫鬟叫做徐束青,就是徐良專門派過來的。」


  徐束青。


  徐良沒有死?

  「可是徐峰說了,徐良早就……」池航覺得腦子有些混亂,眉頭輕蹙著,眼神飄忽不定,「他怎麼可能活著呢,那天我們看到的屍體是誰的?」


  林穀雨輕抿了一下唇,並沒有說話,「我不知道這件事情要不要跟徐峰說,就一直沒有說,我想著要不等我們先見了徐良,之後在想想要不要告訴的徐良?」


  聽著林穀雨這麼說,池航心裡有些混亂。


  想到初次見到徐峰的時候,徐峰為了徐良徐子軒,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


  徐峰真的是一個很正直的人,一個只為了徐子軒著想的人,後來跟了他們,所有的事情全都跟他說,教會池航很多新的東西。


  「什麼時候去見徐良?」池航聲音冷了下來,那些達官貴人,真的將所有的人都玩弄於手心中。


  如果徐峰沒有堅持下來,萬一被別人殺害了,那怎麼辦?

  「我想著明天就去見見徐良,」林穀雨惆悵地開口說道,抬眼望向池航。


  家裡的東西收拾也很快,人多力量大,丫鬟們收拾好了,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了。


  吃過午飯,林穀雨專門將徐束青叫了過來。


  徐束青從牆頭上翻下來,快步走到林穀雨的面前,跟著林穀雨進了卧室。


  林穀雨坐在椅子上,瞧著徐束青抬頭挺胸地站在原地,倒是有些軍人的氣質。


  「你當初說,只要我們離開了徐家,你就帶我們去見徐良。」林穀雨端起一旁的茶盞,右手托著盤子,左手將茶蓋掀開,輕輕地吹走了茶葉,「那就明天吧,你今天去那邊問問。」


  「是。」徐束青果敢地應道。


  聽到徐束青答應了,林穀雨緩緩地起身走到徐束青的面前,「既然你非要在這裡,那也行,以後跟著小雪做事,她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是,夫人。」徐束青靜靜地望著林穀雨的臉,輕抿了一下唇,「多謝夫人不嫌棄。」


  「你先出去吧。」林穀雨抬眼望著徐束青,一臉平靜地說道。


  聽到的林穀雨這麼說,徐束青微微點頭,轉身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徐束青眼圈發青的走到林穀雨的面前,「夫人,主子已經同意了,中午邀請您跟老爺一起過去。」


  「去哪裡?」林穀雨抬眼望著徐束青。


  「再過半個時辰出發正好可以到城外的酒樓。」徐束青一臉平靜地說道。


  林穀雨看了一眼身邊的池航,隨後望向徐束青,微微點頭,「那好,我去收拾一下,現在就過去。」


  林穀雨起身走到池航那邊,拉著池航直接回房間了。


  林穀雨將銀針自製的草藥全都裝在了小包袱裡面,抬眼望向池航驚愕的眼神,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怎麼帶那麼多的東西?」池航眉頭微蹙著。


  「以防萬一。」林穀雨真的不能確定徐良是不是好人,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多準備了一下。


  裝好那些東西,林穀雨連忙簡單地補了妝,這才跟著池航一起出去。


  他們一行人直接坐馬車去,為了省事。


  馬車晃晃悠悠的,林穀雨靠在池航的身邊,心裡有些顫抖。


  京城外面依舊是一片繁華,酒樓客棧比比皆是。


  京城裡面的土地有限,大多數有錢的人的家全都在京城裡面,還有一些商鋪。


  一般家庭的人,全都是住在外圍的,出了京城,這邊的東西就便宜了許多。


  河邊楊柳依依,河中有個酒樓,和岸邊靠著一條很寬的橋連接。


  徐束青雙手放在身前,安安靜靜地站在林穀雨的身邊。


  這一次來,就只有林穀雨跟池航兩個人來了。


  酒樓有五層,一路走來,瞧見不少地讀書人,在一旁討論詩詞歌賦。


  「主子在五樓。」徐束青走到的樓梯口的時候,輕聲說道。


  五樓不是一般人能夠上的,如果不是徐束青每次拿出去一個令牌的話,估計他們兩個人會被卡在了三樓。


  走到五樓的時候,林穀雨瞧著四處都是房間,忽然間鼻尖傳來一陣荷花清香。


  徐束青引著兩個人朝著天字一號房走去。


  徐束青緩緩地將門打開,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池航伸手握住林穀雨的手,微微點頭,拉著林穀雨朝著裡面走去。


  荷花的清香就是從這間屋子裡面傳出去的。


  繞過帘子,林穀雨就看到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偏頭望著窗外。


  「主子,池老爺池夫人我已經帶到了。」徐束青對著那個身穿黑色衣衫的男子說道。


  桌邊的男子緩緩的轉頭,當林穀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二位來了,請坐。」男子眉眼彎彎,聲音沙啞。


  「多謝。」池航風輕雲淡地說著,拉著林穀雨坐在了徐束青的對面。


  徐良的臉上滿是刀痕,幾乎的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林穀雨的雙眸在徐良的臉上打轉,忍不住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我是徐良,」徐良說話的時候,臉上的傷口有些猙獰,「這段時間真的是感謝二位了。」


  「客氣的話語不用說了。」池航眉頭輕蹙著,目光在徐良的臉上打轉,「既然你還活著,你為什麼不回侯府?」


  徐束青低著頭站在一旁,就像是一塊木頭。


  徐良黯然垂下眼眸,輕聲說道,「當我清醒的時候,侯府的人全都以為我死了,而且我的臉變成這個樣子了,我也不能走了,手不能動,一個廢掉的我,回去也只是等死。」


  手腳被廢了?

  「是誰做的?」池航忍不住地開口問道。


  「我當時昏迷中,好像聽到了我夫人跟一個男子的爭吵聲,剩下的記不清了。」徐良微抿了一下唇,「不過唯一確定的是,徐達確實給我下藥了,不過是安神葯,安神葯的分量太多了.……」


  「我查了這麼多年,等到最後,我才發現,到死是誰對我這麼做的。」徐良抬眼望向林穀雨跟池航,「或許你們永遠都猜不到。」


  六夫人?

  林穀雨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第一反應是季氏。


  「她是學醫的,精通醫理,可是我這個樣子全都她用銀針破壞了我的手腳筋。」徐良目光在林穀雨的身上打量著,聲音惆悵,「我身子本就羸弱,現下更是已時日無多,只希望你們能幫我照顧一下子軒,我已經沒有能力困住她了。」


  「那個人,是誰?」林穀雨聲音微微顫抖著,疑惑地望向徐良,顫抖的開口問道。


  一陣風吹過,林穀雨只覺得內心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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