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為主操心
「你睡會,我去給煮點醒酒湯。」林穀雨幫著陸子煜擦好臉,收好巾帕,輕聲開口說道。
小雪裝模作樣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心裡的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們家夫人的什麼都好,就是有的時候對男女之間的事情不知道有點距離。
陸子煜抬手抓著林穀雨的手,手心裡傳來地清涼的感覺,可那涼意卻像是熾熱的火焰一般灼傷著他的皮膚,胸口下面那顆跳躍的心,似乎為了面前的女子跳得更快了些。
林穀雨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眉頭輕蹙著,伸手就要推開陸子煜的手。
「我……」陸子煜抬眼望著林穀雨,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林穀雨微微一愣,一臉疑惑地望向林穀雨。
陸子煜猶豫地的鬆開了林穀雨的手,卻依舊不死心的抓著林穀雨的衣袖。
林穀雨知道陸子煜已經喝醉了,耐心地說道,「你睡會。」
林穀雨說著,將衣服從陸子煜的手中抽出,轉身離開了。
手中還殘留著她的溫度,陸子煜這麼想著,整個莫名地興奮。
酒精麻痹著陸子煜所有的感官,眼皮沉重,時不時耷拉下來。
林穀雨到了廚房,看著那些人正煮著醒酒湯,走過去直接接手。
等著醒酒湯煮好了,林穀雨讓小雪將一碗帶到了陸子煜的房間,自己端著一碗回到了卧室。
池航喝醉酒之後還是很乖的,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睡覺。
林穀雨拿著勺子輕輕地攪拌了一下,舀出來一勺子放到唇邊試了試溫度。
不是很燙了,林穀雨將醒酒湯放到一旁的柜子上,小聲地將池航叫起來。
「恩?」池航眼皮沉重著,眯著眼睛努力地望著林穀雨,迷迷糊糊地說道。
「喝點湯。」林穀雨扶著池航半靠在床頭邊上,端著碗,細心地舀了一勺醒酒湯遞到池航的嘴邊,輕聲說道,「喝點。」
池航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在看到林穀雨那張擔心的臉,緩緩地張開唇。
林穀雨望著池航,嘴角掛著清淺的笑容,「下次還喝那麼多的酒嗎?」
「頭有點痛。」池航抬手放到太陽穴旁邊,輕輕地揉了一下,「你去看陸子煜了嗎?」
「看過了,醉的不輕。」林穀雨眉頭輕擰著,「好像都分不清誰是誰了,吐了很多。」
池航閉著眼睛唇角忍不住的勾起來。
林穀雨遞到池航的嘴邊一勺糖,池航順從地喝著醒酒湯。
等著喝完醒酒湯,林穀雨扶著池航躺下,將被子給他蓋好,這才端著碗出去。
林穀雨不放心地去了一趟客房,剛進去,就瞧見小雪端著醒酒湯,勺子都遞到了陸子煜的嘴邊,陸子煜愣是不喝。
「夫人。」小雪很是頭疼地站起身子,羞赧地望向林穀雨,「陸大夫不願意喝。」
「睡著了?」林穀雨皺著眉頭,走到床邊,望著陸子煜緊閉的雙眸,眉頭擰成一團,看起來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夫人,這怎麼辦啊?」小雪焦急地望向林穀雨,擔心地問道。
陸子煜的臉色發黃,看著就知道他喝的有些太多了。
「陸大夫?」林穀雨伸手晃了一下陸子煜的胳膊,開口叫道。
陸子煜眉頭擰成一團,沒有一點反應。
林穀雨使勁的推了一下陸子煜。
陸子煜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抬眼望向林穀雨,聲音很輕,「谷……雨?」
「喝點醒酒湯。」林穀雨說著,幫著陸子煜靠在床頭邊上。
陸子煜雙眸染上了憂傷,蒼白的嘴唇微微張開,任由著林穀雨喂他喝醒酒湯。
躺著喝的時候,陸子煜的嘴邊不經意留下殘漬,林穀雨的拿著巾帕,輕輕地幫著陸子煜擦掉嘴邊的殘漬。
喂完陸子煜喝醒酒湯,林穀雨緩緩地的起身,順手將陸子煜身上的被子蓋好,「你睡會!」
胸口好像有什麼要破膛而出,陸子煜努力地壓抑著,醉眸緊緊地追隨著林穀雨的身影。
當她消失在門口的那一瞬間,陸子煜有些喘不過氣來,眼圈忍不住地泛紅。
他曾經是那麼的驕傲高高在上,睥睨著那些為了那些情愛要死要活的人,他一直都以為,他不需要別人的情愛,他什麼都不缺,只要醫書,他就有了整個世界.……
頭部脹裂般的隱隱作痛,酒精麻痹著平日里清醒的理智,陸子煜緊咬著牙關。
他曾經以為,他只要遠遠地看著林穀雨就好,因為林穀雨醫術好。
可是現在……
好像……
他在意的不光是她的醫術。
在剛剛那一刻,他想要將她留在身邊,求她這輩子跟他一起。
喉嚨痛苦地滑動著,眼圈泛紅,陸子煜死死地抓著身下的床單,就像是這樣能夠抓住林穀雨一樣。
可是到了最後,他卻只能無力地鬆開。
如果真的喝醉了,他或許做一直想做卻沒有做的事情。
理智真是可怕的東西,雖然身體已經醉了,可是頭腦卻格外的清醒。
陸子煜緩緩地閉上眼睛,可憐可悲地想著,他一定是因為林穀雨的醫術才會在意她,如果有個女子的醫術比林穀雨還好的話,他應該會喜歡那個女子吧。
抬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他的手碰到林穀雨碰過被子的地方,似乎依舊能夠感覺到林穀雨手中的溫度,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了。
穀雨。
能夠光明正大的叫這兩個字的只有池航了。
林穀雨總算是得了閑,打算將她跟池航的情侶裝做出來。
林穀雨覺得自己做的衣服也不是很好看,有的時候線都縫不直,也不知道池航為什麼這麼固執的想要她做衣服。
小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抬眼看了一眼林穀雨,眉頭微蹙著,欲言又止的。
「怎麼了?」林穀雨抬眼看了一眼小雪,疑惑地開口問道。
「沒。」小雪不自在地說道。
林穀雨停下手裡的活,抬頭看向小雪,唇角微微勾起,「你一直在看我,難道不是有事嗎?」
小雪將手裡的衣服放到針線筐子裡面,眉頭微蹙著,猶豫地問道,「夫人,我覺得有些不妥。」
「什麼不妥?」林穀雨接著忙做衣服,想著將袖子多縫兩遍。
「夫人,您不能跟男人走得這麼近。」小雪支支吾吾了半天,豁出去地開口說道。
「和誰?」林穀雨滿是的疑惑地望向小雪,努力地想了想,好像並沒有跟哪個男的走的近。
小雪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走到林穀雨的身邊,彎下身子在林穀雨的耳邊低聲細語。
「原來你是說陸大夫啊。」林穀雨眉眼帶著笑意,開口說道,「我覺得你想太多了,我跟他沒關係。」
「奴婢知道您跟陸大夫沒有關係,但是別人可不一定就這麼想了。」小雪認認真真地說道,面色甚是嚴肅,她但是不走,就是為了給林穀雨證明清白。
林穀雨的眉頭微蹙著,停下手裡的活,沉思片刻,猶豫地開口說道,「我覺得你真的想多了。」
「奴婢絕對沒有想多,陸大夫他……」小雪焦急地開始辯解。
「他喜歡醫術,」林穀雨笑著望向小雪,開口解釋道,「在他看來,越是疑難雜症,越對他胃口,他就越著迷,說明白些,他就是個醫痴。」
「可是.……」
小雪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林穀雨接著說道,「或許你覺得陸大夫對我另眼相看,其實是有原因的,因為我醫術還可以,估計他沒有見過幾個醫女吧。」
「是這樣嗎?」小雪也知道自家夫人醫術好。
林穀雨抬眼認真地望向小雪,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他真的有那種想法,不可能什麼都不表示吧。」
就像是當初池航想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來了一個變相的告白,林穀雨想起以前的事情,有種時過境遷的感覺。
「陸大夫是世家子弟,自然是知道他需要什麼,他們那樣的人是不可能有自己選擇另一半的權利,他們的婚事定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林穀雨抬眼望向小雪,一本正經地分析道,「陸大夫他跟我們不一樣。」
林穀雨說的小雪都知道,只是她總覺得陸大夫對自家夫人不一樣。
「你一直在想什麼呢!」林穀雨笑著望向小雪,唇角輕輕的勾起,「快去做衣服。」
林穀雨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眉頭微蹙著,「時候不早了,晚點又要做飯了。」
「夫人讓廚娘做飯就好了,沒必要自己那麼辛苦。」小雪鋒這衣服隨口說道。
林穀雨眸中掛著笑意,「我想著以後不忙了,我每天下廚。」
「那樣夫人就太累了。」小雪有些心疼地說道。
「池航哥最近吃得少,瘦了不少,我原本擔心他病了,偷偷的幫他把脈,」林穀雨說著,繡花針在她的手中轉了一個圈,直接打了一個結,拿起一旁的剪刀將線剪斷,「他身子沒事,估計是飯菜不合口,所以才會吃得少。」
林穀雨抬眼望著小雪,打趣道,「等你以後嫁給了張久你就知道了。」
「夫人。」饒是小雪的臉皮再厚,也忍不住的紅了起來。
兩個人閑聊了一會,瞧著時候不早了,林穀雨收起針線活準備去做飯。
剛要出門,就看到豆沙身邊的書童小竹慌裡慌張地從外面跑進來,跑到門檻兒的時候,絆倒在地,小竹一臉焦急地大聲叫道,「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