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女鬼
林穀雨握著池航的手更加的用力,身子不由自主地靠近池航,眉頭擰成一團。
抬眼看了一眼四周,陣陣冷風吹過,帶來幾分凄涼,林穀雨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邊傳來的。」徐峰看著東邊,一臉平靜地開口說道。
「我們過去看看。」池航微微點頭,正要抬腳朝著那邊走去,就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偏頭看了一眼林穀雨,「要不我先將你送回的馬車那邊?」
雖然有些害怕,但是林穀雨強裝作鎮定的樣子,輕抿了一下唇,開口道,「我沒事,我們過去瞧瞧。」
池航還想在說什麼的時候,發現林穀雨已經拉著他朝著那邊走去。
幾個人朝著那邊跑了許多步,遠遠地就瞧見徐束青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手中拿著一把長劍,似乎對準著什麼。
走近的時候,三個人才發現,有個穿著白色衣衫的小姑娘嚇得花容失色跌倒在地上,驚恐地望著徐束青。
原來剛剛那個聲音就是這個小姑娘發出來的。
那個小姑娘看起來十三四歲的樣子,戒備地看向剛剛過來的池航林穀雨跟徐峰三人,身子微微往後一挪,聲音發顫,「你,你們是什麼人?」
原來剛剛的白影就是這個小姑娘,林穀雨現在覺得不那麼害怕了,緩緩地走到那個小姑娘的面前蹲下,唇角微微勾起,溫柔地問道,「小姑娘,我們四個人不是壞人,不過就是無意間路過這裡,然後遇見你,過來看看。」
林穀雨說著,抬眸看向身邊的徐束青,遞給徐束青一個眼神,徐束青冷冷地將手中的長劍收起來。
許是沒有了長劍的威脅,那個小姑娘倒是不那麼害怕了,站起身子,豪爽地伸手將衣服上面的灰塵拍了一下。
林穀雨笑著跟著站起來。
「這裡是起山,」小姑娘耷拉著眼皮,眼睛在面前的那四個人的身上打量著,趾高氣昂地說道,「你們是外地人吧,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們!」
「恩,是外地人,」林穀雨瞧著這個小姑娘張揚跋扈的樣子,莫明地覺得她像是一隻炸毛了的貓,「這麼晚了,姑娘一個人在外面,是不是有些不大方便,不如我們送你回去?」
「打住!」小姑娘忙後退了一步,毫不猶豫地拒絕,眼睛在林穀雨的臉上打量了一下,淡淡地收回自己的手,雙手環胸,「這裡是我家,如果不是遇見你們幾個,我早就回家了,根本用不著你們送我回去,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好人。」
徐束青眉頭不悅地蹙起,她還未見過這麼蠻不講理的小姑娘,施施然地將左手中的長劍放到右手中。
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動作,那小姑娘臉色倏地一僵,眼神飄忽著,「我不想跟你們說話,我要回家。」
林穀雨的笑了笑,看了一眼周圍,「這黑燈瞎火的,你一個姑娘回去,實在是太危險了,不如我們幾個將你送回去吧。」
「跟你們幾個人一起才是最危險的。」小姑娘偏頭看向一旁,小聲地嘀咕著。
林穀雨原本還真的是一番好意,聽到那個小姑娘那麼說,眉頭忍不住地蹙起,「你我無冤無仇,我們幾個人也沒必要害你。」
「你們就是.……」小姑娘說了幾個字,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眼神飄忽著,轉身直接離開。
林穀雨看了一眼徐束青,徐束青飛快地繞到那個小姑娘的面前,亮出手中的長劍,直接攔住了那個小姑娘的去路。
「你,你,你……」小姑娘一雙鳳眼瞪得極大,就像是一顆圓棗一樣,驚恐地望著脖子上面散發著冷光的長劍,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告訴你們,你們敢動我一根汗毛,這輩子你也別想找到你們想要的。」小姑娘身子一寸寸地往後挪,等到她覺得離危險遠了一點的時候,肆無忌憚地說道。
林穀雨偏頭看了一眼池航,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小姑娘,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們沒打算要東西啊!」
那個小姑娘聽到林穀雨這麼說,目瞪口呆。
「那你們.……」
不等小姑娘說完話,林穀雨風輕雲淡地說道,「我們本來爬山的,如果不是姑娘鬼鬼祟祟的,我們也不會追過來一探究竟。」
「原來你們不是一夥的啊。」小姑娘羞赧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我以為你們是來偷東西的。」
林穀雨笑著搖搖頭。
「不知道姑娘知不知道陸生好大夫?」徐峰上前一步,恭敬地問道。
「不知道幾位找我做什麼?」
忽然間身後傳來一個蒼老有勁的聲音。
幾個人瞬間回頭。
林穀雨就看到一個身穿白衣頭髮全白的男子站在不遠處。
「爹爹。」剛剛還兇巴巴的小姑娘瞬間就像是一隻小狗狗一樣,巴巴地跑到白衣男子的面前。
「難道前輩就是陸生好大夫?」池航認真地開口問道,目光在那個人的身上打量著。
「正是。」
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陸生好跟著陸阿蠻兩個人在前面走著,他們幾個人默默地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的,就走到了一個小木屋面前,陸生好笑著將幾個人請了進去。
木屋很大,需要同時點上四盞蠟燭才能照亮。
林穀雨地目光在陸生好的臉上打量著,這人看起來還很年輕,就是這頭髮全白了。
「幾位請喝茶。」陸阿蠻不情不願地將茶水端了上來,一人一杯,隨後慵懶地坐在陸生好旁邊的椅子上,一手支著下巴,目光在那四個人的臉上打量著。
道了謝,池航將他們自己簡單的介紹了一遍,這才抬眸望向陸生好,恭敬地問道,「不知道陸大夫知不知道醉春風這種毒藥?」
陸生好將手裡的茶杯緩緩地放到桌子上,臉上原本溫柔消失不見,冷漠地看向面前的幾個人,「你們是誰?」
「陸大夫不用緊張,」林穀雨抬眸笑著望向陸生好,「只是我們有親人中了醉春風,只是想要過來打聽一下,這種毒除了陸家本家,是不是只有陸大夫會做醉春風?」
陸阿蠻趴在桌子上,眼睛在桌上爬動的蜘蛛上面打量著,似乎完全都沒有再聽別人的談話。
「醉春風?」陸生好的眉頭微蹙著,認真地望向林穀雨,「你們怎麼知道的?」
陸生好的雙眸微微一晃,心裡隱隱約約地好像猜到了些什麼。
「我是徐府中人,三房唯一的主子被人下了醉春風,」徐峰迫焦急地開口,放在椅子把手上的手不知不覺地用力,「晚輩只想要知道,是不是有人從陸大夫這裡拿走醉春風?」
「徐子軒中毒了?」陸生好難以置信地望向徐峰,猶豫地開口問道。
「是這樣的,」池航認真地點點頭,瞧著陸生好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看了一眼徐峰,隨即開口道,「現在子軒昏迷不醒。」
「這不可能,」陸生好眉頭擰成一團,一臉憂容,「怎麼可能給他下毒呢?」
池航徐峰林穀雨三個人聽著陸生好這麼說,眉頭擰成一團,心裡隱隱約約地有種不好的感覺。
「爹,醉春風不是……」
「阿蠻,不許多嘴,」陸生好冷冰冰地說道,面色嚴肅,「出去玩。」
陸阿蠻聽著陸生好這麼說,猛然將桌上的小蜘蛛全都收起來,冷眼看了一眼陸生好,怒道,「爹爹就是偏心!」
說后,陸阿蠻怒氣沖沖地直接離開了。
林穀雨望著陸阿蠻離開的背影,有些納悶。
「四位是不是弄錯了,」陸生好抬眼望向面前坐著的幾個人,猶豫地開口說道,「徐子軒,他,他不過就是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有人給他下毒呢?」
不等池航跟徐峰說話,林穀雨率先開口,「陸大夫,如果您不信的話,可以親自來看看,子軒現在就在我的府中。」
林穀雨的話就像是一個大鎚子一樣,重重地吹擠在陸生好的胸口上。
難道是真的?
陸生好的心裡有些納悶,想要問清楚,生怕問的越多暴露的越多。
「那好,我,就同你們一起過去瞧瞧。」陸生好猶豫了許久,決定還是自己親自去瞧瞧。
林穀雨望著陸生好憂心忡忡地樣子,笑著問道,「陸大夫,是誰從你的手中買走了醉春風?」
陸生好猛然抬眸望向林穀雨,眸中閃過一絲的慌亂,「我並沒有看清那個人的面貌。」
林穀雨看了一眼身邊的池航,沖著池航微微點頭。
池航端起一旁地茶水,優雅從容地掀開茶蓋,緩緩地喝了一口氣,這才悄無聲息地將手裡的杯子放到桌上,「陸大夫,在下有個問題,能否請教一下?」
陸生好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微微點頭,認真地說道,「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謝過陸大夫,」池航誠懇地說道,隨即有些困惑地的額開口問道,「事情是這樣的,那會在追小蠻姑娘的時候,無意間撞見了唐起將軍的墳,只是讓人奇怪的是,為什麼唐起將軍的墳旁邊,好像還有一個墳?」
陸生好臉上地血色漸漸消失不見,手指不安地抓著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