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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自作孽

  師爺聽到林穀雨這麼說,驚訝又讚歎地望向林穀雨,忙不迭地將徐如意的話全都記下來。


  「還有一件事情,為什麼你娘腹部會受傷了?」林穀雨只是的陳述了一件事實。


  「她……」徐如意說到這,沒有聲音了,眉頭擰成一團,似乎在掙扎著的些什麼。


  陸子煜抬眼望向林穀雨,兩個人只有十步之遙,可是這十步好像他永遠都都跨不過去。


  「為什麼大太太的身上受傷了呢?」林穀雨很有耐心地問道,引導著,「是因為愧疚嗎?」


  「是,」徐如意說著,眼淚緩緩地落下來,帶著哭腔地說道,「她知道嬸嬸離開舅舅是為了舅舅好,她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想要自殺,刺傷了自己。」


  「林穀雨當時是不是被唐氏找人截殺?」林穀雨問道這,語速漸漸的慢下來。


  「是,」如意獃獃地說著,「娘找了八個人,可是那些人卻沒有打過林穀雨。」


  林穀雨說完,抬眼看向目瞪口呆的京州府尹,一臉平靜的問道,「大人,您還需要在問些什麼嗎?」


  京州府尹獃獃地搖頭。


  「那好,我直接叫醒她了。」林穀雨說著,打了一個響指。


  徐如意獃獃地張開眼睛,臉上還有剛剛流下來的淚水。


  「好了。」林穀雨看著坐在椅子上面的徐如意,一臉誠懇,「謝謝你為我當證人。」


  徐如意雙腿一軟,若不是坐在椅子上,肯定會直接跌倒在地。


  她萬萬沒有想到,最後還是栽在了林穀雨的手中。


  京州府尹聽著林穀雨這麼說,目光不悅落在徐如意的臉上。


  剩下的就是宣判了,林穀雨沒有心情聽,對徐如意剩下的只有無奈跟傷心。


  心漸漸的沉下來,林穀雨走到池航的身邊。


  池航伸手握住林穀雨的手,唇角緩緩地勾起,輕聲說道,「沒事了,不要擔心了。」


  陸子煜偏頭望去,就看到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心裡有些不舒服。


  事情解決的很順利,唐氏就等著秋後處死,徐如意做了假證,說是要關在牢中兩個月。


  林穀雨跟池航兩個人緊跟著陸生好和陸子煜兩個人朝著外面走去。


  走到外面,陸生好看著不遠處的棺材,雙眼帶著淡淡地笑容,「我現在要回起山了。」


  池航跟林穀雨停下了腳步。


  「子煜,池夫人,」陸生好聲音帶著些許的滄桑,抬眼望向他們兩個人,緩緩地說道,「我有許多的醫書,你們要看嗎!」


  「叔,您這是?」陸子煜一臉疑惑地望向陸生好,有些不明白的他怎麼會忽然提起這件事情。


  陸生好輕舒了一口氣,嘴角帶著淡淡地笑容,緩緩地說道,「也沒什麼,只是想著,你年紀不小了,陸家就指望你了。」


  陸家是醫門世家,陸家的子弟大都從小就開始學醫,陸子煜也不例外。


  陸子煜天賦異稟,自從他娘因病去世,他更是將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鑽研醫術上面。


  「池公子,池夫人,我家陸子煜以後就拜託你們多多照拂。」陸生好目光在林穀雨的臉上掃了一眼,目光定定地看向池航,「日後麻煩你們了。」


  陸子煜聽聞陸生好這麼說,眉頭忍不住地輕擰著,疑惑地望向他,「叔,你說什麼呢?」


  陸生好輕輕搖頭,苦笑著望向陸子煜,「陸家的未來就在你的手中了。」


  陸生好帶著陸子煜坐在前面的馬車,池航跟林穀雨坐著自己的馬車,兩輛馬車之後,就是蘇眠的棺材。


  蘇家的人倒也沒有說什麼,同意陸生好將棺材直接拉著帶走了。


  馬車裡搖搖晃晃的,林穀雨靠在池航的身邊,昏昏欲睡,等到了傍晚的時候,一行人總算是到了起山。


  唐起地墳墓旁邊有一個很深的坑,陸生好讓人將蘇眠的棺材下葬了,隨後將唐起跟蘇眠的墓碑改了一下。


  死當同穴。


  莫名的,林穀雨就想起這個詞,憂傷的目光在墓碑上流連著。


  手被人握住,林穀雨抿唇一下笑,溫柔地望著身邊的男子。


  希望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就不要再有亂七八糟的事情,她想要過那種簡簡單單地生活,不想要每天過的這麼辛苦。


  至少不要再這樣提心弔膽了。


  時間不早了,池航林穀雨跟陸子煜就在山上休息了。


  陸生好將陸子煜叫到了書房裡面,看著一旁書架上滿滿地書,緩緩地將那些書從架子上拿下來,遞到陸子煜的面前。


  「你這是?」陸子煜一臉疑惑地望向陸生好,心裡有些奇怪的感覺。


  「這些全都是我手寫的,」陸生好心酸的望著手中的這些醫書,聲音惆悵,緩緩地說道,「說不定日後你還能用得到,畢竟我畢生所研究都已經寫了上去。」


  陸子煜心裡格外的不舒服,抬眼看了一眼陸生好,微抿著唇,猶豫地開口說道,「以後我有的什麼事情我找您就好了。」


  「我打算離開這裡了。」陸生好看了一眼周圍,微微張唇,「還有,我想要你幫我照顧一個人。」


  「阿蠻?」陸子煜微微抬眸。


  「恩,阿蠻年紀還小,等到了年紀大點了,給她找個合適的男人。」陸生好絮絮叨叨地跟陸子煜說了些別的。


  陸子煜抱著一沓子醫書從書房裡面出來,總覺得陸生好有些怪怪地,但是卻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子煜哥哥。」陸阿蠻端著茶盤走到陸子煜的面前,莞爾一笑,「爹爹的醫書寫的可好了,她可是輕易不給人的。」


  聽聞陸阿蠻這麼說,陸子煜眸中帶著淡淡的笑容,陸阿蠻直來直去地,這樣的小姑娘怎麼都不會讓人心生厭惡。


  陸阿蠻說著,看了一眼手中的茶盤,「我給爹爹送茶去了,他每天都睡不好,正好這些茶有安神地功效。」


  「好。」陸子煜說著,抱著樹轉身離開了。


  翌日一早,眾人都在昏迷中,就聽到一個尖銳的叫聲。


  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猛然醒過來,慌忙地穿著衣服朝著外面跑去。


  當他們兩個人聞聲而去的時候,就瞧見陸子煜衣衫半開地站在陸生好地房間外面。


  剛剛是陸阿蠻地叫聲,林穀雨抬眼看了一眼陸子煜,一臉疑惑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話音剛剛落下,林穀雨就看到陸阿蠻跪趴在床前,嚎啕大哭著,陸生好靜靜地躺在那張床上。


  「這是?」林穀雨的眉頭輕擰著,難以置信,「怎麼回事?」


  「爹,爹!」陸阿蠻哭著抓著陸生好的衣服,雙眼通紅,使勁地晃著安靜地躺在床上的陸生好,「你走了,我怎麼辦!」


  「爹!」


  「你起來啊,你不是說,今天是唐伯伯的生辰,你說最喜歡我今天下麵條的,你起來啊,不然你再也沒有機會吃麵條了!」
……

  陸子煜跟池航林穀雨三個人走到屋裡,想要安慰陸阿蠻,卻不知道怎麼安慰的好。


  林穀雨眼尖地看到桌邊有一封信,聲音黯啞,「阿蠻,桌邊有封信,是不是陸先生留下來地?」


  在聽到林穀雨這麼說,陸阿蠻帶著哭腔地抬眼看了一眼林穀雨,順著林穀雨的目光望去,抬手一把將臉上的淚水抹掉。


  陸阿蠻眼圈通紅,淚流滿面的,扶著床站起身子,踉踉蹌蹌地朝著桌邊走去。


  陸阿蠻看著信封上面寫著「陸阿蠻親啟」幾個字,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信封上,淚水模糊了視線,模糊了信封上那幾個字,陸阿蠻連忙拿著手使勁地去擦信封上的淚水,只是那些字跡變得更加的模糊了。


  小心翼翼地將信封打開,陸阿蠻將裡面的一張紙打開,拿到眼前,努力地睜開眼睛看著上面的字。


  淚水沾濕了眼眶,陸阿蠻一抬袖,一把將臉上的淚水擦掉。


  「阿蠻,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陸阿蠻怒氣沖沖地回頭看了一眼床上陸生好,小手使勁地攥著信,可當信有了褶皺的時候,卻又無奈地鬆開手裡的信,「不要傷心了,我已經苟延殘喘地多活了那麼多年,已經很滿足了,一直以來,我以為唐起是被人殺死的,沒有想到,唐起還真的是自殺,我一直以來未了的心愿也算是了解了,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你,你以後一定要聽子煜的話,不要任性,以後嫁人好好過日子。父親陸生好。」


  陸阿蠻看著那一張紙,就覺得陸生好好像只是隨便交代了一下,氣得臉色發紅,猛然將手中的書信撕碎,恨恨地丟在了地上,「你根本不把我當你女兒,你心裡全都是唐伯伯!」


  阿蠻哭著跑了出去。


  林穀雨瞧著陸生好安靜地躺在床上,根本就像是已經睡著了。


  陸子煜對於陸生好的事情,只是從長輩那裡聽到的,對於這個傳奇人物,他充滿了好奇。


  林穀雨緩緩地將地上那些紙片拿起來,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拼湊好。


  「唐起不是被別人殺死嗎?」林穀雨眉頭輕擰著,疑惑地看向身後的池航,「為什麼說總算明白唐起是自殺?」


  池航聽聞林穀雨這麼說,緩步走上前,看著桌上地東西,眉頭輕擰著。


  「以前有人懷疑是徐家三老爺在唐起回京的時候,專門出京去殺唐起,」陸子煜面色憂愁,心裡難受地要命,卻不知道該怎麼樣表達出來,「那日,確實有人證明,徐家三老爺跟唐起將軍見過面。」


  徐然去找了唐起?

  唐起之後自殺了?

  林穀雨覺得著中間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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