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已經分家了
池航率先走到門口,就看到池樹和池濤兩個人站在門口。
“老三,回家!”池濤緊繃著臉,眉頭皺的更緊。
徐寡·婦鬆了一口氣,原來池家的人,那就沒有什麽好擔心了。
將手裏的木棍放到一側,徐寡·婦走到池航的身邊,“你還是趕緊回去,在這裏,你也幫不上什麽忙。”
池航看了一眼徐寡·婦,感激萬分的說道,“辛苦大嫂子了,真的是謝謝你。”
徐寡·婦擺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大妹子救過我兒子,如果沒有她的話,我兒子肯定活不成了,我照顧她應該的。”
池航感激的看了一眼徐寡·婦,隨後跟在池樹的身後回家了。
池樹偏頭看了一眼池航,沒有在說什麽。
池濤瞧著池航眼睛一直黏在徐寡·婦的大門上,湊到池航的身邊,伸手將嘴裏的狗尾巴草拿下來。
“三弟,”池濤眉頭微微一抬,冷著臉問道,“你自從娶了三弟妹,你就越來越不聽話,咱娘都快要氣死了!”
池航抬眸瞧了一眼池濤,沒有說話。
真是個悶葫蘆,池濤將狗尾巴草往嘴裏一塞,吊兒郎當在前麵走著。
等回到家裏,周氏瞧見池航回來了,依舊耷拉著臉,聲音冷漠,“是不是你大哥二哥不去找你,你就不回家了?”
木然的站在原地,池航低著頭,依舊什麽都不說。
池航本來就是個嘴笨的人,他不像二哥會說好聽的話哄周氏,也不像四弟那樣能夠念好書讓周氏開心,更不像大哥那樣不管周氏說什麽都照做。
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他知道應該怎麽做,也知道要做什麽。
“那個小丫頭片子一看就是的精明的人,圖咱們家的錢。我就說,就是她自從來了咱們家之後,娘說什麽你都聽不進去……”
池航有些煩躁轉身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周氏還坐在地上碎碎念,再一抬眸,就瞧著池航朝著外麵走去,臉色倏地一下變黑了。
腰有些疼,身體本來就沒有好利索,今天又背著林穀雨走了很遠。
池航一手放到腰間,緩緩的朝著外麵走去,快要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視線落在西北角小門。
他和穀雨成親那日,娘就將分家的那張紙拿過來了,非要和他分家,還說要將這扇門堵上。
池航微微抿唇,眉頭皺的更緊,臉色有些難看,隨後接著朝著外麵走去。
回到房間裏麵,池航從床底下扒拉出林穀雨藏銀子小木盒子,隨後從裏麵取出五兩銀子,又將盒子藏了回去。
當周氏看著池航將五兩銀子放在她麵前的時候,周氏的臉色一變,抬眸望向池航,眉頭緊皺著,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是做什麽?”
“娘,”池航不敢看向周氏的臉,他怕自己看一眼剩下的話語就說不出口了,“這是你給我的那五兩銀子,我們已經分家了,我不要這銀子!”
池濤嘴裏的狗尾巴草直接掉在了地上,一雙眼珠子詫異的盯著桌子上麵的銀子。
呆呆的朝著桌子走去,池濤雙手顫·抖的將桌子上麵的五兩銀子捧起來,偏頭望向池航。
“三郎,”池濤本來想說他傻,不要錢,不過這個時候他不能這麽說,轉口笑嘻嘻道,“三弟,真的是謝謝你了,這銀子我們就收下了!”
池航抬眸看了一眼他的二哥,眉頭輕皺著,沒有再說別的,轉身離開了。
周氏憤恨的將手裏的掃帚砸在地上,火冒三丈的看著池航的背影,偏頭看了一眼池濤,冷著臉,“把銀子給我放下!”
平日裏銀子全都是在周氏的手裏,池濤的手裏沒有一分錢,這一次好不容易見到這麽多的銀子,如果有可能的話,池濤真的希望周氏一生氣將這些銀子全都交給他。
依依不舍的捧著銀子,池濤偷偷的抬眼望了一眼周氏,見周氏的臉色更加的難看,慢騰騰的將手裏的銀子放到了桌子上麵。
池航回到家裏,看著天黑了,他簡單的燒了點飯,吃完就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池航醒的格外的早,手撐著床板坐起身。
“池航哥,快點洗手吃飯!”
“爹,你怎麽還不起來吃飯!”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林穀雨和豆沙。
正當池航想要說話的時候,麵前的兩個人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房間裏麵空蕩蕩的,沒有一絲的生氣。
池航落寞的垂下眼簾,心裏空蕩蕩的。
徐寡·婦蹲在林穀雨的身邊,勤快的換著林穀雨頭上巾帕。
也不知道林穀雨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徐寡·婦的眉頭皺的更緊。
“娘,餓了。”另一邊的兒子小聲的叫道。
徐寡·婦應了一聲,起身出去做飯去了。
正燒著粥,如果不是因為孩子和林穀雨都生病了,徐寡·婦肯定不會將藏了一年多的米拿出來。
忽然間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徐寡·婦拿著勺子攪著米湯,聞到一陣陣的香味,滿意將勺子放下去,從廚房裏麵探出身子,就瞧著池航站在門口。
池航手裏拿著一個籃子,局促的站在門口。
“大兄弟來了?”徐寡·婦看了一眼池航,這才笑著開口說道,“可是來看你媳婦的?”
池航走到徐寡·婦的麵前,伸手將籃子塞到徐寡·婦的手裏。
籃子沉甸甸的,要不是徐寡·婦拿得穩,估計這籃子就會掉在地上。
“這是啥?”徐寡·婦詫異的望向池航,疑惑的問道。
“米。”池航有些不自在的看向一旁,“這幾天,穀雨可能要住在這邊,這些用大嫂子的做飯吃吧。”
徐寡·婦這算是弄明白了池航的意思,估摸著池航怕林穀雨住在這裏沒吃的,就拿了這麽多。
這麽多的米,就算是林穀雨天天吃米飯,也吃不完!
“這個不要,”徐寡·婦伸手將麵前的籃子就要推給池航,“你拿回去吧!”
“我,”池航的身子往後一退,目光看向屋裏,“我去看看她了。”
徐寡·婦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池航已經走到屋裏去了。
他們家這是什麽情況?
早先的時候徐寡·婦聽說他們這兩口子已經分出來單過了,可是昨天老大跟老二還找了過來.……
算了算了,徐寡·婦覺得自己是想不明白了,看著滿籃子的新米,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也實在是太多了。
池航走到屋裏,就看到一個小男孩蹲在林穀雨的身邊,伸手戳了一下林穀雨肩膀。
“叔!”小男孩在看到池航的時候,讓開身子站在一旁。
“好點了嗎?”池航抬眸看了一眼小男孩,開口問道。
“我早就好了。”小男孩興奮的笑著看向池航,隨後興衝衝的撒歡似的朝著外麵跑去。
林穀雨小臉蒼白,眉頭緊皺著,嘴唇幹的已經開始褪皮了。
你這算是救了別人救不了自己嗎?
池航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將林穀雨頭上的巾帕拿下來,放在一旁的木盆裏麵洗了洗,這才擰幹了疊好放到林穀雨的額頭上。
手在觸碰到林穀雨的臉的時候,忍不住的縮了回來。
好燙。
也不知道林穀雨什麽時候才能退燒。
徐寡·婦將燒好的米湯端進來,正好四碗。
“我先喂她。”池航端著碗,手裏拿著勺子輕輕的攪拌著。
“你還是先吃,”徐寡·婦將勺子在嘴邊吹了吹,這才遞到兒子的嘴邊,隨後才開始說道,“現在湯有點燙,等你喝完了之後,也就涼一些了,到時候再喂她。”
端著碗的那隻手,覺得格外的燙,池航這才先吃,火急火燎的吃完,這才端起另一碗,隨後放在嘴邊吹了吹,覺得並不是很燙的時候,這才遞到林穀雨的嘴邊。
他本來是一個的粗心的男人,但是現下的動作卻是那麽的溫柔小心翼翼。
很有耐心的喂著林穀雨,林穀雨現在沒有一點的意識,嘴邊流下很多殘渣。
池航拿出巾帕,小心翼翼的將林穀雨嘴邊的殘渣擦拭幹淨,這才接著喂她。
身體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什麽感覺都沒有。
忽然間,暖暖的液體在體內流淌,林穀雨隻覺得身體有些力氣了。
林穀雨的雙眸微微顫·抖著,眉頭輕皺著,隨即緩緩的睜開眼。
眼前是放大的勺子,林穀雨還沒有反應過來,池航已經將勺子遞到了她的唇邊,機械般的咽下湯。
“你醒了?”池航唇角揚起一個微弱的弧度,很快便消失不見了,拿著巾帕將林穀雨唇邊的擦拭幹淨,“感覺有沒有好一點?”
“恩。”林穀雨的聲音有些沙啞,忍不住的咳嗽了一聲。
忙不迭地的將手裏的碗放到一旁,池航將林穀雨額頭上的巾帕拿下來,扶著林穀雨側身,輕輕的拍著林穀雨的後背,關心道,“好點了嗎?”
“我沒事了。”林穀雨隻覺得嗓子處有些腥甜的感覺,努力的將那些奇怪的感覺壓抑下去,這才順著池航扶著她的力道躺下去。
池航瞧著林穀雨臉色依舊難看的緊,伸手摸了摸林穀雨的額頭。
可能是手端著碗的時間太久了,他的手也變得很熱,竟然摸不出林穀雨額頭的溫度。
林穀雨眼見著池航的臉在她的眼前漸漸的放大,瞳孔不受控製的放大。
“別靠我這麽近,”林穀雨想要往後縮一下,隻是無處可逃,“離我遠點。”
池航唇角勾起一個苦澀的笑容,微微靠近,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