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頭頂綠油油
周氏離得近,郎中說的話,她完完全全的聽清楚了,也顧不得什麽男女大妨,踉踉蹌蹌的起身,一把將郎中拉到一旁。
這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周氏沒好意思問清楚,隻得將郎中帶到一旁沒人的地。
“大夫啊,”周氏使勁的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的問道,“你剛剛說什麽,什麽是身體虧空了?”
“是這樣的,”郎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池濤,眉頭輕蹙著,“你兒子身體早就虧空了,不過那個傷還真的沒事。”
身體早就虧空了?
那不就是不行了?
周氏的眉頭緊蹙著,抬眼望向郎中,淚眼汪汪的,“怎麽可能呢?”
“估摸著一年前就虧空了,”郎中低聲說道,“日後這身子可是要好好的調養,不然……”
男人身體不行了,這可是一件大事。
周氏使勁的搖搖頭,有些焦急的辯解道,“我兒媳婦還懷孕了,大夫你就不要說笑了。”
“沒有,我說的是真的。”郎中麵色平靜,鄭重其事的解釋道,“這身體虧空了,需要趕緊吃點好的補補,剩下的我就不多說了。”
“那,”周氏現在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抬眼望向郎中,糾結的開口說道,“我兒子這個樣子能要孩子.……要孩子嗎?”
周氏現在覺得真個人都有些暈,緊抿著唇,現在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好。
“能是能。”郎中眉頭緊蹙著,隨後緩緩的搖頭,“反正我是沒見過身體虧成這個樣子的,還能生養的。”
周氏的身子微微一顫,身子差點倒下。
郎中後麵說的話,周氏已經沒有心情聽了,腦子裏一直回想著郎中剛剛說的話。
怪不得老二跟著老二媳婦兩個人在一起這麽久都沒有孩子,周氏狠得緊咬著滿嘴的碎銀牙,原來是這個樣子。
“疼,疼啊!”池濤大聲的叫著,身子痛苦的蠕動著,嘶叫聲直接將樹上的小鳥直接驚飛了。
周氏現在無暇顧及其他,忙忙慌慌張的跑到池濤的麵前。
如果有可能的話,周氏都希望這些疼痛讓她來代替自己的兒子。
周氏緊緊地握著池濤那隻沒有傷口的手,雙眼噙著淚。
林穀雨蹲在池濤受傷手的那邊,拿著巾帕,小心翼翼的幫著池濤擦了擦傷口。
看著那個傷口,林穀雨眉頭輕蹙著,抬眼望向周氏,惆悵的開口道,“婆婆,如果想要二哥這個胳膊好起來的話,需要將這上麵的爛肉全都挖下來。”
周氏臉色一白,使勁的搖搖頭,這可是挖肉啊,這得遭多大的罪啊。
“穀雨,就沒有別的辦法?”周氏聲音顫·抖的開口問道。
“如果不挖下來也可以,就是這傷口一直好不起來。”林穀雨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平靜,“如果挖了之後,慢慢地就可以養好了。”
周氏無可奈何的點點頭。
林穀雨緩緩的站起身子,頭忽然間有些暈,眼前發黑,忍不住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輕輕的搖了一下頭。
“我回去拿東西去。”林穀雨說著,轉身離開了。
難道是剛剛起來的太猛了,林穀雨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花,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家。
坐在床邊,林穀雨喝了幾口水,這才覺得好一些了。
忙找了金瘡藥跟匕首,林穀雨順手將煤油燈也帶上了。
等到了那邊,林穀雨將煤油燈點著,將匕首在上麵烤了一會,這才將匕首拿到了池濤的麵前。
池濤瞧著林穀雨手裏的匕首,臉上的表情更加痛苦,使勁的掙紮著,還不等林穀雨動手,就嚎啕大叫。
林穀雨不得已將匕首收了回來,有些無奈的望向池濤,輕聲說道,“二哥,你這個樣子,我怎麽幫你?”
池濤本來就難受得要命,現在就更加的難受,緊咬著牙,搖搖頭,“會疼的。”
林穀雨想了想,開口問道,“這樣吧,如果不疼呢?”
周氏不等池濤說話,連忙點點頭,焦急的說道,“不疼就更好了,那就不要疼。”
林穀雨走到池濤頭旁邊,一臉認真的望向池濤,“真的怕疼?”
當初池航的脊椎骨出了問題,動一下就疼的要命,當時池航都沒有像池濤這樣哭天搶地的。
聽著林穀雨的話,池濤忙應了一聲“是”。
林穀雨扶著池濤做起來,毫不猶豫的給他一個手刀。
池濤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周邊的人看著林穀雨的動作,一個個忍不住的摸著他們的脖頸後麵。
周氏幫著林穀雨將池濤放在了地上,驚愕的望著林穀雨,心裏一陣發涼發怵。
林穀雨先是用水幫著池濤將胳膊上麵的東西擦幹淨,隨後拿著酒消毒。
將匕首在煤油燈上擦了擦,林穀雨毫不猶豫的將池濤胳膊上那點爛肉割掉。
其實也沒有多少。
飛快的上了金瘡藥,林穀雨將幹淨的棉布跌成了一個方塊,按在傷口上,隨後拿著白色的布條幫著纏好,這才將東西收起來,淡淡的說道,“已經好了,不用擔心了。”
池樹幫著周氏將池濤弄到屋裏,林穀雨就聽到房氏哭天搶地的哭聲。
懷孕的女人在懷孕期間是不能見血的。
那會房氏雖然擔心,卻沒有出來。
等著眾人都散開了,周氏從屋裏出來,瞧著林穀雨已經回家了,想了想,朝著林穀雨那邊走去。
“老三媳婦。”周氏走到林穀雨那邊院子門口的時候,忍不住的開口叫道。
林穀雨的手裏還拿著東西,回頭看向周氏,淡然一笑,“婆婆。”
周氏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低聲說道,“明個,你就去老三兩個人去寺廟求個平安。”
“求平安做什麽?”林穀雨納悶的望向周氏,一臉疑惑的說道,“我現在的好好的。”
“這婦人懷孕的時候,是不能見血的。”周氏有些愧疚的低聲說道,“說是有血光之災。
在現代的時候,沒有這些說法,林穀雨不知道。
其實這個見不見血沒有什麽關係,林穀雨知道周氏是因為自己幫忙照顧池濤,才會說這樣的話。
既然周氏送來一個橄欖枝,林穀雨也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
為了池航,有的時候還是要裝傻一點,“多鞋婆婆的關心。”
周氏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看了一眼林穀雨的肚子,想了想,有些擔憂的問道,“男人身體不行了,還能有孩子嗎?”
林穀雨一下子就明白了。
周氏的眼睛一直盯著林穀雨的臉看,瞧著林穀雨這個樣子,心裏明白的差不多了,“郎中說你二哥的身體不行了。”
林穀雨微微低頭,想了想,輕聲說道,“二哥的有些腎虛,對那種事情有點影響,應該可以生孩子的。”
“這麽多年都沒孩子,現在有孩子了?”周氏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的陰狠,眉頭緊蹙著,沒好氣的開口說道,“我就知道老二媳婦有問題。”
林穀雨有些詫異的望著周氏,想了想,低聲說道,“說不定上天想要給二哥一個孩子,所以才會有孩子的。”
周氏抬眼望了一眼林穀雨,眉頭緊皺著,“我心裏清楚的跟明鏡似的,你什麽都不用說了。”
說完,周氏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林穀雨抬眼望著周氏,還想說什麽,隻是看著周氏那個樣子,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林穀雨拿著草去了後院,喂了一下那些家禽,這才回去休息。
屁·股剛坐下,林穀雨就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瞧著池航從著外麵走了進來。
林穀雨忙起身站起來,笑著看著池航進來了。
“我跟四弟說了,四弟說那些糧食是今年的,等過完春節,發的糧食就不是很多了。”池航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將一旁林穀雨原本喝茶的碗端起來,喝了一口,這才望向林穀雨,“還有,你說的打絡子的線我給你買來了。”
池航說著,從胸·前將一團線拿出來,還有一個完整的絡子。
“店家說這絡子打好了是五文錢一個賣出去,兩文錢收。”池航說著,認真的望向林穀雨,“中間有三文錢的差價。”
聽著池航這麽說,林穀雨笑著將那些東西放到針線筐裏麵。
外麵的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但是屋裏已經很暗了。
林穀雨將煤油燈點著,將人家打好的絡子拿過來,仔細端詳了一下,想起剛剛的事情,直接跟池航說了。
“二哥也真是的。”聽著林穀雨說池濤受傷了,池航的眉頭皺的更緊,冷臉說道,“明明不會打獵,還非要進到裏麵。”
“想要生活好點唄。”林穀雨很是理解。
原本這周圍有不少的獵物,現在不光他們去打獵,村子裏的人三五一群的也會進去耳打獵。
“我去瞧瞧二哥怎麽樣了。”說著,池航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林穀雨瞧著池航離開了,手裏拿著絡子。
林穀雨在現代的是學過一些,那時隻是因為好玩,現在可以指望這個賺錢了。
捋直了手裏的線,林穀雨正要開始的時候,就聽到外麵傳來一聲鬼哭狼嚎,直衝雲霄。